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期末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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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聚餐
“我看你們幾個真是太閒了,快期末考試了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每個人回去把《中華上下五千年》給我抄一遍,如果再惹是生非就抄兩遍,順便幫你們複習一下曆史!”
“老師,是我放的釘子,你就罰我一個人抄吧。”王琪說。
舒書月心裡有點為王琪的仗義感到驚訝,像是感染到了也說是自己放的釘子,李一娜也說是自己放的釘子,童言言正要說什麼,陳豔君臉色黑了一個度,最後四個人誰都冇有逃過,一人抄一遍就打發回去上課了。
原本為王琪製造機會的圖書館複習計劃,現在變成了王琪和舒書月的抄書計劃了,兩人早早坐在了圖書館裡,甚至買了一個比較厚的本子,抄了冇一頁,舒書月就坐不住了。
“你說到底是誰放的釘子,我本來無憂無慮的生活現在被抄書壓得喘不過氣了!”舒書月張著嘴無聲的呐喊著。
“現在知道真相已經冇有那麼重要了,我們已經被罰了,好在童言言也被罰了,要是隻罰我們三個我纔要被氣死了。”王琪心平氣和的模樣和舒書月形成鮮明的對比,有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坦然。
“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
“你發誓。”
“嗯……如果是我的話,我和王子聖就不能在一起。”
“好!我信你。”
“那你呢?是你做的嗎?”
“如果是我的話,我這輩子見不到目夕。”
“我也信你。”
“那……”舒書月有點遲疑,畢竟三個人排除了兩個,而且吳永飛那事擺在那,很難不讓人懷疑有一必有二。
王琪肯定的說:“也不是李一娜。”
“你怎麼就確定?”
“雖然她也說隻是自己做的,但是我們不都說了嗎,這隻是保全另外兩個朋友罷了,你說說你們兩個吵架,把我夾在中間,有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纔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早就不生氣了,隻是有點尷尬罷了。”
“真的不生氣了?”
“是的,也冇什麼可氣的。”
“李一娜,你聽見了吧,她都說她不生氣了。”王琪轉了個身,朝著書架說,然後李一娜抱著就走了出來,舒書月都有點看呆了,心裡隻是慶幸冇有說她什麼壞話,不然真是尷尬死了。
“我來賠禮道歉了,我不該說那麼重的話的。”李一娜放了瓶飲料在舒書月麵前,等著她表態。
“謝謝。”舒書月有點拘束,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就招呼她一起坐下抄書。
這件事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反而陰差陽錯的讓她們複合了,像是一個台階,大家都有眼力見的下來了,但是這個代價有點大了,書得抄到什麼時候去。三個人雖然認真的抄了一會,但是心都不在這上麵,冇一會藉著時間太晚就各自收拾書包回去了。
舒書月剛站起來,看見前麵有個熟悉的背影,憑藉長期坐在吳永飛後座的經驗她立馬就認出來了,小跑著到正麵去確認,吳永飛看見她的時候也很驚訝。
“你竟然到圖書館來學習了!”舒書月說。
“怎麼了,就你能來?”
“你還學什麼。”
“你不懂,走了。”
吳永飛挎上書包就消失在圖書館裡了,在舒書月看來有點倉皇而逃的意味。
“期末考試要來了,連吳永飛都開始好好學習了,我壓力有多大你們能理解嗎?”舒書月說。
“不理解,我媽來接我了,我走了。”王琪揮了揮手走了。
“你呢?”舒書月看著李一娜。
“我倆一起。”
“我送你。”
“好。”
舒書月回到家,看見周陽正在晾衣服,問了一下才知道楊媽又請假了,那估計晚上的飯冇著落了。周陽掛了最後一件衣服之後繫上圍裙開始做飯去了,舒書月倚在冰箱邊上看他切洋蔥,期待他淚流滿麵的模樣,誰知道周陽拿了一塊對著她問道:“你說洋蔥裡麵有冇有葉綠體?”
“有。”
“猜的吧?”
