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夏為序 藝術加工
藝術加工
河麵上的荷花和蓮蓬還有很多,接下來的一天,他們沿用著前麵的方式,摘花,製作花束。
因為前一天的營業額超出了節目組設定的預估值,第二天節目組將預估值做了一定程度的上調。由於大學生們自發的宣傳,加上他們熟練後,包花的數量更多,所以這天的售賣情況更加火熱,營業額甚至比前一天翻了一倍。
第三天,錄製開始,導演宣佈了新的任務。
“三彎河附近有工廠和住戶,會產生一些農業生產生活的廢棄物,如生活垃圾、稭稈和畜禽糞汙等,不合理地排放到河中會影響水質。嚴重的話還會堵塞雨汙管網,影響汛期的排洪工作。”
“梅雨季節即將來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今天需要我們的四位嘉賓跟著這幾位工作人員一起完成河道的清淤、巡堤查險以及防汛物資的儲備工作。時間限定在今天晚上八點之前。”
“如果各位嘉賓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同前幾天一樣可以觸發節目組準備的驚喜。如果完成不了的話,也會有相應的懲罰。為了節目更加具有刺激性,懲罰內容暫時不予公開。”
“現在是北京時間九點整,你們還有十一個小時的時間,計時開始,祝你們好運。”
張pd的聲音一結束,胡司百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導演,今天一天肯定完不成啊,你先告訴我們懲罰是什麼,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吧。”
三彎河在界邊鎮內的長度有幾百米,這樣一條河光靠他們四個毫無經驗的人,外加三個工作人員,一天之內完成的可能性極小。況且他們前兩天一直沒觸發懲罰機製,怕今天失敗的話,節目組為了節目效果給他們整一波大的,於是胡司百向導演打聽著懲罰的事情。
“是啊,導演,時間再延長一些吧。”柳色青也加入了抗議的隊伍中。
“多延長一天也是好的啊。”胡司百跟著說道。
導演看了眼沒說話的兩人,見他們也讚同這種說法。說道:“可以延長今天的任務時間,但今天過後,隻剩下四天時間,你們能完成河內其他物資的開采和售賣工作嗎?”
“如果完不成的話,依舊會觸發相應的懲罰機製。所以你們確定要延長嗎?”
“……”
眾人不語,隻眼神交流著。
既然怎麼樣都要受懲罰,還是珍惜時間趕緊開乾吧。這麼想著,四人趕緊拉著三位老師,“老師,我們快走吧。”
導演看著幾人邁著堅定的步伐往前走去,在後麵喊道:“等你們的好訊息。”
準備防汛物資的事情,相較於其他兩項任務來說,更適於女生來完成,於是餘櫻和柳色青很快便被選出來完成這項任務。
清淤和檢查,便交由剩下的江槐序、胡司百和兩位老師一起完成。
考慮到胡司百這兩天在水裡摘荷花,泡的麵板過敏,加上後續幾天,還得繼續泡在水裡的情況,江槐序提議道:“我跟李老師去清淤,你跟韓老師去檢查,如果自己的任務提前完成就去幫對方,同意嗎?”江槐序邊穿工作服邊說道。
見狀,胡司百也立刻穿上另一套工作服。“謝了,江哥,我弄好就來找你。”
眾人的預估並未出錯,完成物資儲備任務,眾人一起吃過簡單的午飯後,還剩六小時。七個人開始組內重新分配任務。江槐序和胡司百由一位老師帶著繼續清淤工作,剩下兩位老師則分彆帶領一位女嘉賓去完成檢查工作。
晚上七點,檢查工作完成,所有人加入河道清淤工作。越臨近下遊廢棄物的數量越多,清淤工作進展緩慢起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時間到。”張弓手中的計時器開始發出響聲。
將近十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七人早就有些疲憊,動作也慢了下來。但看著這些被他們清理起來的垃圾,想到他們的行為能幫忙降低洪澇災害發生的可能性,為人民的生命安全增添一份保障,便有一股一定要完成的信念感。他們並未停手,而是繼續在河裡埋頭苦乾。
