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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過來 第第一百貳拾一夢 英雄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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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貳拾一夢

英雄大會

長寧在心頭飛快地計量著,

她明兒會易容呆在蘇父身旁,又有蘇翊謙在,月燕等人也會貼身守護自己,

縱使玄火宗的人偷襲,原清逸也能疾速地趕來,

照理來說,

他們不可能有機會傷害自己。

可一旦開始思量,

她好不容易纔安穩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

見狀,

月燕眉心一皺,手按在她的胸口關切道:“怎麼了?”

隨著低低的歎氣聲,

長寧也不再隱瞞:“阿鳶,

這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定,我還是很擔心哥哥。”

“放心,冇人傷得了他。”

長寧握著杯盞的指頭緊緊地扣著:“不,這滋味很奇怪,

我總感覺心口發痛,怕再也見不到他了,”尾音越來越低,如啞了音的弦。

情之一字,總令人剖心泣血。

月燕鼻頭一酸,輕輕撫摸著她的胸口,往下渡力,安慰道:“傻丫頭,

不會的,

你不是說你們會永遠在一起麼。”

長寧緊抿著唇,眼尾浸出了一絲紅:“可是我怕。”

她素來堅韌,卻在此事上變得擔驚受怕。她完全不敢想象,

若原清逸真的出事,自己會如何

蹙眉的模樣委實令人憐惜,月燕將她攬入懷中,輕撫其背:“你二人已經曆了諸多事,每一次的經曆對你而言都乃成長,讓你看到身為人的脆弱與堅強,唯有體會這些,你方能徹底成為強者,去保護自己所愛之人,你明白嗎?”

所愛之人

長寧吸了吸鼻頭,模糊的視線如水波晃盪著,直到圈圈漣漪消散才又重新變得清澈,她感覺心口舒坦了些,望著窗外明淨的光,堅毅地點頭道:“我明白,我也不喜歡自己這般傷懷,我定會儘快練達。”

“我相信你。”

“阿鳶,我也相信你!”

聞言,月燕閉上眼,壓住眸底的一縷沉,眉心飄著一股淡淡的愁緒

菱格木窗半開,漏進了細碎的陽光,將黑玉桌前的肅穆也篩散了幾許。

忘塵道人,吳鬆仁,蘇父,蘇翊謙四人圍坐成一圈,卻隻聞杯盞觸碰的清越之聲。

少頃,還是蘇翊謙率先開了口:“父親,蠱師說此事極難,且危險。”

由於他不放心,因此午後便帶蠱師去檢查了長寧的身體,卻由此得知她體內的蜉真的存在問題,但要解決此事,卻難乎其難。

吳鬆仁的指尖在桌幾上輕敲了敲,臉色也難得掛上了淡淡的愁緒:“如此看來,玄火宗是想故計重施。”

上回玄火宗給長寧下了化血蠱,導致原清逸入魔,而此次又是蜉,當真是算無遺策。

蘇父在桌上拍了拍,言辭間微有慍色:“他們的盤算倒打得響,妄圖以同心蠱再度誘使清逸入魔,進而屠戮碧雲峰,又重創蒼龍穀,一舉兩得。”

在清幽的茶香間,忘塵道人沉吟片刻道:“空蘭說此劫不可避免,我先前還冇想清楚,眼下一看,我倒能明白她為何一定要這麼安排了。”

“安排?”蘇翊謙提眉:“師傅,您此言何意,為何冇同我提過?”

蘇父立即打斷他的話:“謙兒,天機不可泄漏,你知道又如何。”

吳鬆仁目色微閃,他推演時隻算了原清逸的命數,易理耗費心力,也不能隨時推衍,他倒一直不清楚長寧的命數,聽忘塵道人這意思,她分明會被牽扯進去。

蜉乃雙生蠱,同心蠱不僅能令相愛的雙方感知彼此,同時,若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受到反噬。

念及此,吳鬆仁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忘塵道人拿餘光瞥了眼,不緊不慢道:“謙兒,此事你就彆問了,事關重大,你切不可輕舉妄動。”

蘇翊謙哪裡能聽不出什麼,他起身,言辭間些微激動:“寧寧,他們,我……”

“我什麼,”蘇父皺眉輕喝了聲:“坐下。”

察覺氣氛中的凝重,吳鬆仁溫和地接過話:“翊謙,他們的命運旁人無法橫加乾涉。”

“我哪會不懂,”蘇翊謙無奈地歎了聲,灌下幾口茶後才道:“是孩兒莽撞了,我定會表現得尋常。”

可他的內心卻如同裝了半罐水,正不斷地晃來晃去。

命數,凡人在其麵前,當真是渺小至極。

忘塵道人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確保計劃能萬無一失,但坦白來說,縱他經曆歲月,在麵對這些事時,仍會因心下的仁慈而生出悲憫。

他也出言安撫:“空蘭既有此安排,就定不會出岔子,既然玄火宗想螳螂捕蟬,那我們就黃雀在後。”

“嗯,而今萬事俱備,隻待東風了,”蘇父接道。

吳鬆仁倒未開口,隻是一向溫和的神情,也染上了幾分複雜。

待他照常替原清逸把脈時,眼底還閃著幾分飄忽。

一天清碧懸素月,皎光藹藹靜夜沉。

原清逸出關後神清氣爽,性子也愈發柔和,察覺吳鬆仁眼底閃過的凝重,他笑道:“師叔也擔心我出事麼?”

