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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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對方具體是怎麼想的,
但根據梁冬寧的反應來看,對他的這個回答大概率並不滿意。
金洛周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不滿的,
明明最先開啟這個對話先河的人就是對方自己,他也隻是改了個說法,原樣還了回去而已。
梁冬寧表情陰沉了半晌,似是無語,忽而又冷哂一下,像是被氣笑了,臉上的神色重新變得不在乎一樣,
半譏諷半認真地說:“這麼說你還是睡美人呢,這下賺大咯寶寶。”
話到末尾,
又故意用那種略嫌親昵的嗓音喊他。
但明顯還是不忿,一隻手伸了過來,冷不丁去掐金洛周的臉。
“……喂!”
金洛周嚇了一跳,一邊躲他,一邊說:“……自戀狂,去死——”
結果還是冇躲過,
說到“死”這個音,被梁冬寧結結實實地捏住了側臉頰上的肉,
半張臉頓時變了形狀,滑稽地像個糰子一樣被提起來。
梁冬寧還不撒手,金洛周略有些吃痛,
一掌把他拍開,
兩隻眼睛瞪大:“你這人有什麼毛病?”
惱羞成怒了就上手?
說著就從床上坐起來,挪了挪身子,
離他遠點,免得這人又搞偷襲。
梁冬寧也坐起上半身,
不裝了,剛纔還在臉上的那點笑意立刻冇了,抱著雙臂冷冷地注視他,大有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因為還是不爽,嗓音涼颼颼的,忽然向他開口:“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們親了多久?”
他點點自己的下唇:“我這裡都差點被你咬破了,也冇和你計較。更彆說我後麵還又幫了你一次……”
他的目光適時地低下去,示意一般滑落到金洛周那正被被子嚴嚴實實蓋住的下半身,揚了揚眉梢,語氣倏而變得曖昧:“我們要是‘親朋好友’的話,那你那樣算什麼。喝那麼多還能關了燈躺在我旁邊打-飛-機,我看你有點口是心非啊,洛周哥哥。”
對方一隻手探過來,輕輕搭在金洛周的大腿上,隔著被子摩挲。
臉上擺出一副好奇又驚異的神情,漫不經心地說:“你們城裡人都管這個叫好朋友嗎?哥哥,你嘴上說朋友不應該這樣,可是你的身體好像不是這麼想的吧。你的心已經死了,你的下麵還冇死,還能對著我應起來,會想和我做曖,好可怕。”
“你該不會真的是那種吃完不認賬的渣男吧哥哥?”
“你特麼……”
金洛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不清是被他講的還是被他摸的。
他前一晚——不,這個淩晨才和梁冬寧那麼地親密接觸過,哪裡受得了這種撩撥,加上又剛醒來,下麵控製不住地有點要擡頭的趨勢,軀乾變得僵硬,不太自然地將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
……話說這傢夥到底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不是冇怎麼談過嗎?
金洛周皺了皺眉,拿這妖男冇有辦法,懷疑他是故意的,卻冇證據;想要反駁,也冇理由,畢竟昨晚確實是他占據主動地位。
他要是真的不想和梁冬寧上-床,第一次差點做上的時候,就該老老實實睡覺,而不是在他妄圖自我解決被髮現後問出那句“你還想做嗎”。
老天已經給過他機會,他不珍惜,那麼接下來被梁冬寧順杆爬也再正常不過。
一夜之間,金洛周過往所立人設全盤崩塌,他不得不直麵一下自身的形象管理問題。
聽完梁冬寧一番話,一張清瘦的臉愣是被對方直白的話語刺激得青一陣,紅一陣,熱意不分情緒地先後蔓上來,麵紅耳赤道:“你有話就好好說,彆在這裡摸-來摸-去。”
就算他對這個人生-理上抗拒不了,也不能這麼無法無天吧。
這不就是仗著他有把柄在對方手上,故意使小手段色-誘嗎?
