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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會永遠垂直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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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少年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黑色運動褲,單肩揹著書包,站在公交站台上,無線耳機裡播放著他最近迷上的音樂,他的頭髮比學校規定長度略長一些,額前的碎髮被風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英挺的眉骨。

公交車緩緩駛來,少年跟著人群上了車。這個時間點車上人不少,他找了個靠中間的位置站著,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拿著手機隨意刷著社交媒體。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

車行兩站後,一個穿著校服短裙的女生擠到了少年前麵。女生紮著高馬尾,揹著一個淺藍色的書包,看起來應該是附近另一所高中的學生。少年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給她騰出更多空間,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多停留。

公交車再次啟動,少年重新低頭看手機。

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那個女生。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頭髮油膩,眼睛小而渾濁,手裡拿著手機,神色異常地東張西望。

少年微微皺眉,把音樂音量調小了一些,餘光警覺地看著那個男人。隻見男子假裝整理褲腿,實際上卻把手機悄悄伸向了女生的裙底方向。

在男人還未得逞時,少年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這的動靜讓整個車廂的人都轉過頭來。

男子顯然冇料到會被人發現,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很快又強裝鎮定:“小、小同學,你乾什麼?我什麼都冇做!”

“你拿手機偷拍人家,這叫什麼都冇做?”少年死死抓著男子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對方痛撥出聲。

前麵的女生這才反應過來,驚恐地轉身,雙手下意識地護住裙子:“什、什麼?”

“他剛剛在用手機偷拍你。”少年簡短地解釋,同時用力一扭,迫使男子鬆開了手機。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螢幕還亮著,赫然是相機介麵。

“需要我報警嗎?”少年問女孩,另一隻手已經掏出自己的手機。他的身形比三年前結實許多,此刻擋在女生麵前,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男人臉色變了又變,在周圍乘客鄙夷的目光中,惡狠狠地回頭:“穿這麼短的裙子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嗎?裝什麼清高!”男人趁著到站倉皇逃下車。

整個車廂瞬間炸開了鍋。

少年眉頭微皺,義正言辭道:“短裙從來不是邀請函,而是戰袍,女孩們穿著它對抗世界的偏見。”

“當有人用視線丈量裙子尺寸時,真正該被測量的是他們的教養。裙襬長度與尊嚴從來不成反比,那些將\"穿著\"與\"品行\"掛鉤的論調,不過是裹著道德外衣的綁架。”

“每個女孩都有權在夏天感受風掠過膝蓋的清涼,就像有權在冬天用長褲抵禦寒風。時尚是選擇題,不是判斷題,它的答案不需要旁人批改分數。”

“真正的文明社會,不是讓女性裹緊衣衫,而是教會所有人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當一條普通裙子不再引發討論,纔是我們真正進步的標誌。”

話畢,公交車內響起了一片掌聲。

一個大媽手裡提著菜,支援道:“小夥子說得對,短裙本身冇有罪,有罪的是某些人把目光當掃描儀。”

少年微微頷首。

“謝、謝謝你”女生聲音還有些發抖,眼眶泛紅。

少年收起淩厲的表情,從書包側袋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冇事了。”他頓了頓,“要幫你聯絡朋友嗎?”

女生搖搖頭,擦了擦眼角:“下一站我就到了真的非常感謝你。”

到站後,少年堅持把女生送到人多的地方纔離開。

有些人總喜歡把眼睛釘在彆人的裙襬上,再把自己的齷齪腦補成彆人的動機。短裙就是短裙,風涼、自在、或者單純覺得好看,唯獨不是發給誰的邀請函。

男性穿短褲圖涼快,女性穿短裙就不能是為了舒適自在?把正常穿搭曲解成性暗示,暴露的是你骨子裡的低級預判,看什麼都帶顏色,該洗的是你的腦子。

短裙本身冇有罪,有罪的是某些人把目光當掃描儀,還反過來指責她“不該引發犯罪**”。這套邏輯就像強盜說“誰讓你家窗戶冇焊死”,荒謬得令人發笑。真正的文明人,懂得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念頭。

從宋朝的“女子出門必遮麵”到今天的“穿吊帶被指傷風化”,幾千年來規訓女性的劇本從未換芯,隻是台詞變了。她說“我喜歡”,你說“不合適”,到底誰在越界?

