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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圖騰 第180章 前往斯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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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牧場所在的山穀後,周圍部落的原住民漸漸多了起來,有的驅趕著牲畜,有的縱馬在原野上馳騁。

有一些同樣策馬緩行在大路上的原住民,在見到奧利弗後,也會禮貌地和他打招呼,而奧利弗也都會熱情回應。

隨著周圍部落原住民相對稀少一些後,奧利弗勒了勒馬韁繩,放緩速度後開口問道:“斯通城有四個大門,你們對進入斯通城有什麼想法?打算從哪個門進?”

雖然聽到奧利弗問的是“你們”,但彥陽心裡清楚,這話其實是問薑心語的——畢竟他知道薑心語的計劃,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天;況且他來耶羅峽穀沒幾天,對這裡本就不熟悉,再加上這事本就是薑心語牽頭籌謀的,自然輪不到他來回應。

想明白這些,彥陽便沉默著沒吭聲。

薑心語短暫沉思,指尖輕輕叩了叩馬鞍邊緣,開口道:“我圍著斯通城觀察過:西門外是軍事營地,東門在懸崖上,是斯通城的獨立農業種植區,北門是連線外界的主通道——綜合來看,隻能走南門。”

聽到這話的奧利弗點了點頭,顯然認可了薑心語的回答。

而彥陽在聽到這話後,鄙夷地看了薑心語,心中暗道:“果然是憋著壞的,薑心語明明這些資訊也調查過了,但昨晚問她還有沒有彆的了,也不和我說。”

接著奧利弗開口道:“你說的的確不錯。那麼你們對城門的開關時間、安保措施,以及遇意外如何逃離、宴會的時間流程,有什麼調查嗎?”

聽到這裡的薑心語淡淡開口道:“我沒有靠近過斯通城,但在遠處觀察過,南門一般早上7點開啟,晚上9點關閉。”

南門說過之後,薑心語頓了頓,隨後繼續道:“西門在我的觀察下,長期處於半封閉狀態,不直接開放,需要特殊的許可及身份驗證後,才能進出。至於東門的話,開關門時間上是和南門一樣的,但由於是通往農田的,所以來往人稀少且固定,不適合陌生人進出。”

至於北門,因是通往外界的主通道,守衛想必最為嚴密,薑心語便沒有多提。

接著薑心語說起了她觀察到的城門佈防資訊:“除了西門安保極其嚴密外,東門和南門各有四人值守,都是d級異能者,要搞定他們並不難。如果遇到意外,要麼解決掉值守的人,要麼直接飛躍城門,都能順利逃離。”

最後是關於宴會的問題,薑心語麵露難色地說道:“關於宴會這方麵的事,我沒辦法深入瞭解,且我不熟悉西式的宴會風格,就不懂了。”

奧利弗微微點頭,指尖無意識地輕叩著馬鞍扶手——顯然在梳理補充的資訊,隨即順著薑心語的話頭開口:“你剛剛說的都沒錯,隻是我得補充些細節。你看到的,終究是從城外能觀察到的表麵景象。”

風掠過耳邊帶起細碎的草響,馬蹄踏在路麵的節奏緩了些,奧利弗的聲音也沉了幾分:“東門和南門看著各有四人值守,可城門內側都藏著營房,裡麵駐紮著幾十名士兵——大多是普通人或d級異能者,不算難對付。”

他話鋒稍頓,抬眼掃過彥陽和薑心語,眼神裡多了幾分鄭重:“但要格外注意兩點:一是營房裡會固定輪換駐守一名b級異能者統領,二是城牆上全裝了隱蔽的屏障係統。彆瞧那城牆看著就是普通石牆,想從上空飛躍根本不可能,真遇緊急情況,隻能從城門硬闖。”

接著奧利弗繼續道:“然後就是關於宴會方麵的問題,雖然不知道這次斯通城宴會的主題是什麼,但根據我的經驗,這類宴會通常在晚上舉行,而白天則是一場全城的狂歡活動。”

