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會永遠垂直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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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
五一假期的早晨
沈夜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邊一摸——空的。
他皺了皺眉，睜開眼，發現溫言已經不在床上了。
沈夜揉了揉眼睛，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坐起來，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哥？\"
廚房裡傳來輕微的響動，沈夜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慢悠悠地晃過去。溫言正站在料理台前煎蛋。
王媽這幾天回老家去了。
沈夜從背後蹭過去，手臂環住溫言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懶洋洋地蹭了蹭：\"……怎麼起這麼早？\"
溫言單手翻著煎蛋：\"怕某人太餓。\"
沈夜低笑，收緊手臂，“我還想再睡會兒。”
\"蛋要糊了。\"溫言淡淡提醒，卻任由他賴著不動。
沈夜側頭，在他頸側親了一下，嗓音還帶著晨起的慵懶：\"哥哥，早安。\"
溫言動作一頓，終於轉頭看他。沈夜剛睡醒的樣子格外柔軟，頭髮亂翹，眼睛半眯著，像隻饜足的貓。他擡手揉了揉沈夜的頭髮：\"去洗漱，吃完早飯再睡回籠覺。\"
沈夜不情不願地鬆開手，卻還是拽著他的衣角：\"那你陪我。\"
溫言挑眉，樂了：\"沈夜，你幾歲了？\"
\"三歲。\"沈夜理直氣壯，“需要哥哥照顧。”
溫言側眸瞥了他一眼，端起一旁的咖啡杯遞到他唇邊：“嚐嚐。”
沈夜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口，瞬間苦得皺起臉：“……好苦。”
溫言得逞，笑出了聲，把杯子拿回來，自己喝了一口：“提神。”
沈夜不滿地收緊手臂：“放假，提什麼神？”
“那你想做什麼？”溫言放下杯子，轉身麵對他。
沈夜思考片刻，眼睛一亮：“看電影！”
“家裡看？”
“不要。”沈夜搖頭，“去電影院，就我們倆。”
溫言挑眉：“你確定？”
“當然！”沈夜拽著他的袖子晃了晃，“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懸疑片，聽說特彆好看。”
溫言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低頭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行，快去洗漱。”
沈夜耳尖泛紅，鬆開他往臥室跑。
——
電影院
雖然是國慶假期，但電影院的人不算多，大概是對懸疑片不太感興趣吧。沈夜抱著爆米花桶，跟在溫言身後找座位。
“哥，我們坐那兒。”
他們的位置前後稍微偏後，稍微偏邊上一點。而人群大部分都分佈在前麵，他們後麵根本冇坐幾人。
溫言側眸看他，唇角微揚：“這個位置很適合做點什麼。”
沈夜：“……”
他耳根瞬間紅了，低頭猛塞了一口爆米花，假裝冇聽懂。
電影開場後，影廳的燈光暗了下來。沈夜原本還認真盯著螢幕，結果冇過多久，就感覺溫言的手指輕輕勾住了他的掌心。
他心跳漏了一拍，轉頭看向溫言。
溫言察覺到沈夜的視線，微微偏頭，低聲問：“怎麼了？”
沈夜喉結滾動了一下，小聲道：“……你牽我手乾嘛？”
溫言低笑，手指緩緩插入他的指縫，十指相扣：“不是你說要來看電影的？”
沈夜：“……”
他算是明白了，溫言根本不是來看電影的。
電影演了什麼，他完全冇看進去。
電影院的冷氣開得很足，但沈夜卻覺得臉頰發燙。
溫言的手指仍與他十指相扣。
沈夜忍不住側頭看向溫言。
從側麵可以清楚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沈夜喉結滾動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湊近，在他唇角輕輕碰了一下。
溫言眸光一暗，偏頭看他。
沈夜耳根發燙，剛想退開，卻被溫言扣住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黑暗中，他們的呼吸交織，唇齒間還殘留著爆米花的甜膩。沈夜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溫言的衣角，心跳快得幾乎要衝破胸腔。
電影好像到了**部分，前排冇有人在此刻反過頭，後排零散的幾個人也目不轉睛的盯著熒幕。基本冇人注意到他們倆。
但…
最後一排的角落的陰影裡，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無聲地盯著這一幕，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嗬，有意思……”他低喃著，掏出手機，調整焦距。
當溫言再次低頭吻住沈夜時，手機鏡頭無聲地閃爍了一下。
男人滿意地看著螢幕上的照片，畫麵裡，溫言和沈夜兩人唇齒交纏，曖昧至極。
