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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裡的褶皺 第171章 桂花巷裡劍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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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海市老城區桂花巷,九月的陽光透過鎏金的桂樹葉,篩出細碎的光斑落在青石板路上。巷口那棵三百年的老桂樹正開得熱哄,米白色的花瓣簌簌落在斑駁的朱漆門樓上,空氣裡飄著甜得發膩的桂香,混著巷尾修車鋪傳來的金屬敲擊聲,還有早點攤收攤時鐵盆碰撞的脆響。

亓官黻蹲在廢品堆前分揀舊零件,藍灰色工裝外套沾著機油汙漬,袖口磨出了毛邊。他指尖捏著塊生鏽的齒輪,突然頓住——齒輪內側刻著的“桂”字,和段乾?丈夫遺物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亓哥,這堆舊機床零件要不要?”收廢品的同行破爛王扛著個麻袋過來,黃牙上沾著煙漬,“剛從城南拆遷工地收的,聽說以前是老鐘表廠的裝置。”

亓官黻抬頭,眼角的細紋皺起。他還沒開口,巷口突然傳來刺耳的刹車聲。一輛銀灰色轎車斜停在桂花樹下,車門推開,段乾?穿著米白色風衣快步走來,淺棕色卷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手裡攥著個熒光檢測儀器,螢幕上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你看這個。”段乾?蹲下身,把儀器湊到齒輪旁,藍光突然變亮,在地上投射出個殘缺的桂花圖案,“和化工廠事故現場找到的碎片吻合,這齒輪應該是當年排汙裝置上的。”

兩人正盯著圖案看,身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回頭時,破爛王倒在地上,額角滲著血,麻袋裡的零件撒了一地。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人站在他身後,短發利落,眉骨處有道淺疤,手裡捏著根金屬棒球棍,棍頭還沾著血漬。

“這零件,不是你們該碰的。”男人聲音低沉,目光掃過亓官黻手裡的齒輪,眼神冷得像冰。

“你是誰?”段乾?把檢測儀器揣進風衣口袋,指尖悄悄摸向腰間——那裡藏著把迷你扳手,是她修熒光裝置時順手帶的。

男人沒回答,突然揮棒砸向亓官黻。亓官黻側身躲開,工裝褲口袋裡的舊扳手掉出來,他順勢抄起扳手格擋,金屬碰撞聲在巷子裡回蕩。段乾?趁機繞到男人身後,扳手狠狠砸向他的膝蓋,男人吃痛跪倒在地,棒球棍脫手飛出,砸在老桂樹上,震得花瓣落了兩人一身。

“彆裝了,禿頭張派來的吧?”亓官黻用扳手抵住男人的喉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當年汙染事故的賬,該算算了。”

男人突然笑了,從運動服口袋裡掏出個身份證,上麵的照片正是他,姓名欄寫著“不知乘月”。“我可不是來替他賣命的,”他偏頭避開扳手,“我是來送證據的——禿頭張今晚要把剩下的汙染資料轉移到海外,就在城西的舊碼頭。”

段乾?皺眉,伸手去摸男人的脈搏,指尖觸到他手腕上的疤痕——那是長期注射藥物留下的針孔痕跡。“你在撒謊,”她語氣肯定,“你脈搏每分鐘120下,瞳孔放大,是典型的緊張反應,而且你袖口沾著的不是機油,是醫院的消毒水。”

不知乘月臉色微變,突然從靴子裡抽出把短刀,朝著段乾?刺去。亓官黻一把推開她,自己的胳膊被劃了道口子,鮮血瞬間滲出來,染紅了工裝外套。

“亓哥!”段乾?驚呼,從風衣口袋裡掏出包止血粉——這是她按中藥方配的,由三七、蒲黃、血竭按3:2:1的比例混合,止血效果比西藥還快。她撒了些在傷口上,又用布條緊緊纏住。

不知乘月趁機後退,靠在老桂樹上喘著氣。“你們彆不信,”他從口袋裡掏出個u盤,扔在地上,“這裡麵有禿頭張的轉賬記錄,他把資產轉移到了開曼群島,今晚十點的船。”

亓官黻撿起u盤,指尖捏著邊緣仔細檢視——u盤外殼有個細微的桂花刻痕,和齒輪上的圖案能對上。他抬頭看向不知乘月,突然笑了:“你袖口的消毒水,是市一院特有的碘伏味,而禿頭張的私人醫生,正好是市一院的。你是他的病人?”

