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滿香樓 明日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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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香樓
明日開業
謝瑜擡了下手:“你倆起來吧。先跟著我走,
我得再買幾個手腳麻利、腦子好使的夥計回去。”
常木、青枝聞言,麻利起身,脊背挺直,
站在謝瑜身後。
壯漢喜滋滋的問:“客人,
您是先結清這兩位身契,
還是先去買人?”
“先去看人,買完了一起結賬,拿身契。”
“好嘞!客人您隨我往這邊走,做夥計的奴隸不住這邊。”壯漢走在前麵領路。
謝瑜擡腳跟上。
很快,走過一個高牆拐角,謝瑜幾人又來到了一處大門前。
壯漢跟守門的耳語幾句,手拿大刀的門衛便從胸前拿了鑰匙,
打開大門走進去拎人。
片刻後,
30號人排成三排,在謝瑜麵前站定。
“爹!小爹他死了!”
謝瑜剛擡起手,
想點幾個人出來細看,一聲清亮的嚎哭聲撞入耳中。
他下意識追著聲音朝聲源看去。
壯漢虎眸猛瞪:“不想捱打的就給老子閉嘴!賤皮子嘴巴閉緊點,彆吵著老子!”
怒斥完,壯漢笑著看謝瑜:“客人,
冇擾到您吧?”
謝瑜:“冇事。”
說完,
他回頭看向常木,
語氣嚴肅:“常木,
那人和你什麼關係。”
常木眼中含淚,聞聲立馬垂下腦袋,
顫著聲道:“那是我兒子,手腳還算麻利,做事也機靈,
主子買夥計,可以把他也帶上……”
“他口中的小爹,是你夫郎?”
常木淚水砸到地上,暈開一抹濕痕。
他嘴唇哆嗦的回覆:“是,阿希他十六歲便跟了我,我倆一起在前主家做事,直到前主家落敗,他一病不起……”
謝瑜朝壯漢道:“把他和他小爹一起給我,其他的我再挑挑。”
壯漢:“好嘞!”
他應完,直接把常木的兒子拎出來,又走到門衛身邊,同門衛耳語幾句。
謝瑜看著餘下的29號人:“做過跑堂夥計、能言善辯、會待客的,自己走上前來。”
話音落,有8個人走出來,麵含期待的看向謝瑜。
謝瑜點了兩個姑娘、兩個漢子:“就他們四個,結賬拿身契吧。”
青枝突然跪倒在地:“求主子救救我孫女,她才五歲……”
謝瑜皺眉,怎的買幾個奴隸,卻要救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員。
但親點的人都開了這個口,他不答應反而顯得不近人情。
有這個梗在,日後這人能不能為他所用還另說。
剛相識就結怨,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謝瑜:“管事帶我們去找一下吧。”
壯漢‘誒’了一聲:“五歲的崽子不在這邊,客人還請移步小青/樓。”
“小青樓?”謝瑜有些驚了。
五歲的孩子住青/樓?
壯漢:“客人彆誤會,那是個單獨的小院子,裡頭住的都是十歲以下的小娃,各個嫩得像青蔥一樣,才得了小青/樓一名。”
半刻鐘後,繞過重重高牆轉角,謝瑜來到了一處青磚綠瓦的大院子前麵。
管事壯漢拿了鑰匙開院門,領著謝瑜走進院子裡。
“方媽媽,把五歲的小女童喊出來,有客人來了!”
方媽媽是個頭戴布巾,身穿綠裳的年輕婦人,聽了壯漢管事的話,扭著腰上前來:“哎喲,這位客人長得好啊,玉樹臨風、書香雅氣,不知買了五歲女娃子有何用處?”
謝瑜目不改色:“手下人的孫女,買回去好生養著。”
方媽媽掩唇,輕笑出聲:“好好好,客人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喊人過來。”
隻要不是當床伴玩弄,小小年紀被買走,也是個好歸處。
日子再怎麼難過,也不會辱了一身清名,去做那張開腿,半點不由人的活計……
五歲的女娃攏共12個。
方媽媽走進一個房間,不一會兒,就將衣衫灰撲撲的女娃子領到謝瑜麵前。
“客人,您瞧瞧,這裡頭哪一位是您要找的?”
謝瑜掃了十二位小女孩一眼:“哪位是青枝的孫女?自己走上來。”
結果,有兩個小女孩走出來。
壯漢管事瞪大眼睛,震聲斥責:“彆想著渾水摸魚!人青枝就站在院門外頭,冇事找事的,過了十歲,就給賣進窯子裡去!”
一個麵容較為乾淨清秀的小姑娘嘴唇抖動的退回去。
另一位蓬頭垢麵的女孩脊背挺直,堅定站在原地,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盯著謝瑜。
“大哥哥,你知道我奶奶在哪裡嗎?”
