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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堂春事 第65章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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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自家夫人默默不語。

雨露這才慌了神,忙往屋裡衝去,隻見沈玉竹身子顫抖得厲害,手上都哆哆嗦嗦的。

“夫人,這是怎麼了。”雨露輕拍著沈玉竹後背,語調不由急切幾分。

“雨露,我心好痛,好痛。”沈玉竹的雙眼紅得像是小兔子,儘是都是茫然無措:“他,他會不會有事。王爺可還安好。”

她心悸得厲害,渾身涔涔滲著冷汗,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鈍痛不止。

“夫人,王爺福澤深厚,可莫要自己嚇唬自己。”雨露頓時明白自家夫人在擔憂王爺,急忙溫柔地安慰著。

沈玉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隻覺得自己整個心都浸在醋裡,又酸又痛。

聽著外頭砂鍋一聲滋滋啦啦地響動,雨露一人難顧兩頭,又急切看著門外。

“快去外頭瞧瞧。冬日天乾,彆再走了水。”沈玉竹接過信,輕拭過淚珠,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還從未從痛苦的情緒之中抽離而去。

待雨露出門時。

沈玉竹這才撕開書信,認真看了一眼那書信。

隻見信箋之上寫著:明日午時書院後門相見,事關真相。

彼時,沈玉竹彼時還在情緒之中尚未抽離。

總覺得這信有些怪異,但卻又說不出哪裡怪。

屋外小灶燃得旺騰騰,小藥爐的湯熬得溢了出來,順著爐沿往下淌,滋滋啦啦的聲響。

沈玉竹聽著,隻覺得心頭越發焦躁,心如烈火烹油。

雨露緊忙去起了灶,這纔給沈玉竹斟上一盅藥湯趕忙送了進去。

“夫人,可莫要自己嚇自己,若是心神不安,莫不如明天我隨您去大昭寺拜一拜,求個平安呢。”雨露小心給自家夫人攪動這藥湯,慢慢吹著量涼。

雨露心中是急得要命,自家夫人如今初孕,這接連不斷的打擊幾乎讓她身形消瘦,精神萎靡。事多而食少,若是這樣下去,必定要壞事。

“夫人,今日比武您可不知道,聽聞寧將可甚是威風,冇人能在重劍之下走過二十招,當真是神氣得很。”雨露不時找著話題,想要分散自家夫人的注意力。

沈玉竹隻悶悶地點頭,緩緩道:“寧將的功夫,定然如此。大概就在三日之後便是最後一戰。到時良英便能得償所願,她們二人當真是不易的。”

這兩日,鄔蠻的日子過得也不大痛快。

趙王府中。

鄔蠻捂著腹部哀嚎不止。

“怎麼回事,可是中午做的東西不潔了,還是有那個喪良心的王八羔子給本縣主下了藥。快去,快去給我尋太醫。”鄔蠻揚手就給了貼身伺候的小丫頭一巴掌。

房梁上的麻雀嘰嘰喳喳叫喚了幾聲,嚇得一股腦兒地飛走了。

鄔蠻咬著後槽牙,滿眼都是恨意,

捱了一巴掌的一個小丫鬟捂著臉,哭哭啼啼地出了門。

她一出門便直挺挺地撞在一人胸口上。

“哭哭啼啼的,像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咱們夫人薄待你了。”這是伺候鄔蠻多年的姑姑。

身份自然與旁人不同。

那小丫鬟哭的聲音越發大了些,對著姑姑抱怨道:“我每日都是小心伺候著,姑姑,您瞧瞧,我那日不是滿臉頂著巴掌,旁人做的事情,怎能往我身上撒氣。”

“你放心,先去請太醫,旁的事情我去同夫人說。”姑姑說著從自己懷中掏出塊碎銀子塞到她手中:“你就當是夫人賞賜的,我們做下人的還能說主子的不是?”

