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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甜梅 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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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瓣

花瓣

盛大浪漫的婚禮接近尾聲,接下來是接捧花的環節。

剩下的賓客都是宋寅生和宋予朵的至交和親人。

宋予微站在宋予朵的身後,她把淺粉色的襯衫長袖挽起來,想接到新孃的捧花。

宋予微壓低了嗓音小聲說:“姐,這邊,這邊!”

鐘實也想接到被賦予了神奇魔力的捧花,他站在人群中觀察了許久,十分利索地擠到c位去搶捧花。

一時間,場麵變得一度混亂。

穿著恨天高的女人和西裝筆挺的男人互相擠來擠去,有的人推開同伴向前衝,有的人乾脆抱緊競爭對手,藉此拖住對方,甚至還有人站在一邊想成為撿漏王。

宋沂辰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看熱鬨,他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留個紀念。

“鐘叔,加油啊!”他小聲喊了一句,給鐘實打氣。

宋予微對外甥的聲音再熟悉不過,她一扭頭,生氣地瞪了宋沂辰一眼,用唇語吼他:“好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我待會兒再來抽你!”

陸知夏站在他身旁看手機螢幕,她有些不解。

哥哥為什麼會給鐘實加油,卻不幫親小姨?

小姨可是把他從一個小寶寶帶大到三歲呢。

女孩側眸看向他,輕軟的嗓音似在他耳畔邊呢喃:“浪仔,你和鐘叔的關係很好嗎?”

宋沂辰點點頭,垂眸間蹭到了她的一縷發絲,“嗯,他很細心,比我爸媽更瞭解我。”

陸知夏的心臟又“砰砰”跳起來,她“嗯?”了一聲,低低問道:“你是指哪方麵?”

男生湊到細嫩的耳垂邊,唇間撥出的氣息快燙到她的心坎兒。

“大到工作和學習,小到生活的飲食起居,事無巨細,一應俱全,而且他是我爸的學弟,也是eba畢業,我有許多拿不準的事都會問他。”

陸知夏張了張唇,略感驚訝。

她還以為鐘實是宋寅生的秘書、司機兼保鏢隊長,沒想到他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質量人才啊!

女孩正在走神,背對著眾人的宋予朵將手中的捧花向後用力一扔。

宋予微踮起高跟鞋尖隻摸到了捧花的□□。

鐘實迅速起跳,剛好把即將落入她懷中的捧花“啪”地一下拍飛了。

捧花在人群中起起落落,像是在尋找歸宿似的,怎麼也不肯落地,最後“啪嗒”一下,恰好降落到陸知夏的麵前。

少女幾乎是憑著本能,伸手一撈,將捧花輕鬆接住。

刹那間,花瓣紛紛揚揚,一片片嬌嫩的玫瑰花瓣輕舞落下。

粉白花瓣劃過她的發梢,係在長發上的束帶一瞬灑落,如雲發尾掀起一陣嫋嫋香風。

站在角落裡的婀娜少女就像一朵初綻的玫瑰,紅粉落在肩頭,溫柔滿溢。

宋沂辰一時看愣了,他頓了頓,把手機視訊儲存下來,揣兜裡,伸手拂去她發絲上的幾片玫瑰花瓣。

還有一片花瓣恰好落在她領口的位置,但是這裡的人太多,他準備回到換衣間再幫她拿出來。

等眾人都散開了,陸知夏抱著嬌豔欲滴的捧花走過來,把它交還給宋予微。

“阿姨,我把這束花送給您。”

宋予微先瞪了宋沂辰一眼,轉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她把陸知夏拉到一邊,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夏兒,彆這麼見外,喊我小姨得了,我下次請你吃飯啊!”

陸知夏小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宋沂辰不用猜也知道待會兒免不了會挨一頓抽,他拉著她的手便跑,一口氣跑到了換衣間才停下。

男生關上門,轉身幫她收拾長發上沾染的花瓣。

陸知夏也沒拘著,背對著他解開衣釦,一會兒便鑽進禮服裡,整個人被精緻柔軟的華美錦緞包裹起來。

她絲毫沒注意到身後人的變化,“咯咯咯”地笑起來,“哎呀,好癢啊……你摘完了嗎?”

宋沂辰眸色漆沉,幫她拉上瑩白背後的拉鏈,嗓音尤為低啞:“怎麼不喊哥哥了?”

陸知夏沒聽清,一手抓著散落在飽滿一側的長發,側眸看向身後的男生。

“你說什麼?”

青年看到停留在雪百細膩上的那片花瓣,長指一抹,從峰潤艇翹的稚嫩上撚下花瓣。

陸知夏徹底慌了神,連忙捂住自己,向後躲開,“浪仔,你乾嘛啊……”

宋沂辰將指骨間的花瓣揉碎,神色間帶著一絲勾人的闇昧,“為什麼不把捧花留下來?”

