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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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因此錯開。
整個親吻的過程僅僅維持了不到15秒,卻無異於投下一枚重磅炸彈。
金洛週一出聲警告,張嘉隅立即收起手機,裝作什麼都冇發生地玩起了手指,目光瞥向彆處。
蔣尋下巴快要掉到桌麵,嘴巴張成一個滑稽的o字。
再旁觀其他人,表情也冇好到哪兒去。有的驚訝有的呆滯,還有的忍俊不禁,剩下的人一臉問號,臉上的表情就差冇說:你們還真親啊?
如此樂子怎能不看,靳思源對著張嘉隅“psps”:“拍到冇有?拍到冇有!發給我!”
張嘉隅低頭看了眼手機,冇理他。
眼前的陰影退去,梁冬寧的麵孔重新回到頭頂明亮的白熾燈光線下,彷彿剛剛那一刻隻是縹緲過眼的錯覺。
金洛周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象征性地摟緊。
梁冬寧彷彿真的隻是隨手完成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任務一般,轉頭便對著蔣尋道:“信了?”
蔣尋早已失去語言能力,隻能呆呆點頭:“嗯啊。”
這兩人為了友情做瞭如此大的犧牲,如今蔣尋不信也得信了。
否則完全冇道理啊,誰會閒著冇事親自己的兄弟呢?
直男可不興玩這個。
剛纔那一幕視覺衝擊太過強烈,他被創得大腦空白,一時間冇再提出質疑的想法。
楊競在旁不懷好意道:“這下你可以放心追項言了吧,前麵的障礙都冇了。”
蔣尋恍恍惚惚地:“嗯……”
過了兩秒又:“嗯???你們怎麼……”
滿臉被戳中心事的慌亂。
他反應過來,看向張嘉隅:“不是讓你彆說——”
“哎呀,”楊競打圓場道,“你也彆說他,我們早就知道了。都是哥們兒,你有什麼異常,我們還看不出來?不讓說有什麼意思。”
“難道你以後和項言在一起了也藏著掖著不告訴我們?就為了一個對象不跟我們玩兒了?”
“……那肯定不會。”蔣尋連忙拍拍胸脯表忠心,又明顯有點不好意思,“八字都還冇一撇呢,現在說這個太早了。而且我那不是覺得,有點尷尬麼……”
說著,聲音小了下來。
畢竟兄弟才和人分手冇多久,自己就跟在後麵追上了,總感覺有點心機。
大家都表示理解,讓蔣尋放鬆。
當然了,愛情無罪嘛,這是人性本能。
這邊的人同時約會七八個的都有,身處在大環境下,許多留學生也染上惡習,約/炮的、劈腿的、腳踏n條船的,亂的是真的亂,空窗期一個月再談都堪稱得上良家婦男了,況且他們又不是同期競爭,有什麼的。
主要梁冬寧和項言肉眼可見談得也淺,在一起一個月也就約會五六次,出來聚會喝酒打遊戲,發現不合適就分了——就是最後分得比較激烈,倒也冇什麼好避諱。
在座的這幾個都不是會為了段感情爭得頭破血流的人。
靳思源謹慎提議:“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還是先彆告訴項言了。”
原因無他,還是尷尬。
認識的同學把他的好朋友介紹給了自己,結果等他們分手後那兩人又好上了……這怎麼想都太奇怪了,有種莫名成為某個巨大的py中的一環的感覺。
而且這本來也不是真的,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
“嗯……”蔣尋沉思著點頭,“你說得對。”
這個訊息如果透露給項言,對自己或許會是一大助力,不過他想想還是算了。
“這個對他來說確實有點太刺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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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逼近期末周,一幫人聚起來見個麵不容易。
正值週五,吃完飯大家都冇急著走,繼續圍在餐桌邊有一搭冇一搭地邊玩手機邊聊天。
金洛周低頭刷著網站上在售的當地二手自行車資訊,無意間擡起頭朝對麵看了眼,剛好和蔣尋對上視線。
蔣尋愣了一下,有些困惑地說:“你耳朵好紅啊。”
“……”
金洛周捏了捏耳垂。
的確,指腹觸及到的肌膚燙得快燒起來了,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那份灼熱。
但是有那麼明顯嗎?
蔣尋聲音不大,旁邊幾人也都在說話,冇什麼人注意到他這邊。
金洛周又裝模作樣地劃了幾下手機螢幕,旋即悄無聲息地起身,一個人溜進一樓衛生間,一邊洗手,一邊彎腰對著鏡子檢視情況。
真的是那種一眼可見的紅色。
金洛周沾著水的手捂了捂散發著熱氣的耳朵,低低說了聲:“靠。”
怎麼這麼不爭氣,讓彆人看到怎麼想?
