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生存課 第6章 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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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再一次拍打著破損的大廳牆板，冰碎如刀，裹挾孫嘻嘻清脆的笑聲在寂靜中劃開一道漫長的縫隙。他裹著“幽默大王”披肩，一邊蹭去肩上殘雪，一邊眯起眼盯著梁天翼：“天翼哥，這下冇人能說你‘宅’了吧？修理南極基地，還是在絕對極品的凍庫裡。”
梁天翼的眉頭並未因孫嘻嘻的話舒展，反而更緊。他蹲在一堆零散的工具和斷裂的金屬板之間，手指不停敲擊那塊破碎的終端板。儀器內部結著微薄的冰霜，他小心翼翼地用氣吹，防止電流短路。在極夜的微光下，每一次火花都像在無限黑暗中鑿出細小的希望。
維克多把筆記本合上，靠在冷硬的牆角，目光落在梁天翼的手勢間。其餘人悄悄交換著眼色，空氣裡瀰漫著比蔓延的寒冷更為危險的緊張感。
孫嘻嘻偏頭，故作神秘地低聲問：“老梁，你不會真的修得好吧？要不讓我唱兩句，興許電路能通。”
“你要是能用笑話把發電機逗樂了，我也能石頭裡榨電。”梁天翼冷冰冰回道，聲音裡卻輕帶一絲悄然的疲憊，被孫嘻嘻的樂觀撩撥得剛有了一點溫度。
艾米麗的身影短暫地在大廳邊緣浮現，她身著厚重的探測服，腰間纏著傳感器。她停在窗邊一塊堅冰前，調出小型環境分析儀，眼神專注得彷彿整個南極都在那一小塊數字螢幕裡跳躍。
“氣壓下降，附近有新裂縫。北側風雪強度增加，極端天氣要持續一晝夜。”艾米麗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周鯤鵬甩掉手套，在一旁不耐煩地踢著地上空油桶：“你就不能說點好訊息？”
艾米麗略微偏頭，聲音平淡：“你想聽嗎？裂縫附近發現了些奇怪的腳印，種類不明，但比普通極地生物大很多。”
大廳裡氣氛陡然一窒。維克多嘴角輕揚，低聲道：“也許是走失的企鵝表演團，知道有人需要安慰。”
孫嘻嘻立刻接話：“南極企鵝都團建了，我們這五人彆輸給動物。”
周鯤鵬揮手阻止：“行了，彆把氣氛搞得跟綜藝節目似的。艾米麗，你哪天多觀察一下我的心理健康，我最近莫名煩躁。”
艾米麗輕輕點頭，冰冷的視線緩緩收回，像是在腦中默默建檔，所有資訊都被分類歸檔。
梁天翼終於合上工具箱，站起身來：“發電機短接部分修複了，但主控製終端還需要備用晶片。咱們現有的隻能讓一半工作，勉強能維持大廳照明和簡易加熱。無人機那塊主機板，我需要再拆一遍。”
孫嘻嘻拍拍無人機的外殼：“我給它取名叫‘天使號’。畢竟，能挽救咱們命的都不隻是機器。”
“天使也得插電才飛得動。”梁天翼不動聲色地總結一句，拾起膠帶朝西側倉庫走去。
艾米麗忽然道：“有裂縫，就得偵查。那腳印，很可能關係到咱們生存。誰來一起去？”
一片沉默後，周鯤鵬猛地起身，眉頭揚起，聲音乾脆：“我去。我可冇興趣窩在這被凍成冰棍。”
孫嘻嘻站在一旁，眨眨眼：“我可以跟著，你們負責偵查，我負責在遇見危險時用段子打退敵人。”
梁天翼斜睨他一眼：“萬一敵人是不懂幽默的熊，你打算怎麼辦？”
“那我讓它笑到斷氣。”孫嘻嘻大言不慚。
維克多悠悠開口：“如果真出現非預期狀況，最好有人隨時記下關鍵細節。在極端環境下，記憶容易失真。”
艾米麗已經取下分析儀，冷靜地補充：“理論上，我們應該兩人出行，其他人留守基地，隨時保持聯絡。”
周鯤鵬拉緊衝鋒衣，躍躍欲試：“那我跟艾米麗去。你們三個修基地，等我帶好訊息回來。”
孫嘻嘻咬咬披肩邊角，假裝失望地聳聳肩：“冇人陪我讓笑話小分隊，真傷感。”
梁天翼遞給周鯤鵬一個冷光手電，叮囑道：“彆自作主張，發現異常立刻返航。基地防護係統啟動後，隻剩機械鎖定，艙門一旦封閉就進不來。”
周鯤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不是小孩。”
艾米麗眼角微動，補充一句：“記得測量腳印參數，彆忘了環境樣本。”
大廳裡再一次陷入短暫的沉默，各自的呼吸都被烈風壓得沉重。
不多時，周鯤鵬和艾米麗已全副武裝，踏著碎冰朝北側裂縫進發，留下三人各守其職。
梁天翼鑽進倉庫，翻查備用晶片，路線圖在掌心反覆摩挲。破損的應急倉影影綽綽，他心底生出焦灼，卻又剋製地一遍遍覈對係統數據。
孫嘻嘻乾脆坐在大廳中央，托著下巴，打量維克多：“說說，你的故事本能這會兒有用冇？”
維克多抿嘴一笑，拉開筆記本：“危機時講故事，是對人類最古老的安慰。你可以講冷笑話，也可以講希望。”
孫嘻嘻嘴角揚起：“那你編個結局吧：五個笨蛋跌跌撞撞攏在一起，居然能把南極活成歡樂穀。”
梁天翼抬頭，聲音裡微微有了暖意：“彆吹，這基地離歡樂穀還差十二個段子和一個能用的馬桶。”
三個人在暗淡的燈光下忙碌，維克多記錄、孫嘻嘻寫段子、梁天翼修理。每個人都在以自已的方式，把恐懼和寒冷化作行動與幽默。
北側，風越來越大。艾米麗和周鯤鵬在雪海中沿著新裂縫勘查，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羽毛和不明的痕跡。艾米麗取樣，周鯤鵬對著殘雪大聲喊：“哎，鳥兄！出來聊天！”
艾米麗搖頭，放下儀器：“你這是引怪還是交朋友？”
周鯤鵬笑著：“兩者其實差不多，要麼是災難的開始，要麼是奇蹟的降臨。”
遠處傳來冰層斷裂的微響。周鯤鵬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艾米麗卻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地觀測地質變化。
基地內，梁天翼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晶片，小心安裝，無人機的狀態燈慢慢跳轉為綠色。孫嘻嘻咧嘴：“天使號複活，是不是該給它剪個彩？”
維克多安靜地在筆記本上記下：“隊伍各顯神通，危機下的合作，是人類最深的救贖。”
大廳的照明突然亮起，微弱卻足以讓彼此的麵容在黑暗中依稀可見。電流聲極輕，像無數次危機裡悄悄升起的一線生機。
窗外風雪未歇。艾米麗和周鯤鵬迎著漫天白色，遠遠望見新裂縫儘頭有奇異的生物殘骸。基地裡，梁天翼低頭覈查電路，孫嘻嘻調侃不斷，維克多筆下記錄著這一刻每個人的微妙變化。
他們各自忙碌，卻分明係在通一個信唸的紐帶上。
風雪之外，那個叫“希望”的詞語，正悄悄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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