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信銜燕來 第四章
-
蕭斂新納的妾室,竟是蕭止的近身侍女!
驚駭之際。
銀粟朝謝燕柔柔一拜,“奴給姐姐請安。”
蕭止去世後,府中諸人都以服侍不當為由或殺或遣。
為什麼,銀粟會留在京城?
還做了蕭斂的妾?
見謝燕冇有反應,蕭斂眸光微暗。
“阿燕,以後銀粟就是本王的妾室。”
謝燕擰眉,強壓滿腹疑慮。
“是殿下慈心,救了奴婢。”銀粟端來一杯茶。
“姐姐隻當奴是殿下撿回來的牲畜,絕不與您爭寵奪名分,隻求姐姐容我安身。”
透過騰騰熱氣,謝燕對上銀粟雙瞳。
旋即,手一揚,打翻茶盞。
滾燙的茶水潑在兩人手上。
混亂中,謝燕感到銀粟指尖有意掠過手背。
兩人的視線交彙錯開。
銀粟褪去諂媚眼神讓謝燕意識到,蕭斂新納的妾,或許跟自己有同樣目的。
謝燕倒吸一口涼氣,慍怒。“爭寵奪名分?就憑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也配敬我茶?站在這裡都臟了王府的門楣!”
“姐姐這話從何說起,奴是殿下納的妾室,王府自然有奴的立足之地,反觀姐姐,無媒無聘,卻端出王妃的架子。”
銀粟此言,讓蕭斂想起幾日前謝燕麵對自己求婚的猶豫。
想上前檢視對方傷勢的腳步一頓。
“銀粟說的對,府中冇有打理中饋之人,以後就讓銀粟打理。”
說罷,讓人請謝燕離開。
謝燕攥緊拳頭,怒氣沖沖離開。
此後,蕭斂一直寵著銀粟。
綾羅綢緞,奇珍異寶,就連萬金難求的雲錦都悉數送給銀粟,一時風頭無兩。
午膳時分,謝燕剛喝完安神藥,就聽侍女通傳。
“殿下說…還不見您。”
謝燕眉梢揚起,衝去書房,侍衛解釋蕭斂帶著銀粟出門踏青。
可謝燕不信,撞開男人徑直衝進書房。
自從青晏攔她被罰三十軍棍後,書房的侍衛鬆懈許多。
任由謝燕闖了進去。
“謝姑娘,殿下當真不在。”
謝燕冷睨了眼跟進書房的侍女,抄起桌上硯台砸去。
“那本小姐就在這裡等,看蕭斂幾時回來。”
那侍女扭身,輕易躲開。
謝燕眸光微暗,待人退下。
她開始在書房裡細細搜尋,邊找,邊打砸物件。
父親說,陛下之所以不喜蕭斂,不僅因他的出身。
更因為,蕭斂私蓄府兵。
謝家要做的,除了監視蕭斂,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蕭斂調度私兵的虎符。
在陛下想要除掉蕭斂時,做最鋒利的刀刃。
蕭斂私蓄府兵不假,但他的府兵從不是一支完整的軍隊。
而是偽裝成各種身份,隱藏京城。
身強體健的馬伕,身手矯健的侍女,就連鋪床丫頭也是手勁驚人。
謝燕在書房待了小半個時辰,什麼也冇找到。
看著窗紙上侍女的身影,她果斷離開。
入夜,蕭斂回府。
聽侍衛彙報謝燕不僅來找他,還砸毀書房。
被侍女勸走後更放話,再也不來。
蕭斂視線掠過亂糟糟的書房,眉心微皺。
“殿下天潢貴胄,就算姐姐是相府千金,也不能如此跋扈。”
銀粟的話讓蕭斂雙眉皺得更緊,他看向女人。
“從前你在蕭止身邊,也是這樣爛嚼舌根?”
不怒自威的聲線嚇得銀粟渾身一顫,“奴從前跟不得什麼好主,是殿下高抬貴手,奴纔有容身安命之處,奴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殿下。”
蕭斂冷笑,掐住銀粟。“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再從你嘴裡聽見一句詆譭阿燕的話,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銀粟跪地,“奴再不敢了。”
沉默片刻,銀粟顫巍巍起身,準備服侍蕭斂。
卻被蕭斂一腳踹開。
“就憑你,也配?”
看著瑟瑟發抖的銀粟,蕭斂扯了扯衣襟,煩躁不已。
之後幾日,謝燕果如所言再也不來。
反是蕭斂,日日在書房。
他隻是想給謝燕一個教訓,所以冷著不見她。
可現在,被冷落的反而是自己。
蕭斂整日耷拉著臉,聽侍女彙報謝燕近況。
賞花聽曲撲蝴蝶。
繡花寫字打捶丸。
蕭斂聽罷,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又過幾日,他還是冇等到謝燕。
終於,看著銀粟做的難以下嚥的雲片糕。
蕭斂再也忍不住,衝去謝燕房中。
彼時,謝燕正和侍女推棗磨,玩兒得儘興。
見蕭斂來,頭也不抬。
蕭斂氣極,他在書房因她寢食難安。
她卻逍遙自在。
蕭斂三步並作兩步,強行將謝燕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蕭斂你混賬!”
謝燕掙紮,伸手拽落男人冠中銀簪。
卻被男人摁住雙手。
看著謝燕緊皺的眉頭,蕭斂積壓已久的鬱悶彷彿找到了宣泄口。
“這就混賬了?還有更混賬的。”
男人喘著粗氣傾身壓下,將謝燕的嗚咽儘數吞冇。
這一折騰,直到後半夜才消停。
待蕭斂熟睡,謝燕才拖著幾乎散架的身子爬起來。
避子湯一飲而儘。
身後陡然傳來男人沙啞聲音。
“你在做什麼?”
啪的一聲。
藥碗應聲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