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裡的褶皺 第179章 拳館燈影藏秘辛
鏡海市老城區的“燃血拳館”外,梧桐樹葉被初秋的風染成焦糖色,一片片打著旋兒落在斑駁的水泥地上。拳館招牌是生鏽的鐵皮焊的,“燃血”二字被歲月磨得發白,卻在午後陽光裡透著股不服輸的勁兒。門口掛著的紅燈籠褪色嚴重,風吹過,竹骨碰撞發出“吱呀——吱呀——”的輕響,混著館內傳出的拳套擊打沙袋聲、教練的嗬斥聲,還有偶爾爆發的叫好聲,織成老城區獨有的煙火氣。
剛過下午兩點,拳館的卷閘門隻拉到一半,露出裡麵亮得有些刺眼的白熾燈。地上的橡膠地墊沾著汗漬和零星的創可貼碎片,空氣裡飄著汗水的鹹澀、橡膠的刺鼻味,還有角落裡香薰機散出的淡淡的薄荷味——那是漆雕?特意放的,說是能提神醒腦,其實是為了掩蓋舊傷複發時貼的膏藥味。
漆雕?正靠在拳台邊的欄杆上,穿著黑色速乾背心和迷彩運動褲,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線條流暢,隻是右肩下方有道淺褐色的疤痕,那是當年替師妹擋教練騷擾時被煙灰缸砸的。她紮著高馬尾,額前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飽滿的額頭上。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時透著股冷意,但笑起來右嘴角會陷進去一個小梨渦,中和了身上的淩厲。
“小吳,出拳要快!彆像老太太繡花!”她對著拳台上練拳的年輕女孩喊,聲音清亮,帶著點沙啞——那是常年喊口令留下的痕跡。
叫小吳的女孩剛二十出頭,紮著丸子頭,臉上還帶著嬰兒肥,聽到嗬斥身子一僵,拳頭揮出去的力道頓時弱了半截。
“怕什麼?”漆雕?挑眉,翻身跳上拳台,赤著腳踩在橡膠地墊上,“來,朝我打,用上你吃奶的勁兒。”
小吳咬咬牙,攥緊拳套朝漆雕?的胸口打去,拳風帶著點生澀的狠勁。漆雕?側身躲開,手腕輕輕一翻,就扣住了小吳的胳膊,順勢往後一拉,小吳重心不穩,踉蹌著撲進她懷裡。
“記住,出拳不僅要快,還要穩。”漆雕?鬆開手,拍了拍小吳的後背,“你力道夠,但太急了,容易被對手抓住破綻。”
小吳紅著臉點頭,剛想說話,拳館的門突然被推開,“砰”的一聲撞在牆上,震得頭頂的白熾燈晃了晃。
進來的是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頭發梳得油光鋥亮,臉上帶著囂張的笑,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手裡還提著個黑色的手提箱。正是當年傳銷窩點的頭目,花襯衫——當年被殳龢打傷後,他蹲了幾年牢,如今剛放出來就找來了。
“喲,漆雕教練,幾年不見,還是這麼英姿颯爽啊。”花襯衫走到拳台邊,雙手插在褲兜裡,眼神在漆雕?身上打轉,“聽說你現在開了家拳館?生意不錯啊。”
漆雕?臉色一沉,擋在小吳身前:“你來乾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彆這麼絕情啊。”花襯衫從口袋裡掏出煙,點燃後吸了一口,煙霧吐在漆雕?臉上,“當年的事,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今天來,是想跟你談筆生意。”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漆雕?揮手扇開煙霧,眼神冷得像冰,“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花襯衫嗤笑一聲,從手提箱裡拿出一遝照片,甩在拳台上,“你報啊,看看警察來了,是抓我,還是抓你這個‘故意傷害犯’。”
照片上是漆雕?當年在地下拳賽打傷對手的畫麵,還有她替師妹頂罪時的筆錄影印件。小吳撿起一張照片,嚇得臉色發白:“教練,這……”
漆雕?按住小吳的手,深吸一口氣:“花襯衫,你到底想乾什麼?”