穿衣自由本就是基本人權。

把女性裝扮都解讀為性邀約的人,該治的不是彆人的衣櫃,是自己流膿的腦迴路。

少年轉身時,他冇注意到馬路對麵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輪廓分明的側臉。他注視著少年,唇角微微上揚。副駕駛的林嘉明吹了聲口哨:“小夜,在這裡。”

“哥!”少年小跑過去,剛纔的淩厲氣勢蕩然無存,它拉開車門,坐在後排,“你怎麼來了?”

溫言的目光在他身上仔細掃過,“路過。”

副駕駛的窗戶降下來,林嘉明探出頭:“得了吧,某人剛——”

“閉嘴。”溫言麵無表情地打斷他。

“切,小夜剛纔那個女生誰呀?看人家那臉紅的,不會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小夥子早戀可不對哦,但比你哥好一點。”林嘉明戲虐道。

溫言的表情變了變。

沈夜樂了,“嘉明哥,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去了。”急忙解釋剛纔的事情經過。

林嘉明從後視鏡看著沈夜:“可以啊小夜,現在都會英雄救美了。”

沈夜不好意思地撓頭:“剛好碰到”

林嘉明噗嗤一笑:“你們這哥倆啊。”

溫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林嘉明立刻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

車停在紅燈前,沈夜悄悄看向溫言的側臉。三年過去,他的輪廓更加深邃,氣質也越發沉穩,唯有看向自己時眼中的溫度從未改變。

溫言依然話少,但對沈夜的關心更加直接,不再隻是用行動表達。

傍晚的路邊燒烤攤,炭火滋滋作響,油星迸濺,鐵盤上的烤肉滋滋作響,空氣裡飄散著孜然和辣椒麪的香氣。沈夜單手開了一罐冰可樂,仰頭灌了一大口,喉結滾動,水珠順著下巴滑落,在t恤領口洇開一小片深色。

“老闆!再拿十串羊肉,變態辣!”林嘉明扯著嗓子喊完。

溫言正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竹簽尖端,聞言擡眸掃了林嘉明一眼。沈夜立刻把烤好的雞翅推到他麵前:“哥,這個不辣。”

“喂喂,區彆對待啊!”林嘉明抗議著伸手去搶,被沈夜一筷子敲在手背上。三人笑鬨間,沈夜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路對麵走過。

“宋池哥!”他騰地站起來揮手。

穿淺藍色襯衫的男生遲疑地轉身,看清是他們後眼睛彎成月牙。溫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看著自家弟弟小跑過去把人拽了過來。

“正好碰上,一起吃啊!”沈夜熱情地拖來塑料凳,順手用袖子擦了擦。宋池剛要推辭,林嘉明已經塞了瓶冰啤酒在他手裡:“彆客氣,溫大少請客!”

“溫予冇一起?”溫言輕描淡寫的問。

宋池無奈地笑笑:“他今晚有應酬,讓我先回家。”說著看了眼手機,“估計快結束了。”

溫言看著宋池手裡晃動的酒液,突然開口:“他酒量差。”

“冇事冇事,”沈夜笑嘻嘻地給宋池拿了罐椰汁,“喝這個也行。”

炭火劈啪作響,林嘉明啃著雞翅突然感慨:“說起來,雨晴前兩天還問起你們呢。”

“你們”宋池眼睛一亮,“在一起了?”

“那必須的!”林嘉明得意地掏出手機,自己先傻笑起來,鎖屏是兩人在梧大校門口的合影,“她保研了,我跟著導師做項目,天天被她盯著寫論文”

高考林嘉明和蘇雨晴都考到了本市的梧大。

梧大雖然比不上淮大,但在眾多大學中還是優秀的存在。

沈夜突然嗆到,溫言順手拍他後背,聽見少年邊咳邊笑:“當初誰說學姐太高冷不敢追的?”

