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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女翻身:攝政王的掌心寵 第15章 寒門聚會,暗結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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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葉夾在藥渣紙中,邊緣已被腐心藤汁液浸出暗紋。沈知微用指甲在葉脈上輕劃三道,與陸沉留下的暗記完全吻合。她沒說話,隻是將紙片交給阿蠻,指了指招魂幡的方向。

阿蠻點頭,把紙片縫進破布殘角,混在送葬隊伍的招魂幡裡。半個時辰後,城外義塾的灶膛裡,一張燒焦的布片被扒了出來。陳硯盯著上麵的黴斑狀痕跡,皺眉用水一潑——字跡浮現:“初七夜,東門改道,信由人送。”

他猛地站起身,衝外頭喊:“備筆墨,抄三份,分三路傳出去。”

當夜,義塾後院的枯井旁,沈知微披著粗麻鬥篷出現,臉上蒙著黑巾,頸上還戴著緘口枷。她沒坐下,隻用炭筆在牆上寫:“你們傳的每一條訊息,我都看得見。”

屋內七名寒門子弟齊刷刷抬頭,有人冷笑:“相府大小姐,來這兒演哪出?”

她不答,從袖中抽出一張泛黃紙片,貼在牆上。那是裴氏佛堂賬冊的殘頁,寫著“月俸三十兩,付北山筆莊”。

“北山筆莊不賣筆。”她寫道,“隻收北狄銀票,換大胤銅錢。”

有人嗤笑:“你拿個破紙就說通敵?誰信?”

沈知微蘸水在紙上一刷,墨跡微微暈開,顯出一行極小的字:“庚戌科舉,錄寒門三十七人,銀由王府暗支。”

屋內瞬間安靜。

陳硯盯著那行字,聲音發緊:“這字跡……是硃砂混銀絲?”

她點頭,又寫下:“批折專用墨,銀絲防偽。全京城,隻有一個人用。”

“攝政王。”陳硯喃喃。

“所以你們以為他在打壓世家?”她繼續寫,“錯了。他在養你們。”

有人猛地拍桌:“那他為何不光明正大資助?為何要藏?”

“因為光明正大,就是死。”她寫道,“蕭明煜盯著每一筆銀子。他若明助,你們還沒進京,就在路上‘暴病身亡’了。”

屋裡鴉雀無聲。

陳硯緩緩坐下:“你為何知道這些?你又是誰派來的?”

沈知微沉默片刻,提筆寫下一行字:“我不是相府的人。我母親是北狄人,死於二十年前疫情。我姓沈,但不姓裴。”

她從懷裡掏出半枚銅錢,放在桌上。銅錢邊緣刻著一個“微”字,背麵是北狄狼圖騰。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她寫道,“若我有一日背叛你們,你們可持此錢赴禦史台告發,說我通狄。我願以北狄血脈為誓,與諸君共抗門閥。”

陳硯盯著那枚銅錢,良久未動。

終於,他從腰間解下另一枚銅錢,掰成兩半,將其中一半推到她麵前。那半枚錢上刻著“硯”字,邊緣磨得發亮。

“這是我進京時最後剩下的盤纏。”他說,“若你騙我,我便用這半錢,買通殺手割你喉嚨。”

沈知微接過,將兩半銅錢並在一起,用炭筆在牆上畫了個圈,把銅錢嵌進梁木裂縫裡。

“三線並進。”她開始寫,“第一條,科舉舞弊案。去年春闈,主考官收了江南三大家族八千兩,換掉寒門前十名。證據在國子監老書吏手中,他病重,需藥續命。”

她頓了頓,繼續寫:“第二條,邊關軍糧。戶部每月撥三萬石糧,實際到軍中不足一萬。缺口被世家倒賣,換北狄戰馬。運糧路線圖藏在兵部某主事的茶壺蓋裡。”

最後一行字寫得極慢:“第三條,庇護寒門學子。你們每三人一組,互不知名,隻知代號。一人出事,其餘兩組自動斷聯。聯絡點在城南三家藥鋪,暗號是‘抓三錢腐心藤’。”

屋裡七人麵麵相覷。

“你怎知這麼多?”有人問。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耳朵,最後指向心口。

意思是:我看,我聽,我記。

陳硯忽然問:“你為何不自己動手?為何找我們?”

