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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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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客房內死寂無比,

梁冬寧怔在原地,一時間失去語言能力。

金洛周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不僅像一把焊槍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話語,

似乎也給他的大腦斷了電。

這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對方的動作十分簡單,冇有額外的廝磨,耗時也很短暫,就單純隻是將嘴唇貼上去,停頓兩秒,再鬆開,像是因為受不了梁冬寧的聒噪而下意識做出的反應,

幾乎冇有過多思考——

不,或者說根本就省略了思考的步驟。

因為他但凡再多考慮個一秒半秒,

都會意識到這是個多麼不理智的行為。

……或許是潛意識裡,他就是知道這樣做最快捷、有效。

說實話,對方出現的時候,真的有把他嚇一跳。太突然了,一下將金洛周的計劃全盤打亂,但又不可否認地有那麼一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具體的心情形容不上來。

開心?遠遠不至於吧。

感激?也太過誇張。

但情緒至少是正麵的,

正麵到金洛周願意稍許打破一點自己的原則。

所以這個吻更有點像是一個……獎勵?

金洛周不確定地想。

他不知道這個詞用得對不對、夠不夠準確。不管怎麼說,對方都幫了他。

他被這樣不知名的情愫短暫地掌控了身體,

支配了大腦。等金洛周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做出了這個幾乎讓他在瞬間就感到後悔的舉動。

就像梁冬寧不久前在樓下客廳裡對他做的那樣,但動作要稍輕柔一些。雖然都伴隨著極強的目的性,

含義卻完全不同,

要更帶一點安撫意味。

唇上的觸感很快消失。親完梁冬寧後,他迅速地身體後仰,

站回原位。

一垂眸,就很清晰地就瞧見了梁冬寧下唇上的那顆痣——

也是對方整張臉上的唯一一顆痣,

就位於他下唇中間稍微靠右一點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時突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項言,以及項言和梁冬寧是怎麼認識的:

那次,是同一小組的項言邀請他去自己的公寓一起趕工做pre,偶然間看見金洛周電腦裡的攝影檔案夾,一眼對裡麵梁冬寧的照片一見鐘情,向他打聽圖上模特的資訊。

聽說對方是金洛周現實生活中的好友,便問他能不能把這人介紹給自己。

金洛周找不到理由拒絕,下次朋友聚會的時候就把他帶上了。

很簡單的。

當時對方對著螢幕裡梁冬寧幾乎占滿整麵的大頭照目不轉睛地打量良久,金洛周問他在看什麼,項言語調曖昧地對金洛周說,你不覺得他這顆痣長得很巧妙嗎?巧妙得甚至有些狡猾了。

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白璧無瑕,從眉眼、到鼻梁的起伏、再到唇角天生的自然弧度都叫人挑不出錯處,卻偏偏在這一片柔軟明晰上麵,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彆人一打眼瞧見他,就不可能不看到他這顆痣,看到他這顆痣,就不能不注意到他的嘴唇——而誰都知道一直盯著一個人的嘴看意味著什麼。

這顆痣絕對是個神來之筆。

此時此刻,比任何人都更靠近打量梁冬寧這張驚人的臉的金洛周冷不防回憶起這個場景,終於切身體驗了一回項言那話的含義。

他隻對著梁冬寧的唇痣多看了兩眼,便像被燙到一般迅速移開眼神。

視線與梁冬寧相對時,發現對方也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目光尤為專注。

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不同。

金洛周的這個吻要表達的意思相當明確,不用口述就能感受出來。

同時也頗具成效,像是一個扭轉局麵的開關,哪怕隻是短短一下的接觸,也立刻讓梁冬寧安靜了下來,當場就忘了先前發生的事,頭腦裡隻剩下眼前的這個人。

對方明顯有點不可置信,先是很輕微地挑了挑眉,雙眸因為驚訝而稍許睜大,一對眼睛幾乎可以說是亮晶晶地看著他。

麵部肌肉的活動範圍雖然不大,但情緒之間的轉變卻很一目瞭然。

這樣的表情變化使得梁冬寧這張如同被精心雕刻的藝術品般的臉看起來更加鮮活而富有神采,剛纔還寒氣森森的麵孔線條肉眼可見地軟化下來,變成平日裡放鬆的樣子,甚至還有些無措,慢慢在對方眼底下泛紅。

“不是,你怎麼突然間就……”

金洛周感覺到自己的臉隱隱也有向紅熱化靠近的趨勢,不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糟糕。

果然喝醉酒腦子會變不清醒,以後還是少喝為妙。

口中卻佯裝出不怎麼耐煩的樣子,嘴硬道:“你不是想和我保持‘唇友誼’嗎?現在好了,親你一下,滿意了?可以安靜一點了吧?”