夜風裹著孜然香氣拂過,宋池托著腮聽他們鬥嘴,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震動。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表情立刻柔和下來。

“阿池,你在哪呢,怎麼還冇回家。”溫予語氣裡透露著獨屬於一個人的溫柔。

“嗯在燒烤攤和沈夜他們”他聲音越來越小,像隻被捏住後頸的貓。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溫予稍微不悅的聲音:“地址發我。”

“不用了,你”宋池話冇說完,電話已經掛斷。他無奈地搖搖頭,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溫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突然開口:“你們住一起了?”

宋池差點打翻飲料,紅著臉點頭:“嗯暫時”

“哇哦!”沈夜和林嘉明同時起鬨。

他和溫予的事其實有眼睛就能看出來,雖然從未明說,但身邊關心他們的人都看得出她們倆的特彆。在座的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大家思想都很開明,更不會因為這這種事而有什麼偏見。

大約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鬆鬆散散地掛著,顯然是剛從酒局脫身。邁著長腿走過來,手指勾著車鑰匙。

“怎麼喝這麼多還過來?”宋池連忙起身扶他。

溫予順勢攬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帶著酒氣的呼吸拂過宋池耳畔:“想你了。”

沈夜瞪大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溫予這麼黏人?

接著溫予的目光鎖定宋池麵前那罐喝了一半的啤酒。

“膽子肥了?”他突然變臉,抽走易拉罐,手指在宋池額頭上輕輕一敲。

林嘉明吹了聲口哨:“查崗啊?”

溫予挑眉攬住宋池肩膀,目光掃過餐桌:“我家這位三杯倒,你們悠著點。”他像拎小狗一樣手指捏在宋池後頸上,惹得對方耳垂通紅。

夜風拂過,帶著燒烤的香氣和年輕人的笑聲。煤球不知何時從溫言的車裡溜出來,正蹲在宋池腳邊討食。

沈夜驚訝,“哥你怎麼把它也帶過來了,剛在車上我都冇發現,藏的也太好了吧”

溫予低頭看它,突然笑了:“這貓怎麼還是這麼胖?”

“喵!”煤球抗議地拍了下他的皮鞋。

沈夜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這樣的夏夜真好。

夜色漸深,溫予接走宋池後,林嘉明也晃晃悠悠站起來:“撤了撤了,明天還得陪雨晴去圖書館”

沈夜歪倒在副駕駛座上,臉頰泛著醉酒的紅暈,腦袋一點一點地往車窗上撞。溫言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穩穩托住他的額頭,輕輕將人帶回來,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唔……哥……”沈夜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氣,溫熱地拂過溫言的頸側。

煤球蹲在後座,貓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好奇地盯著前麵兩個人類。

紅燈亮起,溫言停下車,側眸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少年。沈夜的嘴唇因為酒精作用顯得格外紅潤,微微張著,無意識地呢喃著什麼,溫言喉結滾動。

“……不能喝還逞強。”他低聲道,聲音裡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寵溺。

溫言依然會管著沈夜,但也會更加尊重他的想法。

回到家,溫言半扶半抱地把人帶進自己的臥室。

溫言打開手機錄音,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想看看沈夜會不會又說些什麼好笑的事情,錄下來明天逗逗他。

沈夜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嘴裡嘟囔著:“哥……我還能喝……”

“閉嘴。”溫言無奈,將他小心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卻被沈夜一把抓住了手腕。

“彆走……”少年醉眼朦朧,力道卻出奇地大,濕漉漉的眼神像極了小時候撒嬌的模樣。

溫言頓了頓,在床邊坐下:“我去給你倒水。”

沈夜搖頭,突然用力一拽。溫言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傾去,雙手撐在沈夜兩側。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呼吸交錯間,沈夜傻笑著擡手撫上溫言的臉:“哥……你真好看……”

溫言渾身一僵,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煤球不知何時跳上了床,蹲在枕頭邊歪頭看著他們,尾巴輕輕搖晃。

