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禦堂春事 > 第42章 小彆勝新婚,他又誘哄人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禦堂春事 第42章 小彆勝新婚,他又誘哄人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趙珩自是早就察覺到了。

他亦想知道,自己帶在軍中,親手調教出的孩子會有何種抉擇。

宋飛駿手抖得不成樣子。

淚已爬了滿臉。

“為父白教你了。事未行而謀已泄,豈不早早叫人拿捏透了。”趙珩仍是揹著身,安安靜靜地寫完秘折。

“宋飛駿!”寧良英扶著門走出,見此情景不由驚撥出聲。

刀,噹啷一生落地。

便見他身子抖得不成樣子,悲慼道:“我該如何,可我該如何?我這樣,父親起碼還能活命啊。”

都不必宋飛駿一一道出。

趙珩便早知秦平桓的深意。

“去吧,你親自回去。將密摺給陛下奉上,到時自有分曉。”趙珩封好信件遞了過去。

寧良英心頭酸澀,亦是極失望的。

她視趙珩與平桓為親人,可如今已然兄弟鬩牆,親緣離心。

“好生休息的,二哥給你扛著。”趙珩擺了擺手。

風霜雪大,寧良英不宜久站。

待在風雪中浸了多時,腦殼子也清醒多了。

趙珩才緩緩進屋。

彼時,沈玉竹尚未睡去,縮在被子裡似乎憂思。

“睡不著?”趙珩緩緩問道。

“夫人,今日的紅蔘湯,熬好了”雨露捧著茶盞進來。

見趙王在,聲音又弱了半分。

沈玉竹蹙了蹙眉,落在趙珩目中。

“日後不必再煲了,夫人不喜這味道,讓雲柚瞧瞧還有冇有彆的方子補氣血。”趙珩雖不知這紅蔘湯到底為何激怒了她,但既是不願,不喝便是了。

趙珩的聲音自沈玉竹頭頂落下。

震得她心尖兒微動。

“縮成這麼一小團,身子冷?”趙珩俯下身,摸了摸女人的額頭,雖受了冷好在是冇有風寒。

見沈玉竹嗯了一聲。

就見趙珩已開始卸甲脫袍。

“爺,不用不用。”沈玉竹忽而慌了神。

貼得近了,沈玉竹才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氣,定然是精心清理過的。

他將沈玉竹擁在懷中,暖聲哄著:“放心,我給你暖著,不做旁的事情。”

起初,趙珩確實將沈玉竹的小腳捂在懷裡。

可這暖著暖著,這形勢便不大對了。

趙珩的手不老實地摸了上去。

輕撫揉撚。

引得沈玉竹紅了臉。

“爺。我身子暖了,你……你去忙政事,我想睡會兒。”沈玉竹彆過臉,身子顫動著半怒半嬌。

“政事稍後片刻,不礙事,我快些。”趙珩掃去心頭陰霾,彼時才真真切切地覺得他的人,又回來了。

指間情挑。

時淺時深。

沈玉竹抖著身子,要踹他一腳。

白嫩的腳丫,也被趙珩擒住,捏在手心中蹭了蹭。

沈玉竹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垂著眼看他胡茬蹭著腳背,心下止不住地慌亂。

“乖,彆動。”趙珩看女人緋紅麵頰,眼裡的溫柔化不開,哄她道:“我快些,好不好。”

哪有什麼好不好。

沈玉竹小衣早被他褪了下來。

便想說不好,也停不下來。

小彆勝新婚。

趙珩極儘溫柔。

滿屋的低喘在燭火中慢慢消散。

趙珩得意了,自是有人失意。

崇州府的賊人們正戰戰兢兢,不知那弑殺的趙王爺還會不會再次前來。

藏七也是命大,前胸被殺了一刀,竟還一息尚存。

巧了,軍中有頗負手段的江湖遊醫,這才勉強給他保下性命。

本欲將趙珩誘殺至此,不僅事與願違,還暴露了藏兵大本營。

若說這些還忍得了。

可,秦平聖因得交戰竟不見蹤跡。

除了地下宮殿,便是尋了周圍二十裡都未有半分蹤跡。

仿若憑空消失一般。

藏七聽聞這訊息時,不由氣地昏了三遭,多年籌謀竟如此灰飛煙滅,不由嘔出一口黑血。

羽林衛秘密查封趙府與趙珩私宅,悄然搜出些證物。

秦平桓殺心越發重。

彼時。

京城中關於前幾日的奇幻傳聞愈演愈烈。

宮中,勤政殿中亦是紛亂不止。

戶部尚書、刑部尚書、欽天監監正等人皆到齊。

“查得如何?”秦平桓已頗具龍威,語調輕緩帶著十足的銳氣。

戶部尚書道:“老臣近日查證,確實有外省流民趕赴京城,且規模並不小。”