說到這裡的時候,奧利弗話語停頓了下,而這時彥陽想到埃莉諾給他說過的內容,便開口道:“之前邀請我參加宴會的埃莉諾跟我說過,會有馬戲團表演什麼的,想來這就是狂歡活動的專案之一了。”

奧利弗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撚了下韁繩,順著彥陽的話頭繼續補充:“沒錯,馬戲團表演本就是斯通城的固定專案——所以白天的斯通城定會擠滿人,街上到處是喧鬨聲,你們正好能借著這份熱鬨四處閒逛,順勢找玉佩。”

奧利弗抬手朝前方斯通城的方向虛指了下,語氣裡添了幾分叮囑:“但我建議你們進了斯通城後,先彆忙著找玉佩,得提前做些準備——必要時能轉移或分散城內守備力量的準備。具體怎麼做,沒法定死,比如借著馬戲團的人流擾亂秩序,或是破壞城防附近的小型設施,得等你們進了城,按實際情況定奪。”

“嗯,我明白了。”薑心語點頭應道,而旁邊的彥陽也默默地點了點頭。

奧利弗見兩人聽明白了,話鋒忽然一沉,眼神也凝了幾分,語氣裡添了幾分警示:“但你們得記著,他們不會讓你們‘自由行動’的——明裡會安排人打著‘接待’的名義跟著,暗裡也少不了人盯梢,你們的行蹤從頭到尾都會被盯著。等確定了玉佩位置後,必須先徹底甩掉尾巴,再動手取玉佩,千萬彆急著暴露。”

最後,奧利弗又加重了語氣,像是怕兩人不當回事:“拿到玉佩後就彆惦記晚上的宴會了,什麼都比不上脫身重要,越早離開斯通城越好。”

彥陽和薑心語默契又彆扭地一點頭,薑心語聲音沒什麼起伏,彥陽語氣裡也帶著點敷衍,兩人不約而同地應道:“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視線就撞在了一起。

不過這對視連半秒都沒撐住,薑心語眉梢輕撇,彥陽也跟著嘴角往下壓了壓,隻覺得剛跟對方說一樣的話,胃裡都跟著發膩。

兩人幾乎是同時朝對方遞去一道鄙夷的目光,眼底藏著一樣的念頭:這人八成是故意跟自己湊一樣的話,真夠幼稚的。

奧利弗沒去理會兩人之間的小彆扭,繼續叮囑道:“如果遇到任何緊急情況,先按我剛才說的,設法分散城內守備力量的注意力,之後再想辦法從南門突圍。我會在南門外負責接應你們,隻要你們能逃出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處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實在沒辦法從南門走,那就選東門——雖然東門外是建在懸崖上的農田區域,但我想你們應該有飛躍懸崖的本事吧?”

聽到這話,彥陽張了張嘴,剛想解釋自己的異能暫時沒法施展——手指下意識攥緊韁繩,指節泛白,透著幾分急慌。

可話還沒等飄出嘴邊,就被薑心語的聲音截了胡,她連眼角都沒掃他一下,乾脆利落地搶先應道:“沒問題的。”

彥陽到了嘴邊的話瞬間嚥了回去,嘴唇抿成一條線。

他可不想在薑心語麵前露半分怯——尤其是被她這麼“搶話”之後,更不能落了下風。

他悄悄抬眼瞥向薑心語的側臉,心裡暗忖:真要逼到飛躍懸崖那一步,也總有辦法。盯著她挺直的脊背,一個模糊的計劃漸漸在心裡盤了起來。

這時候三人縱馬前行,已經來到了湖中樹的位置——這裡是耶羅峽穀三方勢力的交彙點,前往斯通城必須經過這裡。

三人望著湖中樹的景色:晨光從樹梢的縫隙間漏下,灑在泛著微波的湖麵上,化作粼粼曦光;風一吹過,岸邊的蘆葦輕輕晃動,那些光點便碎成了無數斑駁的星子,落在三人的衣擺和馬背上。