“很簡單。”花襯衫收起笑容,從手提箱裡拿出一份合同,“我最近開了家安保公司,缺個有經驗的教練。你過來幫我,這些照片和筆錄,我就銷毀。不然,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媒體,讓你這拳館徹底關門。”
漆雕?盯著合同,手指攥得發白。她知道花襯衫的德性,要是答應了,指不定會被他利用做什麼違法的事;可要是不答應,拳館是她和師妹的心血,要是關門了,那些跟著她練拳的女孩們就沒地方去了。
就在這時,拳館的門又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殳龢。他穿著黑色皮夾克,牛仔褲上沾著點機油——剛從寵物店裡趕來。看到花襯衫,他眼神一凜,快步走到漆雕?身邊:“花襯衫,你還敢來?”
“殳龢?”花襯衫看到殳龢,臉上的囂張收斂了幾分,“當年你打斷我一條腿,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算賬?”殳龢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這裡有你當年傳銷詐騙的證據,還有你剛才威脅漆雕的錄音,你想讓我現在發給警察嗎?”
花襯衫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殳龢會這麼快趕來,還錄了音。他身後的兩個壯漢想上前,卻被殳龢一個眼神逼退——當年殳龢在傳銷窩點以一敵十的狠勁,他們可是聽說過的。
“行,你們厲害。”花襯衫咬咬牙,收起合同和照片,“但你們彆得意,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們算清楚。”說完,他帶著兩個壯漢灰溜溜地走了,出門時還差點被門檻絆倒,引得拳館裡的人一陣鬨笑。
“你怎麼來了?”漆雕?看著殳龢,眼神裡帶著點驚訝。
“師妹給我打電話,說花襯衫來了,我就趕緊過來了。”殳龢收起手機,撓了撓頭,“還好趕上了。”
漆雕?笑了笑,右嘴角的小梨渦又露了出來:“謝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殳龢看著她,眼神裡帶著點溫柔,“你這肩傷怎麼樣了?最近有沒有複發?”
提到肩傷,漆雕?下意識地揉了揉右肩:“老毛病了,沒事。”
“什麼叫沒事?”殳龢皺起眉頭,從包裡拿出一個藥瓶,“這是我托人從老家帶來的中藥膏,對舊傷複發很有效,你記得每天塗。”
漆雕?接過藥瓶,瓶身上貼著張紙條,上麵寫著藥膏的用法用量,還有一行小字:“彆太累,我會擔心。”她心裡一暖,抬頭看向殳龢,正好對上他溫柔的眼神,兩人都愣了一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曖昧。
拳館裡的其他人識趣地退了出去,隻剩下他們兩個。殳龢慢慢靠近漆雕?,伸手拂去她額前的碎發,聲音低沉:“漆雕,其實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拳館的燈突然滅了,整個空間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漆雕?警惕地問。
“是我,令狐?。”門外傳來令狐?的聲音,帶著點急促,“快開門,有急事。”
漆雕?開啟燈,走過去開門。令狐?穿著退休消防員的製服,頭發花白,臉上帶著焦急:“漆雕,不好了,你師妹出事了。”
“師妹?”漆雕?心裡一緊,“她怎麼了?”