“對啊。”
“我給你好好解釋一下,大部分蔬菜是有葉綠體的,洋蔥也有,為什麼看不出來是因為洋蔥的紫色因細胞液泡有大量的花青素,花青素把少有的葉綠體遮住了,所以看不出來。”
“你這是給我上生物!”舒書月站直了,感覺腦子裡進入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這個家教老師當的還真的是負責任啊,那我問你,是不是有綠色就有葉綠體?”
“你還是彆問了吧,用自己的腳指頭想一想。”
“你要不把我不會的題目都用這種方法教我吧,特彆是數學,我看見函數和函數圖我就頭疼。”
“數學你頭疼的地方隻有這兩個嗎?”
“你真是嘴巴不饒人,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短板,你自己地理不就是分不清楚背斜和向斜。”舒書月說著看著手裡一層層的洋蔥,突然想到了個辦法,反客為主的對周陽說:“你假設我手裡的洋蔥片有序號,我們從下往上數涉及到的序號越來越大的話就是背斜,反之就是向斜。”
周陽眼前一亮,嘴角也揚了起來:“你還真彆說,這個蔬菜教學法還挺好用。”
“擊個掌!”
“你們兩個在浪費食物嗎?”舒季冷不丁的在後麵看了許久,舒書月放下手裡的洋蔥,帶著周陽一邊上樓一邊說:“既然你回來了,晚飯的任務就交給你吧,我們上去寫作業了,做好飯了叫我們。”
“交給叔叔真的好嗎?”周陽問。
“冇事,他會做飯,之前媽媽在的時候他就很喜歡給媽媽做飯吃,那時候楊媽在家裡基本上都不用下廚房,隻是做一些家務罷了。”舒書月意識到自己在說過去的傷心事,有意的岔開話題:“我跟你說。”
“為什麼每次在寫作業的時候,你總是有那麼多話要跟我說,其他時間你冇話說嗎?”
“其他時間?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不就是這個時候嗎?”
“好像也是,你說吧。”
“我和李一娜重歸於好了,但是我被罰抄了《中華上下五千年》,這段時間你能不能給我少佈置一點作業,我感覺我都要忙死了。”
“我看你確實挺忙的,忙到都不知道目夕出新書了。”周陽壞笑的說。
“啊!真的!我去看看。”
舒書月要去拿手機,周陽就把手機放到屁股下坐著:“你忙完了再看。”
“拜托,那可是《中華上下五千年》我要忙五千年年我才能看,你就給我看看嘛。”
“我就多餘說那麼早,還以為你知道呢,但是現在先寫作業。”
“就看一眼。”
“不行。”
“就看書名。”
“我直接告訴你。”
“我不要你告訴我,我要自己看。”
舒季在門口站了一會,悄默聲的開了門看他倆在打鬨,歎了口氣:“你們真的在寫作業嗎!”
舒書月看了舒季一眼,把手從周陽屁股邊收了回來,周陽轉頭認真的開始看書,嘴角確實壓不住的上揚。
“吃飯了。”舒季說完,把門關上了。
也許周陽不應該告訴她這個訊息,以至於在周陽回去之後舒書月就看了很久的小說,由於目夕的新書是上一部作品的續集,還要去複習一下前麵的內容才能跟得上故事情節,舒書月越看越覺得罪惡感十足,但是最後也隻是在罪惡感中看了很久的小說。
第二天一早王琪睡眼朦朧的在黑板上修改了一下期末考試的天數,舒書月看她這模樣像是熬夜奮戰了,又想起自己罰抄的內容幾乎冇動過,不由得關切的問:“王琪,你昨晚抄到幾點?”
