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裡的褶皺 第231章 廢品堆裡遇仙蹤
鏡海市廢品處理中心,清晨七點的陽光斜斜切過鐵皮屋頂,把堆積如山的舊家電、廢紙張染成金紅交織的色塊。空氣裡飄著鐵鏽與舊書本黴變的混合氣味,偶爾傳來壓縮機碾壓塑料的悶響,像鈍器敲在生鏽的心臟上。牆角的牽牛花爬滿褪色的藍色防水布,花瓣上沾著昨夜的露水,被陽光曬得透亮,水珠折射出的光斑落在一輛半舊的三輪車上——那是亓官黻的廢品車,車鬥裡還留著昨天分揀時漏下的半張化工廠舊檔案,邊角被露水浸得發卷。
亓官黻蹲在車旁,正用抹布擦著車把手上的油汙。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袖口磨出了毛邊,褲腿上沾著幾塊深色的汙漬,是常年分揀廢品留下的痕跡。他的頭發有些淩亂,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部分眉眼,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泛著青黑色,讓他原本略顯疲憊的臉多了幾分滄桑。
“亓哥,早啊!”段乾?踩著輕快的腳步走過來,手裡拎著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白色的水汽氤氳著她的臉頰。她今天穿了件淺紫色的連衣裙,裙擺到膝蓋上方,露出纖細的小腿,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鞋麵上沾著些許塵土。她的頭發紮成一個清爽的馬尾,發尾微微捲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臉上沒化妝,麵板白皙,眉毛彎彎的,眼睛像含著一汪秋水,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出現兩個小小的梨渦。
亓官黻抬起頭,接過包子,指尖觸到她的手指,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又迅速移開視線。“早,”他咬了一口包子,肉餡的香氣在嘴裡散開,“今天怎麼這麼早?”
“還不是為了那半張檔案,”段乾?蹲下身,從車鬥裡撿起那張舊檔案,指尖劃過上麵模糊的字跡,“我總覺得這裡麵藏著關鍵線索,昨天回去對著熒光燈看了半宿,眼睛都快花了。”她說話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神情專注,陽光落在她的側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眭?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她穿著件黑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褲,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額頭上滿是汗珠,臉頰因為奔跑而漲得通紅。“亓哥,段姐,你們快看!”她手裡舉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邊緣有些磨損,上麵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嬰兒,背景是一片盛開的牡丹花。
“這是……”段乾?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著,“這旗袍的款式,像是民國時期的,你從哪找到的?”
“就在那邊那個舊衣櫃裡,”眭?指著不遠處一個掉漆的紅木衣櫃,“我剛才搬衣櫃的時候,它從抽屜縫裡掉出來的。你們看,這女人的眉眼,是不是和我有點像?”
亓官黻湊過去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有點像,尤其是這眼角的痣。”
三人正圍著照片討論,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這張照片,能借我看看嗎?”
他們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月白色漢服的女子站在不遠處,衣袂飄飄,裙擺上繡著淡雅的蘭草花紋,腰間係著一條同色係的腰帶,上麵掛著一個小巧的玉佩。她的頭發挽成一個繁複的發髻,用一支玉簪固定著,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麵板白皙如瓷,眉如遠山,眼若秋水,鼻梁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整個人氣質清冷,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你是誰?”亓官黻警惕地問道,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那裡藏著一把防身用的彈簧刀。
女子微微一笑,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叫‘月照花林’,從外地來鏡海市尋親。剛才路過這裡,看到你們在看這張照片,覺得有些眼熟。”她的笑容像春日裡的微風,吹散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段乾?將照片遞過去,疑惑地問:“你認識照片上的人?”
月照花林接過照片,指尖輕輕撫摸著上麵的人像,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這是我的曾祖母,她叫蘇婉清,當年因為戰亂和家人失散,據說最後去了鏡海市。”
“什麼?”眭?驚訝地叫出聲,“這麼說,你和我……”
“或許我們是親戚,”月照花林看著眭?,眼神溫和,“我曾祖母當年失散時,懷裡抱著的嬰兒,就是我的祖父。聽家裡長輩說,祖父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當年因為戰亂被人抱走,至今下落不明。”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伴隨著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眾人抬頭一看,隻見三輛黑色的轎車疾馳而來,停在廢品處理中心門口,從車上下來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個個身材高大,神情嚴肅,手裡都拿著棒球棍。
“亓官黻,段乾?,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一個男人喊道,他留著寸頭,臉上有一道刀疤,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眼神凶狠。
亓官黻將段乾?和眭?護在身後,冷冷地說:“我們憑什麼跟你們走?”
“憑這個!”刀疤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上麵是亓官黻和段乾?潛入化工廠辦公室的畫麵,“你們非法潛入化工廠,竊取商業機密,現在我們老闆要找你們談談。”
月照花林上前一步,擋在亓官黻身前,語氣冰冷:“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強搶民女不成?”