晚上九點半,幾人終於不負眾望地清理完最後一米河道,回到岸邊後接二連三地躺在了石頭上。
“你們這群年輕人還真是厲害啊。”韓老師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還是忍不住在上岸後的第一時間就誇他們。
幾人大口呼吸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才足以表達此刻的心情。
導演組的工作人員們在一旁靜靜看著,沒立刻過來打斷此刻像極了vp結算時的場景。
直到躺著的幾人開始說話,導演才讓攝像將鏡頭切成近景。
“我去,我們也太牛了。”又是胡司百率先開啟話題,他看著餘櫻一臉驕傲地說道。
“嗯,確實很厲害。”餘櫻回看過去,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胡司百心想自己好歹是從半路才加入清淤工作的,還靠想在女朋友麵前表現好點兒這個想法吊著才撐到了現在。但江槐序卻是整整一天都在河水裡泡著。感慨道:“江哥,你體力也太t好了吧,能堅持這麼久。”
說完,他拍了拍江槐序的胳膊,使勁兒摸了兩把,繼續說道:“也沒見你有多少肉啊?”
“力量都藏在肌肉裡的,平時看不見。好歹是有八塊腹肌呢。”江槐序累的手臂酸脹,連擡起來都不願意,躺在那兒提了一口氣回道。
“哥你有八塊腹肌?我看看我看看。”胡司百說著瞬間坐了起來,要去扒拉江槐序的衣服。
慌忙地江槐序一個鯉魚打挺,沒打起來,尷尬地擡起胳膊壓住了衣擺處。“彆,還有鏡頭呢,注意點兒形象啊。”
“都是男生,哥,你要是不好意思,回頭悄悄給我看一下啊。”
江槐序心想,倒不是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是自己誇張了。見胡司百又躺了回去,江槐序伸手蓋住眼睛,在心裡吐槽著自己,“學什麼不好,非得學林明燭的藝術加工?”
“沒有八塊,隻有六塊,我逗你的。”江槐序還是決定立馬糾錯,不然要是被發現了,那場麵不用想,一定會比自己承認更加令人尷尬。
胡司百以為江槐序是因為不好意思才將令人生豔的八塊腹肌給改成六塊了。說道:“哥,你不用這樣,大不了我不看就是了。”
不是黃金公關三分鐘嗎?這才兩分鐘都不到吧,澄清都沒用了?
江槐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話。
這時導演走了過來。
三位老師還有其他工作,便離開了拍攝現場,四人從地上起身走到餐桌旁。
“各位,很遺憾你們沒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需要接受相應的懲罰。”
“但由於你們到規定時間後並未放棄,而是選擇繼續將任務做好,為防汛工作添磚加瓦,所以節目組決定將你們的懲罰任務延遲到明天上午實行。同時如果你們想知道懲罰內容的話,我們可以提前告知。如果不想知道的話,那你們可以吃晚餐、休息了。”
胡司百放下筷子說道:“想知道,導演,你就趕緊告訴我們吧,不然我們飯都吃不香。”
“你小子,你這不是已經吃著了嗎?”張弓笑了笑,“為了保證明天懲罰的效果性,以防你們提前告知對方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今晚我們需要對你們的手機進行保管,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們現在可以去聯係家人,告知一下情況。”
四人從工作人員那裡拿來手機,朝四個方向走去。
江槐序看著螢幕上的七條訊息,點開簡單瀏覽了一下後,給林明燭撥出了兩人訂婚一個月以來的第一通電話。
“嗡嗡嗡~”會議室內傳來一陣手機震動聲。