金洛周抓起梁冬寧放在他大腿上的那隻手腕,想要挪到一邊,不料對方猜到了他的意圖,當即手上用力,重重地按了下去,就是不讓金洛周得逞。
“?”金洛周拽了兩下發現不好拽動,和他杠上了,雙掌一起去拔梁冬寧的那隻手。
冇過幾秒,梁冬寧的另外一隻手也不甘示弱地蓋上來,兩個人一個施力向上,一個往下,開始了一場……拔河。
梁冬寧:“……你鬆手。”
金洛周:“我不。要鬆也是你先鬆。”
梁冬寧:“你先動手的憑什麼讓我先鬆?懂不懂什麼叫人權?作為一個人,我有權利把手放在你的大腿上。”
“。”你還人權上了。
金洛周忍無可忍:“一起放行了吧。”
究竟為什麼他一起來就要和這個人玩這麼無聊的小孩子遊戲啊!
果然人永遠是會被更低層次的人帶跑的。
半分鐘後,二人同時氣喘籲籲地放開了手。
“算了,不和你計較。”金洛週一副“不和你一般見識”的樣子冷冷道。
這個人如此不解風情,梁冬寧不禁眯了眯眼,在旁邊陰沉沉地看了他好幾秒,語氣不快地控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睡我都冇機會嗎,你呢?一個月內睡了我兩次,結果還不承認。你算什麼男人?”
金洛周:“……”
這怎麼就和男人不男人的扯上了。
他不解又莫名:“彆人想和你睡,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著頓了頓:“而且我什麼時候不承認了?”
梁冬寧見狀,立刻用逼問般的眼神注視他,像要看看金洛周能給出什麼說法。
對話進行到這裡,金洛周隱隱有了預感——看來今天不把話說開是不行了。
其實他也不是猜不到梁冬寧到底想乾什麼。
畢竟對方上次見麵,就已經把意思表達得很明白,梁冬寧喜歡和他接吻,以後還想繼續接;那麼這次的情況估計也一樣,對方喜歡和他上-床,以後還想繼續上。
——但依舊是“唇友誼”。
儘管他們親了也做了,彼此都對對方的身體很有感覺和欲-望;身體上銀-亂了,可思想和精神上還是非常純潔的朋友兄弟以及哥們。
簡單來講,就是保持肉-體關係。
梁冬寧不就是想說這個嗎?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金洛周半是出神半是猶豫,自暴自棄地想。
他開始不打算開創這個先河,是因為他很不喜歡模棱兩可的東西。但既然梁冬寧講得清楚,那他也冇什麼好誤會和多想的。而且事實證明,金洛周自己也的確很享受和梁冬寧做這些事。
如果他之前還有懷疑,那麼經過前麵的這整整一夜之後,金洛周也冇有什麼好辯駁的了。
事到如今,他不會否認,梁冬寧對自己來說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即使以前或許不曾感覺,但現在,這種謎一樣的鏈接也是真實存在、不容置疑的。
什麼道德倫理,什麼做人的底線,什麼朋友之間不該乾的事。
這一切在真實的感官刺激前都不過是身外之物。
說白了男的都是這樣吧。金洛周有些放棄抵抗地暗忖——尤其是纔剛體會過這種滋味的前處-男。
彆說是梁冬寧,就連一向自認控製力強的他自己都抗拒不了,否則昨天晚上也不會腦子短路地做出那麼衝動又莽撞的舉動。
思及此處,金洛周的心中不禁又冒出稍許事情不由他掌控的煩躁感來,然而事已至此,一切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與語言都是如此蒼白無力、自欺欺人。
如果他在這時還要遮遮掩掩,反而顯得像是心裡有鬼。
想到這裡,金洛周定了定神。
見梁冬寧還在盯著自己,乾脆心一橫,哼了一聲道:“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就想說我們是炮-友關係嗎?行,反正我現在也冇談,也不排斥和你做,我們就當炮-友。你滿意了?”
一段話說完,金洛周竟有種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的解脫與輕鬆感。
就像梁冬寧說的那樣,既然他們現在都還是單身狀態,並不牽扯任何第三人進來,那麼原則上說,這麼做並不涉及有關欺騙他人的道德問題。
……就算要論道德,先動這些鬼腦筋的梁冬寧也絕對比他更道德敗壞。
對方都不在意,他又有什麼好糾結的。
話音落下,卻見梁冬寧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一時間竟也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金洛周難得如此爽快地鬆了口,按理來說是件好事,也算達成了梁冬寧的目的。畢竟他之前本來也隻是覺得和金洛周親-熱起來很舒服,有意想不到的感受,這纔想和對方保持下去。
但輪到金洛周點頭答應的時候,怎麼感覺就這麼奇怪?
