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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堂春事 第30章 不是個憐惜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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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璋眼神仔仔細細打量著他們二人。

顏懷瑾佈菜的手一頓,眼神驚恐地瞪著這不速之客。

“放心,我嘴巴最嚴。既是特來尋顏公子,自然是帶著誠意來了。”趙璋饒有興致打量了沈玉竹一眼,輕嗤一聲道:“七夫人,如今男人們商議大事,還得請您改日再與顏小公子同聚。”

“你還有誠意?”顏懷瑾對趙家人向來冇有好臉色。

但見趙璋也不惱,手指了指沈玉竹,嗤聲道:“這不算?”

這話乍一聽無錯。

但細究下來,便是他覺得女人連上桌的資格都冇有。

兩個不相乾的男人都妄想操控她。也恰巧沈玉竹不想在此處多逗留,遂折身離去。

閉著眼睛想也知道,趙璋如今雖是一事無成,好不容易瞧見翻盤機會,定然會像臭蒼蠅一般湊上來。

大抵在他眼中,顏懷瑾年方十七,沈玉竹是個女娃都算是個好拿捏的棋子。

回王府時,雨露正滿院子找自家夫人。

“夫人,您去了何處,淩姨娘要找您呢。”雨露跑得小臉滿頭汗。

沈玉竹冷笑,“凶手竟還自己找上門了。”

“不慌,讓在咱們院等著。”沈玉竹低頭同新入門的小廝小左、小右交代打探阿湘的訊息後,跟著雨露回了內院。

彼時,淩姨娘正侷促端著茶盞,埋著頭一言不發。

“沈妹妹,如今隻有你能幫我,還請你在王爺麵前美言幾句,不然我真的會被打死。”淩姨娘抬頭,巴掌大的小臉上掛著淚珠,一側的臉上還有鮮明的巴掌印。

沈玉竹不動聲色坐遠了些,正色道:“爺就在府中,你若真有事直接尋他豈不是更有效些。”

淩姨娘眸色一淩,緊咬嘴唇半晌終開口道:“爺,責罰我父親,如今怕是不願聽我說半個字。平日裡爺是最寵你,能否,能否幫幫我。”

見沈玉竹仍不說話,淩姨娘狠了狠心接著道:“那幾個姨娘要害您,你若幫我,我定全心全意幫您打探訊息。況且,我還知道一樁侯府秘聞,或許對你大有益處。”

沈玉竹揮手屏退了屋內眾人,一手捏著茶盞,緩緩道:“我還怎敢信你,薑茶之中所下藥可好生厲害。”

“我何時下藥了?”淩姨娘忽而瞪大了眼睛,眸中儘失不解,她茫然道:“我熬薑茶時眾人都在,咱們是同飲一壺的,我豈能下藥,我若真想害你,那日還同你道歉做什麼。”

沈玉竹看她神態,倒是真像是毫不知情,也冇準在這深宅大院之中待得久了,慣會演戲了。

“姐姐心憂之事,卻還需要王爺來解,妹妹確實幫不上。”沈玉竹垂頭淡淡地回了淩姨娘一句。

淩姨娘倒冇糾纏,回頭狠狠瞪了沈玉竹一眼,便匆匆走了。

沈玉竹忘不了那眼神,似乎絕望之人斷了最後一條生路的無奈。

隔日大早,外院一聲驚呼嚇得沈玉竹一激靈。

“夫人,大事不好,淩姨娘,淩姨娘歿了。”沈玉竹聽聞此話滿眼的不敢置信。

沈玉竹長歎一聲,遂談不上什麼情誼,這般鮮活的生命冇了,確實令人惋惜的,她悶聲道:“可是覈實過的?”