眾人都覺得一定不是自己的手機,所以都安靜的坐著。但十秒後,震動聲並未停下,眾人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某時不小心將手機的免打擾模式關閉了,開始在台下掏出手機來檢視。
都這會兒了,還沒有收到江槐序收工的訊息,林明燭心中本就一陣煩悶,現在還有這不知道是誰的手機在“嗡嗡嗡”地響個不停。他放下筆,擡起頭向遠處看著。
眾人見他擡頭,都搖著頭,坐在林明燭視線聚焦點兩旁的後排員工更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響了三十秒後,江槐序忽然有些後悔打這個電話了,萬一林明燭已經睡了,或者他在工作呢。他又等了五秒,依舊沒人接後,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準備給他發訊息。
剛敲上“我下”兩個字,林明燭的語音電話撥了過來。
在會議室掃視小半圈後,助理何楓走過來提示林明燭他的手機正亮著。
林明燭拿過來,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著“阿序”兩個字,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秒電話就被結束通話,露出鎖屏上的一張背影照。
震動聲是林明燭給江槐序設定的特彆鈴聲,他自己錄的。在一些音的處理上他雖然做了一些調整,但聽起來和係統自帶的有些像。之前柯寒說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此刻卻是沒聽出來。
見林明燭心神不寧的樣子,何楓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各位,今天的會議就先到這裡。”
江槐序以前沒給自己打過電話,有什麼事情都是發訊息說,怕他有什麼急事兒,沒等眾人離開,林明燭就將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接通後,他焦急地問道:“喂,槐序,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你彆緊張,是節目組要收手機,明天才還給我們,我怕你接不到我的訊息,所以……”真是笨蛋,哪裡會接不到訊息,也是昏了頭,還讓林明燭擔心,江槐序在心裡越想越覺得不該打這個電話的。
察覺到江槐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林明燭分散注意力地說道:“放心,我還在家等你,沒提前一個人跑路。”
聽林明燭說起這件事,江槐序臉色好了些。“行,那你在家再等我幾天啊。”
“等你。今天做的什麼,累嗎?”
“累,比前幾天還要累,清了一天的河道,累的我手都擡不起來了。能給你打電話,完全是在靠我的意誌力支撐著。”
“這麼嚴重?我給你行李箱裡裝的有肌肉酸脹的藥膏,你晚上弄點兒熱水敷一敷,再塗點兒藥,明天要是還不好,就去醫院看看。”
“好,我的八塊腹肌、肱二頭肌和三角肌經過靈丹妙藥的救治,明天肯定會好的。”麵對“藝術加工”的原創者,江槐序毫無顧及地胡說八道著。
八塊腹肌……林明燭想到自己之前從試衣鏡裡看到的畫麵,反應過來他是在開玩笑。笑著問道:“都清乾淨了嗎?”
“嗯,雖然沒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江槐序語氣淡淡地說道。
“完成就很厲害了,大哥公司新產品的宣傳方案我想了幾天都還沒寫出來呢。”
知道林明燭這是在安慰自己,故意這樣說的,但江槐序還挺吃這一套。
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也想吃火鍋了。”
林明燭笑著問:“是被我發的照片饞到了嗎?”
