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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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寧把物品舉在眼前,
嘴唇動了動,讀取了一下包裝上的文字,
然後笑了,低頭在金洛周耳邊說了句話。
不算是一句讓人特彆討厭的話。
金洛周的呼吸頓時變得比剛纔還要紊亂,各種說不出的情緒紛紛湧了上來,使得他雙頰通紅,耳朵裡都嗡嗡作響。
“滾蛋,誰讓你這麼叫我的。”
一種異樣的情緒驟然湧上心頭,叫他的脊椎都跟著感到一些難言的酸意,
金洛周來不及去分辨那是什麼,隻是心中憤憤又怪異地想,
這個人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也不能這麼……這麼噁心地叫他吧?
太肉麻了,肉麻到聽到那兩個字的瞬間他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金洛周不習慣。
不僅不習慣,還很想罵人,不知道梁冬寧又抽了什麼瘋。
然而他還冇再多說出兩句話,梁冬寧的身影已又朝他覆了過來,
拉起他往自己這邊的方向拉近。
將房中的燈光又調暗一點,把金洛周身上的被子扯落。
……
……
二人一直到了淩晨三點多才睡下。
因為消耗了太多精力,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快中午。
張開雙眼,關於昨夜的記憶漸漸回籠。
身體各處傳來熟悉的痠痛感,
金洛周頭皮發緊。
完了,
又栽一次。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渾身僵硬地想。
腦海中的醉意徹底冇了,
憶及昨天晚上發生的樁樁件件,還有自己那見鬼一般衝動又莽撞的酒後抉擇,
金洛周不得不承認兩點事實:
一,喝酒誤事。
二,他不僅真的是個gay,還是個無可辯駁的、道德水平低下的gay。
嘴上說要和梁冬寧劃清界限,保持一段純潔的友誼,其實該乾的一樣冇少乾。說不親還是親了,不僅親了而且還深度體驗了,體驗完還會覺得舒-服。
喝了些酒就能讓他將清醒時說過的話、發過的誓全部忘光,可見他心底的牴觸感從一開始就不強烈,畢竟要是乙醇攝入過度就能讓人性情大變的話,那些喝醉了的人為什麼不去殺人呢?
其實他明明很享受梁冬寧的主動。
金洛周不由得這樣沉思。
酒精能放大人頭腦深處的衝動,卻不會憑空叫他生出一個此前不曾有過的念頭。
事到如今,金洛周也隻能直麵自己的內心,意識到梁冬寧對自己來說其實是很有吸引力的。
一直以來,金洛周始終都清楚梁冬寧外形條件很好,但那種外形上的漂亮在以前並冇有像現在這樣可以對他產生實質性的影響。
與蛋糕的味道一同儲存在大腦中的,還有與這人肌膚相親時的感覺。從此隻要接收到類似的感官刺-激,神經信號都會啟用腦海中的記憶,產生更多無法遏製的渴-望。
從前任梁冬寧如何花枝招展地打扮自己,全天24小時無間斷向四周的人群散散發貌光環,金洛周都自認免疫,不在其輻射範圍之內,頂多吐槽他幾句裝逼不知道給誰看。
誰能想到一朝梁冬寧火力全開,將那些對外均勻散播的魅力全都垂直傾覆於他,金洛周毫無還手反抗之力的樣子和那些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人也冇什麼區彆。
他一點都不特彆。
金洛周這才意識到,原來不是自己不吃梁冬寧這一套,而是此前的他還根本冇有領教過對方的真實威力。
——梁冬寧自己大概也冇想過,他有朝一日還會將那些理應是對待心儀對象的手段用在金洛周這個好哥們的身上。
……真是亂了套了。
話說這人到底是想怎樣,他是喝醉了不假,可梁冬寧又冇喝,這傢夥作為他們兩個當中清醒的那一個,就不能稍微控製一下自己,不要和他滾到一塊兒去嗎?
什麼人啊。
金洛周有些頭痛地按著腦袋。
緩慢整理思緒的間隙裡,他無意間遲疑地一回頭,卻發現梁冬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側躺著麵對他,一條手臂枕在耳下,一動不動、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己。
昨天晚上到最後,梁冬寧因為毛細血管擴張,整個人全身泛紅,身上從頭到腳都被一層濃重的氣息浸透包裹。
這種感覺到現在也還冇完全消退。
他身上披著次臥衣櫃裡的睡袍,衣物前襟敞開,露出他大片白皙健康的胸膛線條,那裡的肌膚顏色現在還依舊泛粉,往仔細了端詳,能看到一些類似手指抓撓過的痕跡殘留。
一夜過後,他整個人似乎都變得和以往有所不同,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更為遊刃有餘的鬆弛之感,禁錮已久的某種東西被滿足,使得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一隻飽腹後饜足的雄獅,年輕而漂亮。
見到金洛周醒了,他不出少頃便湊上來,在對方的唇角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啄吻。
“早上好,洛周哥哥。”
淡淡的沐浴露香氣撲鼻而來,又很快如一陣風般掠走。
一睜眼就看到如此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圖在麵前迅速放大,未嘗不是一種定力的挑戰。
金洛周差點被他嘴邊彎起的弧度閃花眼,深眠後暫且有點遲鈍的大腦過了兩秒才轉過彎,察覺到當下的處境。
他不著痕跡地後仰了些身體,方便自己看清梁冬寧此時的模樣,同時也稍許拉開了點兩人間的距離。
冇忍住說:“你醒了怎麼都不說話?”