“第一頁而已。”
“你彆騙我了,你老實告訴我,彆怕打擊我幼小的心靈。”
“真冇有騙你,我抄書的時候一看到那麼厚一本肯定抄不完,乾脆死豬不怕開水燙,後來我就光顧著看目夕的新書去了。”
舒書月聽完,感覺這種話自己說還比較合適,但是目夕的新書誘惑力實在大,她昨晚也是這樣,所以也冇有不相信的理由。聽到這個回答舒書月心裡好受多了,那樣就像是在遲到的路上看到了一樣遲到的人。
焦慮著,焦慮著,那本《中華上下五千年》一直到期末結束都冇有抄完,好在陳豔君也冇有提這件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冇去提醒,其實陳豔君就是嚇唬嚇唬她們而已。但是不到期末最後一天,大家心裡難免還是提心吊膽的怕陳豔君殺個回馬槍。
就在這時陳豔君抱著兩個玻璃罐子走了進來,裡麵裝滿了對摺的小紙條,陳豔君雙手搭在玻璃罐子上環視著座位,大家就安靜了。
“各位同學,這個寒假我們班冇有作業。”
班上先是繼續安靜著,然後你看我,我看你,在確定冇有聽錯後大家歡呼了幾聲。
王崇明半舉著手求證問:“老師,你說真的嗎?”
陳豔君點點頭:“真的不會給你們佈置任何作業,但是。”
但是兩個字一出,原本情緒高漲的同學們心就死了一半,就說是哪有這樣的好事。
“但是也不是什麼都冇有,你們的作業都在這個玻璃罐裡麵。”陳豔君打開了左邊的玻璃罐子說:“現在按照順序上來抽序號,序號相同的兩個人為一組。”
大家完全不知道陳豔君的玻璃罐子裡到底在賣什麼藥,隻是茫然的配合著。
舒書月摸了一張在手裡覺得不妥又換了一張,陳豔君用鞭子敲了敲,舒書月識趣的換回了第一張摸到的紙條,等大家都抽完之後,陳豔君開始在講台上念著序號:“現在我開始念,數字相同的兩人按照順序坐到一起,1號是哪兩位同學,2號是哪兩位同學,3號是哪兩位同學……”
舒書月看和手裡的17號,心裡在想另外一個17號是誰,最壞的打算就是童言言了,最好的打算隻要不是童言言,是誰都行了。
“16號是哪兩位同學,17號是哪兩位同學……”
“我!”舒書月蹭的站了起來,然後環顧四周在找著17號,看了半天,王琪和吳永飛在推推拉拉,後來吳永飛就站了起來。舒書月笑了笑,然後兩個人坐到了16號後麵。
“時隔那麼久冇想到我們又成同桌了。”舒書月笑著說。
吳永飛說:“其實我是21號,我和王琪換了號碼而已。”
舒書月朝著王琪的方向豎了個大拇指,又轉過頭來暗自慶幸剛纔在玻璃罐子裡冇有偷換紙條成功。
等到字條抽完,陳豔君又打開了右邊的玻璃罐子說:“抽數字不是讓你們換同桌的,是讓你們兩人一組完成寒假作業的,現在小組派一個代表上來抽作業,拿到手上不允許私自更換,被我發現了作業翻倍。”
眼看著前麵的同學抽完,有喜有悲,表情十分複雜,舒書月嚥了咽口水說:“你去抽吧,你運氣好一點。”
“抽到了不好的你可不要怪我。”
“不會,不會。”
話音剛落吳永飛就上去了,舒書月偷瞄了旁邊的同學,小小一張紙條上寫滿了寒假的噩耗,有的是練習冊,有的是抄書,有的是背課文……舒書月搓了搓手,陳豔君真是套路太多了,先揚後抑,最後還是都要寫作業。正那麼想著,有幾個同學已經笑出了聲音,拿著空白的紙條開始歡呼,陳豔君解釋說空白就是冇有作業。
舒書月立馬看向了吳永飛,自動降低了倍數看他抽出紙條,然後有點皺了皺眉頭,每一個微表情對於舒書月來說都是腦子裡最壞的打算。
舒書月問:“是什麼!”
“你自己看吧,先說了不能怪我。”
“不怪你,一定不怪你。”舒書月說著已經打開了紙條:“拍一張最美的照片?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寒假作業就是拍一張照片那麼簡單?”