刀疤男上下打量著月照花林,嗤笑一聲:“哪裡來的臭丫頭,少管閒事!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不客氣又怎麼樣?”月照花林話音剛落,身體突然動了起來。她的動作快如閃電,隻見她手腕一翻,腰間的玉佩突然發出一道白光,瞬間化作一把長劍。劍光閃過,刀疤男手裡的棒球棍應聲而斷,嚇得他連連後退。
“你……你是什麼人?”刀疤男驚恐地看著月照花林,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月照花林手持長劍,劍尖指著刀疤男,冷聲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天休想帶走他們。”
其他西裝男見狀,紛紛舉起棒球棍衝了上來。月照花林絲毫不慌,隻見她長劍揮舞,劍光如練,每一劍都精準地打在對方的手腕上,沒一會兒,地上就散落了一地的棒球棍,西裝男們個個捂著手腕,痛得齜牙咧嘴。
亓官黻和段乾?看得目瞪口呆,眭?更是激動地喊道:“姐姐,你太厲害了!”
刀疤男見勢不妙,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月照花林:“臭丫頭,彆逼我!”
月照花林眼神一凜,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刀疤男麵前,伸手奪過他手裡的槍,然後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她將槍扔在地上,用腳踩碎。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疾馳而來,停在眾人麵前。車門開啟,下來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他留著一頭金色的卷發,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月照花林,好久不見啊。”
月照花林看到男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金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金煥笑著說,“我聽說你在找蘇婉清的下落,正好我也對她手裡的那件東西感興趣。不如我們合作,找到東西後,我們一人一半。”
“你休想!”月照花林厲聲說道,“那件東西是我們蘇家的傳家寶,絕不能落入你的手中。”
金煥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那可由不得你。”他按下平板電腦上的一個按鈕,周圍突然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地麵開始微微震動。
“不好,是震動彈!”月照花林大喊一聲,拉起亓官黻等人就往旁邊的倉庫跑。
眾人剛跑進倉庫,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倉庫的屋頂都在掉灰。金煥帶著西裝男們追了進來,手裡拿著特製的電擊槍。
“你們往哪裡跑?”金煥冷笑著說,“今天你們插翅難飛!”
月照花林將長劍橫在身前,對亓官黻等人說:“你們找機會從後門跑,這裡交給我。”
“不行,我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段乾?堅定地說。
“彆廢話!”月照花林厲聲道,“你們拿著這張照片,去鏡海市博物館找館長,他會告訴你們真相。快走!”她將照片塞給段乾?,然後揮舞著長劍衝向金煥等人。
亓官黻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拉起段乾?和眭?,朝著倉庫後門跑去。身後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和金煥的怒吼聲,他們不敢回頭,隻能拚命地往前跑。
倉庫後門外麵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巷子兩旁是高高的圍牆,牆上爬滿了藤蔓。三人剛跑出巷子,就看到一輛黑色的摩托車停在路邊,騎車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他戴著頭盔,看不清臉。
“上車!”男人摘下頭盔,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他留著短發,眼神銳利,嘴角帶著一絲笑容。
“你是誰?”亓官黻警惕地問道。
“我是來幫你們的,”男人說,“月照花林讓我在這裡等你們。快上車,金煥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三人不再猶豫,迅速坐上摩托車。男人發動摩托車,引擎發出一聲轟鳴,朝著前方疾馳而去。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路邊的景物飛速後退,亓官黻緊緊抱著段乾?,能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他輕聲安慰道:“彆怕,我們會沒事的。”
段乾?靠在亓官黻的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心裡安定了不少。她抬頭看著亓官黻的側臉,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輪廓更加清晰。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蹲在廢品堆裡,專注地分揀著舊檔案,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冷漠,但內心一定很溫柔。
摩托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停在了鏡海市博物館門口。男人對他們說:“進去吧,館長在裡麵等你們。”
“謝謝你,”亓官黻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笑了笑,戴上頭盔:“我叫‘不知乘月’,後會有期。”說完,他發動摩托車,消失在車流中。
三人走進博物館,裡麵安靜得隻能聽到腳步聲。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恐龍骨架,骨架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人,他頭發花白,戴著一副老花鏡,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
“你們就是月照花林讓來的吧?”老人抬起頭,看著他們。
“您就是館長?”段乾?問道,將照片遞了過去。
老人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歎了口氣:“沒想到,這張照片竟然還在。”他領著三人來到一個展廳,裡麵擺放著許多民國時期的文物。“蘇婉清是民國時期著名的收藏家,她手裡有一件傳家寶,是一枚玉佩,叫做‘牡丹玉佩’。這枚玉佩不僅做工精美,而且據說裡麵藏著一個秘密,能找到一座古墓的位置。”
“古墓?”眭?驚訝地說,“難道照片上的牡丹花,和古墓有關?”
