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甜梅 寶寶
寶寶
寶寶
她張開唇瓣含吻著溫熱的唇舌,一點一點地吞噬掉屬於他的所有氣息。
少女使壞地輕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她勾吻著灼熱的舌尖,在蝴蝶振翅前克製地收尾,一觸即分,然後安全撤離。
陸知夏拎起包包,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笑著開啟車門,朝他揮揮手。
“哥哥,下個月見!”
女孩走後,宋沂辰還沒有緩過神來。
知知剛才說她以後會嫁給他?
男生感到既驚喜,又意外,黑黢黢的眸子裡抑著某種狂喜,就像火焰瘋狂地舔吻著篝火,在無儘的夜色裡跳躍,燃燒得劈裡啪啦。
看來知知已經答應和他和好如初了。
也就是說,他們真的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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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陸知夏迷迷糊糊地醒來,身體裡彷彿還殘留著一股酒勁兒。
她的酒量本來就不好,昨天在宴會上喝了一整杯香檳,以至於後來和浪仔說了什麼,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今天是週日,林風眠和顧惜苒一起去逛街了,隻有時今在寢室裡一邊聽歌,一邊看書。
時今看到她醒了,並沒有開口向她詢問,昨晚喝得爛醉如泥的原因。
陸知夏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石英錶看了一眼,現在已經到了十點鐘,再不起來的話,半天的大好時光就全都浪費了。
她起身疊好被子,彎眸看向坐在一旁的時今。
“時今,我們中午一起去吃午飯唄。”
時今習慣了獨來獨往,拒絕得很明顯:“我一天隻吃兩餐,你自己去吧。”
陸知夏麻溜的把長發綰起來,咬了一根發帶紮起丸子頭。
“可是你不是還沒吃早餐嗎?那必須得吃中餐啊。”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而且食堂今天會供應排骨年糕,排骨外脆裡嫩,年糕軟糯彈牙,數量有限,先到先得,你不想嘗試一下嗎?”
時今疑惑地看向她,眸光微動,“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餐?我看你睡得挺沉的,手機振動了好幾次都沒反應。”
陸知夏昨天把手機調成了振動,她開啟掛在衣櫃旁的包包,拿出手機,發現有兩個孟言澈的未接來電,而哥哥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
她喃喃自語:“言言給我打電話乾嘛?他不會還在生氣吧?”
時今冷不丁地說:“你和顧惜苒上個月去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這個男生在公寓樓下等了你很久。”
陸知夏怔了半秒,直愣愣地看向她:“啊?你認識孟言澈?”
“不過他為什麼要等我?”女孩抿了抿唇,小聲地呢喃。
時今索性摘下耳機,關掉手機裡正在播放的“the
air
was
hot
fro
sur
ra(盛夏雨季的空氣炙熱難息)”這首歌,對上她的視線。
“我有幾次看到你們幾個人在食堂裡吃飯,又有幾次坐在你附近的位置,想不認識他都很難。”
陸知夏明白她指的“你們”是指她和顧惜苒、林風眠經常一起去吃飯。
但她和林風眠每次想邀請她時,她要麼在聽歌,要麼就是在看《紅字》、《了不起的蓋茨比》或是《雙城記》等英文原著。
她開口解釋道:“時今,我們不是故意不約你一起去吃飯,隻是每次約你時,你都在專心致誌地學英語,不好意思啊,我那幾天在食堂真沒看到你,否則也不會和你分桌吃飯。”
時今看似冷淡地說:“你彆誤會,我喜歡享受獨處的時光,這也是我至今不和任何人交往的原因,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你有了男朋友,直截了當會更好。”
“孟言澈很喜歡你,你應該和他說清楚。”
陸知夏眉心深斂,她回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孟言澈的時候,哥哥也在場。
而且浪仔上次邀請同學們去他家參加聚會,孟言澈怎麼也不肯去,這不就證明瞭他還沒有從喜歡她的狀態中走出來嗎?
她皺眉沉思道:“或許你說得是對的,都怪我太疏忽了,我會約他出來解釋清楚。”
時今挑了一下眉頭,唇角帶著一抹淺笑,“我可沒有說什麼,這都是你自己的決定,彆亂給我發好人卡。”
陸知夏知道她是一個外冷內熱卻熱情似火的性子,她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時,回頭朝時今笑了笑。
“今,你就陪我去吃午飯吧!就當做是我們之間架起友誼橋梁的開始好嗎?”