彥陽此刻心情格外平靜,手指輕輕摩挲著韁繩,靜靜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顯然三人都有同樣的感受,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隻有馬蹄踏過草地的輕響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三人縱馬駛過湖中樹區域後,馬蹄聲忽然變了調——先前踏在碎石泥土路上的“噠噠”輕響,漸漸變成了落在規整路麵上的“篤篤”聲。

低頭看去,馬掌已從鬆軟的碎石泥土路,穩穩踏上了由一塊塊青灰色方形地磚鋪成的路麵,磚縫間連雜草都少見。

這變化再明顯不過,意味著他們已踏入斯通城的外圍範圍,離那座目標城市又近了一步。

馬蹄踏在方磚路上的“篤篤”聲還沒歇,奧利弗忽然輕輕勒住韁繩,放緩馬速,側頭看向身側的兩人開口問:“所以,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薑心語隻是抿著唇沒接話,指尖無意識地劃著馬鞍邊緣,顯然沒什麼要問的。

倒是彥陽,眼珠轉了轉,忽然挑眉看向奧利弗,語氣裡帶著幾分試探的玩笑味:“奧利弗,要不你跟我們一起進城唄?”

奧利弗聽出彥陽是在開玩笑,卻還是收起臉上的淺淡笑意,神色鄭重了幾分回應:“不行。雖然我想進城確實容易,他們不會攔我,但我要是真進去了,斯通城的安保級彆肯定會立刻升上去——到時候你們找玉佩的難度,隻會直線增加。”

這話一落,彥陽臉上的玩笑勁瞬間散了,他無奈地耷拉下肩膀,輕輕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蹭了蹭馬鞍的皮革——他是真的打心底裡不想跟薑心語單獨相處。

旁邊的薑心語將他這副模樣看在眼裡,唇角忽然撇出個冷弧,連眼神都沒給彥陽一個,冷不丁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蠢貨!”

彥陽聽見這倆字,眼眶微微一瞪,不服氣地朝薑心語遞了個眼刀,可轉念一想又壓下情緒,飛快彆開目光,心裡暗暗冷哼:“等著吧,我現在可不和你計較,等會拿到玉佩之後,哼——”

奧利弗將兩人之間的低氣壓儘收眼底,沒去攪和這兩人的彆扭,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夾了夾馬腹,繼續領著兩人往斯通城的方向趕去,方磚路上的馬蹄聲又重新變得規整起來。

沉默中又走了約莫一個小時,三人已經越來越接近斯通城了,道路兩邊時不時也能看到斯通城的人了,這些人或騎馬或乘車,也有少部分人步行,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帶著好奇的眼神看向三人。

彥陽看著周圍的人,個個衣著華麗講究,絲綢麵料在陽光下泛著柔光,腰間還掛著精緻的配飾。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原本覺得已經夠體麵了,可在這些人麵前,卻顯得格外粗糙,甚至有些寒酸,同時因為這些人注視自己的那種目光,他有了一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

彥陽側頭看向旁邊的奧利弗,發現他似乎早就習慣這種目光了,並不以為意。

彥陽的目光轉落到薑心語身上,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她握著韁繩的手指繃得發白,指節都泛了青,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發僵,像是渾身紮了刺似的,時不時就會錯開路人投來的目光,下唇被牙齒無意識地咬著,連呼吸都比平時沉了幾分。

彥陽心裡清楚,她準是和自己一樣,被那些打量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舒坦。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薑心語這模樣格外“新鮮”——她和自己可不一樣。

從前在內島時,她是青龍尊者視若親孫女的徒弟,身份金貴得很,走到哪兒都是被人捧著、敬著的,連說話都有人湊上前細聽,哪受過這種帶著輕慢的打量?

彥陽忽然想起那天隨公主進內島時,在昇仙坪見到的薑心語:一身東方傳統的淡綠色絲質禮服長裙,裙擺繡著細碎的銀線花紋,走動時流光婉轉,連發間都簪著珍珠釵子,站在人群裡像朵被眾星捧月的花,誰不得高看她兩眼?