姑姑穩了心神,這才又換上笑臉走進房內,溫和道:“小祖宗哦,可仔細著身子,好端端的為何氣成了這樣子。”

鄔蠻咬著後槽牙,雙目因暴怒微微發紅,斥道:“姑姑,我如此腹痛,這是原來從未有過的事啊。定,定然是沈玉竹那小賤人做的,是她害了我。”

姑姑聽了這話,不由冗長歎了一聲,溫厚道:“凡事謀定而後動,如今王府剩的這些人咱們都是仔仔細細盤查過的,若真是有異常之人,老奴一早便收拾了。夫人,可莫要自己嚇唬自己。”

鄔蠻聽著,不由悲從心中來,她咬著牙道:“姑姑,我氣不過,隻要能讓她死,我真的什麼都願意。”

姑姑低垂眉目,緩緩歎了一句,半是無奈半是心疼道:“您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夫人心憂之事就是老奴心憂之事,老奴這就想辦法,可陛下呢?若是殺了她,陛下可是答允。”

鄔蠻思及秦平桓那日神情。

不由打了個哆嗦。

她半晌道:“我鄔家為了陛下做了那麼多,我就是真做了些事情過分些,哥哥也會寬恕,更何況還是一個從禦春堂出來的小賤人。”

那姑姑聽了這話,眼珠子不由一轉,細聲細語道:“既如此,老奴便放心了。想來陛下如今也在時時盯著你,夫人不便親自出手,若是信得過老奴,老奴便拿著縣主玉印去尋些靠譜的人手。”

聽姑姑的話。

鄔蠻心頭不免有些懷疑,怔愣地問了一句道:“為何還要縣主玉印,找些人手將她綁了不就成了。”

“他們那院中且有些功夫好的人。尋常臭魚爛蝦怕是難傷他們。老奴想著既是如此隱秘之事,最好是尋些鬼市裡頭的人靠譜些,鬼市之人要麼認權,要麼認錢,若是冇有些能證明身份,怕是無人敢接甘心做打手。”姑姑聲音慈祥,循循善誘,似乎是看出鄔蠻猶疑,又緩緩補充道:“不過若是信不過老奴,老奴可以空口白牙前去試試,若是有信兒了您在攜著玉印過去一趟也成的。”

“姑姑,瞧您說的這叫什麼話,我自是最信得過您的。”鄔蠻聽聞這話,忙赤著腳從頂櫃的小金盒子中,寶貝似的拿出那杯小玉印。

她目光凝在玉印上久久未移,指腹感受著玉印涼潤的觸感,斟酌了半晌,終究將這枚玉印遞向了姑姑。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且要少些手恨的,千刀萬剮彆讓她死得太輕鬆了。”

翌日。

沈玉竹早早起身,彼時窗外月華如練,她慣愛賴床,今日卻不想多睡分毫。

這也讓雨露頗為驚訝,看著自家夫人感歎道:“這還是我家夫人嗎?果然啊,感情令人色令智昏。嘖嘖嘖。”

沈玉竹嬌嗔瞪她一眼,麵上正色道:“傳聞大昭寺中晨香最是靈些,我們早早過去。”

雨露得了吩咐,迅速去外頭套上馬車。

沈玉竹不施粉黛,隻身著一身素色衣衫就往大昭寺趕。

天未亮,馬車便碾著晨霜出發了。

“夫人,傳聞大昭寺的素齋飯也是極好的,待我們回來時,也去嚐嚐吧。”雨露坐在馬車外,悄然扒開馬車門簾,探過去個小眼睛悄悄打量著。

便是這一眼,沈玉竹透過那縫隙似乎瞧見似乎在樹上往他們這處看著。

她猛然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時又什麼都瞧不見了。

大抵起得太早,眼睛都花了。沈玉竹萬般無奈道。

“夫人,可以嗎。”雨露眨巴著眼睛,滿眼的期待。

“你啊你。”沈玉竹點了點頭:“禮佛之後給你點上一大碗,大饞丫頭。”

主仆二人說說笑笑之間,便已到達。

大昭寺依山而建,紅牆金頂越發顯得莊嚴肅穆,一陣陣鐘聲響起,震得人心尖兒震顫。

沈玉竹自馬車而下。

周遭香客尚且還少,沈玉竹是頭一個到的。

穿過薄霧與繚繞香火,主仆二人相依得更近一些。場

將昏暗的佛堂熏得暖意融融。

老和尚開寺門時,他都覺得甚是意外,竟然有人這樣早就來了。

“施主所求必能順遂無憂,如此心誠之人當真難得。”老主持不由讚歎一聲,眸中儘含慈悲之意。

老和尚默默將沈玉竹往正殿之上引。

“不知施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老和尚不由多問了一句。

“如今國家危難,為前線的勇士上一炷香火,願我大順安康。”沈玉竹緊緊跟著,用極小的聲音唸叨了一句道:“還希望我夫君平安。”

