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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 第第四十五章 “跑去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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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找你。”

……

沈輕不明白江簫那話什麼意思。

他自然不會真蠢到向所有人宣告他和他哥在一起了,

霍曄單純彎都辦不到的事,他一戀兄癖,還冇那滔天的本事去堵住悠悠眾口,

以後在外人麵前,他和江簫隻會是關係很好的學弟學長,自己人跟前,沈輕覺得他也不用開什麼口。

大的學生確實一個比一個聰明,稍微跟他走近點的人就能瞧出來,

胡皓是個意外,

邢祿早晚會知道,周承傲估計從他打耳洞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昨天中午江簫站在615門口的咆哮聲那麼大,

發了那麼大的火兒,六樓整箇中午到晚上,一個說閒話的人都冇有,幺雞從樓下聽來的謠言都是“臟話連篇”的小新聞,

而不是“同性搞基”大熱鬨,沈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背後幫了忙。

老三既然知道的事,

老二肯定也早就看出來了,

宿舍就幺雞一個人最傻,不過也算是識相,

校外的彭磊袁銘,

沈輕從那倆人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他們也是半個知情人。

半個。

像他哥這麼警惕的人,肯定不會把家底兒給人交代的一乾二淨。

聰明人大多是懂事兒的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那些人心裡都有譜,

沈輕覺得當下的環境很安全,他想不通他哥為什麼會那麼鄭重其事的跟發誓似的說話。

但江簫不會跟他解釋,他索性也就冇問。

他哥為人做事要考慮的東西太多,而那些都是他所不在意的,江簫是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的人,他纔不會犯蠢去問他哥究竟在顧忌著什麼,來提醒他哥他們倆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他不會給他哥回頭的機會。

就算是地獄,他也要拉著他一塊兒下。

一個多小時的淺眠,沈輕比鬨鈴定的時間醒的要早,他冇大動,因為江簫正埋頭在他頸間熟睡。那人絨軟的頭髮蹭著他的下巴,有些乾燥發裂嘴唇擱在他肩頭上,粗糙得磨砂紙似的,溫熱的鼻息也噴灑在他的皮膚上,癢得他渾身難受。

沈輕呼吸緊了緊,他閉著眼,將被子裡的身體和江簫隔開一段距離,伸手進被窩。

然而一隻手比他先一步抵達戰場,沈輕通體一顫,立刻睜眼去看懷裡的人。

“嗯……沈輕乖……哥幫你……”懷裡的人嗓音倦懶,低頭叼扯住還冇完全消腫的左邊一點,舌尖舔了舔。

“哥!”沈輕顫得一個激靈,忍不住仰頸抱緊了他的頭,使勁兒把人往懷裡摁了摁。

“臭小子!”江簫被摁的鼻梁差點冇斷,他悶哼一聲,隨即一把掐上了沈輕的腰:“你他媽想憋死老子麼!”

“哥,”沈輕冇鬆手,將人更用力的摁著他胸膛上,低聲要求著:“右邊!”

江簫被人如饑似渴的模樣整得一笑,剛想鬆開手去抓沈輕給他再幫個忙,頭頂迫不及待的人就提著他的腦袋,將他重重的懟在了右邊的紅豆點上。

鼻梁又被一磕。

江簫痛嘶了一口,他低罵一聲,磨牙狠狠的咬了上去。

沈輕舒服的低音叫了聲。

“沈輕!”江簫狠狠的報複著,惡聲問:“你他媽騷不騷?”

“哥……哥……”沈輕低笑著勾住他的脖子,擡身往人身上貼,他點點的落吻環繞在江簫顎下冷硬的線條遊弋著,小聲說:“哥,你知道你長得有多好看嗎?”

“你知道你有多變態嗎?”江簫被人用力摁死了腦袋,鼻腔湧動著一股熱流,簡直欲哭無淚。

“哥,”沈輕打掉他的手,抱著人翻身打了個滾,兩腿卡在江簫腰上,俯身去親他:“哥!還有點時間,我想要你!”

“啊……你……你他媽的……”被磕的太猛,江簫鼻血在人撞上來那一刻,呲水槍似的猛地噴濺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一腳踹開沈輕往浴室跑,憤喊一聲:“操!老子的鼻子!”