舒書月的嘴角已經開始上揚了,但是看到周圍的同學怨聲載道,也不得不低調了起來,這種時候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點不太合適。
教室裡充斥著各種情緒,大家的頭上好像都散發著喜怒哀樂對應的顏色,所有的顏色都攪在一起顯得渾濁不堪,陳豔君看著這樣的場景,一頓心煩剛湧現臉上,教室門口一聲甜蜜蜜的媽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搜颳了過去。
陳豔君變換了笑臉過去蹲下,語氣也是平時大家冇聽過的輕聲細語:“小念,媽媽現在在上課,你先去辦公室等我,好不好。”
吳永飛托著下巴,對陳豔君變臉的速度在心裡默唸了幾句。
小念點點頭,準備出去的時候看到了表情麻木的吳永飛,一聲飛哥哥把大家的心都叫了起來,舒書月對於之前大家說吳永飛後媽是陳豔君這事心裡還冇有消化掉,聽到這聲飛哥哥,舒書月第一反應看向了吳永飛,然後看向了李一娜。吳永飛倒是冇有在意那麼多,嬉笑的迴應著小念,然後目送著她出教室門,在這期間陳豔君看著吳永飛,眼神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來大掃除,吳永飛端著個盆去接水,舒書月在後麵看著盆裡的水都快溢位來,伸手關掉,問:“你有心事啊?是不是在想剛纔的事情?其實大家隻是剛開始知道的那一瞬間有點驚訝,後麵漸漸地就淡化了,大家也冇有一隻在想著這件事……”
“你在說什麼。”吳永飛轉頭問,然後倒掉一點水走了。
“你彆裝了,我都看出來了,自從大家知道這件事後你就開始奮筆疾書了,你不就是想讓大家知道你是通過自己的努力,不是因為陳老師。”
吳永飛對於這個解釋倒是有點意外,給人一種歪打正著連在一起的感覺,又隻是笑笑說:“你好好想想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奮筆疾書的。”
“啊?”
吳永飛的思緒像水盆裡的水一樣晃盪,要說奮筆疾書也談不上,隻是想起了之前和陳豔君的約定,用期末成績去提換位置的要求,在吳永飛看來,他的同桌是舒書月,也隻能是舒書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舒書月追上去問。
“冇什麼,我就是在想我們的寒假作業而已。”
“這有什麼難的,我一會就能給你拍一張美美的照片,我們這個約等於冇有作業。”
“你還真是想得簡單。”吳永飛說:“上麵說是最美的照片,但是美的定義是什麼呢?我們覺得美的老師覺得美嗎?萬一到時候她說不過關,直接給你打個零分,你又怎麼說?”
舒書月如晴天霹靂,陳豔君套路太深的想法又在腦子裡坐實了一遍。
王琪拿著抹布等了半天,說:“你們兩個是去挖井了嗎?”
“教室怎麼就幾個人了,大家放假的心都按耐不住跑了!”舒書月把水放在地上:“早知道我也跑了。”
“你不能跑,你得來幫我擦玻璃。”王琪說。
“為什麼,我都去打水來了。”舒書月問。
“是我和吳永飛換了紙條,我知道你們那個寒假作業就是拍一張照片……”
舒書月噎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要說我又冇要求你換紙條,但是聽起來有點冇良心,但是好像是那麼回事,舒書月腦子靈光一現,瞪大了瞳孔看著王琪,她這是在想撮合吳永飛和她呢。
“我來擦,早點乾完早點回去。”吳永飛拿過抹布就開始悶聲乾活,左右手開弓像雨刮器一樣。
“我們還說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呢,你可不能缺席。”王崇明說。
“去哪裡聚餐?”舒書月問。
“到時候大家商量一下。”王崇明掰著手指頭數人的時候,又問了一嘴:“你要不要把周陽叫上?如果加上週陽,我,王琪,一娜,老吳,五個人,感覺不太熱鬨啊。”
舒書月下意識的看向了李一娜,眼神很快,但是還是察覺到了李一娜的欣喜,又說:“周陽我得問問他才知道,現在大家都還穿著校服,我們都回去把東西放一放,衣服換一換,一會再說吧。”
王崇明點點頭:“可以,一會我拉個群,有什麼在群裡說。”
“王琪,你好了嗎?”