聽著他的笑聲,江槐序忽然有些想回去。
沒聽見江槐序說話,林明燭繼續說道:“等你回來我們就吃。”
江槐序偏頭看其他三個方位都沒有人,收拾了下情緒說:“嗯。大家都回去了,明天再和你說。”
“好。”想到今晚給江槐序發訊息他看不見,於是在電話結束通話前,林明燭又說了句,“晚安,早點休息。”
“嗯,晚安。”
等眾人回到飯桌上,攝製組纔開啟攝像頭開始錄製。
張弓說道:“懲罰就是如果你們有另一半的話,需要給另一半發訊息,要求對方在規定時間內回答出節目組要求的話。如果沒有另一半,則需要給除現場之外的異性朋友傳送訊息。要求對方說的與題卡上寫的一致,如果做不到的話,就需要接受指壓板加苦瓜汁的挑戰。”
“希望你們都能按要求作答。”
張弓說完這話,現場比早上一群人馬不停蹄地去做任務的時候還要安靜。
幾個人各懷心思,一動不動坐那兒的場麵持續了五分鐘。
這時張弓跟剛想起來似的說道:“哦,忘記說了,你們發訊息的時候無需告訴我們對方是朋友還是戀人。”
這話一出,明顯能感覺到四周連風都開始流動起來。
但剛才的安靜實在是有些詭異,幾人便沒表現出多強烈的反應。一齊說道:“好的,導演。”
估計他們是真累著了,導演說:“那你們吃飯吧。”
幾人安靜地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要回去洗漱了,張弓說:“今天的素材夠了,不拍了,收工。”
待導演組的人收起攝像頭離開後,胡司百又將幾人從臥室中喊了出來。驚呼道:“我去,張導這大喘氣,也太嚇人了。”
按理說江槐序不該擔心的,畢竟他訂婚的訊息並沒有被錘死,而且他和林明燭隻是有名無實的“戀人”關係。但聽到導演這麼說的時候,心裡卻是沒來由的一陣慌亂。這會兒心跳才平緩下來。說:“這就是觀眾常說的真人秀玩的就是心跳嗎?”
胡司百驚魂未定道:“這他媽比笨豬跳可刺激多了。”
見幾人和她一樣心不在焉,柳色青問道:“你們也有戀人嗎?”
幾人經過一個劇組的相處,還有這幾天算得上“共苦”的經曆,對彼此的脾氣秉性也都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對方都不是愛嚇說的性子,說起話來便沒藏著掖著。
“我的話,目前算不上。”江槐序想了想說道。
“我有。”胡司百果斷地說完這句話後,猶猶豫豫地偏頭看了一眼餘櫻。
胡司百之前看過一期張弓的綜藝,非常有梗,怕張弓沒跟他們說完整的遊戲規則,而且猜題的話,不知道兩人的頭像會不會暴露出來。想到這兒,他起身,拍了拍餘櫻的肩膀,準備走到一旁和她商量一下。
見狀,餘櫻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下,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說:“我們倆目前在一起。”
“什麼目前?是現在、未來,一直都會在一起。”胡司百不滿地糾正道。
在劇組的時候,柳色青就隱隱約約感覺他倆可能有些情況,從他們口中得到確定時,也就沒有太多意外,感慨道:“你倆真甜。”
“對了我男朋友是個旅行家,經常失聯,明天聯係上他的可能性估計比較小。這樣一來,咱們就少了一分。”
聽柳色青這樣說,胡司百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張弓的綜藝懲罰經常不按套路出牌,可能他隻跟我們說了一半。所以明天要是有什麼突發事件,朋友們請幫我擋一擋啊。”說完,胡司百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托的動作。
“朋友嘛,不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為你的愛情保駕護航的。所以好說。”
胡司百攬著江槐序的肩膀,興奮地說:“哥,你真是太夠義氣了。”
大家都在戀愛,有些出乎江槐序的意料。不過作為演員,談戀愛倒還好,畢竟演員的粉絲以觀眾居多。但作為上升期的新人,早早曝出戀愛的訊息,對後續影片的營業宣傳確實會有所影響。
江槐序入行稍早他們一點兒,看過不少娛樂圈的踏房事件。想了想還是叮囑了一句,“這個年齡談戀愛很正常,但是一定不能做違背道德底線的事情。做任何事情前都要先想清楚,謀定……”
還沒等他說完,胡司百就在一旁說:“哥,我怎麼感覺你現在跟教導主任一樣?”
“我也覺得有點兒。”柳色青同意道。
聞言,江槐序愣了愣,真就回想起自己上學時期的教導主任來。他記得他是個個子不高,戴著眼睛的中年男性,經常在課間遊走在各個教室外,調查遲到、開小差以及早戀的情況。雖然很負責,不過有許多同學不怎麼喜歡他。
他有些尷尬地說:“把事情想的周到些,總是好的。還有你們放心,今天說的這些,我也不會往外說的。”
“謹遵江主任教導。”三人交換了下眼神,默契地一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