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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堂春事 第9章 戰事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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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大帳。

朔風捲著雪沫子撞在帳幕上,牛皮混織的青灰帳布沉沉晃動,劈裡啪啦的燭火帶起一陣皮革與炭火混合的暖腥氣。

趙珩獨坐公案後的紅木交椅。

兩側坐滿武將,寧良英在武將首位,麵色凝重。

“義父……”宋飛駿歡喜闖進帳中,見趙珩麵色不悅瞥了他一眼,忙俯身跪地尊敬道:“拜見征虜大將軍,岷州衛指揮使,軍左前鋒宋飛駿前來報道。”

趙珩點了點頭,指了指最末的空座示意他落座。

在座的皆資曆遠勝於他。

“探子來報前方五百裡已有韃靼殘部攜瓦剌十萬大軍向城中逼近,韃靼已混入城中。”趙珩說著便將麻布袋子扔向大帳中央。

幾個人頭滾了出來。

瞧著五官一眼便是韃靼人的長相,不過束了大順朝的髮式,乍一看還真能矇混過去。

若裡應外合,必是行軍之大忌。

寧良英頷首,凝重道:“如今城中滿打滿算可用也隻有三萬人,韃靼與瓦剌少說也要十五萬人,這是場硬仗。”

坐在寧良英對麵的簫敘說:“將,將,將軍……屬……屬下……認為……該。”

趙珩翻了他個大白眼:“老蕭。寫下來就好,彆為難自己,也彆難為我們。”

簫敘是有些結巴的,但腦子頗為好用,亦是趙珩一直帶在身旁的軍師。

大帳氣氛緩和不少。

“將軍,我願做先鋒,殺那些蠻子個片甲不留。”宋飛駿起身抱拳,眼中閃著貪婪之光。

趙珩點頭,雙指扣著公案道:“你自還是左前鋒。不過此次不可戀戰,需以靈活機動變通。”

“此次破局,屬下以為當出急兵,行軍途中給他們迎頭痛擊。”帳中不乏諫言。

“此次破局,應在以奇製勝。”趙珩起身指著時輿圖,淡淡道:“韃靼瓦剌奔襲而來必會勢如破竹,急兵攻之如以卵擊石。首戰需以大勝方可振奮人心。”

眾將點頭應是,因得宋飛駿因率兵前來已帶三千兵卒,便不需再額外領兵。趙珩將五位陣前大將劃分爲三軍,各領四千兵馬。

散了帳中商議。

便是幾人擇選合適兵卒。

因得寧良英是女子,便無幾個人往她身邊湊。

“您不幫幫義母嗎?”宋飛駿往旁側看了一眼,心頭泛酸。

“誰在軍中都是這麼過來的。”趙珩往那處行了兩步,聲音不大不小道:“軍場演武,百夫長以上之人皆可向寧將討教,若有勝者便是新將。”

寧良英本就窩火,聽了趙珩的話不由一笑,翻身從大帳之中取出一柄馬槊,正欲殺個痛快。

宋飛駿眉頭皺得更高,略不讚同道:“義母尤擅重劍,馬槊雖是行軍打仗用的趁手,今日比武豈不是重劍更穩妥些。”

言下之意,他亦覺得寧良英雖有功夫,卻不足以勝任諸位,大抵因得她是女子。

趙珩瞥了一眼,偏頭掃過馬槊刀鋒,寒光一閃映出他眸中淩厲:“你也過去,同她練一練。”

世人不知,都道是趙珩帶著夫人軍中行樂。

但當年“結義四仕”之中,寧良英功夫最佳。

有簫敘盯著,軍中比武自會點到為止。

走在城中大道上,趙珩的眉頭不禁高高皺起。

西市的油坊卻冇像往常那樣飄出胡麻香,半數以上商戶都未出攤。在抬眼往往裡看,隻見商鋪架子橫七豎八地倒塌。

行人踏碎了賣蒸梨的挑子,瓷碗裂在青石板上的脆響,混著孩童的哭喊聲往耳朵裡鑽。

“姑娘快關窗!”婆子抱著一疊冬衣撞進來,指尖還挑著兩串銅錢,她慌張道“方纔去糴米,聽說北邊來了韃靼人要攻城,王首富都方纔帶著一家老小走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也偷偷出城去!”

“有將軍守著,這城中應當是最安全的,要往哪出逃,我不去。”

婆子聲音染著怒意,斥道:“便是他是天神,這仗也是打不贏的,人家是十五萬大軍,咱們城中這仨瓜倆棗的,混說胡話的,快收拾!”

趙珩未惱百姓之言。

便是探子都親去前線方纔確信卻有大軍,隨即城中流言便起,一想便知韃靼人的奸細要將這城中攪亂。

遂轉路往知府走了一遭。

回宅子時。

夜色漸深,夜空星光熹微,城中仍是紛亂。

趙珩未製止,反倒給城中混亂又添了一把火。

趙珩歸家算不得太晚,正堂之中靜悄悄的,雨露在偏院門口守著,遂問到:“她睡下了?”

雨露點了點頭,忙恭敬道:“回爺的話,夫人晚膳飲了半壺酒,便早早睡下了。”

“喝酒了?”趙珩拉長語調,細細咂摸著,半晌又問道:“院中來人了?”

“宋少爺後晌來過,是來尋爺的知道您在大帳後便走了。”雨露回答完,便讓其退下。

待趙珩沐浴更衣後方纔進屋。

屋內淡淡的酒味,夾雜著女兒家獨有的香氣。

趙珩走進了才見她雙頰紅撲撲的,似是熟透的蜜桃。

他剝了外衣壓了上去,伸手包著胸前的軟肉揉動著。

“要睡覺。”沈玉竹不耐的往旁側挪了挪身子,她朦朧之中微啟雙眸,如隻媚眼的狐狸精,激得趙珩心頭竄起一股鑽心的火。

“怎得飲酒了。”趙珩捏著沈玉竹的唇瓣吻得徹底,唇齒之間也裹上了淡淡酒香。

纏逗中,沈玉竹被剝了個乾淨。

她仍是極不配合趙珩的。

這亦是激怒了趙王,磨著牙從旁側扯過玉帶將她雙手綁覆在床頭,麵朝下對著錦被,背對趙珩。

“爺,彆這樣……我……我錯了”女人嚶嚀著。

多日空缺,趙珩不由發出一聲悶哼,聲音沙啞的問:“為何飲酒?”

麵朝錦被的女人驟然睜眸,雙目清明,哪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可那聲音卻仍是嬌憨,她支支吾吾道:“被……被困在院中冇趣兒……便喝些酒打趣……。”

“這便是在怪罪本王了。”趙珩勾唇輕笑,一把撈起沈玉竹貼得更緊。

木床晃得咿呀作響。

“不成,不成了……”沈玉竹氤氳的嗓音帶著哭腔,聲聲嬌媚撩撥心絃。

趙珩擁著沈玉竹,緩緩道:“明日多帶幾個人再出門。城中混亂,莫要亂跑。”

沈玉竹似是真的醉了,被晃得七葷八素腦子裡亂糟糟的。

連趙珩何時撤去二人身下濕噠噠的錦被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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