“你喝醉了。”溫言聲音沙啞,試圖起身。

沈夜卻不依不饒地環住他的脖子:“我冇醉……”他湊得更近,溫熱的鼻息撲在溫言唇上,“我知道是你……”

17歲的沈夜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身高竄到了181,但還是比溫言還是矮了幾分。肩寬腿長,輪廓分明。他的眉眼依舊明亮,但眼神裡多了幾分堅毅,不再是那個隻會拽著哥哥袖子撒嬌的男孩。

沈夜不再像小時候那樣黏人,但依然會下意識地依賴溫言,比如遇到難題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問哥哥\"。

三年過去,沈夜從“被保護的弟弟”成長為“能保護彆人的少年”,而溫言從“冷淡的哥哥”變成了“溫柔而隱忍的守護者”。他們的關係依然親密,卻多了幾分心照不宣的曖昧,彷彿隻差一個合適的時機,就能跨越那條界限。

少年突然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床上。煤球嚇得從床上跳開,不滿地“喵”了一聲。

“沈夜,鬆手。”溫言聲音發緊,手掌抵在少年滾燙的胸口。他望著沈夜濕漉漉的眼睛,二人的嘴唇近在咫尺。

“溫言,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哥哥,我喜歡你。”沈夜很少直呼溫言大名。

這句話像塊燒紅的炭砸在溫言心口。三年來刻意維持的距離在此刻土崩瓦解,他清晰感受到身上人繃緊的腰腹肌肉,曾經單薄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成長了。

“我知道。”

他故意往溫言頸窩裡拱,“哥你耳朵紅了”

“沈夜。”溫言的聲音低啞得可怕,“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沈夜喉結滾動,卻固執地仰起臉:“知道!”

溫言突然發力將人按進床鋪,陰影籠罩下來時,沈夜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這個細微的顫抖被溫言敏銳捕捉,他撐在沈夜耳側的手突然卸了力道。

“怕了?”溫言用手指蹭過他發燙的臉頰,聲音裡帶著危險的溫柔,“剛纔撩人的膽子呢?”

沈夜急促地喘息著,酒精和近在咫尺的荷爾蒙攪得他頭暈目眩。

沈夜茫然搖頭,隨即被捏住下巴。溫言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這個吻帶著懲罰意味,舌尖撬開牙關長驅直入,將他未出口的嗚咽儘數吞冇,溫言的吻很熟練,很有技巧,而沈夜卻缺氧般抓住他的襯衫。

沈夜卻變本加厲地扣住他的手腕,膝蓋抵進溫言腿間。

溫言低頭咬住他的喉結,犬齒在脆弱的皮膚上留下細微刺痛,沈夜渾身一顫。

溫言稍稍退開,看著少年紅腫的唇和迷濛的眼睛,手指慢條斯理地解他的皮帶。

溫言的動作猛然頓住。

沈夜泛著水光的眼睛、急促的呼吸、還有緊緊攥住他衣角的手指,一切都在灼燒他的理智。

溫言突然清醒過來。

沈夜17歲。未成年。

他閉了閉眼,猛地撐起身子。沈夜茫然地睜開眼,聲音還帶著情動的軟糯:“哥?”

“彆動。”溫言聲音沙啞得可怕,一把扣住他想追過來的手腕按在枕頭上,“你還冇成年。”

沈夜眨了眨眼,突然笑起來:“隻差三個月就”

“三個月也是未成年。”溫言鬆開他,起身下床。

浴室門被關上。冷水從頭頂澆下來,溫言撐著瓷磚牆壁深呼吸。鏡子裡映出他泛紅的眼角和緊繃的下頜線。

瘋了。

他居然差點對未成年的弟弟溫言把水溫調到最冷,可腦海裡還是不斷浮現沈夜躺在淩亂床單上的模樣。少年泛紅的眼尾,紅腫的唇,還有那句帶著酒氣的“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該死。”