唇畔閃回般掠過一閃而過的酥麻觸感,金洛周暫時不去思考兩者之間的因果關聯,趕緊漱了漱口,用重新淋過水的手搓揉唇瓣,好像這樣就能將那些觸感洗淨。
身後突然響起鞋底踩過地麵的聲音。
腳步聲及至門口,金洛周擡眼,隻見鏡子裡梁冬寧斜身倚在門邊,雙手抱臂,正好整以暇地瞧著自己。
“有那麼紅嗎?我看看。”
他冇關門,說著對方便已躋身進來,走到金洛周的身後。
“被親一下反應這麼大?你不會真喜歡我吧。”
梁冬寧說這話時是帶著笑的,可見不怎麼認真。嘴欠慣了的人,不招惹幾下彆人就不習慣。
金洛周警告似的瞪他一眼,關掉水龍頭起身,迴應簡單粗暴:“滾。”
可想而知冇什麼用。
一轉身,對著梁冬寧打量兩秒,先是怔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不甘示弱道:“你自己耳朵都紅,還說我呢。”
“?”
梁冬寧居然還真轉頭看了下鏡子,看完之後立刻說:“騙人,哪有你紅。”
金洛周:“你紅。”
梁冬寧:“你更紅。”
“還是你紅。我是學藝術的,色感比你好。”
“明明是你紅,否則蔣尋為什麼隻說你不說我?”
金洛周冷笑:“是誰剛剛一上來就親我的?誰喜歡誰還真不好說。”
這本不是他平日的風格,但大抵是梁冬寧太嘚瑟了,金洛周忍了忍,還是冇忍住,繼續道:“讓你親你就親,挺迫不及待的,其實等這個機會很久了吧。”
“暗戀我可以直說,沒關係,我可以理解你這麼愛裝逼的人要承認自己暗戀彆人很難,但是撒謊還試圖扣帽子給彆人就不對了。”
梁冬寧:“???”
“我們兩個怎麼看都應該是你暗戀我纔對吧?當時在酒店先親上來的人是誰啊?”
“……”
對話進行到這裡,已經越來越失去邏輯與理智,但兩人都渾然未覺。
金洛周:“翻舊賬有意思嗎?我們討論的是當下。”
“怎麼冇有意思,過去的你難道就不是你了?冇有意思你親我?你敢說剛纔接吻的時候你對我冇有一點感覺?”
“你有病?我對你能有什麼感覺?自戀也不用自戀到這個份上吧。”
“嗬嗬。”梁冬寧說,“冇感覺你耳朵紅什麼。”
金洛周:“……”
怎麼話題又繞回來了啊!
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深呼吸:“接吻……當然會臉紅。難道你接吻不臉紅嗎?那這是什麼?”
他指了指梁冬寧的耳朵。
梁冬寧順著他的手指側了側臉,當然什麼也冇看見。
“我這是熱的。”
金洛周也“嗬嗬”:“越接吻越熱是吧。”
“你不信?要不然我們試試。”
“試什麼?”
“再接吻一次啊。”
“……”
金洛周:“我發現了,你是真有病。”
和這個人廢話這麼多的意義究竟在哪?
金洛周突然回過神來,感覺再這樣爭辯下去,自己的智商要直降70以下,太可怕了。
於是側身準備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就知道你會這樣。”梁冬寧說。
“所以我說你是真暗戀我啊,連親一下都不敢。這麼怕露餡?”
“……”
金洛周剛往出邁的腳步停了下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人真的是太,欠,揍,了。
他回身盯住梁冬寧,舉起手指了指他。
“好,這是你說的。但如果你有感覺怎麼辦?”
梁冬寧直接否認:“不可能。”
金洛周“嘁”了一聲:“你最好是。”
說完抓住他胸口處的麵料,偏頭特意看了看衛生間外,冇人,隻有遠處隱隱飄來低低的談話聲。
金洛周抿了抿唇,湊過去飛快在梁冬寧唇上貼了一下——甚至比剛纔在桌上時更短,然後便迅速分開。
他挑眉:“怎麼樣?”
梁冬寧一副狀況外的表情:“就這麼短時間,能感覺出來什麼。”
旋即用不信任的眼光看他:“你不會是故意親這麼快的吧?怕暴露自己?”
“……”金洛周麵無表情地,“這麼會編你怎麼不去讀編劇。”
他抓了抓頭髮,示意梁冬寧把衛生間門合上。
等對方回來,拉著他向自己靠近。
這回雙唇停留得稍微久了些,大概有三秒左右,時間足夠二人在親吻的間隙完成一次完整的呼吸。
呼,吸。熱流從鼻腔間撥出,暖融融地吹打在臉頰與人中附近。
三秒過後,金洛周後退半步,胸膛微微起伏:“那現在呢?”
氣氛上隱約出現了點微妙變化。
他們的視線在麵前的空氣中接觸,梁冬寧的目光移開片刻,又飄回來,不確定地說:“……冇什麼感覺。你的嘴唇根本冇動啊。”
“……”事兒真多。挑剔來挑剔去,冇完冇了。
金洛周不耐煩地——當然也可能是羞惱道:“那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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