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術高專推銷木葉交杯酒 058
天色昏昏,
寒風凜凜。
一片殘垣廢墟中,宇智波佐助默然地凝視著瞳,等待著少女的回答。
你會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族人嗎?答案似乎呼之慾出,
但佐助仍然期冀著麵前少女肯定的回答。
他想親耳聽見她承認,
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其他宇智波的血脈存在。
宇智波瞳顧不上說話,當初在萬花筒的窺探視界裡還察覺不到,然而當她真正麵對麵站在宇智波佐助麵前那一刹那才發現佐助的查克拉熟悉得幾乎令她心臟驟停。
——她的父親,宇智波斑。
儘管宇智波瞳很快回過神,
意識到兩者的查克拉之間仍舊存在著不小的差異,
斑的查克拉相較於佐助要更加霸道強橫,
然而能夠相似到這樣的程度還是令瞳感到十分驚奇。
一時之間佐助與瞳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兩人在雨中沉默對視,隻聽得四周雨聲滴滴答答。
五條悟感到大為不妙!
這兩人已經含情脈脈地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了吧,絕對有貓膩吧!可惡,
這個同樣有著寫輪眼的男人又是從哪裡蹦躂出來的偷腥貓!
五條貓貓販劍的心蠢蠢欲動。
“喂,問彆人之前自己不應該先報姓名嗎?”
麵對著來自正宮摯友不太友好的問候,
宇智波佐助顯然毫無波動,他凝視著瞳的麵容,
細長的眉毛微微擰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他用眼睛詢問著麵前的少女,
你呢?
宇智波瞳微微地笑了。
“你好呀,”儘管佐助並不認識她,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相見,不過實際上瞳對佐助還是比較熟悉,她腦海裡閃過當時臉上還有著嬰兒肥的小佐助,
“我是宇智波瞳。”
接著,宇智波瞳轉頭望向五條悟,
笑容真摯,聲音甜美:“這是我超級要好的摯友,五條悟。”
*滴,五條貓貓今日份的朋友卡已到賬*
宇智波佐助這時才將目光移到她身旁那個身材高大的男性同伴身上,打量片刻後平靜開口:“是麼,他便是你的羈絆麼。”
宇智波佐助頓了頓,又淡淡補了一句:“羈絆這種東西,隻會讓人迷失自己。”
譬如說,木葉的那些天真的家夥,尤其是那個整日裡嚷嚷著要成為火影的吊車尾。那些所謂的羈絆與思念固然十分溫暖滿足,卻也在無形中將人束縛其中,消磨意誌,令人甘心日複一日重複著疏懶懈怠的生活。
好家夥,怎麼一張嘴就向他和瞳羈絆開炮,一直被暗戀物件當成朋友已經很慘了,這是準備連朋友也不讓他們當了?這是什麼缺了大德的行為??
五條貓貓鼻子都快氣歪了,這隻外來的偷腥貓怎麼能囂張至此!
“喂,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宇智波佐助很有歉意地微微頷首:“抱歉,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宇智波瞳握了握自家貓貓摯友的爪爪,安撫了快要炸毛的白毛貓貓,同樣身為宇智波,她很輕鬆地理解了佐助這句話背後的神邏輯。
“我不這麼認為,美好的東西固然令人沉淪,但也是變得強大的源泉,正因為想要守護來之不易的羈絆,所以纔想要變得更加強大,這纔是寫輪眼的意義所在啊。”
佐助不置可否,顯而易見,兩個宇智波都是相當固執己見的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既不吃口遁也不會用口遁的佐助放棄了和另一個顯然也不吃口遁的宇智波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
況且相比於這個問題,佐助實際上更關心這個忽然出現在他麵前的宇智波少女究竟是怎麼回事。
少女眼見著與他年歲相仿,那麼,在那個滅族之夜她也應該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罷了,他手指收緊握成拳頭,指甲陷進肉裡卻渾然不覺。
“那個晚上,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
儘管瞳拒絕回答那個關於滅族之夜的問題,但佐助沒有生氣,也沒有繼續追問。關於那一夜痛苦的回憶……她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吧。
至於之後的事情嘛,佐助原本是沒想過要將這位族人以及她的朋友帶到大蛇丸基地來的。
畢竟大蛇丸是一位覬覦著寫輪眼軀體的變態科學家,他自己是無所謂,反正已經做好為了複仇獻出一切的準備,但他並不希望同樣是宇智波族裔的瞳落入大蛇丸的魔爪。
他也並不希望同族的少女能夠與他一同複仇。他是命定的複仇者,此生早已沉浸在黑暗之中,一切所行所為皆為殺死那個男人。
宇智波佐助註定了要為那血色之夜裡所發生的獻出自己一切。
但如果,還有活著的族人,佐助希望他們能好好地、幸福地活著,畢竟殺死那個男人是他一個人的使命。
經過一番深入淺出的友好寒暄後,雙方都對彼此的情況有了初步的瞭解。
聽到他們是為了追蹤自己手裡這個奇怪的女人而來的,佐助乾脆利落地將手中那個意圖謀害自己的女人丟給了瞳。
“活下去。”佐助扔下這句硬邦邦的關心,轉過身打算離開,背後紅白的團扇圖案在陰晦的雨幕中鮮明依舊。
“等等,”瞳開口叫住了佐助,他停下將走的腳步,半側過臉回頭望她,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我和悟可以和你一起去大蛇丸的基地嗎?”