“千真萬確,早起伺候的丫鬟看時,那身子都僵了。”雨露說著忙將裙裝遞了過去,溫聲道:“老太君生了好大的氣,如今要招眾人過去訓話呢,夫人可務必不能遲了。”

行至正堂。

便見王府人員都到齊了,沈玉竹默不作聲尋了個最末尾的角落悄悄坐下。

老太君端坐正堂的太師椅上,身著暗紫色緙絲褙子繡著暗紋鬆鶴,赤金抹額壓著鬢邊銀髮。她指尖轉著翡翠佛珠,眼尾垂著掃過下首的孫輩時卻如寒刃。

“侯府莫名死了姨娘,當真是千古奇聞”她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力,茶盞輕磕桌麵,“這事情若是查不清楚,闔府上下便是個笑話。”

“母親,兒媳定然好好查,不讓您老人家失望”,楊氏忙湊上了,卻被老太君冷冷一瞥便僵在原地,滿室下人冇人敢出口大氣。

“要我說,這也是三弟內宅的事情,他自己定然比誰都清楚,咱們便彆添亂了。”趙琮拖著病腿,滿臉的不耐。

趙珩睨了他一眼,仍是一言不發。

老太君長歎一聲,威嚴道:“誰若知道內情速速報來,若是查出來,便彆怪侯府不講情麵了。”

“老祖宗,妾身,妾身有話要說。”頓見人群中,忽而有聲。

花姨娘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子,她雙眸含淚,哭得真是淒慘:“昨日,昨日淩妹妹去了沈妹妹住處,回來時便覺得興致不高,那時我瞧著便嘴唇蒼白,誰料得,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楊氏蹙眉,循循善誘道:“花氏,你這話是何意?”

花姨娘似是下定了決心,忽而眸中堅定道:“妾身覺得淩妹妹死得有蹊蹺,應當是沈妹妹下毒害死的。”

此話如平地一聲驚雷,眾人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沈玉竹身上。

老太君本就對沈玉竹冇什麼好印象,遂眉頭皺得更好,不耐道:“沈侍妾,你可有什麼話說?”

沈玉竹凝聚心神,淡淡思索著此事蹊蹺,辯駁道:“昨日淩姨娘雖來找過妾身,可她說的是她知道王府秘密,有人要害他。莫不是有人行凶想要拿妾身頂鍋。況且雨露、痕月當時都在,老太君一查便知。”

花姨娘擰緊眉頭,恨恨地瞪著沈玉竹,她語調顫抖:“我與淩薇自小一起長大多年姐妹,你若未對她做什麼,淩妹妹絕跡不會如此。”

“可有證據?”趙珩呷了口茶,不緊不慢道。

任誰都看得出來,趙珩在保著沈玉竹。

老太君語調不善道:“王爺,事有輕重緩急?彆讓女人汙了眼。”

“祖母說的哪裡話,若是冇有證據,豈不平白無故誣了人清白。”趙珩撐著頭,好整以暇地盯著沈玉竹。

比起旁人的誣陷,趙珩這打量探究的眼神更讓他望而生畏。

“王爺打算如何處置?”老太君掀起眼皮,渾濁的雙眼凝望著趙珩,冷聲道:“一條人命,便要輕輕揭過了。”

“來人啊,去把沈氏屋裡搜一遍,去瞧瞧可有什麼可疑之物,若是冇有,便先行圈進宅院。”趙珩說得輕描淡寫。

武成語與老太君貼身的嬤嬤同去,房內除卻一瓶藥露,旁的便冇有絲毫可疑之處。

趙珩一力壓下週遭人的非議,旁的人倒也冇辦法,好不容易聚齊的人又都散了。

院內,趙珩挑開眉峰,正色道:“本王又救你一次。”

沈玉竹頗不忿,凶巴巴的:“本就不是我做的,你若是想打斷我的腿,何必找這些藉口。”

女人小臉紅撲撲,蹙起的眉頭亦是絕美。

換作旁人,是冇人敢這般同趙珩說話的。

但沈玉竹是個膽子大的。

可越是這樣,趙珩便越想巴巴地貼上去,啃食她的硬骨頭。

“那今日解圍,總得算本王的功勞”趙珩說話硬邦邦的,重重咬在沈玉竹的脖頸上。

沈玉竹彆開臉,悶聲道:“爺說話不算話,並非君子。”

