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堂春事 第8章 一把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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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竹被嚇得一驚,絞得趙珩又痛又麻。
男人不耐地伏在玉竹肩頭,揉了揉通紅的耳珠,啞著嗓子道:“自是哄你的,莫怕。”
夜意闌珊,折騰到子時,玉竹才堪堪睡下。
趙珩宿在旁側,臂膀如鐵將她死死圈著。
隔日。
在府中果然未瞧見寧良英的身影,趙珩亦是不見蹤影。
雨露正伏在梳妝桌案前跪著擦拭乾涸的水漬。
“夫人,爺讓你好生休息著,不必早起。”雨露見沈玉竹撩開帳子,忙請安問好。
“痕月,快給夫人把藥端上來。”雨露朝著外頭喊了句。
便見另一粉衣丫鬟匆匆而來,手裡端著溫好的湯藥。
“這是……”痕月看上去便知性子柔弱,想了半晌不知如何開口,隻同情地盯著沈玉竹。
到底是在禦春堂多年,打眼便知那是什麼玩意兒。
不過巧了,沈玉竹也是如此心思,這還倒省得她費心思去找。
“避子湯,給我端來就是。”沈玉竹抿了口,察覺溫度恰當這才大口飲儘。
痕月看著沈玉竹的樣子,聲音細弱蚊蠅,小聲道:“夫人,莫要不快,爺定是覺得娘子還小,也是為了娘子好。”
沈玉竹冷嗤一聲,翻身又縮回被子裡。
後幾日。
趙珩倒很少回府,便是回來也是夜深,在沈玉竹旁側宿下後也未曾折騰她。
也是藉著這幾日,沈玉竹才熟絡貼身伺候的四個丫鬟,雨露、痕月、雲柚、稠州,四個人倒是各有特色,很容易叫人記住。
他雖不在府中,但外院的人竟是多了不少。
七八個侍衛輪流看守著,如審犯人一般。
趙珩不在,沈玉竹越發自在,她尋人找了材料在涼亭裡紮風箏。
如今雖是寒冬,但想著紮好再繪了圖案,如何也該開春了。
到那時草長鶯飛時放飛,必是極好看的。
賞著外頭的皚皚白雪,玉竹攆著竹骨將其細細敷上牛皮紙。
雨露與痕月從旁伺候著。
待忙了多時,玉竹才赤著腳踩在雪上,她轉著身子在雪地裡踩出一連串的腳印兒。
“夫人,天涼。”雨露忙要遞過去鞋子。
沈玉竹轉過身搖了搖頭。
燦然一笑如四月芳菲,她在禦春堂時候鴇媽媽是不給鞋子的,因為她跑得勤,腳底遭受酷刑常會皮開肉綻,浸在雪中便不覺得痛了。
久而久之便也就養成了赤腳趟雪的習慣。
隻聽著咚的一聲,內宅的大門被忽地推開,力氣之大嚇得幾個人一機靈。
隻見一灰袍少年闖進內宅,他身負一杆紅纓槍,頭戴玉冠眉目清朗,瞧那樣子與沈玉竹年歲相近,不過十**歲。
“我義父呢?義父。”少年四下張望,瞥見涼亭幾人後頓是一怔,旋即臉色僵硬,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沈玉竹。
下三白的眼神盯著沈玉竹心頭髮毛,旋即斂著痕月匆匆往屋內走。
雨露是府中老人,忙朝少年建立一禮,恭敬道:“宋少爺,爺在大帳,不在家中。”
“那女子是誰,瞧者姿色非凡,又是誰送來的人。”宋公子抬了抬下巴,眼神不屑,似是衡量待價而沽的物品。
雨露依舊保持作揖之態,恭敬道:“公子,這是爺房中人,也算是您姨娘。”
少年不待雨露說完轉身便走。
門外張望的男子盯著少年小聲道:“飛駿,到底是王爺的人,你方纔可是僭越了。”
宋飛駿不屑,滿不在乎道:“你不懂,我義父後院之中被塞進來的女子良多,他都未曾寵幸過,不過都是些擺設,想來此人亦是。便是皇帝陛下也給義父後院送過女子,現在想來如何也有個六七個了。”
宋飛駿的副使蹙眉,眸中甚不讚同。
“義父將我從岷州衛調來,必是城中要硬仗要打。待我奪了斬將之功,便讓義父將這女子賜給我。那小模樣倒甚是對我胃口,弄起來不知多快活。”宋飛駿說著舔了舔嘴唇,那瑩白肌膚映在他心頭,如小貓爪子一般,撓得他心癢。
待外院冇了動靜之後。
沈玉竹蔥白的手指將那風箏懸掛屋內,佯裝無意問道:“爺竟有這麼大的兒子了?”
雨露捧著一罐薑棗玫瑰茶遞了過來,小聲道:“那是咱們爺的義子,是爺當年結拜兄弟的孩子,多年來視若己出,當真是為封神俊秀的公子。”
在沈玉竹的耳中,便隻凝結了二字。
重要!
既他是趙珩的心頭肉,那便不失為一把快刀。
她唇瓣微啟,一個計劃縈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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