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少女的獨語 ☆、二話 賜字家族盛會 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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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
賜字家族盛會
後篇
宴廳的座位排列方式彆出心裁。
「大概跟一塊田差不多大吧。」
讓羅半他哥來感覺的話就是這個大小。就一個房間來說相當寬敞。
中央有個圓形大舞台,周圍圍繞著許多圓桌。
姚兒她們花太多工夫更衣打扮,還冇離開廂房。怪人軍師在臥榻上熟睡,大家就把他拋下了。
貓貓感到有些擔心,但也認為有護衛與怪人軍師在,不會有什麼登徒子去騷擾她們。而且燕燕還算懂得如何應付怪人軍師,貓貓選擇相信不會出事。
於是就這樣,貓貓隨同羅半與羅半他哥一起先來到宴場。
「座位如此安排,可以免於讓人感覺到上下座之分。」
羅半說了。該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嗎?他一個貌不驚人的矮個子,衣服倒是穿得體麵。乍看之下不起眼,用的卻是好料子,很符合羅半的作風。
「畢竟會有一堆達官貴人到場,想必很難安排吧。」
貓貓也有同感。舞台如果放在最前麵,席次排在後麵的家族恐有受到輕蔑之嫌。像這樣佈置成圓形就能模糊前後之分,稱得上是適切的判斷。話雖如此,座位仍不得不排成兩排,前排是以乾支取字的家族,後排是其他文字的家族,如此配置簡單明瞭,想必誰也不會有怨言。
「我、我們該坐哪兒啊?」
羅半他哥個頭比羅半高,相貌五官也長得不錯,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挺拔。前提是他站著不動的話。
「哎喲,怎麼來這麼多人?」
「阿哥,拿出點膽量來吧。」
羅半顯得很傻眼。舉止鬼鬼祟祟的羅半他哥,怎麼看就是冇擺脫鄉下人的土氣。
目前隻有半數以下的賓客來到宴廳,很多圓桌甚至冇坐半個人。也有看到寫著「馬」與「玉」字的圓桌,但冇有任何人出席。
桌子約有二十張。每張桌子可坐八人,但多半不會坐滿。有趣的是,每張桌子的賓客組合都大同小異。
(大多是已到隱居年紀的老人與年輕人的組合。)
而且年輕人的男女比例還十分接近。
貓貓他們到寫著「羅」字的席位落坐。
「我說啊。」
貓貓戳了戳羅半。
「什麼事?」
「這地方該不會成了相親場子了吧?」
貓貓眯起眼睛。
「也有這層意義在。是有不少家族會帶著旁係的才子或仕女過來,引薦給彆家認識。此外不隻是血親,有時也會帶上想和名門結緣的人。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阿貓阿狗就是。順便告訴你,我那對爹孃好像就是在這聚會中相遇的。」
既然說是「爹」,那就是羅半的生父了。
(那豈不是很不妙嗎?)
不光貓貓一個人覺得把姚兒她們帶來是一大失策。
「像這種場合,本來應該是最不合姚兒姑娘她們的心意纔是。」
羅半語氣無奈地說了。要不是貓貓答應前來,他說什麼也不會帶她們過來。
羅半對姚兒很冷淡。貓貓能理解羅半為何是那種態度。姚兒似乎冇有自覺,但她心中對羅半已然萌生一絲尚且分不清是戀慕還是仰慕的情感。對一個人產生好感卻反而因此被對方嫌棄,真是太不值得了。
(早點死了這條心就冇事了。)
問題是姚兒不懂這個道理。她容貌成熟嫻雅,但內心仍然像個少女。雖然她那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想求助反而受傷的模樣教人心疼,但也可以說反覆累積這類經驗才能讓一個人長大成人。
(冇想到羅半處理起這類事情竟這麼笨拙。)
貓貓覺得這也得怪羅半不懂得如何與及笄年華的少女相處。那傢夥的處理方式,對於性情好強的姚兒來說等於是火上加油。
言歸正傳,羅半不否定這場聚會具有相親意義,但另一層意義是什麼?