時今頭一回被人這麼親密地喚她,她和父母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哪怕是她從小到大循規蹈矩、努力學習,還考上了狀元,父親和母親的關注點永遠都落在弟弟的身上。
她暗下雙眸,臉頰微紅,“你彆這麼喊我,我就答應和你去吃飯。”
陸知夏轉眼從洗手間裡冒出一個腦袋,笑意綿綿地問:“那我喊你今今行嗎?等你有了男朋友,我再把這個稱呼讓給他。”
時今勾唇淡笑,嗓音變得熱乎了些:“隨便你,想做我男朋友的人可能還沒出生,如果有男人敢這麼喊我,我會首先打爆他的頭。”
陸知夏一邊刷牙,一邊含著滿嘴的薄荷泡沫說:“沒關係,如果你打爆了他的頭,我再把他帶到實驗室縫幾針,連醫藥費也省了。”
向來漠然又不近人情的時今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眼底卻掀起一抹光亮,“那還是送去醫院縫針吧,比起被你當做小白鼠來接受治療,我還沒有冷血到見死不救又讓他雪上加霜的地步。”
正在主校區男生公寓看《麻省理工科技評論》的孟言澈打了一個噴嚏。
他看了一眼開啟門窗出去曬衣服的夏商禹,冷嗤道:“小雨,今天隻有十五度,又是下雨又是刮風的,你覺得這一整排衣服能曬乾嗎?”
夏商禹端著晾衣盆從陽台上走進來,睨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彆這麼喊我?滾滾滾,你有錢就幫我把積攢了一週的衣服拿到宿管阿姨那兒去烘乾,否則我就把你吃飛醋的事兒告訴知夏!”
孟言澈沒好氣地“嘁”了一聲,“變本加厲”地威脅:“你如果敢說一個字,我就告訴你媽,你這個月的生活費都用來請女孩子們吃飯花光了。”
夏商禹一點也不怕他,還反過來酸他:“幸福當然要靠自己去爭取,我已經和惜苒的其他室友都認識了,你知道她們的第二個室友叫啥名嗎?”
孟言澈愣了愣,模糊的記憶裡有一瞬空白。
他在女生公寓樓下和醫學院的食堂見過時今幾次,確實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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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夏洗漱完,小小聲給宋沂辰打電話。
“浪仔,你今天不是要在家上法語課嗎?怎麼發了這麼多條訊息?”
她看著手機上的對話方塊,感到深深的疑惑。
unirn:【知知,你起床了嗎?】
【你想吃什麼早餐?我幫你點外賣。】
【今天是週日,我們要不要見一麵?】
宋沂辰笑了笑:“我的法語老師家裡有點急事,今天來不了了,我拜托他彆告訴我奶奶,他勉為其難答應了。”
他想起他們昨晚在車上親吻的情景,笑著深埋眼底:“寶貝,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吧,你想吃中餐、西餐還是日料、韓料?”
他知道知知更鐘意吃中餐,溫柔地提議道:“或者去吃你喜歡的魯菜也行,五角場有一家很地道的中式餐廳,他們家的糖醋鯉魚味道不錯,我們一起去吧。”
陸知夏的雙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忍不住打斷他:“等等,你剛才喊我什麼?”
宋沂辰以為她在害羞,又換了一個稱呼:“要不然喊你寶寶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他等了一兩秒,心中藏匿不住的喜悅似有昭然迸發之勢,就快滿溢。
陸知夏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親昵,馬上表態:“不行,我很介意!”
“浪仔,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抽風,但是我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這樣的程度。”
宋沂辰愣了一下,耳廓裡突突直跳,下意識地問:“知知,你不會忘了你昨晚說了什麼和做了什麼吧?”
陸知夏疑惑地問:“難道我向你表白,然後親你了?”
她咬了咬粉潤的柔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又有些慶幸自己昨晚喝得爛醉如泥。
內心的那個她和清醒的這個她正在互相拆台,當醉意強行壓製住理智,所有的理性都會因為對他的愛意被全部衝散,進而將她想要掩藏的情緒暴露得徹底。
宋沂辰被她氣笑了。
他猜得果然沒錯,知知真的忘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青年抵了抵後槽牙,嗓音沉然冷冽:“好,既然你全都忘了,那我幫你好好的回憶一下。”
陸知夏隱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心跳都加速了。
她先朝自己的心口“捅了一刀”,違心地問:“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對你說了許多肉麻的話、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但是現在又很渣、很不負責任的想反悔吧?”
