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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女翻身:攝政王的掌心寵 第9章 毒發危機,醫術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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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角在燈油裡打旋的那一刻,沈知微就知道不對。那素色焦邊不是偶然,是衝她來的。她沒伸手去撈,也沒多看一眼,隻把雙魚玉佩往袖中一塞,轉身就走。腳步壓得極低,連藥箱夾層裡的機關木鳥都沒敢擰動,生怕一絲響動驚了暗處盯梢的人。

她貼著牆根走,十步未滿,左肋忽然一沉,像有根燒紅的針從骨頭縫裡紮進去,直捅心口。她悶哼一聲,扶住石壁,指尖觸到的涼意竟壓不住麵板下竄起的熱浪。血在脈裡燒起來了,燒得她眼前發黑,四肢發麻。

燃茉散。她認得這感覺。三年前母親倒下的前夜,也是這樣捂著胸口,嘴裡說著“好香啊”,然後一頭栽進藥爐,再沒醒來。

她咬破舌尖,腥甜衝上喉嚨,神誌被撕開一道縫。不能倒,不能咳,更不能叫。這毒發作會帶香,一縷就能引來巡夜的狗鼻子。她扯下腕上玄鐵鐲,貼進頸側大動脈,寒鐵觸膚即燙,可還是壓住了血流的躁動。這是她從《百草毒經》裡翻出來的土法子——以寒鎖脈,延毒三刻。

她靠著牆,一寸寸往前蹭。右手摸出機關木鳥,擰尾放絲,銀線探路,掃過地麵每一道縫隙。前方三步,一塊地磚微凸,絲線拂過時發出極輕的“哢”聲。她屏息,用木鳥鉤住磚角,輕輕一掀——下麵埋著一根淬毒的鐵刺,尖頭朝上,隻等活人踩實。

她冷笑,把木鳥收回袖中。這陷阱不是新設的,是舊機關,相府老匠人的手筆。她娘活著時,這路數她見過三次。

她改爬為滾,避開所有顯眼路徑,從牆角排水溝的暗槽鑽出密道。冷風撲麵,帶著夜露和草灰味。她沒停,一路爬回冷院,藥廬門縫透出的微光成了她眼前唯一的路標。

推門進屋,她反手落栓,整個人砸在藥箱前。左手已經抬不起來,右手抖得像風裡的枯葉。她用牙齒咬開藥箱暗格,取出《百草毒經》殘頁。紙麵泛黃,背麵用隱顯藥水寫著幾行小字,需唾液塗抹才能顯現。她吐了口唾沫,指尖一抹,字跡浮出:“燃茉散,遇熱則發,蝕脈蠱,月圓則痛。”

她心頭一震。蝕脈蠱?這毒她查過,慢性,潛伏,每月十五發作一次,症狀與她近年體弱完全吻合。這毒不是臨時下的,是早就種在她身上的,日日隨飯食入體,無聲無息。

誰給她吃的?嫡母的膳食?還是貼身丫鬟端來的藥?

她沒時間細想。燃茉散已攻至心脈,再不截斷,半炷香內她就會癱在地,動彈不得。她翻出銀針,右手勉強夾住一根,對準左手“神門”穴,狠紮下去。針尖入肉,麻痹的神經猛地一跳,她悶哼一聲,冷汗順著鬢角滑下。

再紮“內關”,再紮“膻中”。三針落定,右手終於能穩住。她翻箱倒櫃,想找雪心蘭——那是解燃茉散的主藥,可藥櫃空了,隻剩個封條,寫著“奉嫡母令,暫封”。

她冷笑。封得好,封得及時。就等她毒發,等她求藥,等她低頭。

她不求。她拆了機關木鳥,從腹腔取出一個微型藥囊,裡麵是她藏了三年的毒茉莉灰。這灰是她從冷院牆根挖出來的,混著燒焦的土和半截發帶。她把灰倒進研缽,加水調成糊,又從鞋底刮下一點醉心草粉,混進去,攪成一團黑泥。

這是“反嗅粉”,能中和藥氣,讓熬藥不冒煙,煮毒不露形。她把粉撒在門口和窗縫,然後撕下經書背麵的隱顯藥方,用炭筆描出“冰蠶絲引法”——這法子邪門,把藥汁灌進細絲,順著血管往裡送,省了熬藥,也省了被人發現的風險。

她從箱底摸出一卷冰蠶絲,這是謝無涯早年送的,說是“縫傷口比針線好用”。她沒問為什麼,現在用上了。她把解毒藥糊化在碗裡,加熱水調成汁,一頭接絲,一頭綁在自己右臂靜脈,用嘴含住絲頭,輕輕一吸——藥汁順著絲線,緩緩流入血脈。

冷意從血管爬上來,像蛇貼著骨頭遊。她抖得厲害,可腦子清醒了。燃茉散在退,蝕脈蠱被壓住,但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這毒根深,得連根拔。

她喘著氣,從袖中掏出那片焦布角,放在燈下細看。邊緣焦黑,紋理粗糙,是她昨夜剪下的衣袖沒錯。她翻出廢紙簍裡剩下的布頭,一拚——嚴絲合縫。有人翻過她的簍子,拿她的布,放進燈油,等她去碰。

嫁禍?試探?還是……確認她是否真懂密道?

她指尖一動,從藥渣裡挑出一點黑灰,混上醉心草粉,調成“影痕膏”,塗在指腹,輕輕撫過雙魚玉佩。玉麵微熱,浮出淡淡血紋,彎彎曲曲,像某種符咒。她盯著那紋路,心跳忽然慢了半拍。

這符,她見過。在母親遺物的玉佩上,在沈家軍舊冊的封印上,在陸沉槍柄的暗刻上。這是沈家軍的密令符,外人不知,隻有血脈相連的人才能解。

她手一抖,影痕膏抹花了玉麵。可她不在乎了。她終於明白了——這毒,不是北狄的,不是宮裡的,是沈家自己人下的。是那個能進她院子、能碰她衣服、能掌控她飲食的人。

嫡母?還是……更近的人?

她靠在牆邊,冷汗未乾,呼吸還在抖,可嘴角卻慢慢翹了起來。笑得有點瘋,有點冷。

“想看我死?”她低聲說,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那你們可得睜大眼睛。”

她抬手,把冰蠶絲從靜脈拔出,血珠冒出來,她沒管。她把玉佩塞回袖中,把藥箱複原,把反嗅粉掃進角落。一切恢複如初,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然後她站起身,走到藥廬角落,掀開一塊鬆動的地板。下麵埋著一個小鐵盒,裡麵是她三年來收集的毒樣——母親棺木上的灰、冷院牆根的土、嫡母茶盞的殘渣、還有昨夜那盞燈油裡的布角。

她把新取的血樣滴進去,合上蓋子,重新埋好。

做完這些,她坐回藥箱前,從袖中取出一根銀針,輕輕在指尖一刺,血珠滾出。她盯著那滴血,忽然笑了。

“既然你們想玩毒,”她低聲道,“那我就用你們的毒,煉我的藥。”

她抬起右手,把銀針插進《百草毒經》的書頁裡,針尖穿透紙背,像釘住了一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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