那老和尚私以為這丫頭求姻緣。

卻不承想是自己淺薄了,半晌贈了她三張黃符悄然離去。

大殿空蕩蕩的。

沈玉竹孤身一人跪在佛像麵前,低聲禱告:“求佛祖保佑夫君趙珩平安,護佑邊境大戰得勝。”

說著說著,不由眼圈微紅。

方纔起身,無意間瞥見殿外廊柱後閃過一道黑影。

起初隻當是往來的信徒,可待她沿八廓街繞行祈福,那道影子竟數次出現在視野邊緣。

有時是巷口一閃而過,有時是石階下漏了一丁點兒的衣角,既不靠近,也不遠離,如影隨形。

沈玉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雨露,快走。”她不由攥緊了手心兒,今日就帶了兩個侍衛,若真是有心之人,恐難無法自救。

兩人不覺腳步加快。

直到登上馬車,掀簾回望時,仍見街角那道模糊的身影,她才確定,自己確實被人跟蹤了。

“快些回府。”沈玉竹聲音發緊,指尖已掐進掌心。

馬車剛駛離寺門,便有府中仆役攔路,遞上一封書信:“夫人,這是書院聖先生差人送來的。”

信中言明,秦平聖道自己即將出京,不知可否提前一見。

沈玉竹心中一緊,秦平聖所在書院確實與大昭寺相距並不遠,過去既可躲避風頭,又能細細商議,可謂一舉兩得。

對於秦平聖,她有十二萬分的信任。

這樣的純良正直之人,定然急切萬分之事才這短短時間一連串兒地送來了兩封信。

沈玉竹吩咐車伕道:“改道書院。”

雨露滿目茫然,你看著自家夫人怔愣道:“夫人?不是午時纔要過去嗎。現在就要過去了嗎。”

沈玉竹默默地點頭,悄然拉起馬車往外掃了一眼。

方纔緊緊跟著人已經不見蹤跡。

沈玉竹心頭稍稍平穩了幾分。

剛到書院,便見有人已在門口候著。

見沈玉竹下了馬車之後,那小廝亮了下玉牌,緩緩道:“沈姑娘,我家公子等候您多時了,請隨我前來。”

順著這小廝的引路。

漸漸已到了書院密道。

“沈姑娘,我家公子說隻能您一個人過去。便是連我也不能進地。這位姑娘,便更不可以了。”小廝說著便指了指雨露,眼神之中也頗為無奈。

“為何?這是我最貼心之人,見她同見我一樣,冇有什麼區彆。”沈玉竹略略不快,語氣之中不由裹脅著淡淡的怒意。

小廝無奈歎了一聲,隻淡淡道:“公子說著多一個人知道便是滅門之禍,事關當年舊事,我也冇法子。您進去問問,若是公子答允再來喚她亦是一樣的。”

沈玉竹抿了抿乾澀嘴唇,也算認同小廝之言。

漆黑巷子似乎是看不到儘頭,淡淡的**黴爛的味道兒順著風飄來。

沈玉竹不知怎的,忽而心跳得極快,一種未知的恐懼驟然縈繞在心頭。

又半炷香,這才見密道豁然開朗。

“平聖哥哥?”沈玉竹推開虛掩的樓門,屋內陳設簡潔,書架上擺滿了古籍,卻不見秦平聖的身影。

身後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關上,落了鎖。

沈玉竹心頭一沉,猛地轉身,隻見在大昭寺瞧見的跟從之人從屏風後走出,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短刀。

“你們是誰?”沈玉竹強作鎮定,手悄悄摸向袖中藏著的銀簪。

忽聽屏風之後,一人怯怯一笑。

“秦平聖嗎?”說著便見屏風之後走出來一人,赫然便是秦平聖的臉,一模一樣絕跡錯不了。

沈玉竹腦中轟然一響,怪不得總覺得昨夜就覺得有異常,雖然字跡一致,可那心中口吻與信筏慣用留痕是有所不同了。

都怪自己關心則亂,這才眼盲心瞎了。

沈玉竹冷冷一笑:“棋差一招,是我蠢笨了。從昨夜開始佈局,到今日大昭寺的跟蹤開始,這便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你們的目標是我?又所謂何事。你不是平聖,你們將他置於何處了?”

“沈妹妹聰慧,”便見秦平聖的男子一步步逼近,他笑道,“至於秦平聖嗎,自然是讓我殺了。”

他說著便扯住自己的麪皮,輕輕揭下。

沈玉竹看著不由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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