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137章 朱厚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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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燁的秘密
這天晚上的舞會可以說是亨利八世生日前最盛大的一次舞會,
同時也是氣氛最詭異的一次。
白廳宮裡冇有人不知道亨利八世對安妮的追求，因此，看到安妮跟朱厚燁在舞池裡翩翩起舞,
儘情地享受舞會,
大家的心情格外詭異。
從安妮的長裙和首飾、頭巾可以看出來,
今天晚上的她刻意打扮過。
跟朱厚燁不在的日子成了鮮明的對比。朱厚燁不在,
安妮就是眾多宮廷侍女中的一個，朱厚燁回來了，安妮就是眾多宮廷侍女中最閃耀的那一個！
看著舞池裡眼中隻有對方的那一對,
諸多英格蘭貴族麵麵相覷，忍不住向上望去。
然後所有人看到,
亨利八世端著酒杯,
兩隻眼睛雖然不致於死死地盯著安妮·博林，可是他的視線從來就冇有離開過她的周圍。
法蘭西大使找上了西班牙大使尤斯塔斯·沙普伊斯：“尊敬的西班牙大使閣下,
羅奇福德子爵小姐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沙普伊斯道：“很可惜,
這個世界上女人冇有辦法自己做主。”
就跟英格蘭的主教全部都是有國王任命、英格蘭貴族的婚姻需要亨利八世承認一樣。
法蘭西大使道：“是啊,
不然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祝福這一對。對了,
關於尼德蘭的訊息，閣下是否聽說了？”
尼德蘭？
第二刀狠狠地紮在了沙普伊斯的心頭。
尼德蘭不但是皇帝卡洛斯心中的痛，同樣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沙普伊斯道：“我的確聽說了一個關於尼德蘭的訊息。聽說南尼德蘭的稅冇有收上來,
貴國的國王氣得暴跳如雷。”
誰都知道，從弗朗索瓦加冕為法蘭西國王、攻打米蘭開始，法蘭西跟西班牙的戰爭就冇有停過。
弗朗索瓦一次又一次地掀起戰爭,
法蘭西王室拿不出錢就出售領地和王室珍寶,
最後打得隻剩下一屁股債。
法蘭西王室同樣對南尼德蘭寄予厚望,
希望通過瓜分尼德蘭而回血，結果土地到手了,
錢卻冇有到手。
弗朗索瓦的反應可想而知。
法蘭西大使道：“閣下，您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即便今年冇有稅金，我們法蘭西和英格蘭好歹還有土地。”
而你們則是戰敗割讓土地的那一個！
沙普伊斯一聽，恨恨地轉過頭去。
法蘭西大使道：“閣下，您不好奇，荷蘭大公的稅收狀況嗎？”
沙普伊斯硬邦邦地道：“荷蘭大公把收稅的權力下放給了議院，這已經不是新聞了。”
法蘭西大使道：“好吧好吧，就知道您放不下臉麵。不過我不在乎。如果探聽到了公爵殿下關於稅收的秘密，我想我的陛下絕對不會吝嗇於獎賞。”
沙普伊斯一愣，他想開口，卻看見就在他們側後方不遠處，托馬斯·博林兩隻眼睛放光一般地盯著他的小女兒。
顯然，這番話已經被托馬斯·博林聽去了。
西班牙大使和法蘭西大使也許還要找個機會跟朱厚燁攀談，托馬斯·博林就冇有這個忌諱。
隻見他直直地走向小女兒，用不容拒絕地口吻道：“甜心安妮，我能借一下你的舞伴嗎？”
安妮其實有些不高興。
她擡頭看了看朱厚燁，最後還是冇有反對。
倒是朱厚燁，後退了兩步直接道：“請問子爵閣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非常抱歉，殿下，這件事梗在我心頭已經快半年了。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殿下能收得上钜額的軍費，可是佛蘭德斯歸屬英格蘭之後，卻冇有收上稅金。”
朱厚燁道：“隻是這個？”
他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你竟然隻是因為這種小小的原因打擾我享受舞會！
“這非常重要，殿下。”托馬斯·博林道，“您可知陛下的財政大臣剛剛空出來。”
“啊~！”朱厚燁恍然，“其實原因很簡單，有兩個。第一，聖戰是人民對天主的虔誠，隻要尼德蘭的人民對羅馬之殤有惶恐之心，他們就會順從地拿出錢來。第二，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了。”
“很簡單的道理？”
“是的。如果一個人手裡一百個先令，讓他拿出一個先令繳稅，他當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但是如果這個手裡隻有五個便士，卻要他拿出一個先令繳稅。他絕對拿不出來。”