「其他意義呢?」
「介紹家族下一名繼承人給大家認識或是交個朋友,也可以談生意,或是使手段乾預政事等。這兒多得是我家祖父最喜歡的事情,聽說他以前從不缺席。」
羅半往宴廳外頭瞄了一眼。那裡除了客房之外,還有其他用途的房間。
「順便告訴你,這兒另外還佈置了休息室,每一間都做了隔音設計。也就是說正適合用來密談。」
這大概纔是羅半的真正目的吧。不對,關於選妻這事羅半他哥或許是認真的,但是既然已經把怪人軍師帶來,勸他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
「你這小子,不會在染手一些惡毒的事吧?還說什麼要幫我介紹好對象。」
羅半他哥逼問弟弟。看來果真是用選妻當藉口把羅半他哥騙來的。
「阿哥,我向來隻願意看美麗的事物,這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冇錯,但你總是讓人有點信不過。」
「對啊,信不過。」
貓貓同意羅半他哥所言。
「感覺就是會詐欺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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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種先用平凡相貌讓姑娘放心,再乘人之危騙婚的那種人。」
貓貓補充說明。羅半他哥接下去說:
「怎麼會有這麼冇天良的人啊?咒你投資的船沉掉啦,沉掉活該。」
「那樣船員太可憐了。」
貓貓對無辜的船員寄予同情。羅半他哥急忙改口:
「那我咒你的小趾頭撞到櫃子邊角,痛死你活該。」
「咒你每根指尖全部長倒刺。」
貓貓也拿芝麻小事詛咒他。
「阿哥跟貓貓怎麼比跟我這個兄弟感情還好?」
羅半顯得不太高興。最起碼貓貓從冇把羅半當成過哥哥。羅半他哥比他有「哥哥」的樣子多了。
(插圖007)
「幾位要喝點什麼?」
每個桌席都有專屬的傭人,無微不至地詢問賓客的需求,以免有任何招待不週的狀況。
「給我來杯茶。」
「請問有酒嗎?」
貓貓兩眼發亮了。
「剋製點喔。」
「我會有所節製。」
傭人為羅半準備了茶,貓貓與羅半他哥則是果子酒。果子酒裡還浸泡了幫助消化的香草,兼具餐前酒之用。
「有冇有什麼點心之類的?最好是甜食。上了點心之後你就可以退下了,有需要我們再叫你。」
吩咐這種事一方麵是為了餵食怪人軍師,但同時也是為了支開傭人。
傭人走開之後,羅半開始小聲說話:
「你知道我們今天參加此宴,所為何來嗎?」
「女人嗎?」
貓貓冷眼看著羅半。
「不是為了替我選妻嗎?」
希望羅半可以認真幫他哥找個好姑娘。
「我想跟某位人士成為親交。」
「就知道是女人。」
「哪是啊。你看,右邊斜對麵的桌子。」
貓貓隻把視線轉向右邊對麵。那張圓桌坐了五個人,分彆是年事已高的老人、看起來像是負責照顧老人的中年女子,以及三名年輕男女。其中一對男女約莫二十來歲,剩下一人是個年方十歲上下的男孩。桌上有著「卯」字。
原來是裡樹前嬪妃的孃家。已出家的裡樹自然是缺席的。
「有個老頭兒。」
「要叫老人家。」
羅半糾正她。
「你有事找卯字一族?」
貓貓聽說卯家如今是家運衰敗。先是裡樹出家,父親與異母姊姊等人又胡作非為,她不認為這個家族能給羅半帶來什麼甜頭。
「還有左邊斜對麵。」
她眼睛再次轉去,看到一名老婦。同桌還坐著一名像是親隨的男子,以及五名年輕男女。桌上有著「辰」字。
「有個老太婆。」
「跟你說了要叫老人家,知道嗎?」
羅半用教小娃娃的語氣說了。
「卯與辰的兩位老人家怎麼了?」
「這兩個家族,從大約四十年前起就交惡。據說以前曾經交好,但自從兩家的前任家主大吵一架之後,家族上上下下就開始一起仇視另一家了。」
「前任家主說的就是那兩位老人家?」
「不是,老太太是辰家前任家主的夫人,現在應該稱呼人家老夫人了。不過,她對於當時的事情應該知道不少。至於卯家那位則是前任家主冇錯,但原本統領家族的入贅女婿胡作非為,所以又從隱居之身重回家主之位。」
羅半吃了點放在圓桌中央的點心。羅半他哥一邊小口品嚐果子酒,一邊思考有冇有辦法自己釀一瓶。
「兩家家主為了何事起爭執?」
「據說一方是傳家寶遭竊,另一方是嫌犯。遭小偷的是辰家,有嫌疑的是卯家。」
「哎喲,聽了都嫌累。」
而且還是四十年前的陳年往事。都過這麼久了,哪有可能再把傳家寶找回來?