可眼下呢?那些路人看他們的眼神,分明帶著幾分“看鄉巴佬”的打量,目光掃過她的衣料時還會微微停頓,那點輕視藏都藏不住。

彥陽看著薑心語強裝鎮定卻難掩侷促的樣子,心裡忽然湧上一陣暗爽——原來薑心語被人當鄉巴佬看時,也會這麼不自在?先前壓在心頭的窘迫感瞬間煙消雲散,他甚至忍不住偷偷勾了勾嘴角,覺得這一路的彆扭總算找補回了點滋味。

道路兩邊漸漸出現成片的麥田,麥穗被風吹得輕輕晃蕩,偶爾能看到農人彎腰勞作的身影。彥陽忍不住好奇問道:“不是說東門懸崖上纔是斯通城的農田嗎?怎麼城外也有?”

聽到彥陽的疑問,奧利弗先是輕輕勒了勒馬,目光掃過路邊成片的麥田,才慢聲開口解答:“這事兒得從iia的人口問題說起——現在iia麵臨人口短缺,包括斯通城在內的聚居地,都調整了人口政策,還出台了不少激勵生育的措施。”

他頓了頓,看著麥田裡偶爾晃動的農人身影,繼續說道:“這些政策下來後,斯通城的人口漲得挺快,東門外那片懸崖上的農田,早就不夠用了。”

“再者,”奧利弗話鋒一轉,語氣裡多了點耐人尋味的意味,“斯通城產的糧食、養殖的牲畜,不光要供自己人吃,還得往自由市運。你不知道,自由市的iia總部那邊,不少人都把吃斯通城產的食物當成身份象征,需求一直不小。”

最後,他朝耶羅峽穀深處的方向虛指了下,補充道:“還有個關鍵原因——耶羅峽穀三方早休戰多年,城外沒了戰亂風險,斯通城便放開手腳開墾城外土地種糧,再加上城外土壤肥沃,新開墾的農田產量極高,正好滿足需求。”

“原來是這樣。”彥陽視線從路邊的麥田上收回,指尖無意識地蹭了蹭馬鬃,聲音輕得像飄在風裡,帶著點恍然大悟的喃喃。

心裡的疑惑徹底散了,他也沒再揪著這個問題琢磨,隻是悄悄催了催馬,讓赫拉跟緊奧利弗的步伐,繼續順著方磚路往斯通城的方向走。

風裡漸漸傳來了城郭特有的喧囂氣息,遠處還能隱約看到炊煙嫋嫋——很快,一座雄偉的城市便出現在了彥陽的麵前。

大理石搭建的城牆在陽光下格外耀眼,能明顯看到城牆上留有戰爭的創痕,但整體依舊潔淨,牆麵也沒有附著青苔或藤蔓,城牆上懸掛著紅色旗幟,上麵繪著一隻端立的金色紋路雄鷹,高傲地仰著頭,俯視著大地。

接著彥陽就看到了那座教堂——即便距離遙遠,中間還隔著城牆,卻擋不住那教堂的高聳身姿:教堂尖頂直刺雲霄,淺灰色石牆在陽光下泛著冷硬光澤,頂端裝著金色十字架,邊緣還嵌著細小琉璃,風一吹過,彷彿能聽到塔頂銅鈴的隱約聲響,遠遠望去格外醒目。

這時奧利弗見周圍人少了些,便帶兩人縱馬偏離大路,往路邊一處閒置磨房去——瞧著是因時節未用,正好清淨。

來到磨房外,奧利弗勒住馬,鄭重地開口道:“接下來你們自己進城吧,我在這兒等你們。要是發現不對勁,我會去南門外接應你們。”

奧利弗說完後,看向兩人,彥陽和薑心語都點了點頭,接著彥陽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了。”

說罷,彥陽腳跟剛要輕夾馬腹,準備和薑心語一起轉回大路,可赫拉的蹄子才往前邁了一小步,他便手腕輕輕一擰,穩穩扯住韁繩——赫拉立刻停在了原地,鼻息間還輕輕噴了口白氣。

彥陽沒多耽擱,緊接著利落翻身下馬,靴子剛沾地,就伸手攥住赫拉的韁繩,牽著它一步步走到奧利弗的馬旁。

薑心語見狀愣了一下,下意識也勒住自己的馬,一雙眉微微蹙起,疑惑地盯著彥陽的動作——她實在猜不透,彥陽在磨蹭什麼?