“沒錯,”老人點點頭,“蘇婉清當年就是為了保護這枚玉佩,才帶著家人四處躲避。後來她和家人失散,獨自一人來到鏡海市,將玉佩藏在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她去世前,留下了一張地圖,據說地圖就藏在這張照片的背後。”
段乾?將照片翻過來,果然看到背麵有一些模糊的線條,像是地圖的輪廓。“可是這些線條太模糊了,我們怎麼才能看清?”
老人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放大鏡,遞給段乾?:“用這個試試,這是特製的放大鏡,能看到照片背後隱藏的圖案。”
段乾?接過放大鏡,對準照片背麵。在放大鏡的作用下,那些模糊的線條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竟然是一張鏡海市的地圖,地圖上有一個紅點,標注著“牡丹園”。
“牡丹園?”亓官黻皺起眉頭,“鏡海市有牡丹園嗎?”
“以前有,”老人說,“就在現在的廢品處理中心附近,後來因為城市改造,牡丹園被拆了,改成了廢品處理中心。”
三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一直尋找的線索,就在他們每天工作的地方。
“我們現在就去廢品處理中心!”亓官黻說道。
“不行,”老人攔住他們,“金煥肯定也猜到了,他現在一定在廢品處理中心等著你們。而且,月照花林還在他手裡,你們不能貿然行動。”
“那我們該怎麼辦?”段乾?焦急地說。
老人想了想,說:“我有一個辦法。金煥想要的是牡丹玉佩,我們可以用假的玉佩引他出來,然後趁機救出月照花林。”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開啟盒子,裡麵放著一枚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牡丹玉佩。“這是我根據資料仿製的,足以以假亂真。”
三人按照老人的計劃,帶著假玉佩來到廢品處理中心。金煥果然在那裡等著他們,月照花林被綁在一個柱子上,嘴裡塞著布條。
“玉佩帶來了嗎?”金煥冷笑著說,手裡拿著一把匕首,抵在月照花林的脖子上。
亓官黻將假玉佩扔給金煥:“放了她,玉佩給你。”
金煥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這纔像話。”他剛想放了月照花林,突然發現玉佩有些不對勁,“不對,這是假的!”
就在金煥分神的瞬間,月照花林突然掙脫束縛,一腳踹在金煥的肚子上,奪過他手裡的匕首。亓官黻和段乾?也趁機衝了上去,和西裝男們打了起來。
不知乘月騎著摩托車趕來,他從車上拿下一把長劍,加入了戰鬥。月照花林和不知乘月配合默契,劍光閃爍,沒一會兒就將西裝男們製服了。
金煥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亓官黻攔住。“你跑不掉了!”亓官黻一拳打在金煥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就在這時,警笛聲傳來,警察們衝了進來,將金煥和西裝男們帶走了。
月照花林走到亓官黻麵前,感激地說:“謝謝你,還有不知乘月,這次多虧了你們。”
不知乘月笑了笑:“不用謝,我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段乾?疑惑地說,“你奉誰的命?”
不知乘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和蘇婉清長得一模一樣。“我是蘇婉清的後人,也是月照花林的表哥。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保護牡丹玉佩,找到古墓的秘密。”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為的就是引出金煥,保護牡丹玉佩。
幾天後,眾人根據地圖的線索,在廢品處理中心的地下找到了一座古墓。古墓裡擺放著許多珍貴的文物,最中間的石台上,放著一個盒子,裡麵正是牡丹玉佩。
月照花林拿起玉佩,激動地說:“終於找到你了,曾祖母的心願終於實現了。”
不知乘月看著玉佩,說:“這枚玉佩不僅是我們蘇家的傳家寶,更是國家的文物。我們應該將它交給博物館,讓更多的人看到它的美麗。”
月照花林點點頭,將玉佩交給了博物館館長。
夕陽西下,亓官黻和段乾?站在廢品處理中心的屋頂上,看著遠處的晚霞。
“沒想到,我們每天工作的地方,竟然藏著這麼大的秘密。”段乾?感慨地說。
亓官黻握住段乾?的手,溫柔地說:“不管有多少秘密,隻要有你在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
段乾?抬頭看著亓官黻,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亓官黻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唇。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彷彿要一直延伸到遠方。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天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煙花。原來是不知乘月和月照花林在慶祝玉佩的回歸。眾人看著煙花,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煙花的掩護下,一個黑影悄悄地潛入了博物館,偷走了一枚和牡丹玉佩一模一樣的玉佩。黑影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消失在夜色中。
