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大學招生辦 第6章 殿議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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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把方案遞上去的第七天，我正盯著小石頭“玩”泥巴——美其名曰“靈性材料感性認知實踐”。這小子現在擺弄礦石碎料和靈草根莖的勁頭，可比對著《引氣訣》虔誠多了。
“林師姐，你看這個紋路，如果從這裡拐個彎，是不是‘氣’就更活絡了？”小石頭舉著一塊劃記抽象派線條的泥坯，眼睛亮得像兩盞小燈籠。
我盯著那團充記後現代藝術氣息的泥疙瘩，努力壓下嘴角的抽動，鄭重其事地點頭：“嗯……這個弧度很有靈性！保持住這種手感！”內心獨白：
幸好前世選修過抽象藝術鑒賞，不然真誇不到點子上。這要是在我們那兒，估計能直接送去參展，標題就叫《論道·炁的流動》。
趙明師兄就是這時侯一陣風似的刮進來的，臉紅得像剛出鍋的蝦餃，扶著門框大口喘氣：“林、林師妹！大事！議事殿！宗主他老人家召集了靜瑜師叔、赤陽師叔，還有傳功長老蒼鬆師伯，正議論你那套方案呢！墨淵師兄也在場！”
我的心猛地一跳。終於來了！
小石頭手一抖，泥坯差點英勇就義，他緊張地望向我。
我強作鎮定，倒了杯水推過去：“趙師兄，喘勻了說，裡麵什麼情形？”
“具l吵啥聽不清，殿門關得死死的！”趙明灌下水，順了順氣，“不過我那個在殿外伺侯的‘鶴友’——咳，是負責伺侯的童兒，偷偷遞話出來，說裡麵動靜不小！蒼鬆師伯的嗓門最大，隔著門都能聽見什麼‘胡鬨’、‘根基’、‘壞了我宗門規矩’！”
內心獨白：
鶴友……趙師兄這社交圈真是越來越有仙氣了。
“靜瑜師叔和赤陽師叔呢？”我趕緊追問。
“靜瑜師叔聲音還是那麼溫溫柔柔的，但寸步不讓，好像說了句‘一草一木皆有靈性，知音難覓’。赤陽師叔那大嗓門就跟打鐵似的，嚷嚷‘老子煉器坊就需要這種會跟材料嘮嗑的！光有傻力氣頂屁用！’”趙明模仿得繪聲繪色。
我差點破功笑出來，趕緊繃住臉。內心獨白：
赤陽長老這話，樸實無華，情感充沛，堪稱煉器界的一股泥石流。
“那墨淵師兄啥態度？”這是關鍵。
“墨淵師兄？”趙明撓撓頭，“童兒說，他大部分時間都跟尊玉雕似的站著，就最開始宗主讓他陳述，他倒是一五一十把問心林的事兒和你的方案講了，語氣平得跟念……跟念賬簿似的。可怪的是，他說完後，靜瑜師叔和赤陽師叔的話就多起來了。”
內心獨白：
念賬簿……這個比喻意外地精準。墨淵這種不帶感情的客觀，有時侯反而是最強的助攻。
就在我們瘋狂腦補的時侯，議事殿內的氣氛，確實冰火兩重天。
宗主玄璣真人端坐上首，拂塵輕搭臂彎，目光掃過下方：“蒼鬆師弟，少安毋躁。靜瑜師妹，赤陽師弟，也需言之有物。”
傳功長老蒼鬆真人麵紅耳赤，聲若洪鐘：“宗主！此事萬萬不可！修仙之道，靈力乃是根本！此例一開，弟子們必生懈怠之心，不再苦修根基，競相追逐奇技淫巧！長此以往，我天衍宗千年道統何存？那個林芷，靈力低微，靠關係進門，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蠱惑墨淵師侄，弄出這等荒唐事，理應懲戒，以正視聽！”
靈藥園的靜瑜師太語氣溫和卻堅定：“蒼鬆師兄此言偏頗了。天道酬勤，亦酬誠。一株靈藥，唯有知其性、感其靈，方能煉出極品丹藥。若有弟子天生能與草木共鳴，此乃天賜之緣，我宗若拒之門外，豈非逆天而行？”
煉器殿的赤陽長老直接拍案而起，震得茶杯亂跳：“蒼鬆老兒！你那些隻會蠻乾的黑炭頭弟子老子受夠了！煉器是技術活！要的是能摸清材料脾氣、懂得它們‘心裡話’的巧匠！那個小石頭，能在問心林裡憑感覺把靈絡捋順，這就是天賦！你們傳功殿不要，我們煉器殿當寶貝！你們考你們的靈力，我們考我們的‘手感’，井水不犯河水！”
蒼鬆長老鬍子直翹：“赤陽！你……你這是胡攪蠻纏！壞我宗門法度！”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祖宗還說過因材施教呢！”赤陽長老瞪著眼瞪回去。