彥陽來到奧利弗身邊,先低頭看了看赫拉——馬兒正溫順地甩著尾巴,他伸手輕拍了拍它的脖子,指尖能感受到溫熱的皮毛,才對奧利弗認真說道:“赫拉就交給你吧,我不騎馬進城了。”

這話剛落,沒等奧利弗開口追問,彥陽就主動說起了緣由,語氣比剛纔多了幾分鄭重:“我們這次進城,大概率要遇上衝突。真要是打起來,就算我們能安全脫身,赫拉未必能完好無損地跟著離開。”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軟了下來,低頭看向身側的赫拉,眼底漫開細碎的溫情——雖說和這匹馬才相處了幾天,可他早跟赫拉處出了不一樣的情意,接下來的事藏著風險,怎麼也不願讓赫拉摻和進來。

像是真聽懂了他的心思,赫拉鼻尖噴著溫熱的氣息,輕輕甩了甩馬尾,再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彥陽的胳膊,動作溫順又親昵。

彥陽抬手揉了揉赫拉的脖子,指腹輕輕蹭過它光滑的皮毛,才接著往下說:“就算此行沒鬨出衝突,騎著它進城再出城,也不過是省點走路的力氣,相較於可能的風險,我覺著實在沒必要。我是真喜歡它,不想讓它冒半分險——所以打算把它留在城外,我自己步行進去。”

聽到這話的奧利弗凝視著彥陽,開口道:“可是這樣的話,這兩把槍就得你自己背著了,那可就是一點隱蔽性都沒有了。”

彥陽滿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同時從馬鞍的槍套上,取出了那兩把槍,隨手挎在肩上,同時開口道:“自己挎著也挺好,這不就是你說的——實力象征嘛。”

聞言,奧利弗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接過赫拉的韁繩,還順勢抬手拍了拍馬脖子——赫拉溫順地甩了甩尾尖,像是對他的回應。

彥陽剛轉身要走,奧利弗卻忽然開口喊住他:“等等——”

他腳步一頓,疑惑地回頭看向奧利弗。

隻見奧利弗臉上噙著絲淡笑,從懷裡掏出個東西:是個小指粗細的黃色紙卷,被一根細麻繩鬆鬆捆著。

紙卷剛一拋過來,彥陽就抬手下意識接住,指腹剛碰到就覺出表麵粗糙的質感,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依舊滿是疑惑地望著奧利弗,沒明白這不起眼的紙卷是什麼用處。

奧利弗隨即笑著解釋:“我原本還猶豫要不要給你,不過剛才聽你說不願讓赫拉冒險,倒讓我拿定了主意——這東西你拿著。”

奧利弗看著彥陽皺著眉、滿是困惑的模樣,一邊抬手輕輕拍了拍赫拉的脖子,一邊繼續慢悠悠地解釋:“還記得我們在來世島見麵那次嗎?我跟著艾絲琳離開後,在墓園是你送我回酒館的事。”

“嗯。”彥陽點了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裡的紙卷,眉頭卻沒鬆開——眼裡的疑惑半點沒散,實在想不通這事和紙卷有什麼關係。

奧利弗話鋒輕輕一轉,眼神裡多了點促狹的笑意:“那你還記得,當時是用什麼馱我回酒館的嗎?”