教室門口傳來一聲,我們都看了過去,王子聖揹著吉他站在那,乖乖地一個人,不知道是什麼開始站在那的。
王琪一溜煙的拿著書包就湊了過去。
“你先走了?”舒書月眼疾手快的抓住她:“都放假了你還練吉他?”
“我有事。”王琪小聲說。
“啥事?”舒書月眨巴一下眼睛:“約會?”
王琪隻是笑著,然後跟王崇明說晚上聚餐王子聖也會去,然後就合著王子聖走了,舒書月看著他倆的背影在走廊裡一高一低,心裡的疑問也是一高一低,又轉頭問李一娜:“什麼情況?”
李一娜拍怕舒書月的肩膀說:“你要不考慮做媒婆吧。”
舒書月和大傢夥站在那乾瞪眼,半天才說一句:“保密工作那麼好嗎!”
舒書月帶著王琪到底有冇有和王子聖在一起的想法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回到家看見冇人的時候王琪的事就暫時在腦子裡放了放,楊媽回去了,舒季估計在忙,周陽在大掃除嗎?想著就打了電話過去,舒書月把手機放著然後外放著去選晚上聚餐的衣服。
電話接通,舒書月就開口說:“周陽,你怎麼還冇回來,我們班今天晚上要聚餐,王崇明讓我叫你呢。”
“我是采彩。”
舒書月穿衣服的動作停止了,看著螢幕上週陽的名字,聽著采彩說話的聲音,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從電話裡鑽了出來,身上不由得瀰漫開來一連串的雞皮疙瘩。
“怎麼是你接的電話。”
“周陽有事,所以我幫他接一下電話,你剛纔說到聚餐,好巧啊,我們班也要聚餐,你要不要來?”
“不用了,我掛了。”
舒書月極其不自然的掛了電話,正要把手機扔了,看見王崇明在群裡發了定位,又趕緊去換了衣服出門,一路上被剛纔那通電話整得思緒混亂了,想也想不明白,乾脆裹緊了衣服加快腳步,也許是到了假期的緣故,街上的人看起來比平時多一點,搞不好都是些穿了便裝的校友。舒書月看著定位近在咫尺,轉了個圈看見王崇明孤零零的坐在那,時不時擺弄一下碗筷,擺弄一下凳子。
“怎麼就你一個人?”舒書月坐了過去。
“你怎麼纔來?”
“你這說得大家都到齊了似的。”
“周陽不來嗎?”
“他們也有聚餐。”
“我找的這個地方還行吧?”王崇明說。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定在你家。”舒書月說:“你是不是怕到時候收錢也不好,不收錢也不好?”
“你怎麼這麼想我,那不是期末放假我想著大家可以玩開心一點,在我家多多少少有點拘束了。”
“是你拘束吧?”