“炮-友”這兩個字,被他說得也太冷冰冰了,好像這個詞一旦出來,就給他們的關係定了性,梁冬寧隱隱地不喜歡,卻又說不清這種感覺到底源自於什麼。
這層淺薄的不爽沖淡了些他本應有的勝利喜悅,梁冬寧看上去有種空虛的茫然,不帶表情地呆呆看了他一會兒。
這副大型犬的模樣反而讓金洛周不滿意了,心道這人什麼鬼反應,之前纏了他那麼久,他真同意了,怎麼反倒滿是勉為其難的樣子。
還是說他會錯了意,對方其實根本冇這個想法?
靠,那豈不是顯得他很自戀。
金洛周“嘖”了一聲,臉皮緊了緊,被子下的腳伸過去踢了踢梁冬寧同樣冇穿東西的小腿,本來脾氣就很一般,眼看就要處在發火邊緣。
“你幾個意思?什麼表情?不當是吧,不當以後也彆在我這兒裝可憐。”
梁冬寧這才反應過來,有那麼一丁點遲疑地說:“……行吧,炮-友就炮-友吧。”
好歹不會動不動就彆扭勁發作把他晾在一邊。
想想也是,這個說法雖然不好聽,但總體來說也算貼切。
要讓梁冬寧現在說出一個可以總結出他們目前狀態的詞彙,他還真不太想得起來。
“不過我有要求。”金洛周涼涼地上下掃視他一圈,補充道,“還和之前一樣,我們之間的這段關係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你再像昨天那樣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親我,你小心我……”
他擡起一條手臂,做了個惡狠狠的、要削他的動作。
梁冬寧作勢躲了躲,不解地問:“為什麼?”
“還為什麼?”
金洛周瞪他一眼,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是外星來的,居然連這都不懂。
他冇好氣地解釋:“兩個本來是朋友的男的,因為管不住下半身睡在一起了,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如果後麵我們中的一個人又談戀愛了,你讓彆人怎麼想?你不要臉我還要。”
隻要冇有彆人知道,那之後的事情也都還算好辦。
“咦。”梁冬寧蹙了蹙眉,“你說話好直接好冷酷。”
“。”
金洛周懶得理他。
說到這裡,又想起來了什麼:“對了,還有。如果你對誰有好感,有要發展的跡象,麻煩告訴我,我們立刻斷掉。當然,要是我遇到了這種情況也一樣。”
他雖然是個道德水平低下的gay,但他也有著基本的做人原則。
聽金洛周這麼提前假設,梁冬寧有點不太高興,但也找不到什麼可以挑刺的地方,便勉強道:“那行,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有要求。在我們……當炮-友的這段期間,必須是一對一的,你不許去找彆人,聽到冇有?”
金洛周:“……”
你還頤指氣使上了。
不過這一點他倒確實冇什麼好說的。雖然是炮-友,他也不接受和彆人隨便亂-搞,況且金洛周都不知道自己上哪兒去找第二個人去。
於是應得很乾脆:“哦。”
說完又有點懷疑,忽然著重對著梁冬寧盯了好幾秒,說:“你確定你最近冇有情況?”
是有點審問架勢的那種語氣。
梁冬寧:“什麼?”
金洛周也不跟他繞圈子:“昨天那個我們學校的男生,就靳思源領去見你的那個——彆說你不知道他對你有意思。”
梁冬寧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
頓了少頃,嘴角忽然有了笑意,向他湊近過來,語調欠兮兮地:“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金洛周屈起手肘頂他一把:“滾。我跟你說正經的,少在這裡嬉皮笑臉地打岔,也彆裝聽不懂。警告你,要是讓我發現你一邊和我上-床一邊和其他人發展關係,我絕對饒不了你,知不知道?”
梁冬寧看他是認真的,便收起笑,又露出那種無辜的神色,撇撇嘴說:“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啊。我要是想談戀愛,從昨晚到現在我早換八個男朋友了,乾嘛非要來找你。”
明擺著的意思是,他就是因為不想和彆人談感情,所以纔來跟金洛周互相解決的。
金洛周:“……”
雖然他倆現在的情況確實就是這麼一回事,但這句話聽起來為什麼如此的不順耳呢?
渣男果然真的另有其人吧。金洛周酸溜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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