這話像顆石子砸進記憶裡,彥陽猛地想起當日場景:艾絲琳讓他聯係韓智美,隨後憑空召喚出那匹裹著血霧的虛影戰馬,馬身泛著冷冽的紅光,踏在地上都沒留半點痕跡。

他頓時眼前一亮,原本緊繃的嘴角不受控地往上揚,連聲音都發顫,結結巴巴地問:“難…道……這是……”

奧利弗笑著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馬鞍,語氣裡添了幾分懷念:“那匹馬是陪了我多年的夥伴,當年我掩護朋友撤退,最後一戰裡和我一起戰死了。不過和我一樣,它也被西塔爾國王複活了,現在待在西塔爾。我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召喚它和我並肩戰鬥。”

彥陽低頭盯著手裡的紙卷,指節都因為攥得太緊而泛了白——激動的情緒像潮水似的湧上來,連呼吸都快了半拍。

他猛地抬頭看向奧利弗,語氣裡滿是不敢收的鄭重:“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

薑心語在旁邊勒著馬,眼神在彥陽和紙卷之間來回掃了好幾遍,眉頭微微蹙著,臉上滿是費解:彥陽怎麼會這麼激動?他麵對青龍之力時都沒這般攥著東西、嘴角快咧到耳根的模樣,不過是一匹馬的召喚物,至於失態成這樣嗎?

奧利弗瞧著彥陽的疑惑,先擺了擺手,又伸手輕輕點了點他手裡的紙卷,臉上掛著笑解釋:“放心,沒你想的那麼貴重——我可捨不得把老夥計真送出去,這隻是暫時借你用的。它是以特殊虛影形態召喚出來的,不怕槍林彈雨,我自己隨時能直接召它的虛影。”

他頓了頓,指尖撚了撚紙卷外的麻繩,接著說:“這紙卷是我和圓環的臨時協議,你到時候開啟撕了,圓環的空間係異能者能感應到需求,會把我的戰馬傳送到你身邊。不過就一次機會,用完就沒了。”

儘管知道隻有一次,彥陽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熱意,指腹反複摩挲著粗糙的紙卷,連呼吸都比平時快了半拍——能召喚出裹著血霧的虛影戰馬,這種酷炫的事,以他現在的性子,哪能壓得住興奮?

奧利弗見他還攥著紙卷傻樂,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點調侃的語氣打趣:“真這麼喜歡,不如回頭問問公主?說不定她心情好,直接送你一匹能跟赫拉媲美的好馬,並且讓你可以遠端召喚。”

“彆了彆了,”彥陽連忙擺手,臉上露出憨憨的笑,還下意識撓了撓後腦勺,“我現在欠圓環的人情已經夠多了,哪好意思再跟公主開口?等先把眼下的事了結,把欠的人情還上再說吧,嘿嘿。”

說著,他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紙卷,嘴角壓都壓不住地往上揚。

薑心語也利落翻身下馬,手指勾著韁繩輕輕一扯,將馬牽到奧利弗身旁,語氣裡沒什麼波瀾,卻帶著點“不願落人後”的勁兒:“他既然不騎馬,我也沒必要騎——真遇著危險,我自己能飛著脫身。”

奧利弗伸手接過她遞來的韁繩,順手拍了拍馬的側頸,馬兒溫順地晃了晃耳朵。

奧利弗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再次沉聲叮囑:“嗯,你們多留心。進城後按我說的來,找玉佩前先做好分散城內守備力量的準備,行動前處理好尾巴,凡事多謹慎。”

“好的,我知道了。”兩人的聲音同時落下——彥陽的注意力還黏在手裡的紙捲上,回應得有些漫不經心。

看著彥陽滿心思都在那紙捲上,連找玉佩的事都快忘了,薑心語不由得皺了眉。

但她沒有出言說什麼,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大路方向走,裙擺掃過地麵帶起點細碎的塵土。

奧利弗瞧著彥陽還攥著紙卷發愣,無奈地輕咳一聲提醒:“好了,彆盯著紙卷看了,趕緊把東西收好,跟上她——再慢一步,人都要走遠了。”

彥陽這纔回過神,匆匆掃了眼已經走出三四步的薑心語,又低頭把紙卷往馬甲內側的小兜裡緊了緊,指尖按了按確認沒鬆動,才抬頭對奧利弗點頭應道:“好的。”

說完,轉身小跑著去追趕薑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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