梁冬寧眼珠一轉不轉地盯著他,冇有那麼容易被滿足:“這算什麼,答謝?還是賄賂?不管怎麼樣也稍微有點敷衍了吧?”

“……”金洛周不得不和他對視,不太自然地皺了皺眉說,“那你想怎樣?”

梁冬寧隻是道:“這樣不夠。”同時,眸光繼續鎖定他。

周遭的空氣狀況越來越糟糕。

金洛周覺得有點不妙,想要離開,不料下一秒就被對方環住腰肢,一下子帶回來摔進懷裡。

梁冬寧身上的外套間猶附著一層被冷風侵襲過的寒意,就那麼毫無間隙地貼上,重新偏頭親了回來,捕捉到他兩片軟翹溫熱的唇瓣。

微微張開嘴唇,將它們含住深吻。

這回明顯比在客廳裡的那個完全屬於宣誓主權的吻更添了許多細節。

他吻得細緻,因為旁邊冇人觀看,也更認真,鑽磨得心無旁騖。

啜-吮果凍似的吸了兩下金洛周的雙唇,舌尖很快沿著他虛抿著的唇縫舔掃而過,撬開對方防守不嚴的齒列,抵進去卷他的舌頭。

金洛周的氣息一下被他奪走。猝不及防地後退半步,後腰偏下的位置被梁冬寧牢牢地把控住。

他短促地“唔”了一聲,些許驚訝與無奈,但似乎也不是完全冇有預料到這樣的後果。想推開對方,雙手卻不知為何冇有力氣。

小-腹隱隱掠過一陣熱-流,與對方間的接吻刺激得金洛周呼吸加快,渾身發-軟。

大概是酒精弱化了人的道德觀念,使得更加註重肢體上的快悅,加上和梁冬寧接吻的確是很舒服,金洛周抗拒的意願並不強烈。

雙手抵在梁冬寧的肩上,雖然發力,卻又遠冇到能將對方推開的地步。

喝了酒後本就鬆散得沙袋一般的身體越發沉重,金洛周冇親幾下就站不穩,加上被梁冬寧占據了主導姿態,身體控製不住地往後仰,親著親著就要摔倒,即便梁冬寧攬著他也不管用。

“等一下……”

炙熱的濕吻間金洛周稍微錯過頭,努力從周圍的空間中汲取更多氧氣,示意對方先彆急著繼續。

被親軟的軀體像捧流沙一樣就要滑落,被梁冬寧從腰部攔截,又將他掂了掂,提起來。對他微弱的抗議置若罔聞,不等金洛周再多呼吸兩下,就又將他的唇部封住。

金洛周冇有辦法,隻能按照感覺跌跌撞撞地帶著他向後走去,膝蓋後緣才捱到床邊,兩個人就一前一後地倒在了床上。

親著親著,他又想起梁冬寧唇上的那顆痣,很是莫名其妙地試圖回想起那天項言看到的究竟是哪張圖片。可他給梁冬寧拍了那麼多張照,誰又還記得哪個是哪個。

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很快地一閃而過。

在和梁冬寧親熱時想到對方前男友說過的話,同時沉迷於對方服侍,使他感到一種非常微妙的、時而濃烈時而淺淡的羞-恥。

梁冬寧佩戴著的那枚項鍊也從他頸間滑落,掉在靠近金洛周喉結的位置。末端的吊墜被他的體溫煨了一晚上,通體溫熱。

最後他實在呼吸不過來了,將頭歪到一邊,躲開梁冬寧濕熱纏綿的親吻,下麵的那裡也充血得厲害。

對方追上來還想要親,被他用拳頭頂在胸前擋住。

“你怎麼還是這麼笨啊。”

梁冬寧嘴唇後撤一點,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懸空的唇裡若有似無地蹭著金洛周側麵乾淨挺拔的下頜線條,輕飄飄的話音成倍吹進耳廓,聽起來比平時更啞一些。

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都親幾次了,還能把自己憋死。”

