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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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之後,
他們就入住了小木屋。
說是木屋,其實也有點像是個可移動的、外表被裝飾過的房車,
屋內麵積不算很大,但也五臟俱全,除了臥室、廚房、衛生間和淋浴室外,還單獨劃分出一塊擺著沙發床的客廳。
營地的運營模式類似酒店,整一大片區域內陸續分佈著幾十棟同樣裝塗外表的木屋,屋與屋之間都有一定距離,保證了客人各自的**性。
這類解放雙手的豪華房車營地流行起來也就這幾年的事,
主要麵向受眾是那些想要短暫逃離繁忙生活,但又不想跑太遠的都市人群。其實已經很老套了,
但嚐嚐鮮也還行。
因為是冬天,來的人不如其他幾個季節多,停車場內的車輛目測隻有十幾輛。
梁冬寧停好車,和金洛周把帶來的行李都搬進木屋,將要用到的東西一樣一樣從登山包中拿出來重新清點,需要保鮮的食物放入屋內的冰箱,
其他的則碼放好壘在廚房台上。
梁冬寧訂的是經典房型,房間裡隻有一張能睡兩人的大床,
床的長度與木屋的寬度相當,單這一塊就占據了房內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空間。
床的一側直對著木屋側邊一麵替代了整麵牆的巨大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麵賞心悅目的自然山野景色。
小房子多少住得有點憋屈,
梁冬寧也想過訂個大些的房型,
就那種一次能住4-6個人的,但是床太多了,
不好。
金洛周這個炮-友本來就當得不怎麼情願,趕鴨子上架似的,
到時候說不定連和他睡一張床都不願意——
好兄弟怎麼可以分床睡呢。
要是有兩人住的奢華房型就好了。
金洛周單膝撐在床邊,對著眼前的大床和窗外的風景端詳了片刻,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怎麼說呢……
倒也不是冇預料到自己到了這兒還要和梁冬寧睡一張床,畢竟他們一共來的就兩個人,住多人房型太奢侈。
不過話是這麼說,真當他實地麵臨起這種情況,還是忍不住發了下呆。
前幾年一起出來玩時,和朋友兩三個人擠一張床都是常事,那會兒他也冇覺得有什麼彆扭和不對勁。
然而關係一旦變質,就再也回不到從前,現在金洛周看什麼和梁冬寧有關的東西都自帶一層黃-色。
就很怪,有種明明能猜到梁冬寧大概是什麼意圖但又隻能按照對方的計劃走的尷尬,儘管兩人都對此心知肚明,但又無法直接大方地點破,說出來顯得太過自戀,畢竟萬一對方其實冇有這個心思呢?
而且就算問梁冬寧,很大概率也隻會得到“你怎麼會這麼想”,“冇有啊我們以前不都住一起嗎難道你心裡有鬼”之類的無限套娃回答,說了不如不說。
想來想去隻能先嚥下這個疑問。
冬天天黑得早,他們來時已經是下午,隻不過晃悠了一個小時,黑夜便從四麵八方向人類聚集地圍籠過來,各個木屋前隻有一小盞掛在門上的照明燈散發出溫暖的橙黃光線,照亮周邊一小片圓形的區域。
天太晚,冇法大範圍活動,很危險。東西收拾好後,兩人隻是在營地周圍走了走,去附近撿了些可以幫助生火的鬆果樹枝,準備做晚飯。
——雖然木屋內也能用灶台做飯,不過來都來了,還是得體會一下野營的感覺。
營地送了些免費的木頭,他們自己也買了兩袋。
開始是金洛周負責在外麪點火,梁冬寧在裡麵的小廚房中簡單處理買來的食材,俄頃,金洛周發現火點不著,把梁冬寧也叫了出來。
兩人對著木屋外的露天火爐研究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木材有點受潮,花了好半晌功夫纔有火苗成功出現。
他們把加工好的生食都端上來,放到一旁的木桌上,在超市買的燒烤盤洗乾淨拿出來架好,像平時烤肉那樣,將提前醃好、剪成小塊的各種肉類一點一點地往裡放,不時刷上點醬料和調料粉來回翻烤。
濃鬱的肉香很快飄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梁冬寧把烤得差不多的肉往旁邊撥了撥,在空地上又加了些蘆筍和蘑菇之類的素菜。
金洛周不愛做飯,也不算很會做飯,不知道□□體烤多久能熟,又多久會老,外出遇到這種事,他很少會是負責動手烹飪的那一個,隻是學著對方的樣子不時將食物扒拉來再扒拉去。
梁冬寧嫌他搗亂,冇一會兒就嗬止了他的行動。
金洛周在這中間起到的最大作用是在梁冬寧說“把那什麼給我拿來”時去桌上把他點名提到的食材遞過來,順便每隔幾分鐘百無聊賴地問對方一次:“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或者:“這個肉現在能吃嗎?”
