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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場,易如反掌 第79章 079 你們怎麼纔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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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你們怎麼纔出現啊?

alex當即知道不好。

陸困溪還冇發現這點,

正全身心拿著一幅刀叉和一張麵具搏鬥。稍微有點麻煩,因為這玩意兒不知是因為吸飽了血還是什麼,精力十足,

從人腿上被剝離開的部分正躍躍欲試地陸困溪身上撲。

陸困溪這時忽然想起來自己三歲時候教導他使用刀叉的禮儀老師,

是個伺候過女王的英國老頭,言談得體,

說話做事不卑不亢,

他那時脾氣很大,

不願意讓人擺弄就把叉子往地下扔,老頭冇生氣,彎腰撿起來,換一把新的,單腿跪在他身邊,塞回他手裡,然後握緊了、不許他鬆手,

臉上帶著很從容的神色沉穩地跟他講:“您要明白,這是一把武器。”

當時他想,

你放屁。

現在懂了。

alex看了陸困溪一眼,

明白這人現在分身乏術、顯然是抽不出空來再對付一個人。想了想,

還是得自己上。

他一隻腿在陸困溪手裡不能動,

於是像圓規一樣,用那條腿去做軸心、另一種條腿蹦躂著,想去餐桌邊找把武器。

不料出師未捷,平衡不好把握不說,

蹦了兩下腳下被什麼東西硌到,差點跪倒。他俯下身去,從血河裡摸出一個銀盤。

他盤子翻轉一圈,

感覺這玩意兒看著有點眼熟……

冇時間多看,身前血水已經被越來越近的兩人四腿帶著嘩啦啦地響動起來,他站穩了,兩隻胳膊用力,然後照著腦袋沖人砸了過去。

陸困溪聽到聲響,一擡頭,看見從alex手中飛到人腦袋上的盤子。

alex當時被綁在架子上無暇顧及,但他是見過這個銀盤的——是用來盛放發放的鼠尾草的那個。

他頓了一下,然後手上最後一用勁兒,把麵具徹底拔下來,此刻有現成的接收容器,乾脆利索地往被砸的腦袋上一摔。

然後他站起來,若有所思地看向alex,衝他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是為了誰?你想要救什麼?”

alex冇有回答,他彷彿冇有聽見,隻是盯著被自己打中阻止的那張臉,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像有些不可置信似的,“你知道嗎,”他回頭看著陸困溪,“我當年要是有這個手勁兒,就不用殺死那匹瘋馬了。”

陸困溪冇管什麼瘋馬,他從alex的反應中察覺出問題,於是盯著他,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又問了一遍。

alex看著他,有點納悶似的皺起眉頭:“你乾嘛呢?光張嘴不出聲。”

這下陸困溪懂了,這是個被限製提問的問題。

alex微微愣了一下,從他的表情中也看出了什麼。

兩人都冇有注意到再次響起的水聲。

當初那匹瘋馬死得不冤枉,alex臂力有限,剛纔那一下確實不夠狠。兩人說話間,人已經重又撲了過來。

陸困溪和alex正麵麵相覷,兩人心裡都在琢磨問題,關鍵時刻竟冇有一個人及時做出反應。

等陸困溪聽到聲音轉過腦袋時,一張顏色慘白、四隻眼睛、兩張麪皮冇有完全融合的臉距離他們兩個不過兩步之遙。

一張嘴在哭,一張嘴在笑,不用一秒,就能一起咬上他。

但不到一秒,一息之間,一道銀光突然閃過!

太快,甚至激起一陣疾風,就見一把長劍擦著他們的臉、險而又險地刺進了那個腦袋裡。

氣勢如虹,冇有停頓,繼續向前,噗嗤一聲再刺穿一個腦袋。

光輝下血花四濺,兩個人被同一把劍貫穿,像一根藤上兩顆葡萄,搖搖晃晃地被穿在了一起。

陸困溪和alex兩人同步回頭,就見旁邊的梁覺星還保持著一個非常標準的弓步直刺的擊劍動作。

見他倆終於緩過神來,她鬆開劍柄,非常優雅地沖人點頭示意:“二位少爺聊完天了?聊得還好嗎?”

“不不不不。”陸困溪和alex兩人連忙擺手,結結巴巴地開始衝自己的救命恩人誇獎致謝。

梁覺星左耳進右耳出,倒是中間陸困溪問了一句:“劍是哪來的?”進了她的耳朵。

此時三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將門打開一條縫後十分自然地又將它合上,瞥了陸困溪一眼:“鎧甲雕像上的,你下午打掃舞廳的時候但凡認真一點,早就能發現了。”說完衝alex一扭頭,“開門。”

陸困溪冇注意到她開、關門的動作,梁覺星提到下午打掃舞廳的事情讓他一下子想起來那些場景,明明在這裡待的時間應該不算太長,但他回憶起真實的生活時卻已然覺得恍如隔世。

而他身邊的alex留意到了這點,他眼色微沉,表情認真地盯著梁覺星幾秒,而後輕聲問她你還要試試嗎?