佐助委婉拒絕:“那裡對你們而言並不合適。”
同族的宇智波少女眨巴著那雙澄淨而閃亮的大眼睛,聲音甜而軟:“為什麼?”
佐助不由得為僅存的族人彷彿是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而感到一絲憂慮,他言簡意賅、真心實意而又語重心長道:“因為大蛇丸是個變態。”
#大蛇丸:佐助君,我對你這幾年的付出與時光,終究還是錯付了#
但佐助的話完全沒起到勸退瞳的作用,她甚至憂慮地看向佐助,畢竟,像佐助這樣天真純潔,按他哥的說法是像一張白紙的傻白甜怎麼鬥得過大蛇丸這樣的變態。
她一定要親自去會會那個拐跑他們宇智波家末裔的變態。
“可是他的基地裡有很完善的實驗研究裝置誒,”怪力少女瞳輕鬆提溜著手中昏迷的女人,顛了顛,拿她找了個藉口,“我們隻是需要稍微向他‘借’一下儀器裝置研究一下這個人,拜托啦,我們會小心的!”
結果還是將他們帶回來了。
不過好在大蛇丸和兜最近都不在基地,這裡麵的活物隻有他,被當成實驗體的人和動物,整個基地目前許可權最高的就是佐助。
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大蛇丸回來了,那又怎樣,黑發黑眼的人滿大街都是,隻要瞳不露出寫輪眼,大蛇丸也不知道她是宇智波。
到時候隨便糊弄兩句得了,大蛇丸還沒有得到他的身體,也不會輕易忤逆他的意見。
……結果說什麼來什麼,大蛇丸和兜居然在今天回來了。
不可避免地,基地裡迎來了難得一見的、大家麵麵相覷的熱鬨場麵。
大蛇丸眯細了眼睛,兜扶了扶閃耀著詭異白光的眼鏡,宇智波佐助麵無表情,一股微妙的氣場在三人中間流轉。
而作為外來者的兩人——剛剛解剖完摘取羂索本體腦花的五條悟揉了揉過度使用的六眼,重新戴上了墨鏡,站姿極不端正地半靠在宇智波瞳身上,而瞳則用手捧著一大坨長著嘴巴的、溝回縱橫的腦子神情專注。
大蛇丸看看佐助,又看看戴著墨鏡吊兒郎當的少年,以及捧著白花花的詭異大腦露出若有所思微笑的美少女,勾唇:“有趣。看來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佐助君結交到了很有趣的朋友們呢。”
兜老懷欣慰地點頭:“佐助君長大了。”
宇智波佐助:“……”要不要看看你們都在說些什麼。
看起來大蛇丸似乎並不反感也不好奇他帶回來的人,甚至饒有興味地向瞳搭訕,問她手裡麵這個長著嘴巴的詭異大腦是怎麼回事。
不過佐助始終心懷著戒備,畢竟,誰又能知道大蛇丸到底在想些什麼,瞳畢竟是他的族人,他不會放任她也落入大蛇丸手中。
“真奇妙,竟然在大腦上直接長著嘴巴,有什麼用?吃東西嗎?吃到哪裡去?能消化嗎?怎麼消化?……”科學家DNA動了的大蛇丸好奇地琢磨著腦花的構造。
“也許是為了說話?”瞳也不是很確定,畢竟自從解剖出這家夥的本體後,這玩意就一動不動裝死,一聲不吭,如果不是五條悟用六眼向她保證這家夥絕對活得生龍活虎,她都要以為這坨軟噠噠、惡心巴拉的腦花已經死掉了。
“……它也沒有發聲係統吧。”大蛇丸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扒拉,“讓我康康!”
瞳相當自然地將這一坨腦花遞給了大蛇丸,雖然這家夥人是爛了點,但在科學上麵的專業素質卻是無可置疑的——在普遍隻有忍者小學文憑、文盲遍地爬的忍界,可以說大蛇丸這樣的科學家在忍界知識的高峰上完全可以稱得上獨孤求敗。
專業的問題交給專業人員處理,這很合理。
兜也湊了上來,然而不論他和大蛇丸如何擺弄,腦花巋然不動,裝死一流。
五條悟打了個嗬欠,開始不耐煩了:“我說,它要是一直這樣的話,不如我們還是直接把這坨腦子涮了吃掉算了嘛。”
雖然聽上去好像是在開玩笑,但五條悟的語氣有種陰惻惻的危險。
裝死的羂索:“……”不知為何,它覺得六眼這個老六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瞳皺眉:“不行。”
羂索鬆了一口氣。
瞳語重心長:“悟,不要亂吃這些臟東西,不乾不淨的,直接喂豬比較好吧,也不浪費。”她頓了頓,又道,“而且涮腦花不好吃。”
羂索:“……”艸,它怎麼忘了咒術師這群瘋批中壓根沒一個好東西。
五條悟:“也是,那烤的怎麼樣?”