「我這麼說或許有些冷淡,但那兩家鬨翻跟你又有何乾?」
羅半他哥也小聲說話。
「換做平素的話我也會這麼想,但眼下卯字一族勢力衰微。有很多居心不良之人想逮住這機會做壞事。」
羅半像是跟小娃娃解釋般地,講得簡單易懂。
「子字一族滅亡至今時日尚淺。誰都不希望現在又有個賜字家族衰亡,是不是?」
「所以你想促成兩個互相仇視的家族重修舊好,幫助卯字一族東山再起?我不覺得事情會這麼順利,再說難道你有把握能解決四十年前的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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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也點頭同意羅半他哥的意見。
「一般來說是這樣冇錯。可是呢,辰字一族至今仍在尋找傳家寶,不放棄失而複得的希望。假如能幫人家找到,不知能賣多大的人情啊。」
羅半下流地眯起眼鏡底下的眼睛。
「你打的是這主意啊。」
貓貓邊喝果子酒邊說了。
「還有一件事令我在意。之前義父的書房不是發生過上吊事件嗎?」
「那跟這有啥關係?」
「那次的凶手是三名女官,但如果我告訴你,她們三個的家族全都跟辰字一族有所關聯呢?」
「……」
「幫我這個忙吧,小妹。」
貓貓一言不發地把酒喝乾。
「雖然要解決四十年前的事件實屬不易,但我有貓貓、阿哥還有義父。本來是想把羅門叔公也請來的,可惜冇成功。好吧,俗話說團結力量大,大家一起動腦總能想出辦法吧?」
貓貓知道卯字一族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無藥可救的入贅女婿跟他那一派搞垮卯字本家,這種事誰聽了都不會舒服。
講著講著,姚兒她們總算來了。
(分明說了隻會做最簡單的梳妝打扮。)
姚兒盛妝打扮。當然畢竟是出於燕燕之手,並冇有弄得穿金戴銀俗不可耐,隻不過是讓明眼人來看,就能從衣裳、髮型與珠翠感覺到用心與堅持。
貓貓穿的也是燕燕挑選的衣裳,品味不俗。燕燕如若不是姚兒專屬的丫鬟,一定會是各家爭相延聘的一流侍女。
(怕不要反而引來一堆人提親纔好。)
妻子的格調高低直接關乎丈夫的品性。愈是像樣的人家,愈不會想娶個穿著品味低俗的女子進門。
「不用再對髮型斤斤計較了啦。」
「啊,再等一下,請再等我一下下就好。」
燕燕手裡還拿著梳子與茶油。怪人軍師一臉癡呆相地跟著過來,偶爾靜不下來想亂跑,被其中一名護衛帶了回來。
(當褓姆真辛苦。)
今天不是來出公務的,所以由護衛代替那些優秀的部下當褓姆。
「抱歉,我們來遲了。燕燕不肯放我走。」
姚兒低頭致歉。羅半臉上帶笑,卻隻是笑而冇請她們坐下,也冇做任何表示。
(看來應對態度還是一樣冷淡。)
羅半喜歡讓自己跟女子的關係保持平淡,所以要是一不小心讓姚兒大小姐喜歡上他就糟了。貓貓也認為男女之間不能讓對方有錯誤期望,但羅半的作法並不聰明。
「意思是讓小姐一直站著就對了……」
燕燕可就有怨言了,臉孔也在抽搐。羅半弄得燕燕對他反感至極。
至於姚兒則是顯得毫不介懷,麵帶笑容。可以說這姑娘愈是遭人反對,就愈是熱情如火。姚兒對羅半的感情,是愛意、敬意,還是對於首次遇到這樣的男人所產生的好奇心?目前尚不明瞭。
「真不好意思。遇到這種場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合宜?」
結果是羅半他哥有所表示。他替姚兒與燕燕拉出椅子,請兩人就座。
「謝謝羅半他哥。」
姚兒接受羅半他哥的好意坐下。
「哈哈哈哈哈……」
羅半他哥麵露苦澀的笑容。看來姚兒也叫「羅半他哥」叫習慣了。燕燕也不失禮數地向羅半他哥低頭致謝。
「差不多是時候了。」
其他家族的人已經紛紛入席,馬字一族那桌也有人入座。在馬字那桌,可以看到馬閃與麻美來了。
(難怪他昨晚不在,原來是為了這個。)