梁冬寧說“能吃了”,他才夾起一塊放到嘴裡嚐了嚐。
“嘶……”剛出鍋的烤肉,有點燙。
金洛周拳頭抵著嘴哈了幾下氣,才把裹著孜然辣椒粉的牛肋條嚼細了嚥下去。
梁冬寧擡眼看他:“好吃嗎?”
“嗯。”金洛周點點頭,意識到梁冬寧現在手上忙著冇空,猶豫了一下,說,“你也嘗一個。”
他挑了塊方便入口的肉,想起這肉燒嘴,舉在麵前的空氣中晾了晾,用手扇風,又湊到麵前吹了吹,等了幾秒,這才把肉送到梁冬寧嘴邊,有點不自然地說:“……張嘴。有點燙,你小心點。”
梁冬寧全程看著他動作,見狀也愣了一下,發現金洛周用的是他自己的筷子,也冇聲張。
垂下眼睫,就著對方遞過來的筷子張開口咬住,門牙尖輕輕嗑在筷子腿的末端,把肉叼走。
離開時唇瓣下意識微微含住筷子末梢,那顆唇上的小痣若隱若現,一個簡單的動作竟被他做出一點無端的額外味道來。
金洛周的腦海中立刻又浮現出那天梁冬寧咬著他指節的樣子。
這個傢夥怎麼乾什麼都這麼澀情?
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不小心的?
金洛周收回目光,聽見梁冬寧嚼了幾下,端莊矜持地說:“是還可以。”
兩人間的態度一下又變得有些模棱兩可的曖昧。
金洛周定了定神,趕緊洗腦自己什麼都冇瞎想,又從鍋中夾了一塊肉吃了。吃完他無意識地吮了一下筷子頭,突然想起,等等,這筷子梁冬寧剛纔也用過……
他怎麼拿自己舔過的筷子去喂梁冬寧啊。
是不是稍微有點越界了。
金洛周頓時有點如坐鍼氈,又不能表現得太過介懷,隻能假裝什麼都冇發現地喝了口手邊的椰子汁。
過了半分鐘,他故作鎮定地在鍋中挑挑揀揀,夾起一隻小的炒八爪魚,原樣複製了剛纔的動作和套路,又用手接著給梁冬寧餵了過去。
“這個你也嘗一下。”
再怎麼說,梁冬寧也是勞動的那一方,金洛周坐享其成也就算了,總不好隻自己一個人悶頭吃,不管對方死活。
也許是大學都開始陸續放假了,營地內除了那種帶小孩和狗出來遊玩的一家幾口,還有許多一看就是大學生的麵孔在外麵走動,其中不乏有和他們相似麵孔的中國人。
金洛周開始還有些拘束,擔心在場的中國人裡會不會也有認識他們的同學,不過轉念一想,這樣的概率應該很小。而且營地裡的光線又相對幽暗,到了飯點,大家都各烤各的,誰會在意彆人在做什麼。
漸漸冇那麼放不開了。
兩個人也算分工明確,梁冬寧負責動手烤製,金洛周負責輪流填飽他們的肚子。一旦開了個頭,就很難再停下來。
金洛周陸陸續續餵了梁冬寧五六次,正低頭啃著一塊香辣豬肋排的時候,他們這片小木屋的照明範圍內突然走來一名看起來有些abc味道的華裔女生,麵容抱歉地向二人詢問:“請問……你們可以教我一下怎麼生火嗎?我們那邊的木塊一直燒不起來。”
桌邊的兩人對視一眼,金洛周又扭頭看了一下那女生,發現她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個同行的男孩,儘管有點詫異,但還是說可以。
這種事不用兩個人一起去,況且梁冬寧手上還在烤著東西。金洛周對桌對麵的人說了句“我去一下?”,見梁冬寧點頭,便自己跟著那華裔女生和她的男伴走了。
十多分鐘後。
梁冬寧坐在座椅上方,微微側著身,兩根手指撐著太陽xue,看見金洛周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視野內,離他越來越近,最後在桌邊坐下。
“弄完了?”
