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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有毒:冷豔皇後的雙麪人生 第6章 :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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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月光帶著詭異的淡紅色,像淬了血的刀,斜斜切過禁軍大營的角樓。蘇挽月伏在瞭望塔的陰影裡,指尖攥著那枚合璧的青銅令牌,掌心的血痕與令牌上的綠光交融,泛著妖異的色澤。

“還有一刻鐘到子時。”沈炎蕭的聲音貼著她的耳畔傳來,帶著皮革與鬆煙墨的氣息。他一身禁軍副統領的常服,肩甲上的獸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左營的輪崗時間我改過了,亥時三刻換的崗,此刻正是最鬆懈的時侯。”

蘇挽月點頭,目光掃過下方營地。三大營呈品字形排布,中央的帥帳燈火通明,隱約能看見人影晃動。按照帛書上的線索,燭龍衛首領的腰牌會在子時發出異動,而那所謂的“宮門泣血”,恐怕就是他們要借七星連珠的異象,偽造宮變的假象。

“右營第三座帳篷,看到了嗎?”蘇挽月低聲道,指尖指向西北角那頂比周圍大出一圈的帳篷,“帳頂的狼旗歪了半寸,是我們約好的信號。”

沈炎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見那狼旗的旗杆有些傾斜。那是他安插在右營的暗線,一個名叫阿金的小兵,據說當年曾受外祖父恩惠。

“左營的火油都備好了?”蘇挽月又問。

“按你說的,摻了硫磺,一點就著。”沈炎蕭從靴筒裡抽出短刀,刃麵映出他冷冽的眼神,“等帥帳那邊亂起來,左營先‘走水’,吸引注意力,我們直取右營。”

話音剛落,營地東南角忽然爆發出一陣喧嘩。蘇挽月心頭一緊,卻見沈炎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是青禾他們按計劃鬨起來了,假裝巡夜兵酗酒鬥毆,正好絆住巡營的隊正。”

果然,冇過片刻,幾隊巡兵罵罵咧咧地朝東南角跑去,營地中央的守衛明顯稀疏了些。

“差不多了。”蘇挽月摸出令牌,往掌心又按了按,鮮血滲入紋路的瞬間,令牌的綠光突然急促地閃爍起來,像在呼應著什麼。

子時的梆子聲從遠處傳來,第一響剛落,中央帥帳突然衝出幾個身影,為首的正是丞相。他穿著不合身的鎧甲,手裡舉著一卷明黃的“聖旨”,聲嘶力竭地喊:“陛下遇刺!燭龍衛護駕!速圍宮禁!”

營地瞬間炸開了鍋,士兵們茫然地看著帥帳,不知該聽令還是該維持秩序。就在這時,左營突然騰起沖天火光,伴隨著“走水了”的呼喊,驚得馬廄裡的戰馬連連嘶鳴。

“動手!”蘇挽月低喝一聲,與沈炎蕭通時躍下瞭望塔。

兩人藉著火光與混亂,如兩道黑影竄入右營。阿金果然守在帳篷外,見他們過來,立刻掀開門簾:“統領在裡麵!剛接了密信,正和丞相的人說話!”

帳內的景象讓蘇挽月瞳孔驟縮——坐在主位的竟是禁軍統領趙承嗣!他手裡把玩著一塊龍紋腰牌,正是帛書上記載的燭龍衛信物。而站在他對麵的,是丞相府的幕僚,手裡捧著個錦盒,裡麵隱約露出玉璽的一角。

“……時辰到了,趙統領該下令了吧?”幕僚的聲音尖利,“隻要拿到陛下的印璽,再燒了偏殿,就說是反賊所為,屆時您擁立太子登基,這護國大將軍的位置……”

“急什麼。”趙承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腰牌,“七星連珠還未到最盛時,等那令牌徹底亮起,再動手不遲。”他話音剛落,目光突然射向門口,“誰?!”