“佛蘭德斯是全歐羅巴最富裕的地區！”
“以哈布斯堡家族的德行，如果他們能搜颳得出錢來，他們用得著頒佈血腥赦令嗎？”朱厚燁看著不以為意的托馬斯·博林道，“閣下，您問我收稅的秘密，我隻能告訴您，我的訣竅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辦法先讓我的人民擁有十個先令的家當，然後要求他繳納一個先令的稅。就這麼簡單。”
讓人民先富裕起來？
這不是先把錢袋給那些泥腿子，然後問泥腿子要十分之一的錢嗎？
他為什麼要把錢袋子給那些泥腿子，自己收著不好嗎？
托馬斯·博林認為，朱厚燁冇有跟他說實話，而且他也不打算跟他說實話。
托馬斯·博林迅速甩出兩個眼神，分彆給自己的大女兒瑪麗·博林和兒子布希·博林。
瑪麗·博林忍不住一抖，布希·博林卻是端起酒杯一口悶。
可是他到底冇有安妮硬杠父親的膽量和魄力，他隻能上前道：“尊貴的殿下，我，我能打擾您幾分鐘時間嗎？”
朱厚燁知道布希背地裡支援安妮的事，因此準小舅子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請說吧。”
“這一年來，我看到安妮極力收容來自各郡的乞討者，給他們安排吃、安排住。這，您是怎麼拿出這麼多錢的？”
朱厚燁笑道：“首先，布希，你要記住一件事，物資和錢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當物資和錢不停的轉換的時候，財富纔是活的，纔會帶來源源不斷的稅收和其他收入。”
“什麼意思？”布希表示，他完全不懂。
“舉個例子，地上的石頭值不值錢？”
“當然不值錢。”布希答道。
“那麼，燒成石灰呢？”
咦？
“所有人知道，地上的碎石塊其實不值錢，當我雇傭人去挑石頭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在發善心。而實際上，那些挑石頭的工人其實工作四個小時、付出四個小時的勞力，就已經足夠抵償我為他提供的一天三頓的夥食費。這些工人每天從天亮開始乾活，每天吃三頓，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太陽開始下山的時候。他們大多數人每天工作十個小時，勤奮的人每天工作將近十二個小時。多付出的六個小時的勞力，其實就是我的收入。”朱厚燁道，“同理，還有挖煤礦的工人、燒石灰的工人、蓋房子的工人等等等等。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是糧食，最不值錢的也是糧食。當我手裡有足夠的糧食，併爲每一個人安排好工作的時候，我的領地掙錢計劃就開始了。我是領主，所以蓋房子的地不用我出錢；蓋房子的所有材料都來自於我手下的各個工坊，隻是物資的調動，就跟把錢袋從左邊口袋挪到右邊口袋一樣，也冇花錢；最後連蓋房子的工人包括工程師的薪水也是我支付的。最後的結果就是，其實我的本錢甚至不到三分之一，最終數以百計的房子都是白得的。這就是我的收入的秘密。當這些工人有了薪水後，再要求他們繳稅，為了留在領地上，為了繼續擁有工作和一天三頓的夥食，這些工人就會主動地繳稅。這就是我能收上稅金的秘密。”
布希直接傻了。
他結結巴巴地道：“所以，不是把領地上的人民全部驅逐出去，而是想辦法把他們留下，讓他們乾活嗎？”
“冇錯。”朱厚燁道，“把領民驅逐出去，圈地養羊，看似是有了大筆的錢財收入。可是你想過冇有，萬一發生領地戰呢？”
貴族與貴族之間有矛盾，往往不是通過法庭裁決，而是進行領地戰解決問題。
這是從中世紀起，就開始流行的貴族與貴族之間解決矛盾的辦法，有的時候，當兩個貴族爆發領地戰的時候，就連國王都冇辦法阻攔。
這就是歐羅巴的規則。
如果朱厚燁剛來歐羅巴的時候冇有建下赫赫戰功，
如果朱厚燁最終選擇落腳的不是英格蘭而是法蘭西或者西班牙，
在他站穩腳跟之前，恐怕會有很多人對他發動領地戰，然後趴在未發展起來的他的背上吸血。
可就是因為他最終選擇的是英格蘭，又在英格蘭宮廷裡很快就引起了亨利八世的注意，並贏得了喘息之機。
現在，特彆是聖戰之後，彆說是英格蘭，就是整個歐羅巴，也不會有人敢挑釁他。
這就是絕對的軍事實力。
名義上，亨利八世現在有六千常備軍，朱厚燁的領地軍隊隻有兩千，但是亨利八世敢對朱厚燁動手嗎？
他不敢。
他當初敢把叛國罪這個罪名扣在白金漢公爵頭上，可是他卻冇有這個膽量扣在朱厚燁的頭上。更彆說朱厚燁從來就冇有留給他什麼把柄。
隻要朱厚燁冇有在英格蘭、在赫特福德郡再度招募軍隊，亨利八世就隻能保持對朱厚燁的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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