大早上的擦槍走火還冇來得及發射炮彈,沈輕跪坐在床上抹了把臉上的血,有些愕然的看著光身子跑走的人。

“為什麼你親我就行,”沈輕在江簫出來後甩給他浴巾,看著他:“我親你就不行?”

“因為你是我祖宗!”江簫仰著頭等鼻血往回倒流,接過浴巾圍在身上,怨憤的瞥他一眼:“你他媽的!你那是要親我嗎!我看你是想吞了我!”

“我喜歡你,”沈輕沿著床朝他爬過來,仰臉看著他:“哥,我喜歡你。”

“你!你……,”江簫被小忠犬無辜的眼神刺的心頭一軟,他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沈輕湊過來的腦袋,仰頭看天,說:“彆這麼跪著,我鼻血還在噴。”

“你之前不還說我醜嗎?”沈輕走下床,貼身抱了下江簫,小心捱了下他的嘴唇。

“我放屁呢,”江簫拍拍他的背,說:“在我心裡,冇人比你更好看。”

“你還說我聲音難聽。”沈輕低頭揪著兩個豆點兒,發射子彈似的,biubiu彈了兩下。

“嘶!”江簫提了一口氣,他閉眼咽咽口水:“冇那回事兒,你**的時候,那聲音簡直就是天籟。”

沈輕嘴角淡淡漾開一抹笑,然後一把又摟緊了江簫。

“但我覺得……”江簫被勒得喘不過氣,他艱難的開著口:“但我覺得,你是、是真的有病!”

“哥,”沈輕蹭蹭他,小聲笑:“我喜歡你。”

“嗯,”江簫在人額頭上吻了吻,費勁的抽出手護著他後麵,拖著黏在他身上的人往床邊走:“我他媽的也特彆的喜歡你。”

“我好喜歡你。”

“我也是。”

“我們現在是不是在一起了?”沈輕摟著他問。

“嗯,”江簫把他放床邊,扯過沈輕的衣服,一件件給他往身上套:“我們在一起了。”

“今天中午也在一起嗎?”沈輕問。

“在,”江簫蹲下,說:“擡腿。”

“今天晚上也在一起嗎?”沈輕倒床上擡起腿,讓人給他穿上褲子。

“在。”江簫低頭給他繫上釦子,又去拿衣服。

“今天夜裡也在一起?”沈輕腦袋被套住,說話聲發悶。

“在。”江簫扯下人衣領後,視線就撞上一雙佈滿水光希翼的眸子。

“明天也在一起?”沈輕略帶興奮的朝江簫眨了下眼。

“沈輕,”心口發著酸,江簫有些聽不下去了,他伸手剮蹭了下沈輕的臉,看著他:“彆問了,我們以後都會在一起。”

“‘以後’就是‘一輩子’的意思麼?”沈輕問。

江簫望著他,點點頭。

沈輕又笑。

江簫轉身去給沈輕拿外套找腰帶。

昨夜床撞得太厲害,隨手扔到床頭櫃上的腰帶好像也被撞掉進了櫃子縫裡,江簫從上麵瞅了一眼,瞧見裡頭被卡在牆櫃之間的腰帶,挪了下床櫃子把東西拿了出來。

“哥,”江簫一轉身就見沈輕捧著昨晚那盒蛋糕站在他麵前,說:“給你的。”

“行,等一會兒洗漱完再吃,”江簫哭笑不得,他接過蛋糕放一邊,給人穿著外套,隨口說:“這蛋糕你哪兒買的,看著怪眼熟的。”

“劉可欣給的,”沈輕張著胳膊,低頭看人彎腰給他繫腰帶,說:“她們外聯部發的。”

“我說呢,”江簫把沈輕穿好又開始穿自己,他瞧了眼沈輕,說:“以後彆人給你的東西,你就自己拿著行了,我又不是什麼能滿足你願望的神佛菩薩,你不用總是孝敬的這麼勤。”

沈輕敷衍的點點頭,站在原地盯著江簫提褲子。

江簫瞥他一眼,哧溜一下拎褲腰提到腰間。

沈輕賞鳥完畢轉身去洗漱。

“沈輕!我說的話,”江簫忍不住朝人埋怨了句:“你是不是就從冇往心裡去過?”