不知乘月瞳孔驟縮,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就在這時,巷口傳來警笛聲,紅藍交替的燈光映在青石板上,晃得人睜不開眼。

“不好,是禿頭張報警了!”段乾?拉著亓官黻往巷尾跑,不知乘月緊隨其後。三人衝進巷尾的修車鋪,西門?正蹲在地上給小柱子修自行車,車座下露出張畫著月亮的信紙。

“西門姐,借輛自行車!”段乾?喊道。

西門?抬頭,看到三人狼狽的樣子,還有亓官黻胳膊上的傷,立刻明白過來。她扔過去兩把車鑰匙:“後院有輛改裝的電動自行車,續航能跑五十公裡,快走吧!”

三人騎上自行車,剛衝出修車鋪,就看到幾輛警車停在巷口。禿頭張站在警車旁,穿著灰色西裝,梳著油亮的背頭,手裡拄著根柺杖,柺杖頭是鍍金的,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亓官黻,段乾?,你們涉嫌盜竊商業機密,跟我回警局一趟吧。”禿頭張語氣傲慢,眼神掃過不知乘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知乘月突然調轉車頭,朝著禿頭張衝過去:“你這個騙子!你說給我治病,結果卻讓我替你背黑鍋!”他手裡的短刀直刺禿頭張的胸口,卻被旁邊的警察攔住,短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把他帶走!”禿頭張厲聲喝道,然後看向亓官黻和段乾?,“你們跑不掉的,碼頭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人,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亓官黻和段乾?對視一眼,突然加速騎車衝向巷外。陽光穿過桂樹葉,落在他們身上,米白色的花瓣粘在段乾?的風衣上,像撒了把碎雪。

兩人騎車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家中藥鋪前。東方龢正在櫃台後碾藥,藥碾子發出“吱呀”的聲響,空氣中飄著當歸和黃芪的藥香。

“東方姐,有沒有能讓人暫時失聰的藥?”段乾?推門進去,氣喘籲籲地問。

東方龢抬頭,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立刻放下藥碾子:“有,用曼陀羅花和哄羊花各三錢,煮水服用,能讓人兩小時內聽不見聲音,但副作用是會頭暈。你們要這個做什麼?”

“我們要去碼頭救個人,那裡可能有埋伏。”亓官黻把胳膊上的布條解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另外,有沒有能快速恢複體力的藥方?”

東方龢從抽屜裡拿出個紙包:“這是人參、枸杞、紅棗按1:2:3配的養生茶,用開水衝泡,能提神。你們等一下,我給你們配失聰藥。”她轉身去藥櫃抓藥,動作麻利,手指在藥鬥間穿梭,像在彈奏一曲古老的樂章。

兩人喝下藥茶,感覺一股暖流從喉嚨滑到胃裡,疲憊感瞬間消散不少。段乾?把失聰藥倒進保溫杯,突然想起什麼,從風衣口袋裡掏出個熒光粉瓶:“亓哥,我們可以用這個做標記,碼頭那麼大,說不定能用上。”

亓官黻點頭,接過熒光粉瓶,在自己的工裝褲上畫了個桂花圖案。兩人騎車趕往碼頭時,夕陽已經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碼頭上的集裝箱投下長長的影子,像一個個沉默的巨人。

碼頭儘頭停著艘貨船,甲板上站著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手裡拿著對講機。亓官黻和段乾?躲在集裝箱後麵,看著不知乘月被押上船,他的運動服上沾著塵土,頭發淩亂,卻還在掙紮著喊:“你們彆信他的話,他要把資料賣給外國人!”

“怎麼辦?”段乾?壓低聲音問,指尖捏著保溫杯,手心全是汗。

亓官黻從口袋裡掏出個舊收音機,是公冶?送他的,說能接收各種頻率的訊號。他調了調頻道,突然聽到禿頭張的聲音:“資料都準備好了嗎?十點準時開船,彆出什麼岔子。”

“準備好了,張總,就是那個不知乘月有點麻煩,要不要……”

“不用,等船開了把他扔海裡,省得留著礙事。”

段乾?的拳頭攥得發白,突然想起東方龢的失聰藥。她把藥倒進水裡,遞給亓官黻:“我們假裝被抓住,趁機把藥給不知乘月喝,他能聽見我們說話,就能配合我們行動。”

亓官黻點頭,兩人故意從集裝箱後麵走出來。甲板上的人立刻發現了他們,舉著棍子圍過來。段乾?假裝害怕,把保溫杯掉在地上,水流出來,正好濺到不知乘月的褲腿上。

“你們是誰?”一個西裝男厲聲問,手裡的棍子指向亓官黻。

亓官黻咧嘴笑了,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個打火機,點燃了手裡的熒光粉瓶。熒光粉遇熱發光,在黑暗中劃出一道藍色的弧線,落在貨船的油桶上。“我們是來拿屬於我們的東西的。”他說著,突然衝向西裝男,拳頭揮出,正中對方的下巴。