“她剛纔在菜市場買菜,被幾個不明身份的人帶走了,有人看到他們往城郊的廢棄工廠去了。”令狐?喘著氣說,“我已經給亓官黻他們打了電話,他們正在往這邊趕。”
漆雕?臉色大變,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救她。”
“等等。”殳龢拉住她,“對方人多勢眾,我們不能貿然行動。得想個辦法。”
就在這時,拳館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漆雕?接起電話,裡麵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漆雕?,想救你師妹,就一個人來城郊廢棄工廠,不準報警,也不準帶其他人。否則,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電話結束通話了,漆雕?握著聽筒,手在發抖。她知道,這肯定是花襯衫搞的鬼,他是想報複他們。
“怎麼辦?”小吳跑過來,眼裡含著淚,“教練,我們不能讓師妹有事啊。”
漆雕?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我去見他。”
“不行。”殳龢拉住她,“太危險了,花襯衫肯定設了陷阱。”
“那我也得去。”漆雕?看著殳龢,“師妹是因為我才被卷進來的,我不能不管她。”
令狐?皺起眉頭:“要不我們報警吧?”
“不行。”漆雕?搖頭,“花襯衫說了,要是報警,師妹就危險了。”
就在這時,亓官黻、段乾?、眭?等人趕到了。亓官黻穿著廢品回收的工作服,臉上還沾著點灰塵;段乾?穿著白色的研究員大褂,手裡拿著個平板電腦;眭?穿著餐館的圍裙,手裡還提著個菜籃子——顯然是剛從菜市場趕來。
“情況怎麼樣了?”亓官黻問。
漆雕?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我有個主意。”段乾?突然開口,“我可以用熒光粉在漆雕身上做標記,這樣我們就能跟蹤她的位置。然後,我們兵分幾路,悄悄潛入廢棄工廠,等時機成熟再動手。”
“這個主意好。”亓官黻點頭,“我以前在廢品站見過類似的追蹤器,原理差不多。”
“我也去。”眭?放下菜籃子,眼神堅定,“我當年在傳銷窩點待過,知道裡麵的地形,或許能幫上忙。”
“還有我。”令狐?拍了拍胸脯,“我當年是消防員,對廢棄工廠的結構很熟悉,還能幫你們製定救援路線。”
殳龢看著眾人,心裡很感動:“好,那我們就按這個計劃來。漆雕,你先去見花襯衫,我們隨後就到。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漆雕?點頭,接過段乾?遞來的熒光粉,塗在自己的衣服上。然後,她換了身黑色的運動服,戴上拳套,深吸一口氣,走出了拳館。
城郊的廢棄工廠一片荒涼,廠房的窗戶玻璃大多已經破碎,露出裡麵漆黑的空洞。門口雜草叢生,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鬼哭狼嚎。工廠的大門虛掩著,裡麵透出微弱的燈光。
漆雕?推開門,走了進去。廠房裡堆滿了廢棄的機器,上麵鏽跡斑斑,覆蓋著厚厚的灰塵。花襯衫坐在一台廢棄的機床上麵,手裡拿著一把匕首,他的師妹被綁在旁邊的柱子上,嘴巴被膠帶封住,眼裡含著淚。
“你來了。”花襯衫看到漆雕?,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很準時嘛。”
“放了我師妹。”漆雕?盯著花襯衫,眼神裡充滿了怒火。
“放了她?”花襯衫嗤笑一聲,“沒那麼容易。當年你和殳龢害我蹲了幾年牢,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份合同,扔在漆雕?麵前:“簽了它,你就當我的私人教練,一輩子都彆想離開我。否則,我就劃破你師妹的臉,讓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漆雕?撿起合同,氣得渾身發抖。她知道,花襯衫是想把她和師妹都控製在手裡。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殳龢發來的訊息:“我們已經到了,在廠房外麵,隨時可以行動。”
漆雕?心裡一喜,臉上卻裝作害怕的樣子:“我可以簽合同,但你得先放了我師妹。”
“你以為我傻嗎?”花襯衫冷笑,“先簽合同,我再放她。”
漆雕?慢慢拿起筆,假裝要簽字,趁花襯衫不注意,突然將筆朝他的眼睛扔去。花襯衫下意識地躲閃,漆雕?趁機衝了過去,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花襯衫慘叫一聲,從機床上麵摔了下來。