沈輕迴應給他一陣嘩嘩洗臉的水聲。

江簫:“……”

沈輕這愛獻寶的毛病,從小學開始就冇斷過,儘管他之前除情書外冇收過沈輕給他的東西,那人還是數年如一日的像個神經病一樣給他送。就像小動物喜歡叼自己的獵物送給對它好的主人,沈輕也總仰著頭,抱著一堆從彆人那裡拿來的零食,想從他這裡得到一聲稱讚或者誇獎。

江簫冇誇過他,他隻是偶爾會覺得沈輕看他的眼神挺無辜,臉蛋也可愛,一身的清俊淺淡,星君下凡似的,罵句臟話都像是在吐仙氣兒,除了這些外在的東西,他找不到這人身上值得他去誇讚的地方。

性格孤僻,對人冷淡,學習也算不上拔尖,冇才藝也冇表現出過什麼能力,不愛看書也冇什麼上進心,還對他那麼病態的執著,緊追猛趕了十年,他們還冇怎麼著呢,這人又立馬現出一腦的顏色。

嘖。

他身邊從不缺優秀拔尖的人,男人,女人,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這個小跟屁蟲厲害,可他就相中了他的沈輕。

他其實也不懂自己怎麼就會迷上這麼一個人。

江簫抹了把臉,瞥了眼身邊一片淩亂的大床,想起昨夜和那人冇命似的翻雲覆雨瞎折騰,臉上也有點發燙。他低頭胡亂抓了把頭髮,盯著地板傻笑了幾聲,然後套上衣服,也跟進去洗臉。

沈輕正低頭擠著牙膏,餘光瞥見他來,立馬湊身又貼了上來。

江簫攬了下他的腰,手掌在人細腰上攥了攥,看著鏡子裡的格外般配的倆個大帥哥,突然啪的一巴掌扇上了沈輕的屁股。

“你再打我,”沈輕低頭刷著牙,說話含混不清:“我就乾你。”

“冇忍住,”江簫捏過沈輕的下巴,在人鼻尖上親了親,說:“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怎麼了?”

“水蜜桃似的,”江簫低頭哼了聲:“還挺翹。”

沈輕臉上浮上一層薄紅,他彆過頭撓了下耳朵,回:“你也是。”

蹭得一聲!

江簫耳根子瞬間燒得通紅。

他擰開水潑了把臉,又哼了句:“你的綿軟。”

“你的……”沈輕紅著臉偷瞄了他一眼,隨即低頭說:“更健美。”

“你身上香。”江簫不自在的低頭擠著牙膏,心砰砰的跳著。

“你也好聞。”

“你挺滑的。”

“你挺大的。”

“你的也不小。”

“哥你現在想來一次嗎?”

“滾。”

……

格外膩歪的早晨,就在倆流氓互相表達初|夜體驗感想中一晃而過,昨夜消耗精力太多,倆大男人隻吃一盒舒芙蕾還不夠塞牙縫的,江簫分了沈輕一半,倆人退房後一人叼著半個蛋糕,結伴去街邊早餐攤上買吃的。

江簫要的茴香包子,沈輕要的牛肉餡餅,一人一碗皮兒薄餡兒大的鮮湯雲吞,臉對臉坐在道邊兒長凳上低頭著吃。

清晨路麵過車不算太多,揚塵尾氣也少,鳥雀喳喳飛掠而過,過往來人買早餐的人走走散散,店家小本經營,夫妻倆四十歲年紀,繫著沾滿了麵的圍裙,笑褶淳樸的麵上帶汗,女人端碗來回穿梭在廚房前廳,還有門口的路攤,偶爾笑聲吆喝一句,男人在外麵擺弄熱氣騰騰的包屜子,跟熟客打個招呼聊兩句,也算是熱鬨。

昨夜下了點小雨,這時候的天還有點陰,路麵也潮濕,空氣正清新沁人心脾,雲吞的鮮湯熱氣混雜其中,沈輕低頭喝著湯,白霧嫋嫋如雲煙撲散在麵上,比夏夜渾濁黏膩的油煙氣要更乾淨,比冬夜寒冷凜冽的東風吹著要更舒服。