“臣也已查證,是有人作亂。”刑部尚書沉聲說道:“布坊、水井、城隍廟皆曾有黑甲人經過。故而,臣斷言並不存在天降盛怒,而是有人故弄玄虛。”

“確實如此。”欽天監監正張謙明也到了,一身青色官袍,手裡還捧著個星盤,他接著道:“臣觀天象,紫微垣雖有擾動,卻始終星光通透,可見我大順國基穩固,傳言純屬無稽之談。”

秦平桓點了點頭,他從不信鬼神,自然一早便知是有人作亂,可是誰作亂?如今背後之人又躲在何處?

這纔是他關心的。

“你親自去京郊各坊巷,追查作亂的源頭,凡是帶頭傳播者皆要帶回禦史台問話,尤其是坊間的遊方術士也萬要提防,順藤摸瓜務必找出背後主使,事情有進展便來找朕回話。”秦平桓一字一句地吩咐。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極聰慧的。

“臣遵旨。”刑部尚書點頭稱是。

接著,秦平桓目光又撇向張謙明,緩緩道:“你可知該如何做?”

“臣,立即想法子同百姓解釋清楚,陛下繼位天命所依。”張謙明自是有更聰慧的法子,卻還是藏拙,說了個毫無錯漏的答案。

便見秦平桓眸中微不可察閃過些許嫌棄,不悅道:“一個一個解釋,解釋到猴年馬月去?既是那些流民匪徒要造勢,還能比得過朝廷。”

張謙明連連點頭,稱:“陛下英明”。

“張監正,明日一早,你帶欽天監屬官在太廟前設台,便說諸等異象乃是‘滌盪奸邪’之兆,主大順將興。想想法子明日可會有什麼奇兆,朕會親自到場。”

張謙明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躬身道:“臣遵旨。”

欽天監此次行事頗為速度。

翌日清早,便見張監正一早便來請安,諸事皆宜,都準備齊全。

本太廟前祭祀百姓是不可進入的。

今日也算是破了規矩。

張謙明在祭台上好一番解釋,台下皆是反響平平,

隻有風吹動衣角的簌簌聲,偶有幾聲竊竊私語從人群裡鑽出來,甚至頻有“沆瀣一氣”“魚肉百姓”之言。

秦平桓瞧時候到了,身著緩緩行至祭台。

他長得本就豐神俊朗,身著龍袍,腰間的玉帶佩環輕響更顯威儀十足。

眾人見了陛下,頓是齊整整地拜倒,再抬頭時便見秦平桓身後忽而驚現異象,天際忽而掛上一輪碩大天虹。

人群裡“嗡”地炸開了鍋,先前的死寂被打破,百姓們你看我、我看你,起初的疑惑淡了,敬畏之心多了幾分。

百姓仰望著,敬聽天子之言。

彼時,他掃了一眼眾人,沉沉道:“工部的匠人呢?”

秦平桓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兩名身著灰布短打的匠人立刻上前,跪伏在青石旁。

其中一個年長的匠人捧著工具,當著眾人展示一遭,高聲回道:“回陛下,臣等昨夜已仔細查驗。河渠之中挖出的逆物,乃是邙山常見的青石,石上字跡看似嵌入石中,實則是用硃砂混合硝石,先刻痕再填料,那日下了場細露,硝石遇水融化,硃砂便滲進石紋,看著就像天然生成的!”

說著,他拿起小鑿子,在“聖”字的邊角輕輕一挑,一點硃紅粉末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淺褐色的刻痕。

其餘異象皆是如此。布匹之上也是早被有心之人染了痕跡;井麵忽現人臉是被人覆了清油。諸多異象皆是賊人陷害。

“朕自繼任大統,憂思憂民。此等異事不該矇蔽百姓,故而今日同諸位說個清楚。”秦平桓說得字字真切。

讓百姓、朝臣頓受鼓舞。

秦平昭遠遠地站在身後,瞧著她這幼弟舌燦蓮花,不禁嗤聲:“還真是越來越有皇帝樣兒。”

就在這時,人群前排的一個婦人突然哭了起來:“陛下,俺們不是信奸人的話,隻是前兩年京城大旱,家裡快揭不開鍋了,才被那異象迷了心。”

秦平桓聞言,眼神柔和了幾分,他自然是知曉的。

不然也不會趁著秋冬水源枯竭時開拓水渠。遂朗聲道:“朕知道百姓困苦。即日起,京郊開三個糧倉放糧,北方受災州縣賦稅全免,凡有勞動力的,都可去河渠上工,工錢自會豐厚些,管吃管住不必受饑寒之苦!”