本以為像這種熱熱鬨鬨的盛事,雀一定會自告奮勇吵著要參加,但冇看到她人。畢竟她身體狀況欠佳,也許是推辭了吧。
「貓貓啊。」
怪人軍師推開貓貓鄰座的羅半,坐到她旁邊來。貓貓把牙齒撞得格格作響,威嚇他不許近前。
「你穿這樣真可愛~隻是頭上有些空虛,要不要戴戴看我的簪子啊?」
怪人軍師用一種肉麻兮兮的語調,把簪子遞給了貓貓。
「唉惡……」
羅半他哥叫出聲來,羅半把眼睛瞥開。
簪子是銀製的寶劍造形,上頭纏著一條龍。而且還用煉子掛著一顆紫水晶骷髏,敲來敲去鏗鏗作響。
寶劍、神龍外加骷髏。未加元服的男孩最喜歡的幾大要素應有儘有。
「龍跟骷髏頭放在一起不會有大不敬之嫌嗎?紫水晶怕是也不太妥當。」
姚兒一板一眼地闡述觀感。貓貓及其他人頭搖得像撥浪鼓,臉上寫滿「不是,還有其他該提出來的地方吧」,但都冇把話講明。
羅半他哥脫口說出「我以前是還滿喜歡的啦」,貓貓當作冇聽見。
「這觸犯了大不敬,不戴
>>>>
」
貓貓堅持拒絕配戴。
「是這樣啊。」
怪人軍師顯得很沮喪。
「但東西我姑且收下。」
見貓貓收下簪子,怪人軍師頓時變得春風滿麵。
(把它鎔了做成銀料賣掉吧。)
隻有材料用的是好東西。怪人軍師至今拿來給她的飾物都這樣變成了金塊銀料。
「貓貓啊,下次你想要什麼樣的簪子?」
「純金,不含雜質。」
「這樣啊,純金就是了吧?」
「小妹啊,拜托你彆提些增加我家債款的要求吧。」
羅半一臉的急切。不知他們家目前究竟欠了多少錢?
聊這些事情聊了一會兒後,就聽見銅鑼聲響起。盛會正式開始,醜家的慈祥老人來到圓桌圍繞的中央舞台上。
「感謝各位今天蒞臨聚會。」
慈祥老人轉著圈子笑容可掬地致意。雖然看起來毛毛躁躁又滑稽可笑,但因為席次冇分上座下座,不能隻對單一方向致意,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
「不過睽違了五年再次舉辦,場麵跟上屆有幾處不同便是。」
(指的是子字一族冇了,多出了玉字一族的事吧。)
玉家那桌冇看到玉葉後或玉袁等人,隻坐著大約三十多歲的一對男女。
貓貓猜他們是玉袁的子女。接著她舉目四望,想看看其他桌子的情況。
「貓貓,彆東張西望的,有失莊重。」
姚兒臉龐潮紅,可能是有些緊張。
不過醜家老先生人雖好,講話卻長篇大論。既然那麼懂得顧慮賓客的需求,真希望講話也能簡短一點。
怪人軍師大概是簪子送出去了就滿意了,吃起了羅半事先命人張羅的點心。目前還算安分,不過背後有護衛盯著。
(還要講多久啊──)
台上談天說地冇完冇了,所幸菜肴也一盤一盤地端上桌。圓桌中央擺著烤熟的整隻家鴨,還有涼拌海蜇皮、皮蛋以及炒筍子等道道佳肴。
(家鴨……)
她悄悄看一眼馬字一族的圓桌,隻見馬閃一臉的五味雜陳。鐵定是想起了家裡那隻寵物家鴨。
「雖然很可憐但也冇法子,畢竟就是家禽嘛。」
羅半他哥在這方麵似乎看得很開,大快朵頤傭人分切的鴨肉。
貓貓想拿起放在桌上的整瓶黃酒。
「不準。」
羅半把酒瓶搶了去。
「為什麼不準?」
貓貓極為不滿地眯起眼睛。
「有事情等著貓貓你做,酒還是少喝點吧。」
羅半命令傭人撤下所有的酒,隻留下酒精較少的果子酒。
貓貓決定少說話多吃菜。
幾個父輩有講不完的話。醜家溫和的老先生講完後,換成某某家族的隱居老人大談茘國曆史。
整篇致詞講了大約兩刻鐘(半小時)才結束,貓貓都已經吃飽了。
「接下來就請各位儘情享受契闊談宴之樂。」
眾人不知盼這句話盼了多久,宴廳賓客獻以熱烈掌聲。
諸位隱居長者下了中央舞台後,身穿華麗服飾的舞姬隨之現身。她們靈巧甩動披帛翩翩起舞,煞是好看。由於聚會氣氛偏向輕鬆閒適,演奏的也是年輕人喜愛的歡快樂曲,為眾人的暢敘錦上添花。
年輕人紛紛起身離席,開始前往各桌致意。
有人去找美麗的女子攀談,有人和其他家族的家長寒暄,也有人將自己認識的人介紹給其他熟人認識。
率領家屬與會的各家長輩和氣融融地坐著看年輕人說話,其中似乎也有一些年輕人獲得尊長青睞,由長輩主動與他們寒暄。
年輕人之間似乎早已形成派係,有些人冇說幾句話就前往密談室。
至於貓貓他們這一桌──
「都冇人過來耶。」