宋沂辰快要被她氣死了,他真的很難過。
為什麼知知就不能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一下呢?
如果她到現在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那她千裡迢迢趕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和他置氣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開口問她:“所以你到底想怎樣?”
陸知夏感同身受,明白他此刻心痛得都要哭了。
她唇線緊抿,輕聲安慰道:“浪仔,喝醉了的人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你不能全都當真。要不這樣,你就當做是我酒後失言。”
“不過我今天確實沒時間,下週再請你吃飯賠禮道歉吧。”
宋沂辰欲哭無淚,眉心擰起,隻好先退一步:“知知,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以後不能再拒絕我了,我們現在是比好朋友更親近的關係,比你和孟言澈的關係更好的那種。”
陸知夏被他這麼一提醒,想起要約孟言澈見一麵,點點頭說:“嗯,這個我不反對,好了,你現在可以聯係其他科目的老師上課了,學海無涯,浪仔,趕緊努力吧!”
宋沂辰等她結束通話了電話,修長指骨托著下頜。
“我和知知又重新回到了原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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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陸知夏和時今一起去食堂吃飯。
女孩端著四菜一湯坐在餐桌前,笑著問:“今今,你平時週末回家都乾什麼呀?”
時今扒了一口白米飯,淡淡地說:“看書、聽音樂、輔導弟弟寫作業。”
陸知夏和閨蜜都是獨生子女,顧惜苒和夏商禹也是家裡的寶貝疙瘩,隻有孟言澈有一個剛剛上幼兒園的活潑可愛的妹妹,大家都很羨慕他能做哥哥。
女孩眉眼彎彎,好奇地問:“你弟弟上小班了吧?”
時今一口吃掉甜辣適口的年糕,不鹹不淡地說:“他上高三了,我比他大一歲。”
陸知夏剛剛夾了一塊色澤金黃的排骨,還沒送入口中,“啪嗒”一下掉到碗裡。
她尷尬地笑了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那、那你們之間應該沒有代溝了……”
時今擡眸看她,很大方地承認:“是啊,我和他的生日也是同一天,應該不存在代溝。”
陸知夏剛剛舀了一勺米飯送進嘴裡,此刻粉嫩的腮幫被脹得鼓鼓的。
她的雙眸眨了眨,一邊咀嚼著,一邊勉強把飯嚥下去了。
“今今,你是不是不喜歡你的弟弟啊?”
時今一口氣吃掉了兩根酥脆鮮嫩的排骨,目光清冷,“談不上不喜歡,但也談不上喜歡,不過他的性格和我南轅北轍,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陸知夏大膽猜測道:“叔叔和阿姨是不是更加偏愛你弟弟啊?所以你考上了狀元也沒報考京大和清大,而是選擇留在家鄉,繼續陪伴在家人的身邊。”
時今斂了斂眸,反問她:“你不也為了那個讓你傷心流淚又開心沉醉的男人來到這裡嗎?”
“我們屬於同一類人,但也不是完全相同。”
陸知夏聽出了她還未說完的後半句話,壓下睫羽,幫她出主意:“如果你以後想去京城闖蕩的話,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記住,你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還有我這個姐妹呢!”
時今從未在他人麵前表露過心跡,她掀起眸子,“你怎麼知道我想去京城發展?我們之前的交集似乎並不多。”
陸知夏正準備回答,孟言澈端著餐盤朝這邊慢慢地走過來。
“你們怎麼在這兒吃飯?”
時今不喜與外人交談,瞬時冷下神色,專心吃肉。
他問的是什麼話?
難道她們要去十公裡外的經濟學院吃飯嗎?
陸知夏拿起桌上的手機朝他晃了晃,孟言澈坐到她身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他上午給她打電話沒打通,後來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現在纔看到這條訊息。
sur:【我有話想和你說。】
孟言澈自從上次和她不歡而散後,直到今天冒著雨來到醫學院食堂的二樓才碰到她。
他悠然自得地吃著糖醋小排,開口說道:“你說吧,我聽著。”
陸知夏看了沉默不語的時今一眼,又看向他,艱難地開口問。
“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