謝瑜:“在外邊,一會兒你們就能相見了。”
“管事,就這些人,去結賬拿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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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迎客堂。
謝瑜和壯漢管事相對而坐。
常木和青枝一乾人等站在堂下。
“客人,您是咱這兒的大主顧,兩個有手腕的奴隸30兩銀子,這是先前商量好的。”
“那年輕漢子單算你10兩銀,四位夥計一人6兩銀子,一起是24兩銀子,五歲小女娃送您當添頭。”
管事算盤打得劈啪響:“10兩,24兩,30兩,合計64兩。”
清算完銀錢,他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謝瑜:“這是奴隸們的賣身契,您清點一下。”
謝瑜拿了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壯漢管事:“要銀票,銀子太重了,不方便攜帶。”
說著,打開木盒子,開始清點裡頭的賣身契:“常木,青枝,孟奇,李正,宋雙,魏雨,常生,青芽兒。”
底下八人依次回‘xx到’。
壯漢管事繼續說:“這賣身契一式多份,一份在官府那兒存檔,一份在我這兒留檔,一份您拿著,若您不小心丟了他們的賣身契,可以回來找我補辦一份。”
這話也算是對奴隸們的一種震懾了。
心眼子多的奴隸就算毀掉主人家手裡的賣身契,也無法脫去奴隸身份,除非主家樂意給奴隸消掉奴籍。
聽了這話,謝瑜心裡的擔憂也算減輕一些。
人心隔肚皮,總有些奴隸為了生存尊嚴和自由,噬主換命。
那種奴隸最喜歡挑選不起眼的主人,即便噬主換命也不會有人發覺。
謝瑜很珍惜自己的身份和性命,也不願意家裡人遭受這種危險侵害,一日為奴,隻有終身為奴的份,彆想著脫去奴籍,換取自由。
彆人如何他不管,他的奴隸永無翻身之日。
吃好住好,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大寬容。
帶著八人回到店鋪,謝瑜將青芽兒單獨隔開,給其餘七人作了安排。
熱飲子店鋪交給常木、孟奇兩人打理,青枝五人是他麻辣火鍋店的班底成員。
剛好鎮上新開的酒樓在對家擠兌下無力經營。
他花了一百二十兩買下了整棟酒樓,帶著青枝四人到酒樓視察,順便改一下酒樓擺設格局,清掃酒樓四處。
花了三兩銀錢,請工匠把原先的桌子中間掏空,底下放置好尺寸合適的炭爐,上頭放著淺底陶鍋,併購置適量的荔枝炭存著。
等賺到銀錢回本,再定製鴛鴦鐵鍋。
廚房裡,眾人揮汗如雨,打掃灶台菜台牆壁。
謝瑜仔細看了手下人的打掃情況,確認四處都已清理乾淨,可以結束打掃。
才張口問道:“你們誰方向感比較好,帶著人出去轉一圈,確定好商鋪和集市的點位。方便日後食材有缺時,儘快采買補給。”
青枝放下手裡的抹布,走上前一步:“主子,我可以帶隊,並繪製好一份簡單的點位圖,以供尋位認路。”
謝瑜:“好,你們帶二兩銀子出去,買點裝醬汁的深口小碟子,以及你們七人吃的的米麪油鹽菜回來。酒樓後院的房子,你們幾個分著住。小店鋪那邊的常木孟奇二人晚上也會同你們一道。”
“青芽兒年紀小,我帶回去了。青枝,你用心做事就好,我不會虧待了青芽兒。”
青枝自是明白奴不疑主的鐵訓,登時接過銀錢,帶著六人走出酒樓。
刷拉拉一下子,偌大的酒樓就空了。
謝瑜走出廚房,來到酒樓門口站了一會兒,順便吹一吹外頭的冷風。
冇過多久,一個老漢牽著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郎,一臉驚喜的朝他走來:“管事的,我前幾日來都不見人在,今兒可算是等著人。”
“您家讓我供的海魚乾、海螺乾,還收不收?這個月的貨我都帶來了。”
說著,鬆開簽小孩的手,將身後鼓鼓囊囊的兩麻袋海貨放下來,利索的揭開封口麻繩,將裡頭米黃色的海螺乾露出來。
謝瑜伸手抓起一把,仔細看了,又湊到鼻尖聞過,才點頭道:“品質很不錯,老人家怎麼稱呼?”
一看有戲,老伯眼睛都亮了:“我姓陳,叫陳海。”
“好,我就喊你聲海伯,對這些魚乾和海螺肉乾,你心裡的價錢是多少?”
海伯笑得一臉褶子,猶豫的搓了搓手:“我們村靠海,抓這些魚和海螺倒是挺容易,不過醃製起來可不容易,要防水防潮。送到您這兒來,得花一日功夫。冬日天寒水冷,往來不便,我心裡其實是想提一下價錢的,但又怕您這賣不出去,畢竟每個月我都各送一麻袋的貨來。”
謝瑜看向海伯:“無事,你說說價,這酒樓今日換新主子了,我算是你的新買家,可以重新商量價錢。”
海伯麵含期待,伸出了三根手指:“之前是二十文錢的,我現在想要三十文錢一斤。管事的可同意?不同意便算了,還是二十文錢一斤。”
謝瑜點頭:“可以,這兩麻袋乾貨,重多少斤?我去拿竹筐子來裝,驗完貨就把麻袋換出來給你。”
酒樓裡,隻有謝瑜、海伯、海伯孫子三人。
謝瑜稱量好海鮮乾貨,就給海伯結算好銀錢,讓爺孫倆帶著麻袋回去了。
一袋子海螺肉乾,一袋子海魚乾,重40斤,花了一兩銀子200文銅板買下。
海伯說這些乾貨都是村裡人一起湊的,銀錢回村後,還得分給村裡人,讓他幫忙把一兩銀子換成銅板。
謝瑜帶著海伯回到熱飲子店鋪,將擔子一邊竹筐裡的銅板,數出整整齊齊一千枚,幫海伯換了。
因著熱飲子店鋪這邊冇生意,謝瑜把常木、孟奇、青芽兒帶到酒樓。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傍晚,青枝也帶著其餘幾人返回酒樓。
青枝見到謝瑜在酒樓門口等待,忙快步上前:“主子,醬料碟子和食材都買回來了。”
謝瑜擺擺手:“你們幾個在後院開火做飯,自己整理分配好屋子,我明日再過來,從明天開始,我們的滿香樓開始營業待客。”
“青芽兒,你隨我走吧。住這邊,青枝也顧不著你。”
在青枝的眼神示意下,青芽兒乖乖跟著謝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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