話是這麼說,他自己也喘得有些厲害,胸口一下、一下地高低起伏著,呼吸紊亂。

“滾。”因為憤怒,金洛周又用力推了他一下。過了幾秒回過頭來,目光刷子一樣上下輕掃,打量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人。

不出所料地,他又一眼看到了梁冬寧的那顆痣。

其實這真的是顆很小很小的痣,因為長在唇上,相對其他位處於正常人體部位的痣來說色素較淡,邊緣也略模糊。

也是一顆耐人尋味的痣。

它好像真的是特意長在那個地方的。一旦你鬆懈了心神,視線就會不由自主地往這處器官上瞟。就像地圖上的一個信標,總能將人的肉眼自動導航到那裡。

你會注意到他的這對嘴唇形狀略具肉感,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應該很好親的形狀。

唇瓣不厚,唇珠幾乎冇有,唇峰線條也相當圓潤柔和,因此削弱了其他五官與本人氣場帶來的淩厲感,變得溫順可親。

你會想,原來這個看起來如此不好接近的人也會有一雙柔軟至極的嘴唇。

像梁冬寧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適合**。他還站在那裡,什麼主觀意識上的事情都冇有做,彆人看見他這顆痣,心裡已經百轉千回過很多遍,而他還渾然不覺。

典型的渣男相。金洛周在心裡想,就連痣都長得如此彆有心機,難道不是很可惡嗎?

簡直就像……邀請人來品嚐。

金洛周的神智同時被情-欲和酒液催得模糊,失去思考,混亂中冷不丁伸出一根手指,重重按在梁冬寧那顆痣上,將他的下唇都擠壓得變形凹陷。

一邊輕輕打著圈地揉捏它,像是想要看看這痣能不能被人為地擦去似的。

“……?”梁冬寧露出愕然的神色。

儘管不解,卻還是稍微地一低頭,將金洛周那根手指最上端的一截指節含了在嘴裡,完全是憑藉本能地輕輕吸-吮著它。

濕潤的舌尖從指腹不經意地捲過,金洛周忍不住抖了一下,想要把手收回來,梁冬寧反倒不讓,立即伸手將他的這隻手腕捉住,微側過頭,又含-住一根手指。

同時擡起一雙很有古典韻味的眼睛看他,意味明顯,隻是親著他就起了很強烈的反應。

在金洛周的視野範圍裡,對方形狀漂亮的喉結分明很清晰地滾動了一下,梁冬額前的髮絲隨著重力垂落下來,從金洛周這個角度看去,那一點發尖剛好稍許擋住了他的瞳孔。

但這仍不妨礙金洛周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梁冬寧臉紅得比剛纔更甚。

他是冷白皮,一有些比較厲害的情緒波動,又或者是運動量增加,身上的皮膚就會很明顯的白裡透紅。

此刻那淡淡的粉意甚至躍過了他的脖頸,蔓延到了鎖骨往下、被衣物遮住的位置都還嫌不夠。

非要金洛周說的話,他覺得這會兒的梁冬寧像是準備飽餐一頓的大型食肉動物,正在自己的食物身邊試探性地徘徊,評估獵物的自願程度,隻等對方一個點頭首肯,就會發起進攻。

儘管懶洋洋的,但也並非不危險,而且還很美麗。

眼下,金洛周與梁冬寧近在咫尺,更能體會到這份美麗所帶來的衝擊性。

僅僅因為一張照片就讓人一見鐘情這回事,放在彆人身上或許顯得誇張。但如果梁冬寧是照片中的主角,似乎就變得很好理解。

人像攝影三要素:模特、模特、模特。這雖然是句玩笑話,某些程度上也有一定道理。

作為攝影師時,金洛周有義務引導模特擺出合適的姿勢,調整妝容和造型,流露出恰當的情緒,在特定的時刻按下快門,讓畫麵定格在最完美的地方。

然而還有一部分是你無法決定的,那是隻屬於被拍攝者自己的內容,像藏在水麵下的冰山整體,而你能修改和撼動的隻是一小部分水麵上的東西。

從天空中向下俯瞰,你很難知曉那水底的巨物究竟有多龐大,然而如果不是它的存在,你就看不見頂端的冰山一角。

當你凝視著圖像時,一種難以言喻的物質會從主人公的眼睛裡跑出來,提醒你水麵下的真實本質。

梁冬寧無疑就是那種“自我”充足的傢夥。

他的存在太犯規,太出格。叫你覺得,身邊的每一寸空氣裡彷彿都瀰漫有這人化作的細小微粒,它們無處不在地鑽入你的鼻腔和肺部,搶奪所有剩下的空間,直到將你擠進角落。

……就在當下的這個夜晚,金洛周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想要一頭潛進冰山水下深處的衝動。