“真的?”那婦人猛地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眼裡卻亮了起來。

旁邊的漢子也激動起來:“我們,我們不用餓肚子了?”

一張一弛之間,百姓大為震動,他們所求也不過是吃飽肚子,把日子過下去。

有人領頭。

便見烏泱泱的跪倒一大群。

起初還是零星幾聲,後來漸漸彙成一片,山呼“陛下英明”。

秦平桓看著,忽而心跳急速。

若所與朝臣鬥法、挾製趙珩是權利之心作祟。如今萬民之上的朝拜,更激得他要霸製在這至尊之位上。

這感覺,簡直讓他靈魂震顫。

祭祀結束。安置妥當後,眾臣退下,卻唯獨攜戶部尚書入宮。

除卻結拜兄弟外,新上任的戶部尚書高拱也是秦平桓一手提拔。

他已年近六旬,朝堂之事自然看得清楚。

“陛下,如今邊境仍是不寧。但卻再無戰事興起,想來陛下也知是為何。”戶部尚書語調沉重,他自知道這少年天子打定的主意,可如今卻不是好時機。

秦平桓眸色幽深,緊抿薄唇。

戶部尚書念自己冇多年月,並不想再起紛亂,道:“不僅韃靼瓦剌虎視眈眈,察合台汗與女真哪個不是伺機而動。說句不中聽的話,趙王爺近些年南征北戰,這才鎮住了蠻夷。如今若是出了事,怕要外敵要藉機起勢。”

“朕乃堂堂天子,他這榮寵也要依仗朕。”秦平桓揉了揉眉心,他如遨遊九天的雄鷹,急於擺脫一切束縛,塑他心中朝堂。

“陛下說得極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高拱俯身一百,聲音蒼老道:“可若是陛下在耐下些心思,培植出新的青年才俊,方纔更加穩妥。”

“朕看高盛便很不錯。”秦平桓微抬下巴,神色晦暗不明。

高拱自知這是少天子的施恩,遂又規規矩矩拜了一拜,恭敬道:“臣替犬子拜謝陛下隆恩。”

待人都散去了。

秦平桓這才向吳大伴下令,秘令趙家大郎速速進宮。

忠臣有忠臣的用法。

奸臣自然也是。

他從不避諱這些。

勤政殿的門關了兩個時辰,便是連吳大伴都不知道陛下在裡頭同趙家大朗說了什麼。

待人都走後,便見陛下忽而臉色和煦頗多。

“再下旨。調遣趙珩入京。”秦平桓抬了抬下巴,吳大伴便近身伺候,研弄筆墨。

吳大伴心想:前幾日還想誅殺趙珩,今日變了口風,朝令夕改可不是個好征兆。

可轉念一想,他就是個宦官,何故操那些個閒心。

陛下八百裡加急聖旨傳至平洲府。

急調趙珩回京。

平洲府的災情自是要止住的,遂顏懷瑾冇待幾日便被派了過去。

與趙珩交割災情時,他總是頗有些不情願的。

大抵是覺得丟人,雖冇出什麼亂子,但臉色臭得很。

能回京城,沈玉竹還是頗為開心的,畢竟平洲府無依無靠,說擄走便被擄走,有些不大安全。

三人本想著將婆婆一道接回京城。

可她老人家執拗得很,偏是一步步不走。

回京的路上,沈玉竹情緒頗佳。

兩日奔波又見京城朱牆黛瓦,很有些歸鄉之心。

“你先回府。待我先進宮覆命,便回家尋你。”趙珩話音未落。

邊聽街巷之處嘈雜得很。

一身僧袍的白麪和尚忽而身子顫抖倒在路邊,繼而口中吐出黑氣。

這一場景驚嚇得百姓駐足觀望。

他忽而起身,雙目通紅,朝著馬車一指,哀嚎道:“馬車之中有地獄羅刹,若不處死,大順不寧。”

這和尚是京城雲溪寺的住持,頗有些神通在身,此話一出頓引得周圍人忌憚。

這話若是擱在旁時,或許也就過去了。

偏戶部侍郎高盛就在此,這話也落到了他耳朵裡,遂緊皺眉頭道:“去將人扣了。帶到禦前。”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