“嗯。和我們剛剛差不多的問題。”金洛周舉起筷子,才發現梁冬寧已經把原先盤子裡的食物吃了大半,“怎麼不繼續烤了?”
他有點疑惑。
“你又不在,我烤給誰吃啊。”梁冬寧涼涼地說。
金洛周不出現,他也冇接著烤新東西,一雙動物成精般的眼睛盯著金洛周看來看去,狀似無意地說:“剛纔那個男生是她的男朋友嗎?”
“……啊?”金洛周乍一聽,甚至不知道這句話說的是誰,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不太在意地隨口說了句,“也許是吧。他們好幾個朋友一塊過來玩的。那個意大利麪不是煮好了嗎?把它炒著吃了吧。”
梁冬寧麵色稍霽,頓了頓,起身去拿盤子。
他們差不多五點開始生火做飯,吃完飯、再到收拾完桌麵與廚房內的殘局,已經快晚上八點。
特種兵出來露營度假也不會閒著,來的路上那兩個小時車程裡金洛周已經在hikg
app上看好了附近幾條看起來有意思的徒步路線,明天他們預計去走一個耗時和難度都不低的trail,為了確保能在太陽下山後趕回來,保守起見最好六點鐘就起床,前一天早睡是免不了的。
金洛周和梁冬寧洗漱完便準備休息,正要上床,木屋的大門卻被人敲響,走過去打開一看,門外的人恰巧是今天向他們請教生火問題的一男一女。
梁冬寧聽見動靜,從衛生間鑽出來,站在金洛周後邊向外打量。
見金洛周臉上麵露些許困惑,那女生笑了笑,舉起手中兩個大容量的、裝著深紅色液體的一次性杯,上來便說:“嗨!感謝你今天幫了我們,我和我弟弟熱了點睡前的熱紅酒,順便給你們也送來一些,希望你們做個好夢——不打擾你們啦,拜拜。”
女生是很乾脆的性格,說完這一番話也冇有久留,看見金洛周身後的梁冬寧,甚至還衝他笑笑,很快便帶著她弟弟離開。
“……”
原來是弟弟。梁冬寧眯了眯眼。
門關上後,金洛周左右手裡各握著一個杯子,有些莫名,問身後的人:“你喝麼?”
“。”梁冬寧麵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乾巴巴道,“不喝。”
金洛周抓起杯子聞了聞,確實是很香。他把兩杯酒都放到床頭的櫃子上,等自己和梁冬寧都上了床,再問一遍:“你真的不喝?”
梁冬寧背靠著枕頭,雙手抱臂,又是那種半笑不笑的表情:“我又冇幫人忙,她送給你的,你自己喝吧。”
“哦。那好吧。”金洛周聞言,真的捧起杯子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又下了床,將梁冬寧的那杯放進冰箱冷藏。他自己一口氣喝不完,倒了又浪費,可以放到第二天喝。
“???”梁冬寧側頭,以一種非常微妙的表情看著他,像不相信金洛周竟然隻問了他兩次就放棄了。
不多再表示些什麼的嗎?
“我關燈了。”
金洛周喝完酒便躺了下來。
雙人床一側的那扇窗他冇有完全關上,遮擋的簾子隻拉到一半,躺在床上向外望去,能隱約看見窗外綽綽的深色樹影輪廓,沉靜而鬼魅。樹木背後的天空起先陰沉,看久了似乎也提亮半個色調,有點點的星芒在上頭遙遠地閃爍。
他睜大眼睛盯了一會兒天幕,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
耳邊傳來被子被弄皺時發出的窸窣聲,熱氣輕輕噴在頰側。
金洛周忍不住躲了躲,一條手臂撐起來抵在對方胸口,腰腹卻仍被那人用手圈住,聽見梁冬寧做出彷彿輕嗅般的動作,低聲地說:“我聞到你這裡有紅酒的味道,還蠻甜的。”
“……”金洛周肩膀抖了抖,有些不妙的預感,但還是強撐著道,“你不是不喝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對方的鼻尖就抵上來。
“現在忽然有點想了。”
從唇中破空而出的字節灌入他的耳膜,梁冬寧的嗓音宛若漂浮在虛空中的音符:“給我嚐嚐。”
下一秒,他的唇被堵住,喪失所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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