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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女翻身:攝政王的掌心寵 第8章 密道交鋒,初識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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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芯炸開的瞬間,沈知微的手已經縮回袖中。那縷頭發在油裡打旋,像被無形的手攪動。她沒眨眼,也沒後退,隻是把雙魚玉佩重新塞進袖袋時,指尖在斷裂處輕輕一刮——昨夜抹的毒茉莉油確實不見了,被人擦過,還順手清理了鎖孔邊緣的機關殘屑。

她低頭看自己的鞋尖。醉心草混毒灰的痕跡還在,但剛才走過的地方,粉末竟少了半寸。有人從這裡走過,帶起了微風,吹散了她佈下的追蹤線。

她立刻伏地,鼻尖幾乎貼上地磚。空氣裡的茉莉香變了味,甜膩底下浮著一絲鐵鏽氣,像是剛割過肉的刀擱在花蕊上。這味道她認得,三年前她在冷院後牆根撿到一隻死雀,嘴裡就泛著這種香腥。

她緩緩抽出銀針,刺破指尖,血珠滾到鼻下。一股麻意竄上來,呼吸頓時輕了。這是《百草毒經》裡記的“隱息術”,靠一滴血引開嗅覺追蹤,撐不了太久,夠她搶個先手。

她從藥箱夾層摸出機關木鳥,擰動尾羽,銀絲無聲滑出,貼著鐵柵欄底部的縫隙鑽進去。絲線觸到鎖後簧片時,她指腹一顫——鎖芯被動過,不是用玉佩開的,是有人用工具模擬雙魚震動的頻率,硬撬了機關的脈門。

這手法她沒見過,但懂。謝無涯提過,宮裡有種“震紋鑰”,能複刻鎖芯震動波,專破連環鎖。能用這東西的人,要麼是內廷高手,要麼……就是設鎖的人自己。

她收起銀絲,將雙魚玉佩貼上鐵柵欄。血滴在玉麵,光暈滲進鎖孔,照出內部齒輪的刻痕。她瞳孔一縮——那紋路和母親遺玉上的沈家軍符咒一模一樣,可最後一道鎖扣卻逆向咬合,形如“王”字烙印。

這不是相府的機關,也不是太後寢宮的製式。這是新規矩,是有人在舊骨頭上打上了自己的印。

她取出醉心草粉,混著毒灰撒在地麵,沿著腳步聲消失的方向鋪了一條細線。這粉遇活人氣息會泛藍光,不留腳印,卻能反向追蹤。她伏地前行,見粉線微亮,像夜蟲爬過的痕跡,一路向內。

通道轉了個急彎,前方光暈忽暗。她貼牆停步,聽見自己心跳撞著耳膜。就在這時,頭頂一塊石屑忽然鬆動,滾落下來,砸在她腳邊。

她沒動。

五步外的拐角,站著一個人。

玄色衣角,銀絲暗紋,袖口微揚,掌心向上——是沈家軍的“止步”手勢。她沒見過這動作出現在彆人手上,可這姿勢熟得讓她胃裡一緊。

她緩步走出,袖中機關木刺抵住掌心。她聲音很輕,像怕驚了夢:“這密道,不是攝政王該來的地方。”

那人緩緩轉身。

麵容藏在暗處,隻一雙眼睛映著燈火,冷得像井底撈上來的銅錢。他嘴角一動,低笑一聲:“沈小姐,也不是該知道這密道的人。”

沈知微沒退。她指尖在玄鐵鐲上輕輕一敲,鐲內狼首玉片微震,與雙魚玉佩隱隱共振。她終於確定——這密道不是單線,是網。太後寢宮、相府、還有眼前這人走過的方向……三地相連,像一張埋在地底的蛛網。

“王爺既然能開這鎖,”她垂眸,聲音穩得連自己都詫異,“可知我母親的玉佩,為何也能開?”

蕭景珩沒答。他從懷中取出一方錦帕,攤開掌心。裡麵裹著一縷頭發,泡得發白,根部還沾著點皮屑。

“三日前,你在冷院梧桐下梳頭,落了這根發。”他聲音不高,卻像釘子敲進磚縫,“半個時辰後,它就在這燈油裡燃著了。”

沈知微手指一僵。

“你試毒時用的銀針,”他繼續說,“插在藥箱第三格,偏左三分。你藏機關木刺的袖袋,縫線比旁處密兩針。你每次進密道,都先摸左腕鐲子。”

他頓了頓,錦帕一收,頭發重新裹了進去。

“你走的每一步,本王都看得見。”

沈知微笑了。笑得有點抖,可她還是笑了。

“那王爺可看見——”她忽然抬頭,直視他眼睛,“我昨夜在藥箱夾層,放了半片燒過的茉莉花瓣?”

蕭景珩眉梢微動。

“它本該在今早被人取走。”她慢慢說,“可現在還在原處,灰都沒動。說明監視我的人,隻看不動手。要麼是不敢,要麼……是王爺自己,隻看不碰。”

她往前半步,袖中木刺滑到指尖:“若王爺真想讓我死,昨夜那碗參湯裡,就不該隻放安神香。”

蕭景珩沉默。

良久,他忽然抬手,從懷中取出一塊碎玉玨,看了眼,又收回袖中。動作隨意,可沈知微看清了——那玉玨的裂口,和陸沉腰間掛的那塊,能拚成完整的一環。

“你母親死於毒茉莉。”他忽然開口,聲音低了幾分,“可你知道她臨死前,最後見的人是誰嗎?”

沈知微呼吸一滯。

“是太後。”他盯著她,“卯時三刻,她被人從冷院抬走,說是突發急症。可半個時辰後,太後鏡中映出的,是少女麵容。你猜,那麵鏡子裡,到底照進了什麼?”

沈知微沒答。她隻想起來,母親死後第三天,她曾在冷院牆根挖出一截燒焦的發帶,上麵繡著半朵茉莉花。

“你查母毒,翻冷院,走密道。”蕭景珩轉身,衣角掃過地麵,“可你每走一步,都在彆人畫的圈裡。”

他腳步未停,聲音飄在身後:“若想活命,莫再入此道。”

沈知微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那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她才緩緩抬起手,從袖中取出一截鐵絲,彎成鉤狀。這是謝無涯教的開鎖法,專破宮製連環鎖。她蹲下身,將鐵絲探入鎖孔。

剛一轉動,鎖芯發出極輕的“哢”聲。

她停住。

鎖眼裡,有一道新劃痕,方向從內向外——有人剛開過這鎖。

她慢慢抽出鐵絲,正要收手,忽然察覺不對。

空氣中那股茉莉香,又變了。

原先腥中帶甜,現在卻多了一絲苦意,像是燒焦的藥渣混進花油。

她猛地抬頭,看向鐵柵欄上方。

那盞雙魚玉燈還在燒。

燈油裡浮著的東西,也還在。

可那縷頭發,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布角。

素色,邊緣焦黑,像是從衣袖上燒下來的。

她認得這布。

是她昨夜穿的那件襦裙,左袖被藥爐濺出的火星燎過,她隨手剪了扔進廢紙簍。

現在,它在燈油裡,打著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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