儘管他已經和這座冰山認識了將近六年之久,再儘管他一個星期之前還很義正辭嚴地和梁冬寧說過要彼此冷靜一下。

金洛周不認為這是一件特彆奇怪的事情。

他很早以前就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這種本質:他是天生隱藏在平靜表麵下的破壞分子,有著很強的性格缺陷,大部分時間裡都小心翼翼地遵守著某種對自己有利的規則,但在一些情況下,也會突然毫無征兆地憑藉一時衝動行事,不顧任何後果。

此時此刻,他那顆被酒精完全浸染過的興奮大腦顯然就進入了這樣一種不管不顧的行為模式。

在壁燈的照耀下,金洛周的心底浮現出茫然的蠢蠢欲動。

就是這顆痣,他定定地盯著梁冬寧的下唇,篤定地想。

下一秒,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金洛周忽然擡起身體,雙手揪住對方的衣領,將自己的雙唇再度主動又熱情地送上。

那一刻梁冬寧的表情就像是“瞳孔地震”這個詞的現實具象化,不過冇有那麼誇張,頂多是眼皮掀了掀,瞳仁稍微放大了點。

“喂,你……”

他詫異的話音淹冇在唇縫裡,金洛周已經開始舔他的下唇。

他實在是給梁冬寧拍了太多張照,以至於對他臉上的每一處細節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那顆痣在什麼地方,精準到甚至可以以畫素點為單位校準。

舌尖先是緩緩掃過整片唇瓣表麵,幫助自己在心裡建立一個地理座標,然後很快找準了方位,對著他認定的位置反覆碾磨。最初是舔,隨即又稍微用力地吮。

甚至用上下兩排牙齒的切端叼住了他那塊肉,輕輕夾在齒間啃咬,幾乎想要把他的這顆痣給吃掉。

等他退開,梁冬寧忍不住輕喘一聲:“你來真的啊?”

說實話,即使和金洛周親著親著蹭到彼此都yg了,他也不覺得今晚一定會做些什麼。

畢竟對方的性格有時比他還古怪,要是金洛周第二天醒來又給他下了禁令,要他們接下來一個月都彆再見麵怎麼辦?

但是蛋糕擺在眼前不吃,好像也不是他的風格。

金洛周的臨時起意給梁冬寧造成了不少困擾。

短暫停頓的不到兩秒裡,梁冬寧苦惱地思考了一下這個人如此過火的舉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醉的程度又有多少,究竟知不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

以及,金洛周明天醒來後會不會惱羞成怒,再或者更乾脆一點,直接翻臉不認,然後再把“我覺得舒服是因為我是gay”,或者“喝醉了的事能當真嗎”之類的話掛在嘴上。

那樣梁冬寧真的會被氣死。

想到這裡他有些後悔,早知道今天也喝點了,兩個醉鬼還可以彼此推卸責任,可他是完全清醒的,裝不了啊。

金洛周留給他的反應時間很短,很快就又貼上來親他,執著於描摹他痣的形狀。

如此少見又自發的舉措,令梁冬寧禁不住地心猿意馬,儘管心裡知道這樣欠缺考量,但還是無法抵禦誘惑,頃刻間便將剛纔那些思量拋諸腦後,一隻手伸下去,探到金洛周身上的衛衣裡邊,摸他細瘦一條的腰。冇半分鐘,又把他褲子的鈕釦解開了。

注意力被手上的工作分散,梁冬寧有一搭冇一搭迴應著金洛周的親吻,任由對方像小狗一樣舔著自己的嘴唇。

一時不察,被金洛周不知輕重地用力咬了一下下唇。

頓時吃痛地“嘶”了一聲,向後退開一點,舔舔唇麵,不客氣地道:“技術還是這麼爛。你到底會不會親啊?”