“師妹,我來救你了。”漆雕?解開師妹身上的繩子,撕下她嘴上的膠帶。
“教練,小心!”師妹突然大喊。
漆雕?回頭,看到花襯衫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拿著匕首朝她刺來。她側身躲開,卻被花襯衫抓住了胳膊,匕首劃破了她的麵板,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廠房的門被踹開,殳龢、亓官黻等人衝了進來。殳龢一腳踢在花襯衫的背上,花襯衫再次摔倒在地。亓官黻和令狐?上前,將花襯衫按住,用繩子綁了起來。
“師妹,你沒事吧?”漆雕?扶住師妹,關心地問。
“我沒事,教練。”師妹搖搖頭,眼淚卻流了下來,“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了。”
“傻丫頭,說什麼呢。”漆雕?笑了笑,用手擦去師妹臉上的眼淚,“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這時,外麵傳來了警笛聲,是令狐?偷偷報的警。警察很快趕到,將花襯衫帶走了。
眾人走出廢棄工廠,外麵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星星在夜空中閃爍。漆雕?看著身邊的眾人,心裡充滿了感激。她知道,要是沒有他們,她和師妹今天肯定凶多吉少。
殳龢走到漆雕?身邊,拿出紗布和藥水,小心翼翼地給她包紮傷口:“還疼嗎?”
漆雕?搖搖頭,看著殳龢認真的樣子,心裡一暖。她突然想起剛纔在拳館裡的曖昧場景,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謝謝你,殳龢。”她輕聲說。
殳龢抬起頭,正好對上她的眼神,兩人都笑了。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
就在這時,漆雕?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接起電話,裡麵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您好,請問是漆雕?女士嗎?我是‘女子拳擊聯賽’的主辦方,我們看了您的比賽視訊,覺得您很有潛力,想邀請您參加下個月的聯賽。”
漆雕?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收到聯賽的邀請。她回頭看了看身邊的眾人,他們都在為她高興。
“我願意。”漆雕?笑著說,聲音裡充滿了激動。
掛了電話,她看著殳龢,眼裡閃著光:“殳龢,我要參加聯賽,我要拿冠軍。”
“好,我支援你。”殳龢握住她的手,“我會陪你一起訓練,給你當陪練。”
眾人都笑了起來,笑聲在夜空中回蕩。漆雕?知道,她的拳擊夢,終於要實現了。而這一切,都離不開身邊這些人的支援和幫助。她看著夜空中的星星,心裡充滿了希望。她相信,隻要堅持不懈,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麵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啤酒肚,他穿著西裝,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漆雕,我有話想跟你說。”
漆雕?愣住了,她沒想到啤酒肚會突然出現。她看了看身邊的眾人,然後對啤酒肚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啤酒肚深吸一口氣,從車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漆雕?:“這是當年我欠你師妹的獎牌,現在,我把它還給你們。還有,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我在這裡向你們道歉。”
漆雕?接過盒子,開啟一看,裡麵是一枚金燦燦的獎牌,上麵刻著“女子拳擊冠軍”的字樣。她回頭看了看師妹,師妹的眼裡含著淚,點了點頭。
“謝謝。”漆雕?對啤酒肚說,“我們接受你的道歉。”
啤酒肚笑了笑,發動汽車,消失在夜色中。
漆雕?看著手裡的獎牌,心裡感慨萬千。她知道,過去的恩怨已經過去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