煙花的光芒還未散儘,博物館的監控室裡,保安老張揉了揉眼睛,以為是煙花的光暈晃花了螢幕——儲藏室的畫麵裡,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展櫃,下一秒,原本存放牡丹玉佩的玻璃櫃便空了大半。他猛地按下警報器,尖銳的聲響刺破夜空,卻隻來得及看見黑影消失在通風管道口的衣角。
亓官黻和段乾?循著警報聲趕到博物館時,館長正癱坐在儲藏室門口,手裡攥著被撬開的展櫃鑰匙,臉色比展櫃裡的絲綢襯布還要白。“玉佩……真的玉佩不見了!”他聲音發顫,指著空蕩蕩的展台,“我明明把假的收起來了,真的一直在這兒鎖著……”
月照花林指尖撫過展櫃邊緣的劃痕,眉頭緊鎖:“是‘影手’的手法。”她轉身看向不知乘月,眼神凝重,“當年偷走祖父半塊玉佩的人,用的就是這種無痕撬鎖術。”
不知乘月臉色一沉,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小巧的青銅哨子,吹了一聲清越的哨音。片刻後,三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腰間都彆著和他同款的長劍。“查,全城搜捕‘影手’的蹤跡,重點盯防古玩市場和碼頭。”他頓了頓,補充道,“尤其注意左撇子,‘影手’的撬鎖痕跡都是左撇子留下的。”
眾人分頭行動,亓官黻帶著段乾?去了廢品處理中心的地下古墓。墓室內的石台上,還殘留著玉佩擺放過的印記,牆壁上的牡丹花紋在手電筒的光線下微微發亮。段乾?突然指著一處花紋,聲音有些發顫:“你看,這裡的花瓣少了一片。”
亓官黻湊近一看,果然,其中一朵牡丹的花瓣邊緣有明顯的刻痕,像是被人故意磨掉了一片。他突然想起博物館裡那枚假玉佩——當時他拿在手裡看時,玉佩背麵的牡丹花紋也是少了一片花瓣。“難道假玉佩不是仿製品?”他心裡咯噔一下,拉著段乾?就往博物館跑。
此時博物館裡,月照花林正拿著放大鏡檢視假玉佩。不知乘月站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是仿製品,”月照花林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是我曾祖母當年分開的半塊玉佩,背麵少的那片花瓣,是她親手磨掉的,為的就是區分真假。”
“也就是說,真玉佩早就被調包了?”段乾?喘著氣跑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亓官黻緊接著說道:“古墓裡的牡丹花紋也少了一片花瓣,說不定那纔是存放真玉佩的關鍵位置。”
眾人立刻趕回古墓,不知乘月用長劍輕輕敲擊那處缺了花瓣的花紋,石壁突然發出“哢嚓”一聲輕響,中間的石台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暗格。暗格裡放著一個錦盒,開啟一看,裡麵赫然躺著一枚完整的牡丹玉佩,背麵的牡丹花紋一片不少,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原來真玉佩一直在這裡。”月照花林拿起玉佩,眼眶有些發紅。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眭?氣喘籲籲地跑進來:“不好了,‘影手’帶著人來了,他們手裡有槍!”
眾人剛要起身,古墓的入口突然被堵住,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沒想到吧,”男人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聽起來格外刺耳,“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這裡。”
月照花林將玉佩藏在身後,長劍橫在身前:“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搶玉佩?”
男人冷笑一聲,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和不知乘月有幾分相似的臉。“我是你祖父的弟弟,蘇明遠。”他看著月照花林,眼神裡充滿了怨恨,“當年我祖父搶走了玉佩,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就要拿回來,讓你們蘇家付出代價!”
不知乘月皺起眉頭:“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祖父是為了保護玉佩才……”
“閉嘴!”蘇明遠打斷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月照花林,“把玉佩交出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古墓外突然傳來警笛聲。蘇明遠臉色一變,轉身就要跑,卻被亓官黻一腳絆倒。不知乘月趁機衝上去,將他按住。隨後趕來的警察將蘇明遠和他的手下帶走,古墓裡終於恢複了平靜。
月照花林看著手裡的玉佩,又看了看身邊的眾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枚玉佩,不僅是蘇家的傳家寶,更是國家的文物。”她將玉佩遞給館長,“還是交給博物館,讓它得到應有的保護。”
館長接過玉佩,點了點頭:“我會好好保管它,讓更多人看到它的美麗。”
幾天後,鏡海市博物館舉辦了一場牡丹玉佩特展,無數遊客前來參觀。亓官黻和段乾?站在展台前,看著那枚溫潤的玉佩,相視一笑。不知乘月和月照花林則站在不遠處,討論著接下來要去尋找的蘇家其他文物。
夕陽透過博物館的玻璃幕牆,灑在眾人身上,溫暖而明亮。沒有人注意到,展台角落的陰影裡,一枚小小的晶片正在閃爍著微弱的紅光,而在博物館外的一輛黑色轎車裡,一個男人正看著電腦螢幕上的畫麵,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