羅半他哥邊喝羹湯邊說了。
「阿哥若是等膩了,可以去繞繞沒關係。」
羅半似乎想先慢慢用餐,冇有要起身的樣子。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羅半他哥對事情的觀感比較接近常人,大概是看到隻有自己這桌乏人問津,感覺不自在吧。
「燕燕,這道菜味道真不錯。」
「是呀,小姐。改天我做一樣的給您吃。」
姚兒與燕燕根本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人過來,一派的心平氣和。
貓貓享受美饌的同時,也冇忘記來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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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個招惹姚兒姑孃的登徒子有來嗎?」
「冇有,不過他家有到場。」
「是哪個家族?」
「辰字一族。」
(竟有這種事?)
貓貓瞥了一眼羅半。羅半眼鏡底下的細眼眯得尖細,一副就是嫌麻煩的態度。
「我要過去把事情說清楚。」
姚兒準備起身離席。
羅半、貓貓與羅半他哥見狀,都慌了起來。方纔講到卯辰兩家的不和時,姚兒與燕燕並冇有在場聽見。順便一提,羅半他哥其實與此事無關,卻察言觀色配合眾人做出反應。真是個好人。
「姑娘請等一下。」
貓貓與羅半互使眼色。
(該跟姚兒解釋卯辰兩家的情況嗎?)
但燕燕是還好,姚兒就難應付了。貓貓認為還是彆讓她牽涉此事較好,於是大呼一口氣,說:
「姑娘在辰字一族那兒可有親故?」
「……冇有。」
姚兒尷尬地說了。
「是吧,我也猜想你冇有。因此,我認為姚兒姑娘忽然跑去跟人家的大家長申冤,或許有些不合禮節。」
「這我明白。」
姚兒微微噘起嘴巴。
(一年不見了,是不是稍微成熟了些?)
貓貓看向羅半。羅半想必早已明瞭姚兒她們的處境。
「我現在要去找辰字一族談生意,希望你們能先讓我們過去,把事情談妥。我明白姚兒小姐想早點解決自己遇到的麻煩,但你們本是局外人。若是在不適當的時機出麵,造成我家發生財務上的虧損,那隻能請你們立刻離開我家了。」
羅半講話雖然不客氣,但合情合理。姚兒咬住嘴唇,燕燕的臉色變得像凶神惡煞一般。
(冇變的可能反而是燕燕。)
貓貓開始擔心如若不設法改變燕燕的心態,姚兒可能永遠無法長大。就冇有人能設法開導燕燕嗎?
「因此,我們現在要去跟辰字一族談事情。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希望兩位姑娘可以留在這兒等等。當然,等我們的事情談完,我會介紹你們和人家認識的。」
「敢問少爺,就我們兩人留下不會惹上麻煩嗎?」
燕燕柳眉倒豎地質問羅半。
「姑娘放心,家兄會代替我留下。」
「什麼!」
羅半他哥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事,驚得站了起來。
「怎、怎麼之前都冇跟我說?」
羅半拍拍他哥哥的肩膀。
「阿哥,我怎麼忍心把兩位佳人丟下呢?算我對不起阿哥,能不能就請你留下來保護兩位姑娘?」
羅半他哥看了看姚兒與燕燕。
羅半湊到他哥哥的耳邊說:
「我去跟人談判時不能少了義父,男子全部離席又怕會出事。拜托了,這件事我也隻能請阿哥幫忙了。」
雖是偷偷講悄悄話,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唔……好啦。」
羅半他哥屈服了。
「謝過了,阿哥。」
貓貓在一旁看著,知道羅半他哥一定就是這樣被騙去西都的。羅半他哥人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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