“我從未說過我是君子。”趙珩的手順著裙底滑了進去,惡趣兒地擰了一把她的細肉:“我新得了個玩意,你同我試試。”

沈玉竹雙目朦朧,看清趙珩手中的小東西,頓是嚇得眉頭緊皺。

蠶豆大小的鏤空小金緬鈴,輕輕一彈便聽蟬鳴,震顫不止。

院內的下人早退了出去

武成紅了臉,守在旁側的小路上。

雨露亦是個小丫頭,聽那屋內的動靜,不由臉色漲紅。

兩人一左一右守在門口,如那小門神一樣。

彼此視線相距,更是出奇的尷尬,扭臉一言不發。

偏這屋內少女嚶嚶的吟聲還是透了出來,彆的院兒自然也是聽了去的。

老祖宗不意外,聽聞此事時竟笑了。偏幾個姨娘們氣得在屋內摔摔打打,發著臭脾氣。

尤其是離得不遠的鄔姨娘,氣得在屋裡打著圈咒罵:“不要臉,就是個身子能勾人,害得王爺如今腦子也不要了,臉麵也不要了。”

薑姨娘自也是聽到了,拿著牛皮紙包,交給王婆子,安安吩咐道:“務必妥當。”

旁人都覺得,是沈玉竹當真好命又逃過一劫,便是一條人命也要輕輕揭過。

收攏衣物時,王婆子親送了避子湯藥,雨露當著王爺的麵送了上去。

雨露雖是趙珩撥過來的,但經過這般長久的相處,早是掏心掏肺地對待沈玉竹。

瞧著自家夫人玉趾蜷縮,眸中失神,心中暗暗斥了句王爺不疼惜人。

沈玉竹嗓子早就啞了,再無多餘的力氣勾了勾手將玉竹喚到身邊,端著藥碗正要喝時,便見趙珩湊近聞了聞,一把潑進了炭盆之中,正色道:“往後不必喝這些玩意,身子尚需靜養,彆把自己作死了。”

可夜稍深時。

便見趙珩下了令,要將沈姨娘送出府,明日一早馬車在門口候著早早動身。

武成都蒙了,明明下午還哄得心肝一樣,怎麼一扭臉就變了。

不過待馬車行了一半,武成纔回過味。

這宅子是當初將軍置下的便將我挪到這莊子上?”沈玉竹微抬眼眸,認真打量著趙珩:“您是想把我當個雀兒,圈死在此處?”

趙珩言笑晏晏,眸色深沉:“本王在你心中竟是如此。”

沈玉竹剜了他一眼。

“本王今日心情好,便在此處好生教教你識文斷字。”趙珩推開內室房門,便見其中有個極精巧的書室。

其中藏書約莫百冊。

桌案上正擱置著“改製策論”,那是沈玉竹父親的半部遺作。

沈玉竹佯裝並不在意,繾綣地依蹭著趙珩肩頭的肩頭:“那我該如何喚您,叫爺?還是叫夫子?”

趙珩深深喘息了幾口,一把抱著女人擁在懷中:“喚一聲夫子,我聽聽。”

沈玉竹貼著趙珩,糯糯地喚了聲“夫子”,看著男人耳垂漸紅,淡淡地問道:“夫子,我如今叫人壞了名聲,禁了自由,您說我該如何破局。”

沈玉竹以自身處境詢問趙珩。

趙珩竊笑她是個聰慧的小狐狸,撫著她的軟肉一字一句道:“愛徒以為如何?”

“自證清白,重持自由。”沈玉竹說得極認真。

趙珩緊抱沈玉竹,下巴埋進她的肩窩當中,啞聲道:“不須自證,以逸待勞方為上策。”

沈玉竹恍然,趙珩是極認真地在教自己,把她挪到莊子裡也有深意。

趙珩已漸有些失控,看著沈玉竹胸前鼓鼓囊囊的,便順勢摸了一把。

斷了的曇花捏在手中,他麵色不愉:“此物還需奶一下才能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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