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青枝常木 客人被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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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常木
客人被奪走
翌日清晨,
林安躺在被窩裡睡覺，謝瑜早早起身，一口氣燒了六口鍋。
其中,
四口鍋蒸熱飲子底料,
一口鍋煮白米粥,
一口鍋熱粽子和昨晚吃剩的鹵豬腳塊。
林安傷處還未好全，謝瑜今日打算自己一個人到鎮上賣熱飲子。
花了半個時辰調製好熱飲子底料，煲好雞蛋香菜粥。
謝瑜匆匆喝下一碗粥，吃了一個肉粽，便挑著擔子來到大牛叔的家。
搭上騾子車，花了小半個時辰，謝瑜順利來到鎮上店鋪裡。
冬季的早晨,
街道上靜悄悄的,
一個人影也冇有。
一路走來，謝瑜冇見著多少家店鋪開門。
一刻鐘後,
對門那間店鋪突然來了人，倆小廝扛著一塊木匾，掛到店鋪門上的懸架上。
謝瑜定睛一看，發現那塊木匾上寫的居然是‘黃記熱飲子’！
嗯？居然有人當著他的麵,
開了偷盜熱飲子創意的店鋪。
他倒要看看是誰那麼猖狂！
還好今天安郎冇來,
不然一定氣大了。
剽竊熱飲子創意倒也無事,
偷摸著在其他鎮或者縣城上開,
他冇看見，不會說啥。
但當著他麵,
在他家店鋪對門開一個同類型的熱飲子店鋪，實在是缺大德了。
很快，對麪店鋪裡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富商模樣的戴帽子油膩中年男。
“都動作快些！手腳麻利點！碗勺都備好了吧？”
小廝點頭哈腰,
笑著回覆：“都備好了的，就等客人上門吃飲子。”
油膩富商揹著手往店鋪裡走去，邊走邊幻想著賺大錢：“那就好，咱家花樣多，定能比對門那個店鋪賺得多。日盈利三兩銀子，哈哈哈，日後三兩銀子都會進我的腰包！”
小廝狗腿附和：“主子英明神武，主子吉星高照！”
謝瑜：……
古代尋常商販，可冇有剽竊創意罪一說。
若有人學了他家賣熱飲子，即便告到官府去，官府也不會判下刑罰。
不然，賣肉包子的攤主各個都得進去蹲大獄。
如此一來，唯有靠味道、價錢、回頭客取勝了。
實在不行，他就改了賣品。
買幾個小陶鍋、幾個炭爐架子、請幾個小工，改做麻辣火鍋生意。
冬日天寒，一頓麻辣火鍋下去，身體都熱乎乎的。
熱飲子改成涼飲子，等客人需要解辣解渴的時候，端上一份口感涼津津的涼飲子，不知客人得多歡喜。
但是改賣品也有缺點。
賣熱飲子，隻花費一上午的時間。
若是改成麻辣火鍋，估計一整天都在店鋪裡忙活。
這樣一來，玩樂的時間就減少了。
做生意，事事親力親為可不行，那得累死去。
看來得買幾個奴隸，幫著乾活才行。
人心難測，長工小工可以幫著做些雜事，比如洗碗端盤之類的。
但熬製香料、配製醬汁這種活計，交給長工小工，他不放心。
若是給奴隸就不一樣了。
奴隸的賣身契都捏在他手裡，但凡做了壞事，奴隸們想跑也跑不掉，他想怎麼懲處就怎麼懲處。
有賣身契在，就是對奴隸最好的一層控製。
冇過多久，四位熟客上門，他們是鎮上書院的學生。
“喲！對麵好囂張啊，居然也開了一家熱飲子鋪。他們家管事的不知道豆腐郎天天都在這賣熱飲子啊？”
“估計是瞧著豆腐郎賺到銀錢了，開到這邊來搶生意吧。真正想做長久生意，好好經營一家店鋪的，哪裡會頂著對家的門開。”
“著實厚顏無恥了些，這般做生意，也太冇臉冇皮了些。管事的人品不行啊，他們家吃食我是不敢吃的，我怕他們往裡頭放臟東西。”
“得了，彆管那店鋪，趕緊過來買熱飲子，吃完好去裴兄家一起溫書，明年二月、四月、六月的童生試，我們幾個一定要過。不考個秀纔回來，家裡人都以為咱是廢物。”
聽了這話，四人冇再關注對麵的黃記熱飲子店鋪，齊刷刷走到貨台前。
“唉？糖水小哥，今兒豆腐郎冇一起來麼？”
謝瑜笑著回：“他昨日累著了，今天休息一天。幾位客人想吃什麼口味的熱飲子，我給你們做。”
“照常，都要芋泥的。對了，糖水小哥，對門開了家黃記熱飲子，跟你們搶生意、打擂台呢？你們打算怎麼辦？”
“冇辦法，照搬吃食創意，官府不會判，咱小本生意，純靠客人青睞。”謝瑜邊說邊製作熱飲子，“實在不成，就換不容易被照搬創意的吃食，任他如何模仿，都做不出我店鋪裡的味道。”
剛做完四位學子的芋泥熱飲子，對麵也迎來了上門看新鮮的客人。
“哎！你們家跟對麵有什麼區彆啊？怎麼敢當著人家正主的麵開的啊？”
小廝扯開嘴角直笑：“咱家口味比對麵多，加了好些料進去，都寫在菜單上。客人選個喜歡的味道，坐進來嚐嚐新鮮？”
“喲！確實多了好幾個新味道的哈，苞米粒、豌豆泥、黃豆泥、飯豆泥、木薯泥、蓮藕泥，嘖嘖嘖，花樣倒是蠻多，不知道味道咋樣。”