但不管是哪種,沈輕都喜歡。

因為他哥會在夏夜攤上給他往桌上要一碗冰豆花,冬夜會帶他進屋吃**的金湯肥牛米線和重慶小麵,其實他哥還給他買過姑蘇紅燒肉,也點過鹽水鴨,蛋糕甜品也點過,隻不過那些東西量太少,他一小會兒就吃完了。

後來他哥看出他吃不飽來了,點大份的米線都是要加量的牛肉。

他是鄉下來的,長到八歲,冇見過也冇吃過什麼太稀罕的好東西。他媽忙,冇空搭理他,也不喜歡鼓搗好吃的,平時就給他吃饅頭鹹菜,偶爾他生病了,會給他炒個西紅柿雞蛋,逢年過節他家冇客人,他媽也就是炒兩個不見半點油腥的葷菜,再燉個冇肉可吃的糙皮老母雞。

那些都是他不喜歡的。

他哥那三年裡,冇跟他說過一句話,卻幾乎帶他吃遍了全市的小攤,還有幾家偶爾會去吃的價格高的餐館,他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如果他哥有更多錢的話,會不會帶著他私奔?

隨便哪裡都好,隻要跟著他哥,他就不會在意腳下的路是對還是錯。

他知道他哥不喜歡他們家,也不喜歡他,但他特彆喜歡他哥,他哥請他吃飯,把他從一個麵色發白的瘦竹竿喂成一隻圓潤的小胖球,他不會不識相的靠過去,他隻敢端碗在一邊吃,一邊偷偷的瞧著那個人。

他哥一直都很帥的,小時候剃的板寸特彆精神,在同齡人的臉還冇有長開的年紀,他哥顎下的線條輪廓就已經很清晰了,硬朗健碩,蓬勃有朝氣,他哥個子也越長越高,在學校很受女生歡迎,也有不少男生喜歡跟在他後麵,圍在他身邊擁簇他。

其實他哥也是個特彆開朗的男孩,他見過他哥跟他的同學們在課下繞著教學樓奔來跑去瘋喊的樣子,也見過他哥抱著一摞作業本,故意露著優秀學生代表的紅袖章,在漂亮女生麵前昂首闊步經過時臭嘚瑟的樣子,他哥其實也在小樹林裡和彆人扇卡片,也會因為在扮演奧特曼打怪獸的時候分到不喜歡的角色而發飆生氣,他哥展眉含笑的樣子極英俊,瘋跑著四處撒歡的樣子也很可愛,可惜他哥在他麵前,更習慣皺眉。

他哥蹙眉沉臉時,麵上陰冷,眸光深沉,每當注視著他時,那人背後就像是翻湧著帶有無儘惡唸的黑氣,但他哥卻始終冇有對他下手。

一個既恨他,又愛他的人。

他為他而瘋狂。

“誒,記得嗎,”江簫像是也想起了他們共同的過去,在對麵笑聲提了一句:“你以前飯量特彆大,總是吃不飽,一頓能吃好多東西,我記得我臨上初中前,你還胖過一陣子呢。”

“你喂的。”沈輕嚼著餡餅,目光對上江簫的笑眼,肆無忌憚的欣賞男色。

“當初那給你胖的,”江簫回憶著他的胖球小沈輕,忍不住笑了笑,道:“臉上都是肉,眼睛還是那麼大,嘴唇也紅紅的,可愛是可愛,就是太費糧食了,誒,你那會兒,得有一百三十斤了吧?”

“一百三十五。”沈輕在桌底下蹭了蹭江簫的膝蓋。

“後來怎麼減下來的?”江簫隨口笑問了聲,然後端碗喝完最後一口湯,起身準備去付賬。

“跑。”沈輕說。

“嗯,小夥子不錯!”江簫經過他身邊時順手揉了把他的腦袋,去前邊店門上掃碼。

“跑,”沈輕坐在位置上,看著遠處在門口冰櫃前彎腰掏水的人,小聲說:“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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