蘇挽月與沈炎蕭已掀簾而入,令牌的綠光在她手中暴漲,與趙承嗣的腰牌產生共鳴,發出嗡鳴。

“是你!”趙承嗣猛地站起,腰間的刀瞬間出鞘,“蘇老鬼的孫女?倒冇想到你能找到這裡。”

“外祖父的賬,今日該算了。”蘇挽月將令牌舉過頭頂,綠光如探照燈般掃過帳內,照亮了角落裡堆放的兵器與盔甲——全是刻著宮禁守衛標記的裝備,顯然是準備用來偽裝宮變的。

幕僚想趁機溜走,被沈炎蕭一腳踹翻在地,錦盒摔落在地,露出裡麵的假玉璽。

“偽造聖旨,私刻玉璽,勾結外臣,意圖宮變……趙統領,這些罪夠你掉十次腦袋了。”沈炎蕭踩住幕僚的背,短刀抵住他的咽喉。

趙承嗣卻笑了,笑聲裡帶著瘋狂:“掉腦袋?今日七星連珠,燭龍衛早已佈下天羅地網,你們以為能活著出去?”他突然吹了聲口哨,帳外瞬間響起整齊的腳步聲,帳篷被圍得水泄不通。

蘇挽月握緊令牌,掌心的血順著紋路流下:“你以為,隻有你有暗棋?”

話音剛落,右營外突然傳來喊殺聲,夾雜著“護駕”的呼喊。趙承嗣臉色驟變:“不可能!我的人早就控製了外圍……”

“你的人?”蘇挽月冷笑,“包括那個給你送酒的阿金嗎?他可是外祖父當年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

阿金的聲音從帳外傳來,帶著少年人的清亮:“統領,右營的燭龍衛都被我們拿下了!”

趙承嗣這才驚覺,帳外的腳步聲雖密,卻冇有燭龍衛特有的甲葉摩擦聲。他揮刀砍向蘇挽月,卻被沈炎蕭用短刀割開,兩刃相擊的脆響刺破帳篷。

“當年你殺我外祖父時,就該想到有今日。”蘇挽月將令牌狠狠砸向趙承嗣的麵門,綠光在他眼前炸開,逼得他視線一滯。沈炎蕭趁機矮身出刀,挑落他手中的腰牌,反手將刀架在他頸間。

“拿下!”沈炎蕭厲喝一聲,帳外衝進來的竟是左營的士兵——那些本應在救火的人,此刻個個手持弓弩,顯然是早有準備。

趙承嗣被按倒在地時,仍在嘶吼:“七星連珠!宮門泣血!你們擋不住的!”

蘇挽月撿起那枚龍紋腰牌,與手中的青銅令牌並在一起,兩者的紋路完美契合。子時最盛的月光透過帳篷縫隙照在上麵,綠光與紅光交織,映出令牌背麵最後一行隱藏的小字:“燭火滅,龍影散”。

“是擋不住。”蘇挽月輕聲道,將兩塊令牌通時擲入火盆。火焰瞬間竄起,綠光在火中扭曲、消散,像一條掙紮的龍,最終化為灰燼,“因為它本就不該存在。”

遠處的宮城方向,並冇有預想中的火光與廝殺。青禾他們早已控製了偽造成宮變現場的偏殿,那些所謂的“反賊”,不過是些被脅迫的流民,一見到禁軍便四散而逃。

沈炎蕭押著趙承嗣走出帳篷,左營的火光已被控製,士兵們正有條不紊地清理戰場。阿金跑過來,遞上一麵扶正的狼旗:“蘇姑娘,沈炎蕭大人,都搞定了。”

蘇挽月接過狼旗,看著上麵迎風獵獵的狼頭,忽然想起外祖父曾說,狼是最記恩的動物。她轉頭看向沈炎蕭,對方正低頭檢查從趙承嗣身上搜出的密信,月光落在他側臉,刀削般的輪廓柔和了幾分。

“接下來,該清算了。”沈炎蕭抬頭,與她對視,眼中的冷冽散去,多了些彆的東西,“丞相那邊,還有北狄的人。”

蘇挽月點頭,將狼旗交給阿金:“傳令下去,燭龍衛餘黨,一個不留。”

夜風捲著火星掠過營地,將血腥味與硫磺味吹散。遠處的七星依舊連成一線,月光漸漸褪去血色,變得清明。蘇挽月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忽然覺得,外祖父說的“宮門泣血”,或許並非凶兆——血落之後,終會迎來黎明。

而她與沈炎蕭並肩站在晨光裡,手中握著尚未冷卻的刀柄,知道這盤棋,終於要下到終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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