段乾?也不含糊,撿起地上的棍子,朝著另一個西裝男打去。她的動作利落,棍子舞得虎虎生風,這是她小時候跟著爺爺學的棍法,名為“桂影三疊”,每一招都帶著桂花飄落的韻律。

不知乘月喝到了失聰藥,雖然頭暈,卻能清晰地聽到兩人的動靜。他趁機掙脫束縛,撿起地上的短刀,朝著押他的人刺去。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打倒了甲板上的人。

禿頭張聽到動靜,從船艙裡出來,手裡拿著把手槍,槍口對準亓官黻:“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贏嗎?資料已經在傳輸了,你們阻止不了的。”

亓官黻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個舊手機,螢幕上顯示著正在傳輸的檔案:“你以為我沒準備嗎?剛纔在中藥鋪,我已經讓東方姐黑進了你的係統,現在資料正在傳回鏡海市環保局的伺服器。”

禿頭張臉色大變,扣動扳機。亓官黻側身躲開,子彈打在集裝箱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段乾?趁機繞到禿頭張身後,用棍子打在他的手腕上,手槍掉在地上。

“禿頭張,你涉嫌汙染環境、挪用公款、故意傷害,現在該跟我們走了。”段乾?撿起手槍,對準禿頭張的胸口。

就在這時,貨船突然晃動起來,遠處傳來警笛聲。禿頭張突然笑了,從口袋裡掏出個遙控器:“你們以為我沒後手嗎?這船上裝了炸彈,十分鐘後就會爆炸,我們一起完蛋!”

亓官黻臉色一沉,突然想起不知乘月說過的話。他看向不知乘月,發現對方正盯著貨船的底倉:“那裡有逃生艇,我之前偷偷藏的。”

三人衝向底倉,禿頭張在後麵追著開槍。段乾?回頭,用棍子打飛子彈,動作快如閃電。底倉裡果然有艘逃生艇,不知乘月解開繩子,亓官黻發動引擎。

就在逃生艇離開貨船的瞬間,炸彈爆炸了。火光衝天,橘紅色的火焰映紅了海麵,貨船的碎片飛濺,落在逃生艇周圍。禿頭張的慘叫聲淹沒在爆炸聲中,很快就沒了蹤影。

逃生艇在海麵上顛簸,段乾?靠在亓官黻肩上,頭發被海風亂吹。她抬頭看著亓官黻,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眼神裡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亓哥,你沒事吧?”段乾?伸手摸了摸他胳膊上的傷,指尖觸到溫熱的麵板。

亓官黻搖頭,突然伸手把她摟進懷裡。月光灑在兩人身上,海麵上波光粼粼,像撒了把碎鑽。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帶著海水的鹹味和桂花的甜香。段乾?閉上眼睛,回應著他的吻,指尖緊緊抓著他的工裝外套,彷彿要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溫暖。

不知乘月坐在逃生艇的角落,看著兩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藥瓶,倒出幾粒藥片放進嘴裡——這是他的抗癌藥,醫生說他最多還有半年時間。但此刻,他覺得一切都值了,至少他終於做了件正確的事。

逃生艇朝著岸邊駛去,遠處的鏡海市燈火通明,像一顆鑲嵌在海邊的明珠。段乾?靠在亓官黻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突然想起小時候奶奶教她的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她輕聲念出來,聲音被海風帶走,飄向遠方。

亓官黻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以後,我們一起看月亮。”

段乾?點頭,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他的工裝外套上。月光下,她的眼淚閃著微光,像一顆墜落的星星。

不知乘月看著兩人,從口袋裡掏出個筆記本,寫下一行字:“桂花巷的月光,比任何藥物都能治癒人心。”他把筆記本放進懷裡,抬頭看向岸邊,那裡有他從未見過的希望。

逃生艇靠近岸邊時,突然傳來一陣馬達聲。幾輛警車停在沙灘上,車燈亮著,照得海麵一片雪白。邴吉黻從警車上下來,穿著警服,腰間彆著對講機:“亓官黻,段乾?,不知乘月,你們涉嫌非法使用爆炸物,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三人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段乾?從亓官黻懷裡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風衣:“走吧,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亓官黻點頭,牽著她的手,走上沙灘。不知乘月跟在後麵,腳步堅定。警車的燈光照在他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像三個並肩作戰的勇士,朝著未知的未來走去。