說完,一下用手鉗住他的下頜,反客為主地親回去,搶奪回了主權。

一邊報仇雪恨似的用力攪動著對方口腔中的軟-肉,一邊將原本壓在金洛周體表的上身微微擡起,脫去外套,隨手扔到床的一側。

金洛周被他親得整個下巴仰起,嘴巴裡不斷髮出唔嗯聲。

梁冬寧繼續去剝他下麵的衣物。

過了一會兒,手上的動作尷尬地停下來。金洛周彷彿察覺到了什麼,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冇有那個。”梁冬寧說。

金洛周頓了一下,意識清醒了一點:“冇有哪個?”

“……安-全-套。”梁冬寧無語凝噎,好像金洛周是個生活白癡似的,“光是那個還不夠,也冇有能潤滑的東西。”

而且房間的門還冇鎖——

他和金洛週一起進來的時候,哪想到事情會順利地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回輪到金洛周沉默了。

他絞儘腦汁地想要思考,然而大腦悲慘地在酒精麻痹下罷工了,一轉也不轉。

下樓去找?先不說靳思源這裡有冇有那個,就算有,對方到時候來問套用在哪了怎麼辦?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說白了有點經-蟲上腦,這時候要是一鼓作氣做下去倒也罷了,過程一旦被打斷,就會變得不上不下,之後估計就再也續不上了。

金洛週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雙手維持著攥住梁冬寧胸口衣物的動作,一動不動。

就這麼短短幾下氣息交錯的功夫,剛纔的火熱氛圍儼然已遠去了一個世紀,氣氛就在這期間漸漸變冷,先前製造出的曖昧感覺跟著凝固。

兩人瞬間十分默契地心知肚明,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

一種無言的窘迫在整間臥室內散播開來。

一小部分酒精撤出了腦海,宛如忽然清醒了似的,金洛周下意識向後仰了仰頭。這類似躲避的動作被梁冬寧當做是他拒絕的迴應,沉默了一下,從他身上撤離,支起雙臂坐了起來。

床邊很快響起對方的腳步聲。

“那個,”梁冬寧在房內小範圍地轉了兩圈,冇話找話地說,“我下樓看看靳思源在哪兒,順便瞧瞧剛剛那個蠢貨怎麼樣了。”

金洛周雙手蓋住臉頰,上下揉了揉:“你滾吧。”

“等等——”

走到接近門口位置的梁冬寧回頭看他。

“幫我帶杯水。”金洛周儘量語氣平靜地說,“順便把我外套也拿上來。”

“白開水?”

“白開水。”

梁冬寧轉身出去了。

金洛周原地放空了一會兒,忽然感覺頭痛至極,在床上翻滾兩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冷靜!

雖然這件事是你主動的但是你喝醉了——這個理由是萬能的,梁冬寧冇法拿這件事嘲笑你。

酒喝多了而已,你理解,他也會理解,最好的情況就是明天一早起來裝傻當冇發生過……

天。

金洛周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發出一聲覺得自己非常蠢時纔會有的懊惱歎息。

他到底怎麼想的,在對方身上翻車了那麼多次都覺得不夠,居然還想和梁冬寧做那種事?

金洛周翻了個身,用握起拳頭的手背輕輕捶打著自己的額頭,望向頭上的天花板。

腦海還是昏昏沉沉,彷彿因為運行過載而卡頓的機器,拒絕再度重啟。

迷迷糊糊中,居然就在這種有些難受的狀態下睡過去了一陣,可能隻有幾分鐘。他聽見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猛然又醒了過來。

梁冬寧端著水杯走進房間,一隻手臂上搭著金洛周的外套,回身順手把門反鎖,防止有彆的醉鬼闖進來擠占空間——

靳思源經常在party後收留人在家過夜,因為人太多了,常常要好幾個人擠一張床。梁冬寧不想和人睡大通鋪,自認憑藉著房主朋友的身份獲取優待是天經地義的事。

此時還遠冇到party結束,不過梁冬寧看樣子也不想在下麵待著了,他把水杯交到金洛周手上,問他還要不要解酒藥。

“……”

金洛周想起來問了:“你去哪弄的?”

這個點,藥店估計早都關門了。靳思源手上也冇有……

“回家取了一趟。”梁冬寧不怎麼在意地說,“吃嗎?”

金洛周想了想,搖搖頭。就這麼醉著得了,清醒了還尷尬。

梁冬寧也冇說什麼,在床的另一邊半躺下來,背靠著床頭豎起來的枕頭,漫不經心地打開手機瀏覽。

金洛周仰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天花板。

剛纔被梁冬寧親出來的反應到現在還冇完全消失,金洛周有些尷尬又難堪地並緊雙腿,深呼吸,想躺在那裡等它退潮。

但是——那種不入流的欲-望愈演愈烈。

他側頭看了眼梁冬寧,又收回目光。

兩分鐘後,叫了對方一聲。

“嗯?”梁冬寧從手機螢幕上擡起眼,“怎麼了?”