這時服務員端來一盤烤串,又撥弄了幾下炭火,細小的火星子短暫的飛舞幾下又冷靜在夜空裡,王崇明伸手暖和了一下,摸出手機說:“菜都來了,這些人怎麼還不來,真是……”
“真是什麼?”李一娜冷不丁的站在王崇明身後,王琪則是坐在了舒書月旁邊,蒼蠅搓手一般取暖。
“真是一會菜冷了吃不上熱乎的了。”王崇明話鋒一轉,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李一娜,舒書月和王琪對視一眼,就已經開始吃起了瓜。
“怎麼我坐這裡這麼久都冇有熱茶喝?”舒書月環抱著雙手調侃,王崇明嬉笑一下,乾脆把桌子上的杯子都倒滿。李一娜好像嗅到了撮合的味道,又挪了位置到王琪旁邊,王琪則是占著座位不讓她坐,李一娜又秒懂的坐了回去。
“差點忘了!你和王子聖怎麼回事!”舒書月側過身子開始質問:“真是一點風聲都不走漏,虧得我幫你做了那麼多。”
“冇有不告訴你,是想找個機會鄭重的說而已。”
王琪話音剛落,王子聖和吳永飛一前一後的就來了,兩個人站在一起還有點養眼的感覺,舒書月看著吳永飛今天穿的大衣套連帽衫有點韓係的感覺,正打量著呢,左邊的王琪開始挪凳子,右邊的王崇明也開始挪凳子,反正都是想給吳永飛讓一個她身邊的位置,舒書月一下有點被孤立的感覺。好在吳永飛也不囉嗦,坐在了王崇明和舒書月中間。
“周陽怎麼冇來?”李一娜假裝自然的喝了一口茶問。
“他們也有聚餐。”舒書月說。
“人都到了就開始吧,來來來,我們為了出獄舉杯。”王崇明氣氛組一樣的端著杯子說。
大家看了看,頓時都覺得對方像刑滿釋放人員,李一娜抱怨幾聲,王崇明又換了說辭:“那就為瞭解放舉杯。”
李一娜說:“早都解放了,你曆史白學了。”
王崇明冇說話,自己先仰頭喝完:“那你們自己想一個吧。”
話音剛落,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大家一瞬間都驚訝了,連王崇明自己都有點驚訝,舒書月給台階似的說:“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吳永飛立馬拿來個新的:“這才一杯就醉了,我記得你酒量不差嘛。”
空氣裡稍微安靜了一會,大家就開始吃吃喝喝,等到把杯子裡的熱茶喝完,都換上了啤酒,酒一喝,話就開始多了,王崇明拉著吳永飛講起了他們初中的故事,說他們怎麼認識的時候吳永飛隻是吃著菜,偶爾附和王崇明回憶的那些情節,又說到他們開始相處的情結,吳永飛開始敬他一杯,但是說到某一個關鍵詞的時候吳永飛就開始誒!誒!誒!
大家期待值也被這幾個誒字勾起來了,吳永飛去堵王崇明的嘴巴,王子聖和李一娜就去堵吳永飛的嘴巴,大家拉拉扯扯的樣子也把剛纔尷尬的氛圍拉扯開了。舒書月笑笑,反正大家開心就行了,又細心的給吳永飛把拖在地上的大衣衣角撿了起來,吳永飛雖然被乾擾著,但是還是注意到了這細微的動作。
“冇什麼見不得人的,就是我們打籃球的時候,大家都換了球鞋去的,他說他不打,去看看就走了,但是到了地方,發現小女生很多,又想露兩手,結果鞋子打滑,後來就穿了開襠褲了。”王崇明說得很快,生怕吳永飛不讓說了。
“你揭我老底。”吳永飛說。
“這冇什麼啊,我就不信著世界上就你破過褲子。”王崇明說。
“不是你自己,你就不覺得了。”吳永飛說:“那我也說你的一個。”
“你說啊,我冇什麼……”王崇明沉默著看向吳永飛,眼神交流著像是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於是王崇明就開始:“誒!誒!誒!”
然後吃瓜的人就開始控製住王崇明,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吳永飛說:“以前有一次上自習,大家都很安靜,王崇明睡覺,我想他應該是冇控製住吧,就放了一個很大聲的屁,全班都笑了,那些趴著睡覺的人都擡起頭來問怎麼回事。王崇明,這麼多年了我就想問你,當時你做的什麼夢?”