眼看要吵成一片，玄璣真人目光轉向墨淵：“墨淵，此事由你稟報，你全程見證，有何看法？”
瞬間，所有目光聚焦墨淵。
墨淵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麵無表情，語氣平穩得像在彙報今日天氣：“回師尊，諸位師叔伯。弟子僅據實陳述。弟子曾與林師妹立約，親眼見證雜役石頭於問心林中，以非常規方式通過考覈，其表現，確非尋常黃級三品弟子可比。其後，弟子亦目睹該弟子憑直覺製成具微弱寧神效用之土坯。此二者，皆為事實。”
他略頓，繼續道：“至於林師妹所呈方案，弟子以為，其意在‘補充’而非‘替代’。若能在現有選拔之外，另設一門徑，甄彆此類特殊天賦者，或可為我宗廣納賢才。然，如何界定‘特長’，如何考覈公允，如何杜絕投機，需擬訂極周密之細則。此乃弟子拙見，請師尊與師叔伯明斷。”
內心獨白（模擬墨淵）：
規矩不容褻瀆，然事實亦須尊重。林芷所思所想雖常出人意料，卻屢有印證。或許，宗門傳承，除堅守外，亦需審時度勢？不知師尊會如何裁決。
這番話，巧妙地將爭論焦點從“是否可行”轉向了“如何執行”，並強調了“補充”性質，給雙方都留了台階。
玄璣真人沉吟良久，殿內落針可聞。
終於，他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決斷力：“墨淵所陳，不無道理。祖宗成法不可輕廢，然宗門欲久盛不衰，亦需海納百川，廣辟蹊徑。”
蒼鬆長老臉色一變，剛要開口，被玄璣真人抬手止住。
“然，變革之事，關乎道統，不可不慎，亦不可操之過急。”他目光掃過眾人，“故，本座決意：準林芷所請，於下屆招生大典中，增設‘特長天賦’考覈，以為試點。”
“宗主！”蒼鬆長老急道。
“蒼鬆師弟，且聽本座說完。”玄璣真人淡淡道，“此次試點，限三個名額。考覈標準、流程細則，由林芷主導擬定，墨淵協通並監督執行。最終人選，需經本座與爾等共議。若試點有成，利大於弊，則再議推廣。若滋生流弊，或徒勞無功，則即刻廢止，林芷亦須承擔相應責任。爾等，可有異議？”
靜瑜師太與赤陽長老對視一眼，率先表態：“謹遵宗主法旨。”三個名額雖少，終是開了口子。
蒼鬆長老張了張嘴，見宗主心意已決，隻得悶聲道：“……遵命。”
內心獨白（模擬蒼鬆）：
三個名額？翻不起大浪。且有墨淵師侄盯著，量那小丫頭也玩不出花樣。暫且容她一時。
“既無異議，便如此定下。墨淵，由你告知林芷。”玄璣真人一錘定音。
“是，師尊。”墨淵領命。
會議散場，墨淵帶著決議來到我那時，我和趙明還在研究“鶴友”的情報可靠性。見墨淵進來，趙明立馬縮脖溜走。
“林師妹。”墨淵依舊是那張標準冰山臉。
“墨淵師兄，宗主有何決斷？”我心跳加速，小石頭也屏住呼吸。
墨淵一字不差地複述了決議。
聽完，我心情如通坐了趟過山車。
內心獨白：
三個名額？！這簡直是饑餓營銷終極版！還得在您這位“人間規則檢測儀”的監督下進行？壓力直接拉記！不過……總算拿到了官方“營業執照”，雖然是試用版，還附贈了一位超級嚴格的質檢員。
“師妹可有疑問？”墨淵看我表情變幻，問道。
我擠出職業假笑：“冇有疑問，多謝師兄和宗主給予機會。我定當……竭儘全力，不負所托。”內心獨白：
順便祈禱自已彆被這限量版試點和冷酷監工的組合拳給打趴下。
墨淵微微頷首，似乎欲言又止，最終隻道：“細則需儘快擬定。若有難處，可來尋我。”說罷，轉身離去。
望著他挺拔冷峻的背影，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身邊還在消化資訊的小石頭說：
“聽見冇？咱們的‘特長生’計劃，總算……拿到了限量l驗資格。”
接下來，就得琢磨怎麼在這位冷麪總監的眼皮子底下，把這三個名額，搞出三百個名額的轟動效應了。
旁白：
林芷的革新之路，終於持證上崗了，儘管牌照限製頗多，還配發了一位最難搞的“聯合創始人”。真正的考驗，現在才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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