“燈光太亮了,不舒服。”

梁冬寧便把燈關了。房間裡頓時漆黑一片,隻有對方的手機螢幕還在亮著。

起初一切都還算平靜。

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全都裝作冇有什麼異常的樣子,一個百無聊賴地刷著電子設備,一個則繼續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呼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金洛周的吐息明顯變快,也變得更沉。

梁冬寧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他實在忍不住,問了一聲:“你在做什麼?”

一旁的呼氣聲立刻停了,好像是對方在屏息。

“……”

梁冬寧扭身便要去開燈。金洛周猜到他的意圖,連忙開口說了聲:“彆——”

嗓音要比正常狀態下啞一點。

梁冬寧把手機按滅,朝他的方向靠了過去:“好。那你彆動。”

金洛周的軀體溫溫熱熱,梁冬寧的手摸索著撫上他,很快就找到了關竅。金洛周反應很大地抖了一下,小-腹不由自主地收縮。

“你剛纔就是在偷偷做這件事嗎?洛周哥哥。”手心裡有點濕,梁冬寧又用上了那個熟悉的稱呼,想象著他此刻的模樣上下滑動,一邊低頭尋找他的側臉,有一下冇一下地親他。

“喝醉了還起得來啊……”

金洛周低低地悶哼一聲。

結束之後,梁冬寧重新起身,開了床頭冇那麼亮的壁燈,從床頭櫃上扯來紙巾擦了擦。

回過頭來,看見金洛周正用手擋著眼睛。因為不適應驟然亮起的光線,一雙線條圓潤的眼睛都眯起來。

他頭髮有些淩亂,肌膚透著淡淡的紅,腰以下的部位用被子遮擋起來,但仍能看出褲腰已經墜到了大腿上。身上的衛衣半卷,露出半片膚色白皙的小腹。

梁冬寧看他一眼,就又控製不住地俯身過去,用一種想要吃掉這個人的力度親他。

一切偽裝不在意的假象都在這一眼中潰散成了粉末。

金洛周雙手環住梁冬寧的脖頸,將他拉下來和自己濕吻。

吻到兩個人都再次起了反應,他們才氣喘籲籲地分開稍許,唇角邊牽出一線銀絲。

金洛周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將嘴裡多到快溢位來的涎水吃下去,用手碰了一下對方的手腕,意識到時,自己已經將那句話說出了口:“……你還想做嗎?”

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飄出來的。

他躺在床上,白金色的髮絲反射著來自頭頂的光線。耳墜被他在梁冬寧離開時摘了,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留下耳垂上一個凹陷下去的小小黑點,露出好像準備被人吃乾抹淨般的神情。

“我外套裡有護手霜。”

不會有比這更蹩腳也更直白的邀請了。

大概是他們剛纔還差點擦-槍走火一次,梁冬寧的反應已不如之前那回吃驚。

也可能他已經認定金洛周醉得忘乎所以了。

梁冬寧弧度很輕地挑了挑眉,彎腰湊近了朝他低頭看過來,觀察金洛周紅撲撲的臉:“你剛纔趁我不在又下去喝酒啦?”

冇想到自己會等來這樣的回答,金洛周瞪了他一眼,臉上透出些警惕和冷漠。打算如果梁冬寧敢在這時暴露本性,說些有的冇的掃興的東西,他就再給他一拳。

但梁冬寧隻是說:“那套呢?套還是冇有啊。”

“……”金洛周的神情立刻變得古怪。

心中已經在罵罵咧咧,不愧是喝醉了神誌不清滾床單都記得戴安全措施的神人,這時候還要問這種問題。

怎麼,難道還要他特意說出那句話嗎?

金洛周眼皮跳了跳,瞬間冷臉:“愛做不做,滾。”

說著,就要轉身背過去躺下。

——又被梁冬寧雙手一伸撈了回來,得逞般地笑著捧起他的臉,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對不起我錯了,哥哥。寶寶。洛周哥哥。原諒我……”

他的吻一個接一個地落下來,單手去夠一旁金洛周的外套,真的在裡麵找到一管冰涼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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