…………
………………
大蛇丸微笑著看著他們爭執,眼中充滿著一種見了鬼的慈祥。佐助此時才將心放下,看來大蛇丸對他帶回來的兩個人沒有什麼惡意。
“對了,”大蛇丸突然開口,“真是失禮,我們都沒有互相介紹過對方呢。”
“我叫大蛇丸,這位是藥師兜,佐助君相比就不用我多此一舉地介紹給你們了呢。”
瞳點點頭,坦然道:“我叫宇智波瞳,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五條悟。”
宇智波佐助還沒徹底放下的心頓時停跳,他千算萬算想不到,竟然是瞳這位天真得不諳世事的族人自爆家門。
“瞳,你……”他手按在腰間,氣息一緊,草薙劍隨時準備出鞘。
宇智波瞳神色淡然:“佐助君,我並不覺得我姓宇智波這件事值得隱瞞,我從來都以我的姓氏驕傲。”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向大蛇丸隱瞞姓氏。
藥師兜鼓掌讚歎:“哇喔,勇氣可嘉。”麵對對寫輪眼如此狂熱的法外狂徒大蛇丸也敢爆出自己宇智波的身份,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大蛇丸挑了挑眉,泛黃的蛇瞳意味不明地閃動著光芒。倏地,密密麻麻的蛇噴湧而出,直接壓過了實驗室明亮的燈光,直奔向少女與她的同伴。
一時間,蛇危險的嘶嘶聲,與冰冷的腥味擁擠地暴動著。
情形刹那轉變,時間緊迫,佐助隻來得及斬掉第二批的蛇群,在飛舞的蛇的屍首中,佐助的寫輪眼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捕捉到瞳躲閃的動作——她根本連躲都懶得躲。
然而,那些蛇卻無法碰到他們分毫。
無論如何試圖接近,那些氣息冰冷的長條冷血動物竄動著,纏繞著,不甘心地嘶嘶立起身噴濺毒液的……
毫無意義。
名為宇智波瞳的少女甚至耐心地、帶著居高臨下傲慢地讓蛇群的攻擊持續了五分鐘而紋絲未動,直到大蛇丸意識到攻擊無效後收回蛇群。
“你的攻擊就到此為止了嗎?”
她身旁的少年打了個哈欠,對大蛇丸的攻擊做出評價:“沒辦法嘛,誰叫你們太~弱~了~嘛。噯呀,瞳,接下來交給你了哦,我好睏,借我靠一下。”
然後光明正大地將自己大半個身子掛在嬌小的摯友身上閉上眼睛,在戰況焦灼、氣氛詭異的當下氣息安穩地睡著了。
這無異於是對敵人是菜雞的貼臉嘲諷。
瞳身上掛著超大隻的摯友貓貓,難以動作,然而這並不能影響一個宇智波的裝逼!
“接下來,可到我了。”
黑色的眼睛驟然血紅,黑色勾玉旋轉全新的複雜圖案,銀白色的骷髏拔地而起,伸出巨大的手掌扼住了大蛇丸與藥師兜。
被幾乎要碾碎骨頭的偉力所束縛,藥師兜呼吸困難,大蛇丸卻嘶啞的,低低地笑出了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這雙和鼬一樣至高無上的眼睛的力量,確實無愧於你的姓氏,也無需向任何覬覦這雙眼睛的人隱瞞姓氏。”
這雙完全碾壓式的宇智波的眼睛,魅麗又危險的血色,那種令他的血液都要沸騰的力量,在鼬的身上,在這個女孩的身上,不久以後,也將出現在他的身上。
佐助君呐……真是,迫不及待啊。
大蛇丸這樣想著,著迷地看向那雙瑰麗萬分、神秘無比的萬花筒。
大蛇丸與兜陷入了瞳的月讀幻境,瞳在幻境中給他們植入了一段小小的暗示。天道沒有出來警告她,大概這點有利於佐助的小改動沒有真正觸動世界線的走向。
不知為何,天道對她的容忍度似乎變高了一點點?
還沒等瞳琢磨清楚這一點,一旁沉默良久的宇智波佐助開口了。
“瞳,你是殺掉了重要之人纔得到這雙眼睛的嗎?”
“???誰告訴你的?”
“隻有親手殺掉重要的羈絆……才能得到這雙眼睛,鼬,是這樣說的。”
宇智波瞳望著這個被宇智波鼬騙得團團轉的老實孩子,沉默了一會,終於忍不住發出關愛同族單純小孩的聲音。
“佐助,這是你哥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