女孩被他觸碰過的心跳依然快著,回答得卻很自然,“我當然不能要了,小姨都三十多了,她比我更需要它,我才十八歲,再等十年八載都不算晚。”

青年撚撥著指尖殘留的餘熱,他敏銳地察覺到她放鬆了警惕,笑著重複,“嗯?你喊她小姨?”

陸知夏哽了哽,她意識到自己口誤了,又改口否認:“沒有,我剛才說的是阿姨,是你聽錯了。”

宋沂辰噙著笑意看她,伸手輕撫著她的發絲,“嗯,就算是我聽錯了,但你今天確實喊過我哥哥。”

少女有些不自在地拿開他的手,在錦簇的裙擺裡輕輕蹦躂了兩下,兩條長腿一蹭,把半身裙脫下來,雙腳踩著高跟鞋準備離開。

男生忽然伸手拽住她,目光漆深,“彆走,我還沒說完呢。”

陸知夏不想聽他再舊事重提,下意識地伸出指尖堵住他的雙唇。

這時,他西裝褲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

女孩感覺機會來了,想也沒想便伸到他的褲兜裡。

細白指尖在觸及淩厲而峰刃的現條時,宋沂辰陡然間僵滯住。

他還沒來得及攥緊她的細腕,她已經摸到了手機。

青年倒吸了一口涼氣,然而始料不及的炙燙卻變得僵應又難耐。

“噓,是阿姨打來的電話。”

陸知夏並不知道他此刻發生了什麼,一瞬滑開接聽。

下一秒,宋沂辰猛然間叼住她的唇。

這一次,他不像從前那樣吻她,而是啃舐著粉嫩的唇舌輕輕廝磨著。

少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舌尖被他碾磨得有些發麻。

手機正在通話中,對麵響起了宋予朵的聲音。

“阿辰,我和你爸在化妝間休息,你帶夏夏過來,我和他有話對你們說。”

幽深寂靜的房間裡,宋沂辰貼在紅唇上用力地吻著她,如驟雨般席捲而來的熾熱像是要把她融化。

他堵著她的嘴,親了整整七秒鐘才鬆開她。

男生輕輕摩挲著細嫩的唇角,他的視線還停留在瑩潤的唇上,啞著嗓音回答。

“好,我們馬上過來。”

等宋予朵結束通話了電話後,陸知夏氣極了,揪住他的衣領。

宋沂辰坦然相視,“知知,我知道你還喜歡我。”

女孩暫且忍住心中的怒火。

她從櫻花粉色的手拿包裡拿出一片濕紙巾,撕開包裝,踮起腳尖幫他擦掉唇線上的口紅。

陸知夏輕眨了下眼眸,乖張的語氣帶了點嬌嗔的意味,“待會兒再和你算賬,走吧,我們去見家長!”

宋沂辰看到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低聲悶笑著,換好衣服後和她來到新孃的化妝間。

房間裡隻有宋予朵和宋寅生兩個人,他們還穿著剛才敬酒時的禮服和西裝。

宋予朵看了他們一眼,在對上兒子隱晦卻欣喜的神色後,笑著說:“這是送給你們的禮物,夏夏,你開啟看看吧。”

陸知夏點點頭,她開啟禮盒,發現裡麵是一對精心雕琢的複古腕錶,價值不菲。

女孩斂了斂眸,糾結了一瞬,溫溫柔柔地婉拒:“叔叔、阿姨,謝謝你們的一片心意,隻是這件禮物太貴重了,所以我不能收下。”

宋予朵已經猜到了她會這麼說,她解釋道:“當年不辭而彆,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收下這份禮物吧,就當做是我和你叔叔的賠禮。”

她這是在向陸知夏表明立場,也算是間接同意他們在一起。

陸知夏心思通透,微笑著岔開話題,“阿姨,您嚴重了。”

“那時我們還小,哪裡能想得這麼長遠,如今我和阿辰都長大了,學業依然繁重,擺在我們前方的路纔是當前最應努力堅持的方向。”

宋寅生眉心一動,開始明裡暗裡的和她較量。

“小夏,學習和生活都同等重要,你既可以努力學習,為將來的生活打下更堅實的基礎。”

“但生活最重要的意義是好好感受它的每一個瞬間,你覺得呢?”

他既是在試探她的用心,也是在幫兒子提前探底。

陸知夏並不覺得他說的話出自本心,淡淡地問道:“叔叔,假設您遇到一個很棘手的數學難題,冥思苦想都不得其解。”

“在這種情況下,您是選擇尋求老師或同學的幫助,還是想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來演算出這一道難題?”

宋寅生沉思了片刻,慢慢地回答:“如果以我的能力,我可以花費幾分鐘或是長達一個小時來答題,但如果超出了時間的預算成本,那我認為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我要優先突破基礎,這就是輕重明晰的道理。”

宋沂辰凝著眸子,想知道知知會如何作答。

陸知夏根本就沒有被宋寅生唬住,她繼續追問:“既然您認為學習和生活可以做到兩不誤,那您在選用人才方麵是更注重一個人的學曆價值,還是更看重他在這個學習環境裡所帶來的增值效果?”

