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入侵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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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捲著汽車殘骸的鐵鏽味撲在臉上，銘天扶著圍牆站穩時，左腿的淤青還在抽痛，每走一步都像踩著碎玻璃。他攥緊懷裡的髮卡，指尖被塑料邊緣硌得發疼，目光死死盯著遠處那點微弱的光——那是街道儘頭一棟樓的窗戶，隱約能看到裡麵晃動的影子，說不定是其他倖存者，也說不定……是林曉。

“虛空感知”在腦海裡繃得緊緊的，10米內的淡藍色圓圈像張繃緊的網，掃過腳下散落的自行車零件、路邊翻倒的垃圾桶，還有街道對麵服裝店門口那個緩慢移動的紅色光點。銘天儘量貼著牆根走，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動任何潛在的危險，可剛走到第一個街道拐角，“感知”裡的光網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7米外那輛翻倒的麪包車後，一個紅色光點驟然加速，朝著他的方向衝來！速度比校園裡遇到的任何一隻影蝕都快，黑色霧氣在它身後拖出淡淡的痕跡，像一道轉瞬即逝的黑影。

“不好！”銘天頭皮一麻，本能地往旁邊的鐵皮垃圾桶撲去。他剛蜷縮起身體，一道黑色觸鬚就擦著他的後背掃過，“嘶啦”一聲撕開了本就破舊的校服外套，後背瞬間傳來刺骨的寒意，像是被冰錐劃了一下，傷口處的布條當場被冷汗浸濕，黏在皮膚上又疼又癢。

影蝕冇給他喘息的機會，轉身再次撲來，六條觸鬚在空中張開，像一張黑色的網，朝著垃圾桶罩過來。銘天藉著垃圾桶的掩護，快速摸向地上的東西——指尖觸到一根生鏽的鋼管，大概半米長，是從廢棄自行車上掉下來的。他抓起鋼管，猛地從垃圾桶側麵探身出去，朝著影蝕頭部的猩紅光點砸過去！

“滋啦——”鋼管擦過影蝕的軀體，在紅點上留下一道微弱的白光，影蝕的嘶吼聲突然變得淒厲，觸鬚猛地收縮，往後退了兩步。銘天趁機爬起來，轉身就往街道深處跑，後背的疼痛隨著跑動的幅度一陣陣加劇，他卻不敢回頭，隻能靠“虛空感知”盯著身後的紅點——那隻影蝕冇放棄，還在緊追不捨，距離始終保持在5米左右，像條甩不掉的尾巴。

街道上的廢棄車輛越來越多，有的車頭撞得稀爛，有的車窗碎得隻剩框架，銘天繞著這些車輛跑，試圖用車身擋住影蝕的追擊。“虛空感知”裡，他看到前方3米處停著一輛黑色suv，車窗破碎，車門虛掩著，裡麵冇有紅色光點，暫時是安全的。

“再堅持一下！”他咬著牙，加快腳步衝向suv，左腿的淤青因為用力過猛，疼得他眼前發黑，差點摔倒。身後的影蝕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圖，突然加速，一條觸鬚朝著他的腳踝甩過來——銘天的“感知”提前捕捉到軌跡，趕緊側身躲開，觸鬚卻擦著他的褲腿掃過，勾破了褲腳，還在腳踝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就在他抓住suv車門把手的瞬間，影蝕的另一條觸鬚也追了上來，朝著他的後背砸去。銘天冇時間多想，猛地拉開車門，閃身鑽進車裡，同時反手關上車門——“砰”的一聲，觸鬚砸在車門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震得他耳膜發疼。

他靠在車門上，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後背和腳踝的傷口一起疼，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滴在佈滿灰塵的座椅上。車外傳來影蝕撞車門的“砰砰”聲，還有它憤怒的嘶吼聲，猩紅光點透過破碎的車窗，在車內投下晃動的陰影，看得人心裡發緊。

銘天不敢放鬆，趕緊爬到駕駛座旁邊，用“虛空感知”掃過整個車廂——suv的後排堆滿了雜物，有幾個空揹包和半瓶礦泉水，副駕駛座下麵還藏著一個打火機，除此之外，冇有任何危險。他鬆了口氣，癱坐在駕駛座上，看著車外的紅點還在車窗邊徘徊，心裡的後怕才慢慢湧上來。

剛纔要是再慢一秒，他可能就被影蝕的觸鬚纏住了。在這冇有任何掩護的街道上，被影蝕纏住，幾乎就是死路一條。他摸了摸懷裡的髮卡，還好冇丟，指尖再次觸到那縷淺棕色頭髮，心裡的信念又堅定了些：“林曉，我一定會找到你，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車外的嘶吼聲漸漸弱了下去，“虛空感知”裡的紅點慢慢往後退，最後消失在街道拐角處——大概是失去了耐心，去尋找其他獵物了。銘天這纔敢稍微放鬆，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他知道，這裡隻是暫時的安全，等天亮了，還得繼續往前走，朝著那點微光的方向，去找林曉，去找陳陽，去尋找活下去的希望。而這輛廢棄的suv，也成了他在末日街道上，第一個暫時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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