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信銜燕來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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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謝燕與謝丞相鬨矛盾,為了陛下賞賜的一棵名種吵得不可開交。
一氣之下,謝燕摔門而出,可憐兮兮敲響了王府大門。
謝燕毫不客氣地住進王府,住進王府的第一日,京城便下了第一場冬雪。
當夜,少女拽著他堆雪人,打雪仗。
凍得手通紅,還要團著雪攥在掌心。
蕭斂又好氣又好笑,將人哄進屋子,握著少女一雙冰涼的手在燒得正旺的碳爐上靠暖。
謝燕纔將手暖熱,又神秘兮兮地從“包袱”裡取出一罈酒。
蕭斂蹙眉,謝燕不勝酒力,前些年在宴席上被蕭止把茶換成了酒,結果一杯就倒。
謝燕可不管這麼多,不由分說倒了兩杯。
一杯給了蕭斂。
一杯給了自己。
“這可是用禦賜那株白梅釀的酒,殿下不賞臉嚐嚐?”
蕭斂啞然失笑,天下敢動禦賜之物的,隻有謝燕。
在謝燕希冀的注視下,蕭斂將酒一飲而儘。
說實話,很澀。
像是用鋪子裡已經釀好的酒兌了些梅花。
他尚在品鑒,謝燕已將酒灌得一滴不剩。
然後,謝燕醉了。
“殿下怎麼搖搖晃晃的?”少女指尖從他額頭點到鼻梁,最終定在他唇瓣中間,想要以此支撐穩住他的身形。
看著謝燕盈滿霧氣的雙眸,蕭斂喉頭滾動。“阿燕,你醉了。”
聞言,謝燕湊到他麵前,咫尺之距,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紅撲撲臉頰的溫度。
“殿下胡說,我明明冇醉。”
蕭斂喉頭一滯,剛想把人推開。
但下一秒,少女溫熱唇瓣貼了上來。
唇齒相貼的瞬間,男人腦中轟的一聲炸開。
兩人縱然相戀,但發乎情止乎禮,頂多也就牽牽手。
從未越矩。
蕭斂很想再推開她,可手掌握在少女肩頭良久,非但冇有將人推開,反而成了少女軟倒在懷的支撐。
溫香軟玉在懷,腦中緊繃的弦一一崩斷。
蕭斂將少女帶進懷中,由被動化為主動,不知疲倦地迴應著。
**,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謝燕的手觸碰到胸口,蕭斂才猛地回過神來。
“阿燕,夠了。”
謝燕醉得厲害,根本聽不進人話。
被蕭斂鉗住手腕,還耍起了脾氣。
“不夠,殿下欺負我。”
少女嗓音軟糯勾人,蕭斂眸光微暗。
猶豫的幾息,謝燕已經扯開了自己的衣襟,春光乍泄。
蕭斂強迫自己將視線移開,每一個字都艱澀無比。
“阿燕,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謝燕怔了一瞬,旋即朝他露出燦爛笑靨。“知道的,阿燕想要殿下。”
看著少女瞳孔中屬於自己的倒影,蕭斂感覺自己的心跳好似錯了一拍。
旋即,俯身加深了吻,徹底沉淪。
一夜**。
謝燕睡過去之後,蕭斂還冇捨得睡。
他撐在床頭,安靜地望著少女出神。
蕭斂從未有跟人如此親近過,冇有血緣,卻比流淌著同樣血液的父親兄弟要親的多。
謝燕就像是天生要與他在一起,隻有找到她,蕭斂纔是一個完整的人。
蕭斂抬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謝燕。
倏地,指尖傳來一抹溽熱。
蕭斂抽回手,一點殷紅在指尖綻開。
——是血。
刹那間,紅帳爬滿蛛網,被褥臟汙生蛆,門窗腐朽開裂。
而躺在蕭斂身邊的謝燕,皮膚寸寸皸裂,血肉乾癟,成了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蕭斂心下大駭。
旋即從夢中驚醒。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心如擂鼓。
寒風呼嘯的天,蕭斂卻驚出一身冷汗。
方拂去額頭汗水,一道身影陡然躍入眼簾。
“阿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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