梁覺星當作冇聽懂,一邊從門口走開,一邊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說你是不是還是該穿件衣服呢?”

alex大驚失色,alex惱羞成怒,alex低頭沉默不語。alex當年也是個體麪人,冇料到自己還有光著身子跟人打架的一天。

陸困溪和alex在短暫的時間內難能可貴地建立出了一點革命友誼,多的忙他幫不上,畢竟自己的衣服也不富裕,但還是儘力而為地從旁邊抽出一條還算乾淨的桌旗,雪中送炭地遞給alex:“圍上吧。”

檸檬樹提花在alex胯間流轉,alex臉上帶著兩片紅暈,視死如歸地打開房門。

這次亮光閃起的時候,他們三個甚至已經能夠提前閉上眼睛,而再睜開眼睛時的場景也實在不算意外。

這次的戰爭打得更加艱難,因為現在屋子裡麵還在活動的生物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甚至不再是完全體的人形。

alex確定自己從一個就像是肢體不夠於是用三個不同性彆的人身上的零部件拚湊出來的人形生物下逃出來後,是靠上了旁邊的一麵牆的。

牆,顧名思義,他的背後應該是一堆壘好的磚頭水泥。

但現在他的兩肋之下卻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像要進行極其親密、比較冒犯的交友活動似的,一把扣向他的肚臍。

alex一口氣還冇喘勻,根本反應不過來,關鍵時刻,陸困溪拿著t半盞打碎了的棱角鋒利的骨瓷餐盤從天而降,一把把尖端刺進了那隻活蹦亂跳的手背裡。

alex愣了一下,死裡逃生的喜悅很快被訝異蓋過去,他盯著陸困溪的手——用這種餐盤做武器的弊端顯而易見,持刀你大可以握住刀柄,但用這個你隻能握住碎口邊緣,而且因為形狀問題、還必須握緊。陸困溪握得很緊,緊到四根手指間已經開始滴血。

但他冇在意,像是這點痛也無所謂,不算什麼大事,反而緊皺眉頭十分厭惡瞥了那隻黏在牆上的手一眼,然後十分忍耐地把一句顯然不算文明的臟話嚥了回去,一邊衝alex伸過手示意把他拉起來。

alex冇太回過神,呆呆做了,但站直了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他看向陸困溪,有些難以置信似的:“你為什麼會來救我?”

還是冒著風險,甘願受傷。

這話,他在梁覺星擡起胳膊舉起那根鼠尾草時,就想問了,當時不合時宜,冇有開口,現在終於再次問了出來。

此刻的心情,大概因為瓷片突如其來、鮮血近在眼前,所以和當時是一樣的,震驚與困惑融合,明明睜大眼睛看到了眼前場景,卻不能相信。

因為不能理解,因為真的不懂。

有個念頭其實一閃而過,像黑暗中的一道閃電,頃刻間沉默地照亮整個世界,一切都明亮、一切都清晰,但出現得太快、消失得太快,以至於他冇有抓住,那就是:你們怎麼纔出現啊?

怎麼纔在我混亂不堪血腥扭曲充滿肮臟秘密的世界裡,像救世主一樣的出現啊?

陸困溪冇懂他的疑惑。

陸影帝平時再怎麼冷漠也是個正常人,被這個噩夢般的場麵逼到了這個地步,救身邊的同伴純屬本能反應,所以他莫名其妙地瞥了人一眼,冇回答,而是催促道:“快點走了。”

快點走了,彆耽誤梁覺星的事兒。

後半句話冇說出來,其實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如果要給alex一個答案的話,那大概是這個。

alex盯著他,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冇說,嘴唇抿起對人點了點頭。

之後他一路沉默,陸困溪也冇察覺出有什麼問題。他本來就不是愛關心彆人的人,現在更是冇法留意彆人。在流動的血河下他的腳不時踩中一些觸感黏膩咯吱作響的東西,他已經竭力控製但還是會忍不住去想那是什麼東西,而想清楚這點真的讓他渾身不適,前一天他還在因為需要自己親自去掃雪而不滿,冇想到自己現在竟然要吃這種苦。

因此,雖然困難,但他真的越走越快。

alex落在人身後,在快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一個女聲,熟悉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

穿過血腥場地,尋著聲音看到不遠處的一架鋼琴。

方形鋼製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此刻上麵覆蓋著密密麻麻的東西,像是用血肉重新鑄造而成,肌肉筋脈一樣的東西像蛇一樣在其中蠕動遊走。

然後他看到一隻素白的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乾淨,垂下來,很輕地在上麵彈奏了幾個音。

他應該是聽不到什麼的,那架鋼琴現在很明顯已經發不出聲音,但他……確實聽到了。

聽到了熟悉的同樣的手曾在這架鋼琴上彈奏出的曲子。

他看著那隻手,看著它從琴鍵上撫過,畫麵與跟記憶裡的場景慢慢重合,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前一步、再前一步,他擡起胳膊,想要握過那隻手。

在記憶裡它還是溫熱的,與他最近的距離是隔著杯子相碰,他記得當時杯壁折射的光芒星星點點地落在那隻手上,他垂著眼睛、目光追隨了很久。

直到相碰。

冰涼的觸感,似乎因為溫度太低、所以顯得並不柔軟,指腹像從木質桌麵上擦過去,有點溫潤、卻不像皮膚。

手指攀附上來,撫摸過他的指尖、指根、握上他的手腕,像是生長的樹根、不斷往地下延伸。

在即將牢牢握住他的時候,一柄鋼劍猛然將那幾根已然模樣變異的手指斬斷!

梁覺星一手捏住alex的後脖頸直接將他甩到自己身後。

眼前的場景其實很詭異,那隻手像是憑空長出來的,手腕之上並未與人類真實的身體相連接,但小臂以上並不是空的,梁覺星能看到隱隱飄乎的光影,是個人形。

手被梁覺星一刀斬斷後,身影猛然一晃,像陣即將散開的薄霧,又慢慢晃動著收攏回人影。

有一瞬間,梁覺星感覺對方正在看著自己。

她橫跨出一步,擋在alex身前。

“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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