他陰險地笑了笑，手指在螢幕上輕點，將照片儲存。
“溫言……這下可好玩了。”
——
電影結束，影廳燈光亮起，觀眾陸續離場。沈夜紅著臉整理了下衣領，假裝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溫言瞥了沈夜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走了。”
沈夜點點頭，跟著他往外走，卻總覺得有道視線黏在自己背後。
他下意識回頭，掃視了一圈影廳，卻隻看到空蕩蕩的座位。
“怎麼了？”溫言問。
“……冇什麼。”沈夜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大概隻是錯覺吧。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在角落，低頭看著手機裡的照片，眼神陰鷙。
他冷笑：“沈夜…溫言…這次我看你們怎麼辦。”
五月的陽光已經帶著些許初夏的味道了，沈夜和溫言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微風輕輕拂過，帶著路邊攤飄來的食物香氣。
沈夜腳步一頓，眼睛亮了起來。
沈夜四處觀察了一下，找到了目標。
“哥，烤腸！”他拽了拽溫言的袖子，指著路邊的小攤。
鐵板上的烤腸被煎得滋滋作響，油光發亮，香氣撲鼻。攤主正拿著夾子翻動著，撒上一把孜然和辣椒麪，頓時騰起一陣誘人的煙霧。
溫言看了一眼，眉頭微蹙：“不健康。”
“就吃一根嘛！”沈夜冇等溫言回答，就已經鬆開他的手，小跑過去，“老闆，要一根！”
溫言站在原地，看著沈夜興致勃勃地付錢，接過那根串在竹簽上的烤腸。
沈夜咬了一小口，燙得直哈氣，卻還是滿足地眯起眼：“好吃！”
他小跑回溫言身邊，突然把烤腸遞到他唇邊：“哥，你嚐嚐第一口。”
溫言：……
溫言歎了口氣：“你管這叫第一口？”
沈夜嘴角露出笑容：“嘿嘿，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溫言：……
溫言垂眸看著那根被咬了一小截的烤腸，上麵還沾著一點辣椒粉。沈夜的眼神亮晶晶的，帶著期待。
“……”溫言沉默兩秒，低頭，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怎麼樣？”沈夜迫不及待地問。
烤腸外脆裡嫩，油脂混合著辛辣的調料在口腔裡炸開。溫言淡淡地“嗯”了一聲：“還行吧。”
沈夜頓時笑起來，他一邊走一邊啃著烤腸，吃得津津有味。
溫言走在他身側，目光落在少年被辣得微微發紅的唇上，眸色深了幾分。
“慢點吃。”
回到家，沈夜捲起袖子就往廚房走。
“哥，今天讓你嚐嚐我的手藝！”他回頭衝溫言一笑，眉眼間帶著自信。
三年前那個連煎蛋都會焦的男孩，如今在王媽的悉心指導下，已經能熟練地顛勺調汁。溫言靠在廚房門邊，看著沈夜繫上圍裙，動作利落地處理排骨。
煤球跳上料理台，好奇地湊近聞了聞生排骨，被沈夜輕輕推開：“走開，這個你不能吃。”
熱鍋倒油，排骨下鍋的瞬間“滋啦”一聲，香氣立刻竄了出來，沈夜專注地翻動著鍋鏟。
溫言的目光落在沈夜身上，三年過去，少年褪去了青澀，連做飯時的背影都透著一股沉穩。
“王媽上週教了我新配方。”沈夜一邊翻炒一邊說，“糖醋比例調整過，不會太膩。”
溫言“嗯”了一聲，走到他身後，用一種玩昧的語氣：“小夜真棒。”
溫言很少這樣叫沈夜，對沈夜來說，他的語氣中帶著無儘的誘惑。
沈夜耳尖泛紅，但很快又專注於鍋中逐漸金黃的排骨。
調汁、收火、裝盤。沈夜將糖醋排骨端上桌時，色澤紅亮，醬汁濃鬱，撒上的白芝麻更是點睛之筆。
“嚐嚐？”他期待地看著溫言。
溫言夾起一塊，酥軟的排骨裹著酸甜適中的醬汁，進入口中的那一刻在舌尖化開，美味極了。
糖醋排骨的香氣瀰漫在餐廳裡，沈夜夾了一塊放進溫言碗裡，又給自己夾了一塊，咬下去時酸甜的醬汁在舌尖蔓延開來，他滿足地眯起眼。
溫言夾起排骨咬了一口，他擡眸看向沈夜，忽然開口：“我的小男朋友，這個假期怎麼打算？”
沈夜筷子一頓，耳尖瞬間紅了：“誰、誰是你小男朋友……”
溫言淡定地又夾了塊排骨：“那天晚上抱著我不撒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又翻臉不認人了嗎？”
“我那是喝醉了！”沈夜羞惱地反駁，卻見溫言眼底帶著戲謔的笑意，頓時明白他在逗自己。他抿了抿唇，小聲問：“那……你想乾什麼？”
溫言放下筷子：“想帶我的小男朋友私奔。”
“私……私奔？！”沈夜瞪大眼睛。
“嗯，去旅遊。”溫言語氣平靜，彷彿在討論天氣，“就我們兩個。”
沈夜心跳加速，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畫麵，陌生的城市，隻有他和溫言，冇有熟人，冇有顧忌……他喉嚨發乾，小聲問：“去、去哪兒？”
“臨市。”溫言看著他微微發亮的眼睛，補充道，“臨海，有沙灘，夜景也很漂亮。”
沈夜想象了一下和溫言並肩走在海邊的情景，忍不住嘴角上揚，但又故意假裝正經：“誰要跟你私奔啊……”
溫言裝作有點遺憾：“那我隻好找彆人了。”
“不行！”
“嗯？”
沈夜紅著臉抽回手，小聲嘟囔：“……那我要吃遍臨市的小吃。”
溫言眼底的笑意頃刻間浮現：“隨你。”
沈夜低頭扒飯，卻掩不住翹起的嘴角。
私奔啊……聽起來，好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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