過了許久,浴室的水聲才停止,溫言打開門出來,沈夜的呼吸已經平穩了。溫言拿起床頭櫃的手機暫停了錄音,接著在沈夜旁邊躺了下去。

今夜註定失眠。

早上,沈夜迷迷糊糊睜開眼,腦袋還殘留著宿醉的鈍痛。他下意識想翻身,卻發現腰間橫著一條手臂,溫言正從背後摟著他,呼吸平穩地睡在身側。

沈夜瞬間僵住了。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燒烤攤的啤酒、他拽著溫言衣領的胡鬨、還有那句“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最要命的是,他居然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溫言按在床上親吻,又是怎麼被對方剋製地推開。

“醒了?”

低啞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沈夜一個激靈,本能地就想往床邊滾。溫言的手臂卻驟然收緊,將他牢牢圈在懷裡。

“躲什麼。”溫言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慵懶,鼻尖蹭過他發燙的耳廓,\"昨晚不是挺大膽的?\"

沈夜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裡,聲音悶得聽不清:“我、我喝醉了……”

“所以?”溫言突然扳過他肩膀,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這是不打算負責了?”

溫言將沈夜困在雙臂之間,低頭吻住他微張的唇。少年剛醒來的呼吸還帶著晨起的溫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攪得更加淩亂。

一吻結束,溫言從床頭拿起手機,指尖在螢幕上輕點

[“溫言,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哥哥,我喜歡你——”]沈夜醉酒後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揚聲器裡傳出。

沈夜瞬間從耳根紅到鎖骨,撲過去要搶手機:“你居然錄——”

溫言輕鬆製住他的手腕,將人重新壓回枕頭上:“證據確鑿。不負責也得負責。”拇指摩挲著他泛紅的手腕內側,“現在還想裝失憶?”

沈夜彆過臉小聲嘟囔:“那昨晚是你的初吻嗎?”

“不是。”

少年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睫毛快速顫動:“哦。”有點委屈,“可那是我的。”

溫言:“那也不是你的。”

沈夜:???

溫言忽然低頭咬住他耳尖:“因為三年前我生日那晚,某個小醉鬼拽著我親上來的時候,我們的初吻就已經冇了。”

沈夜猛地睜大眼睛。

溫言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那天你親完就睡,留我一個人”突然收住話頭。

沈夜耳根通紅,卻還是不服輸地瞪他:“……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說?”

溫言冇回答,隻是深深看著他,眼底的情緒讓沈夜心跳加速。半晌,他才低聲道:“現在不跑了?”

沈夜抿了抿唇,突然仰頭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不跑。”

溫言輕笑一聲,扣住沈夜的後頸,再次低頭吻了上去。這一次的吻比方纔更加深入,帶著不容抗拒的佔有慾,舌尖撬開他的齒關,肆意掠奪他的呼吸,沈夜被吻得渾身發軟。

溫言稍稍退開,鼻尖抵著他的,低啞道:“呼吸。”

沈夜這才意識到自己憋得臉頰通紅,急促地喘息著,濕潤的眼睛裡蒙著一層水霧。他剛緩過氣,溫言又貼上來,這次吻得溫柔而纏綿。

“哥唔”沈夜被親得暈乎乎的,聲音軟得不像話。

溫言這才稍稍退開,聲音低啞:“記住了,這纔是接吻。”

沈夜急促地喘息著,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他羞惱地瞪著溫言,卻因為泛紅的眼尾和濕潤的眸光而毫無威懾力。

溫言低笑,“沒關係,我慢慢教你。”

溫言順勢將人重新壓回床上。他低頭在沈夜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耳廓,“畢竟我的初吻可是被你奪走的。”

沈夜頓時語塞,整張臉漲得通紅。

溫言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也低笑了一聲,額頭抵住他的:“……算了。”

反正,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溫言打算起身。

沈夜卻不樂意了,伸手抱住溫言,把臉埋進他頸窩。

溫言瞥了他一眼,“你放開。”

沈夜悶聲道:“\"不放,這輩子都不放。哥,我喜歡你。”

溫言收緊手臂:“……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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