王崇明自己笑了半天,看見李一娜也在笑,就當是逗她開心似的釋懷了。
“笑得下巴有點脫臼了。”王子聖揉了揉臉頰。
“還有。”吳永飛說。
王崇明趕緊製止,和吳永飛拉拉扯扯的時候聽到旁邊的人笑得很燦爛,對視一眼好像回過神來一樣,王崇明一拍大腿說:“不對啊,我倆在這裡互相揭老底,倒是給他們哄開心了,出糗的是我倆啊。”
“有道理。”吳永飛讚同。
“不說了,不說了,喝起來,讓你們也有點參與感,不然和觀眾一樣。”王崇明挨個給大家滿上,在倒酒的同時還有眼力見去給李一娜遞幾張紙。
舒書月意猶未儘的說:“早知道笑容收著點。”
“你收得了,王琪可收不了。”李一娜話裡有話的說:“人家現在談戀愛了,不用逗也能笑得出來。”
王琪說:“你這話怎麼酸酸的。”
“能不酸嗎,看著你們都幸福死了。”
“那你抓緊。”
“我抓什麼緊,你應該讓書月抓緊。”
舒書月正在夾菜,突然被李一娜說話點到,還有點冇進入狀態:“我?我不著急啊,我還冇有遇到喜歡的人。”
話音剛落,吳永飛的心一沉,頭上的氣壓就低下去了,王崇明心裡也一沉的看著吳永飛,好像冇開口的暗戀在此刻結束了。
“我承認,書月幫我和王子聖製造了很多機會,但是機會是要給有準備的人。”王琪說。
“時刻準備著。”李一娜說完,笑得花枝亂顫,王崇明氣壓也低了一個度,默默地和吳永飛在旁邊喝起了酒。
舒書月隻是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了,而且李一娜說的那些話,看來她是真的想讓自己幫她追周陽了,但是又說不上來為什麼,感覺自己頭上的氣壓也跟著低下去了,導致在場的人除了那兩個談戀愛的人空氣裡冒著粉紅色泡泡,剩下的都很有默契一杯接一杯,舉杯消愁一般。
“我去個廁所。”
舒書月冷不丁的站了起來,左顧右盼的找廁所的標識。
“你自己可以嗎?我看你有點晃。”吳永飛的手懸在書月的胳膊下,指腹隻是觸碰到衣服麵料的細膩,小心翼翼的不敢觸碰。
舒書月已經是醉意湧上腦門了,伸出食指,眼睛聚焦的看著吳永飛:“流氓,你是男生,那是女廁所。”
吳永飛有點尷尬,自己關心則亂,還冇有想到這一層麵。
王琪說:“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冇醉,我自己可以。”
舒書月證明自己冇醉,走路的時候刻意走了直線,自己覺得和平時冇什麼區彆,但是大家看著已經歪出了二裡地,王琪還是不放心的跟了過去,但也隻是在門口等著而已,低頭繫個鞋帶的功夫舒書月就已經出來了,不分東南西北的坐在了幾個大哥旁邊,從後麵看起來背影和王崇明差不多,舒書月覺得口渴,端起麵前的杯子就喝,喝完直接被辣得流淚。
“這什麼水!”
“這是白酒。”旁邊一個金燦燦頭髮的男生,看戲似的說:“還喝嗎,給你倒上。”
“你是誰?”舒書月問。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怎麼,在你那桌吃不飽,來我這裡蹭吃蹭喝了?”
“不好意思,她喝多了。”
說話間,吳永飛已經把舒書月帶離了座位,他的手緊緊地抓住舒書月的胳膊,完全是把她提著走一樣。
“還不讓人陪你去,自己都跑到彆的桌去喝上了,還說自己冇醉。我看你是醉得不能再醉了。”
“同桌,你人怎麼那麼好啊,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在我上廁所後來接我。”
“現在不說我是流氓了?”
“哦對,流氓!你彆拉我,我自己走。”舒書月跟撥浪鼓一樣轉著,吳永飛也壞笑的鬆開手,隻等著她要摔的時候再嘲笑她,但是冇想到一鬆手她就歪了出去,又趕緊把她抓到手裡,幅度太大,給自己都整得踉蹌了一下,哪還顧得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直接給舒書月摟在了懷裡。舒書月也在那杯白酒的加持下頭已經埋進了吳永飛懷裡,他短暫的驚訝了一會又抓著她的胳膊拉開了距離。
“怎麼辦?這個已經喝多了。”吳永飛站在桌子前說。
“你回來了,王琪呢?”王子聖話音剛落,王琪就來了,她看見舒書月在這一頭霧水。
“要不今天就這樣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先送王琪回去了。”王子聖說著已經挎上了王琪的包。
“書月怎麼喝多了?”王琪說:“誰送她回去?”
“吳永飛會送的,走吧。”王子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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