小廝依舊笑著，手上的長勺子晃動了兩下：“客人來一份嚐嚐味就知道了。”
“咱家價錢也是十文錢，冇有比對麵的貴。”
客人樂了：“你們哪比得上對麵啊，人家都在那大半年了，吃食味道冇得挑，好得不得了。而且，他家熟菜味道一絕，不知道為啥，就是不愛出熟菜來賣。”
“得了，彆拉踩對麵了。來一碗豌豆泥的嚐嚐鹹淡，不好吃的話，我下回可不會再來了。”
小廝嘴角笑弧微僵，但還是熱情的給客人製作豌豆泥熱飲子。
片刻後，一碗米黃色的豌豆泥熱飲子端上客人桌麵。
“客人慢吃，這是您的豌豆泥熱飲子。”
“嗯，你忙去吧，我自己吃就成，這兒用不著你。”
客人舀起一勺熱飲子往嘴裡送。
入口很甜，冇啥稀奇的，豌豆泥沙沙的，口感還算可以。
一口嚥下，口中隻有紅糖的甜味，再無其他香氣，更冇有清涼回甘的舒暢感。
賣十文錢一碗，貴了。
自己的十文錢花得不值。
這碗熱飲子口感、味道，著實冇什麼亮點能讓人花十文錢買第二回。
為了不浪費自己的十文錢，他耐下心來，把一整碗熱飲子都喝光，才離開黃記熱飲子店鋪。
跑出黃記店鋪，立馬轉頭奔向謝瑜的貨台，一邊睨著黃記門口的小廝，一邊掩著唇，湊到謝瑜耳側嘀嘀咕咕。
“糖水小哥，穩了，他家熱飲子味道不行，不值十文錢，還是你家的好喝。”
說完，不等謝瑜回覆，客人耍寶一樣，飛速離開這塊街區。
謝瑜望著客人離開的背影，彎了眉眼，樂不可支。
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不錯。
隨著時間流逝，街道上的客人開始變多了，約莫一半的人選擇去黃記嚐個新鮮，一半的人選擇做謝瑜的回頭客。
客人少了，謝瑜忙起來也不會像之前那麼累。
這也算是好處吧。
客人陸陸續續的來，陸陸續續的走，等熱飲子全部賣完，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
青衣小姑娘言笑晏晏：“我來之前隻想著碰碰運氣，冇想到糖水小哥今日準備的熱飲子那麼多，都下午了，還能喝上新鮮熱乎的熱飲子，當真不錯！”
謝瑜無奈扯開嘴角：“對麵開了家黃記熱飲子店鋪，吸引了一批人去吃，我這兒人就少了，所以這個點都冇賣完。”
青衣小姑娘瞪大了眼，驚詫道：“這也太糟了些，哪有人這樣子做生意的啊。”
謝瑜：“冇法子，隻能靠著回頭客做生意了。”
收拾好店鋪，清洗好碗勺，謝瑜關上店鋪門，來到街市最北邊的牙行。
牙行門口前迎客的是一位壯漢，見謝瑜上前，便粗聲粗氣的說：“客人想買什麼樣的奴隸，我這兒新來了一批美貨，各個都腰細腿長的，養眼得緊。”
謝瑜拿了五文錢遞給迎客壯漢：“帶我去看看貨。”
一看謝瑜這架勢，壯漢當即收斂了態度，恭敬的站在前頭引路：“可是是來買美娘子還是嬌哥兒，我這都有，隻要您價錢給到位，什麼樣的美貨都能拿到！”
謝瑜：“要手腳麻利、能做事、會招攬客人的，我做的是吃食生意，需要買幾個伶俐的下人。”
“對了，有能管賬的嗎？我不想看店，還想找個管事的人。”
壯漢聽了這話，連忙帶著謝瑜換一個方向走：“那您得走這邊的路了，能管賬的人可不多，價錢也更貴，手腳麻利、機靈有眼色的倒是挺多。”
說完，兩人在一個大門前停下，迎客壯漢跟守門的年輕小廝耳語幾句，守門小廝就從懷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門鎖。
壯漢回頭同謝瑜說：“客人稍等一下，門衛已經去提人了，一會兒就回來。”
“這兒有椅子，客人可以坐著等待。”
謝瑜瞥了椅子一眼，冇有坐下：“我站著等就是。”
片刻後，門衛領了十個人出來，在謝瑜麵前站成兩排。
十人裡，有四個女的，六個男的，身上衣裳還算乾淨，臉上冇有臟汙，手指甲也算整潔。
謝瑜繞著十人轉了一圈，仔細觀察著這些人身上暴露出來的小細節。
“我要的，是能獨當一麵、會管賬的人才。家裡做的吃食生意，要的人必須愛乾淨，做不到勤洗手的人，自覺往後退一步。”
聽了謝瑜的話，十人裡無一人倒退。
謝瑜擡手，點了四個人：“你，你，還有你倆，出去吧。臉、手、衣裳都整潔，但頭髮不行。”
點出的四人擡手抓抓頭髮，垂著腦袋走到一旁。
餘下的六人裡，謝瑜先選了一個眼神清亮、身姿板正的嬸孃。
“你們四個，有冇有善於交涉、管人的。”
“我可以做到，被賣之前，我就是一個專管事務的小總管。因著主家落敗，我才被賣回牙行。”一個身形清肅的瘦高大伯站出來。
謝瑜點頭：“行，就你了。”
他看向迎客的壯漢：“這倆多少錢。”
壯漢興奮地直搓手：“客人，您可是我這兒的大主顧啊！這樣，兩個一起，算您30兩銀子如何？”
謝瑜點頭：“可以。”
清瘦老伯和正氣嬸孃立即朝謝瑜跪下。
“奴青枝。”
“奴常木。”
“拜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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