這個人難道剛纔就一直這麼看著自己嗎?
……未免有點驚悚了吧。
金洛周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感覺到詭異。
梁冬寧的表情無辜:“我說了啊,我說早上好來著。”
說完又靠近一點,伸手去摸他的腰線:“看你睡得很沉,不想打擾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和上次一樣不舒服嗎?這位客人,你給我昨天晚上的服務打幾分?”
……這又是什麼新型的py嗎。
金洛周冇忍住耳朵發熱,再度退開一點,欲蓋彌彰地說:“你彆離我這麼近,熱。”
過了幾秒,又彷彿十分勉為其難地將眼神挪去看一邊牆麵,唯獨不看著梁冬寧,馬馬虎虎地道:“就還可以吧。”
說話時,甚至刻意壓製了自己的呼吸。
昨天剛開始的感覺確實不怎麼美妙,儘管梁冬寧已經提前花了很多時間給他做準備,儘量將動作放緩,金洛周卻還是有種整個人都被釘住的錯覺。
“不行……”
真正的感觸並不像夢裡幻想的那樣舒適,那點酒意瞬間全部清醒消散,金洛周忍不住地想要逃開,心中叫苦不疊,哪還有剛纔的半點意亂,更加覺得自己今晚的這個舉動不夠劃算。
“怎麼了寶寶,這不是很好嗎,沒關係的……”梁冬寧太陽xue處的血管跳得厲害,強忍著鼻息低下頭來蹭他的鼻尖,哄小孩一樣地對金洛周說,“再過一會就好了。”
金洛周想說騙子,誰他媽信你。
卻發不出聲音。
梁冬寧都回來好一會兒了,筆挺秀麗的鼻尖上卻還沾著一點從外麵的夜晚中帶來的濕-潤涼意。
這人像是一隻美麗敏銳的野生動物,嗅聞著金洛周皮膚上散發的氣味,如同在捕捉從他體表逃逸出來的情緒分子。
偏過頭繼續和他接吻,一會兒寶寶,一會兒哥哥地稱呼混亂地叫他,每一種稱謂都讓金洛周像是吹氣的氣球一樣不斷膨脹,變得輕盈。
“唔……”金洛周頭皮發麻,白金色的髮絲絲綢一樣地搖顫。
一張臉紅成彷彿被蒸熟了的樣子。五根細長的手指輕輕伸入對方的發間,無措而不適應地看他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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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昨晚的那幾個小時裡宛若都充斥著不真實的夢一樣的色彩。
金洛周臉皮薄,又口不對心,不像梁冬寧,冇法講出類似“我很滿意”這樣的內容,讓他說出一個具體的數字,稱讚對方、誇獎對方,道出實話,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梁冬寧不滿意於他敷衍的語句,堅持不懈地要金洛周給出一個準確的回答,金洛周被纏得冇辦法,無奈又奇怪地問他:“你到底要乾嘛?”
梁冬寧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幽幽地看著他,好像在麵對著一個正打算吃完就跑的負心漢。
“事已至此,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
金洛周頭上倏地冒出一個巨大問號,訥訥又莫名地說:“什麼。”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突然產生出些許不詳的預感。
隻見對方靠在枕頭上,側頭撐著太陽xue看他,那張優美的麵孔如古代匠人千雕萬鑿出來的神聖白色石像,經過一夜,仍不褪色,美輪美奐。
卻憑空讓金洛周感覺到危機。
“這已經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二次了。”
梁冬寧緩緩啟唇:“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好熟悉的話,好像不久前金洛周才問過類似的問題。
對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唇友誼。”
嗬嗬。
你跟我這兒玩friend跟friend
with
benefits那一套是吧,那就彆怪我也不客氣。
金洛周不明白他怎麼就突然轉了性,也開始計較起這一套,但已決定要原樣報複回去,讓梁冬寧同樣吃癟看看。
至於對方究竟是怎樣想的,又抱有何種期待,那都不在他此時的考慮範圍之內……吧。
金洛周心念一轉,一垂眼,看見他那雙嫣紅的嘴唇,又被勾得想起一些關於昨夜的影像。
影影綽綽地,他記得自己和梁冬寧幾乎全程從頭親到了尾。
開始在房間的地麵上站著擁吻時親,在床邊的時候親,過了一會兒用手時還親,最後麵依舊在親,總之是親得冇完冇了,好似完全對彼此的舌頭上了癮。
吻到最後,他們的唇瓣都不可避免地變得紅-腫,親到雙唇都有些發痛。
梁冬寧的嘴唇形狀本就稍顯豐潤,親完後肉-欲感更是明顯,唇齒交纏後不知誰和誰的唾液混到一塊,把他的唇麵覆蓋得亮晶晶的——金洛周也冇好到哪去。
直到現在,他都感覺自己的嘴巴還很酸脹,甚至不敢用力抿唇。
金洛周冇法細想,稍微多回憶片刻都會對自己和梁冬寧過往六年的友誼產生巨大懷疑,畢竟什麼樣的好朋友會喜歡吃對方的嘴巴呢?
大腦的防禦機製自動開啟,金洛周選擇性地忽略了這個問題及其背後的答案,將其全部歸結於動物與生俱來的天性。
敵不動,我不動。
想到這裡,他沉下心神,忍不住效仿梁冬寧先前的發言思路,挑挑眉說:“嗯……親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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