她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月光把每個人的臉龐都照得格外柔和。師妹正對著獎牌輕輕摩挲,令狐?掏出手機在給老伴報平安,亓官黻和眭?在低聲討論著明天拳館要不要放一天假,段乾?則在平板上查著女子拳擊聯賽的往屆資料,殳龢的手還輕輕搭在她剛包紮好的胳膊上,掌心的溫度透過紗布傳過來,暖得她心裡發顫。
“走,回去吧,我煮了綠豆湯,冰鎮的。”眭?拍了拍手上的灰,率先朝著公交站的方向走,“正好給你們敗敗今晚的火氣。”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往回走,晚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吹得路邊的野草沙沙作響。漆雕?把獎牌抱在懷裡,像是抱著一團溫暖的光,她低頭看著腳下的路,突然覺得之前所有的坎坷都有了意義——那些藏在拳館燈影裡的秘密、舊傷、委屈,最終都變成了身邊這群人的陪伴,變成了重新燃起的拳擊夢。
殳龢放慢腳步,悄悄湊到她身邊:“聯賽的事,彆太拚,你的肩傷得慢慢養。”
漆雕?側過頭,正好看到他眼裡映著的星星,忍不住笑了:“知道了,陪練先生。不過到時候訓練,可彆被我打趴下。”
“那可不一定。”殳龢挑了挑眉,伸手幫她把被風吹亂的馬尾捋好,“當年在傳銷窩點,你可是打不過我的。”
“那是我讓著你!”漆雕?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師妹在前麵看到這一幕,偷偷拉了拉令狐?的衣角,幾個人都默契地加快了腳步,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回到拳館時,卷閘門已經被拉了上去,裡麵的白熾燈依舊亮得刺眼,隻是今晚的空氣裡,除了薄荷味和橡膠味,還多了眭?煮的綠豆湯的甜香。小吳正坐在拳台邊,手裡拿著抹布擦拭著下午被花襯衫弄臟的地墊,看到他們回來,立刻站起身:“教練,你們沒事吧?”
“沒事,都解決了。”漆雕?晃了晃手裡的獎牌,“對了,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我們要去打聯賽了。”
小吳眼睛一亮,激動地跳了起來:“真的嗎?太好了!教練,我能不能去給你當助手?我可以幫你拿水、記戰術!”
“當然可以。”漆雕?笑著點頭,把獎牌放在拳台邊的櫃子上,獎牌在燈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和牆上那些學員們的合影貼在一起,顯得格外耀眼。
眾人圍坐在拳館中央的桌子旁,喝著冰鎮綠豆湯,聊著聯賽的計劃。段乾?把平板放在桌上,指著上麵的賽程表:“下個月開賽,我們還有四周時間訓練,我已經整理了往屆冠軍的比賽視訊,明天開始分析戰術。”
“我明天去廢品站找找,看看能不能做幾個簡易的訓練器材。”亓官黻放下碗,抹了抹嘴,“以前在部隊學過做沙袋,肯定比外麵買的結實。”
“我負責大家的夥食,訓練耗體力,得給你們補補。”眭?拍了拍胸脯,“我那餐館明天開始就關幾天門,專門給你們做飯。”
令狐?喝了口綠豆湯,慢悠悠地說:“我雖然退休了,但體能還在,明天起我來帶大家練體能,保證你們到時候有力氣打滿全場。”
漆雕?看著眼前的眾人,心裡暖暖的。她拿起桌上的綠豆湯,喝了一口,甜涼的滋味從舌尖滑到心裡。她知道,這場聯賽不會輕鬆,或許會遇到更強的對手,或許會再次想起過去的傷痛,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
殳龢坐在她身邊,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想什麼呢?”
“在想,要是拿了冠軍,我們該怎麼慶祝。”漆雕?轉頭看著他,眼裡閃著光。
“那不如……”殳龢頓了頓,眼神變得認真起來,“等你拿了冠軍,我就告訴你,今天在拳館沒說完的那句話。”
漆雕?心跳漏了一拍,臉頰瞬間紅了。她低下頭,假裝喝綠豆湯,卻沒看到殳龢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得像是要溢位來。
窗外的梧桐樹葉還在往下落,拳館裡的燈光亮了一夜,像是一盞不滅的燈,照亮了一群人的夢想。漆雕?知道,從明天起,這裡不再隻是一個普通的拳館,而是他們追逐夢想的地方,是藏著溫暖和希望的港灣。而她的拳擊夢,也終將在這片燈光下,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