“難免。”

“師尊既未親自來碧雲峰,想必就算我大意被暗算,也該無甚大礙。”

話在舌尖兜轉了一圈,吳鬆仁終還是未說出有關長寧之事的猜測,轉而附和了聲:“嗯,你乃九死一生的命格,無論遇到何凶險,皆會化險為夷。”

原清逸也暫時想不出玄火宗會使出何手段令自己遇險,但他相信自己的武功,鄭重道:“嗯,師叔無需擔心,舉行英雄大會的這七日,我定會拿下玄火宗的暗線。”

提起暗線,他的語氣也夾帶了幾分低幽。曾經的他冷漠無情,而今的自己深情厚誼,卻必須要麵臨一場苦心經營的局

七月十五,太陽似火球般懸掛在碧藍的天幕,陽光穿透蔥翠古老的樹木,照在白玉的石台上,折射出粼粼閃光。

英雄大會每隔四年舉辦一回,其一乃為各路高手切磋;其二在於武林人士聯絡情誼,其三也是為選出一些好苗子,被各門派招攬。

曆屆英雄大會皆主張性命第一,比試第二,點到即止,但江湖人多,也不乏有人藉此機會公報私仇。一旦被髮現,那人將會被江湖人唾棄。

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因此一直存在這種情形,而且今年的英雄大也格外引人注目。

往昔原清逸從未參加過英雄大會,這回不僅他在,還有好幾名關外邦外來的高手,更彆說諸多隱藏在其他門派中的玄火宗弟子。

總之,今歲的英雄大會格外熱鬨。

在高角鑼鼓聲中,本屆英雄大會拉開帷幕,各門各派紛紛拿出看家絕學,切磋得有來有回。

及至七月十八,第一輪的初試完成,幾十個門派中剩了十個門派突圍,進階至中試。

到第五日,第二輪切磋也在激烈的拚搏中完成,隻剩下了原清逸及一名關外高手,還有名素來避世的高手勝出。

第六日三人對戰,關外的高手不敵,遺憾退場。

而明日,七月二十二,將是原清逸與斷水流的對決。

這斷水流已避世許久,行蹤詭秘,連蒼龍穀都對其瞭解甚少。一向不理江湖之人,卻忽然出現,底下必有緣由。

這場絕世高手的對決,自然吸引了天下高手的目光,他們也紛紛猜測著此次的結局會是由誰勝出,甚至比參賽的當事人還情緒高昂。

夜幕降臨,幾顆星子稀疏地點綴在蒼穹,半彎弦月湧入江流,隨著浪濤滾滾奔流。

碧落峰的一座小山上,在幢幢樹叢下站立著兩道人影。

沈鱗雙手交疊在胸前,麵上作得一副祥和:“你明日就按計劃與他比試便可。”

斷水流負手而立,眺望著夜色中的山嵐,聲音空無:“我數十載未曾出世,這江湖上倒是後生可畏。”

“誰說不是呢,他本是一把鋒刃,而今卻太過鋒利了。”

沈麟雖對原清逸積怨已久,但身為江湖中人,又或多或少的有些惜才。

斷水流收回視線,拿餘光晃了他一眼,伸手道:“藥呢?”

沈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黑瓶,雙手遞上前:“這是第二顆,待一個月後再服下第三顆丹藥,你的反噬便能徹底恢複。”

斷水流接過小黑瓶,掌心緊了緊。

他早年是個武癡,為追求絕世武功練了不少招式,先前也是因無法控製身體的殺意而退隱江湖,雖一直能運功壓製,但一直冇能徹底解決反噬之症,一旦走火入魔,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玄火宗的人神通廣大,沈鱗找到他後就給了藥丸,果然有所助益,因此斷水流才答應來參加本次的英雄大會。

當然,對真正的劍客來說,與原清逸的過招也讓他甚是暢快,許久未逢對手,打得十分儘興。

斷水流雖並不清楚玄火宗欲行何事,但他也不需要明白背後之事,他隻要竭儘全力打敗原清逸便可。

沈麟等這一日也是盼了許久,他捏緊拳頭,鷹鉤鼻在月光下照得發亮

清輝透過未關緊的軒窗,曬照得滿屋清幽,屋外偶爾傳來樹葉的沙沙聲。

初秋的夜已夾帶了些微的涼,這幾日來長寧一直懸心吊膽,又怕被他們瞧處端倪,竭力壓製著內心的不安。

儘管蘇翊謙告訴自己蠱師檢查後冇有問題,先前她本也打算將同心蠱種到原清逸身上,但細細考慮過後,她還是擔心出什麼差池。蠱師又有儲存雄蜉的法子,因此她也冇急著下蠱。

但很奇怪,偶爾長寧會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有些陌生,又覺熟悉。她也檢查過自己的身子,並無異狀,便想著或許是近來神經太過緊繃所致。

畢竟明兒就乃決戰,有些事也會此結束,可當真會順利地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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