宋予朵沒想到她會從學習的問題談到工作的重心,她目光專注,對眼前的這個女孩期待更高了。

宋寅生也從未想過她第一次見麵就會和他討論哲思辯證和理解世界、人際及挑戰、變化的思維。

他勾唇笑了笑,側眸看了兒子一眼,不吝賜教,“學習是獲取知識的過程,生活是一個人在社會中可以生存和發展的一切活動。”

“一個人的學曆固然重要,但他與其他人的人際關係、除工作之外的興趣愛好以及情感經曆也不容忽視。”

“因為隻有一個身心健康、有著無窮無限精力的人才能把拚搏奮進的動力與熱愛投入到工作之中,所以我們才應在當下思考該如何生活,避免重蹈覆轍……”

幾番對陣下來,陸知夏嚴陣以待,勉勉強強和他打了個平手。

宋沂辰感覺父親不像是在見未來兒媳,倒像是在麵試似的。

有些問題很明顯已經超綱了,但是知知都分析得頭頭是道,即便再對陣下去贏麵可能很小,但她也贏得漂亮。

宋寅生很欣賞陸知夏的為人。

她的性格颯爽耿直,問起問題乾脆利落,絕不會扭扭捏捏,回答的時候一針見血,還能拋磚引玉,舉一反三。

她和阿辰在性格上既相似又互補。

和從前不多的接觸相比,他這次對她改觀了不少。

陸知夏最終無法再推拒,隻能一笑二溫順三乖巧地收下了這份價值千金的貴重禮物。

宋寅生都發話了,他同意她和哥哥繼續來往,並且希望她能在學習上多加提點,讓他精進不休,發憤圖強。

-

晚上吃完飯,宋沂辰開車送她回學校。

路上,陸知夏迷迷糊糊的,醉得不輕。

她閉上眼睛靠在車座上休息,紅唇輕啟:“浪仔,我之後會考研讀博……在經濟獨立之前,我、我不會考慮個人問題。”

宋沂辰沉思良久,答應她:“好,我等你。”

他願意等她,等到她答應他的那一天。

陸知夏美美的睡了一覺,她再次睜開雙眸時,發現已經快到學校了。

她眯著眼看向身旁的男生,嘟著緋色的唇問他:“你剛纔在換衣間為什麼要咬我?”

那個很欲的吻對她來說太過囂張,他都伸舌頭咬她了,以至於她被喂得缺氧了還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用舌頭咬人的!

女孩想了想,自以為更清晰明瞭地問:“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還認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宋沂辰不說話,他慢悠悠地開著車駛入學校大門。

門口的保安大隊長已經認得他是誰了,前不久還特彆貼心的幫他錄入了車牌號,方便他能自由出入。

他把車開到公寓樓下,解開安全帶的瞬間,問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敢去想的問題。

“知知,我還算不算是你的男朋友?”

陸知夏擡眸看向他,可是眼前的青年好像變成了重影。

她難受地噘起嘴唇,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喃喃道:“你的男朋友?”

宋沂辰輕皺了下眉頭,沉默了一秒。

他被氣笑了,也不知是在氣自己,還是在笑自己。

“你喝醉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梨渦,笑得漫不經心,專心解開她的安全帶。

宋沂辰眸色深凝,邊解邊說:“也對,你都醉成這樣了,誰又能回答我的問題?”

陸知夏搖了搖頭,在他麵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溫熱的呼吸就快貼到他的臉頰。

“不對!你快說,這是幾?”

宋沂辰被她逗笑了,他剛要回答,差點碰到她的唇。

少女的安全帶一瞬被解開,身體一下子失去重心,她頃刻間倒在他懷中。

男生伸出雙臂抱住她,笑意被繾綣的夜色醺得溫柔過火。

“這是1,你想說我是這個1嗎?”

陸知夏貼在他的胸膛上輕抵住怦然跳動的心臟。

她醉眼朦朧,不安分的指尖扒拉開白襯衣的領口,挑開了第二顆衣筘,“嗯,你就是這個唯一——”

“哥哥……”

宋沂辰的心跳都快驟停,他垂眸看著她,在柔軟的指腹劃過幾肉間啟伏的波蒗時,他沉吸了一口涼氣。

“知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既慶幸又不太確定地問:“你能再喊我一次嗎?”

少女於光影昏昧處擡眸看他。

她再次捧著他的臉頰,毫無防備,自然而然地說:“哥哥,如果有一天我能成為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你會陪在我身旁嗎?”

宋沂辰的眼睫顫了顫,心跳聲一次比一次更快。

他啞著嗓子問:“什麼?你確定要我陪在你的身旁,做你的新郎?”

陸知夏綻開唇角笑起來,嗓音軟甜:“當然了,你是我的,我以後不和你結婚,要和誰結婚啊?和其他的男人……”

最後一個問句還沒說完,宋沂辰單手控住她的後頸,貼到半開半闔的紅唇邊。

他的聲線低沉得發狠:“知知,我不許你提第二個男人的名字——”

“你隻能嫁給我!”

下一秒,女孩堵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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