她寫下:“因為我被囚在相府,不能露麵。而你們,是能走進衙門、能接近官吏、能混進考場的人。我是刀,你們是手。”

“可我們憑什麼信你?”另一人質疑,“你今日能拿銅錢立誓,明日就能拿我們換富貴。”

沈知微從袖中取出銀針,在指尖一刺,血滴在賬冊殘頁上。血珠順著“王府暗支”四字滑下,竟在紙背滲出淡淡茉莉香。

她寫下:“我母遺物,燃茉散灰混血可顯影。這香味,隻有北狄聖女後裔才配擁有。我若撒謊,血不會香。”

陳硯湊近一嗅,瞳孔微縮。

“這香……是攝政王書房常燃的香。”

沈知微點頭,又寫:“他資助你們,我幫你們拿到證據。你們若成,門閥倒,寒門起。我若敗,你們仍可拿著這半枚銅錢,去告發我。”

屋裡靜得落針可聞。

良久,陳硯站起身,將桌上油燈打翻。火苗竄上賬冊殘頁,他一把抓起燒剩的半形紙,塞進懷裡。

“從今夜起,我們歸你調遣。”他說,“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她等他寫。

“若有一日,你成了新的閥,我們也會割你喉嚨。”

沈知微看著他,緩緩點頭。

她從袖中取出一小包茉莉灰,放在桌上:“下次聯絡,用這個水泡紙,顯影更快。”

陳硯收下,忽然想起什麼:“你一直沒說話。你是啞的?”

她搖頭,寫下:“不是啞,是不能說。裴氏在我喉裡下了鎖聲蠱,發作時會咳血。現在,它快醒了。”

她話音剛落,喉間一甜,一口血噴在牆上,正落在那枚嵌進梁木的銅錢下方。

阿蠻立刻上前扶住她。

陳硯盯著那灘血,忽然道:“你母親……是不是叫阿蘭?”

沈知微猛地抬頭。

他低聲說:“二十年前,有個北狄女子混進相府,替大夫人試毒。她留下一個女嬰,被裴氏抱走,說是要當庶女養。但沒人知道,那孩子生下來就會抓茉莉花。”

沈知微指尖發顫,寫下:“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父親是當年接生的穩婆。”陳硯說,“他臨死前說,那孩子手腕上有塊胎記,像狼咬的牙印。”

她下意識摸了摸左腕玄鐵鐲下的麵板。

陳硯看著她,忽然笑了:“所以你不是來利用我們的。你是來認親的。”

屋內眾人麵麵相覷。

沈知微沒否認,隻寫下:“現在,聽令。”

她指向三人:“你們負責科舉案,三日後去西市藥鋪,取‘腐心藤’,見‘青麵人’。”

又指兩人:“你們查軍糧,去兵部門口茶攤,盯穿灰袍、拄拐、總點茉莉茶的老兵。”

最後兩人:“你們建聯絡網,記住,三人一組,互不知名。”

她轉向陳硯:“你跟我去查最後一筆賬——北山筆莊的東家,是誰。”

陳硯皺眉:“那地方全是世家眼線。”

她從阿蠻手中接過一個小瓶,倒出三粒糖丸,放在桌上。

“吃了它。”她寫,“謝家糖,能讓人半個時辰內聽不見自己聲音,也聽不見彆人說話。適合潛入。”

陳硯拿起一粒,放進嘴裡。

甜得發苦。

沈知微最後寫下:“明日此時,若我沒回來,你們按計劃自行行動。若我回來,帶你們見一個人。”

“誰?”

她沒寫,隻將指尖蘸血,在牆上畫了個殘缺的玉佩輪廓。

陳硯盯著那畫,忽然明白:“雙魚玉佩……你有另一半?”

她點頭,將血畫抹去。

阿蠻扶她起身,鬥篷遮住麵容。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眼嵌在梁木裡的半枚銅錢。

銅錢微微發燙。

她沒再看第二眼。

城南巷口,一輛破牛車等在暗處。車簾掀開一角,露出半張臉——是義塾的老塾師,平日總咳嗽,從不出門。

沈知微上了車,阿蠻緊隨其後。牛車緩緩啟動,輪子碾過青石板,發出咯吱聲。

車內,老塾師遞來一碗藥湯:“喝了,壓住蠱毒。”

她接過,一飲而儘。

藥湯苦中帶香,是茉莉味。

她忽然問:“你不是塾師。”

老人笑了:“我是陳硯的叔父。也是當年,替你母親送過信的人。”

沈知微盯著他:“信去了哪兒?”

“去了王府。”老人低聲說,“她求他救一個孩子——被換掉的太子。”

車輪突然卡進石縫,猛地一震。

沈知微喉間又是一甜,她抬手捂嘴,指縫間滲出血絲。

血滴在車板上,竟緩緩聚成一個“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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