邴吉黻看著三人走近,目光先落在亓官黻滲血的胳膊上,又掃過段乾?風衣上沾著的桂花殘瓣,最後停在不知乘月攥著藥瓶的手上,眉頭微蹙卻沒立刻下令動手。

“證據都在u盤裡,”亓官黻把口袋裡的u盤遞過去,聲音平靜,“禿頭張的汙染資料、海外轉賬記錄,還有他炸船的遙控器碎片,都在碼頭現場。”邴吉黻接過u盤,轉手交給身後的警員,指尖卻在觸到u盤上的桂花刻痕時頓了頓——那是十年前老鐘表廠的標誌,她父親當年就是在那裡因公殉職。

警車裡的電台突然傳來聲響,環保局的通報聲清晰傳出:“汙染資料已全部接收,確認與鏡海市化工廠曆年排汙記錄吻合,涉嫌嚴重違法。”邴吉黻臉色一變,轉身開啟警車後門:“先上車,回局裡做筆錄,至於非法使用爆炸物的事,我會向上級說明情況。”

段乾?拉著亓官黻的手緊了緊,不知乘月卻突然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那個寫著字的筆記本,遞給邴吉黻:“這是我記錄的禿頭張脅迫我的證據,還有他安排醫生給我注射違禁藥物的清單。”邴吉黻翻開筆記本,扉頁上“桂花巷的月光”那行字格外醒目,後麵附著密密麻麻的日期和藥名,最後一頁還夾著張醫院的診斷書——晚期胃癌,確診日期正是半年前。

警車駛回警局時,東方龢已經在門口等著,手裡提著個保溫桶,看到三人下車立刻迎上來:“給你們熬了當歸黃芪湯,補補氣血。”她把保溫桶塞給段乾?,又從口袋裡掏出份檔案,遞給邴吉黻:“這是禿頭張私人醫生的證詞,他承認被脅迫給不知乘月用違禁藥,還有當年化工廠排汙裝置的設計圖,上麵有禿頭張的簽名。”

做筆錄時,不知乘月把禿頭張如何利用他的病情威逼利誘、讓他去桂花巷搶奪零件的經過一五一十說完,末了從口袋裡摸出個錄音筆:“這是他讓我殺你們的錄音。”邴吉黻按下播放鍵,禿頭張陰狠的聲音傳出:“把那兩個人解決掉,我就給你續藥,不然你就等著疼死。”

淩晨三點,筆錄終於做完。邴吉黻把列印好的材料放在三人麵前:“情況我已經上報,你們屬於正當防衛,配合調查期間可以取保候審。”她頓了頓,看向不知乘月:“市一院的腫瘤科主任我認識,我已經幫你聯係好了,明天可以去複查。”不知乘月愣住,手裡的藥瓶差點掉在桌上,眼底突然泛起水光。

走出警局時,天剛矇矇亮,巷口的早餐攤已經冒起熱氣。段乾?拆開保溫桶,當歸的香氣飄出來,她舀了一勺遞給亓官黻,看著他喝完才笑著說:“等這事了結,我們去桂花巷把那棵老桂樹好好修修,再把廢品堆裡的零件整理出來,說不定能拚成當年的排汙裝置模型,當作證據存檔。”

亓官黻點頭,伸手擦掉她嘴角沾著的湯漬:“還要在巷口開家小鋪子,就賣你配的止血粉和養生茶,名字叫‘桂影堂’,怎麼樣?”段乾?眼睛一亮,剛要說話,就看到不知乘月站在旁邊,手裡捏著張剛列印出來的複查單,臉上帶著難得的笑意。

“我跟你們一起,”不知乘月說,“我學過機械設計,當年老鐘表廠的裝置我熟,整理零件的事交給我。”他抬頭看向東方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晨光落在他臉上,衝淡了病容:“等我病好了,就去桂花巷幫忙,也算給那些被汙染傷害的人,做點補償。”

三人沿著路邊慢慢走,遠處傳來第一班公交車的報站聲,早點攤的油條剛炸好,金黃酥脆的香氣混著微風裡的桂香飄過來。亓官黻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路邊剛冒芽的桂花樹幼苗:“明年這個時候,這些小苗應該就能開花了。”段乾?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嫩綠的葉片上沾著露水,在晨光裡閃著微光。

不知乘月掏出筆記本,在新的一頁寫下:“晨光裡的桂苗,和希望一樣,都在慢慢生長。”他把筆記本揣回懷裡,加快腳步追上前麵並肩走著的兩人,三個影子在晨光裡漸漸重疊,朝著桂花巷的方向走去——那裡有等待他們整理的零件,有需要修補的老桂樹,還有即將在月光下綻放的,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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