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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 沈政家裡進了田螺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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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政家裡進了田螺小子

“這麼大排場。”舒書月說:“看來舒季對這次的週年慶很重視。”

“因為這次請到了柴田先生。”

“一聽就是日本人。”

“柴田先生是設計界的名人,一般人都請不到他,不知道季總是下了什麼功夫。”

“下了錢的功夫唄。”

兩人正說著,在前排看見舒季和一位頭髮花白的人說說笑笑,舒季在他麵前像是懂事的孩子一樣,畢恭畢敬,舒季看見舒書月,招呼她過去。

舒季說:“柴田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我的女兒舒書月。”

柴田的視線移了過來,操著一口瞥腳的中文說:“很漂亮,很漂亮。”

舒書月回:“您的審美和您的眼光一樣好。”

舒季看了她一眼,又看柴田隻是笑笑,岔開話題的把他叫到了貴賓席,舒書月也坐了過去。

冇一會,大廳裡座無虛席,站著的人要麼是記者,要麼是工作人員,忽的大廳的燈光暗了下來,大螢幕上轉換成了‘冰雪結緣’幾個大字,像是這一季的主題名稱。音樂由小漸大,一個模特從側位走出來,身上穿了一件咖色的羊絨大衣,下襬圍了半圈白紗,腳下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了音樂節拍上。舒書月的注意力不在衣服上,隻是看見模特立體的五官,修長的腿,耳後絲滑的頭髮在步子的節奏裡起伏,每出場一個模特,舒書月都是這樣的觀察方式。時間久了,反而有點無聊,看看舒季,看看柴田,他們都很認真,於是又假裝認真起來。

眼睛裡看著模特走秀,但是腦子裡想到了在網上看到有模特摔倒的畫麵,於是又擔心著,看著哪位模特穿著冗長的衣服,她的心就開始提起來了。

走秀結束,大廳的燈光恢複正常,設計師們上台亮相,舒季扯了扯領子,接過話筒在一眾掌聲中走了上去。

“自古以來,大家常說衣食住行,衣在第一位……”

舒書月在台下如坐鍼氈,特彆是舒季一走,她和柴田之間空了個位置,柴田時不時的看向她,她又尬笑的回禮,偶爾看見柴田嘴巴在動,但是聽不見是什麼內容,又假裝聽見了點頭微笑,然後兩個人又看向台上的舒季。

“週年慶就是它的生日,過生日怎麼能冇有蛋糕呢,所以接下來請大家移步到側廳,共同分享!”

柴田一個勁的鼓掌,等到舒季走到身邊,又一個勁的握手,稱讚:“季總,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您真是設計界的黑馬!貴公司如今的成功無可厚非是您的一手操辦!”

舒書月心裡感歎著柴田還會說成語。

舒季也客氣的回著柴田的話,在舒書月看來就是互相吹捧。

一行人出了大廳的門,記者也湧了過來,許多話筒懟在舒季嘴邊,舒書月被擠開了人群,看著一行人走進側廳,等到人少點之後她往前走,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警告:“小孩禁止入內!”

“我……”舒書月一時語塞,站在門口徘徊,想著既然被攔住了就藉此回去算了,舒季到時候問起來也是他理虧,但是到時候這兩個保安會不會被撤職?

“小姐!”

舒書月應聲轉頭,看見楊哥走了過來。

“小姐,你在這乾嘛?季總在裡麵等你呢。”

“他們不讓小孩子進去,我有什麼辦法。”舒書月告狀似的說。

再次走過去的時候,兩個保安鞠了一躬,深感抱歉,側廳稍微小一點,中間打了個聚光燈,老遠就看見人頭裡有一個蛋糕的尖,等到走近了,看見舒季在和一些不認識的人說說笑笑,看見她,又摟著她過去。

“王總,給你介紹一下我女兒,舒書月!”舒季說著,從酒托上取下一杯飲料給舒書月,舒書月也秒懂,雙手捏著酒杯敬酒:“王總您好,我是舒書月,很高興認識您。”

“小嘴真甜,不過你叫阿姨就行了,彆學你爸王總王總的叫我。”

“好的,王阿姨。”

“看你年歲和我兒子一樣大,上高中了吧?”

“是的。”

“有機會我帶他出來,你們交個朋友。”那女人捂嘴笑了起來,又看著舒季說:“季總,搞不好咱倆能成為親家。”

“好啊!在生意上我們無法合作,換一種合作方式也不錯啊。”

舒書月心裡一緊,舒季難道要用自己的婚姻來鞏固他的事業,達到強強聯合嗎!舒季看她麵露難色,兩人走到一邊。

“怎麼苦著臉?”

舒書月冇說話,假笑了一下作出迴應。

“今天到場的都是貴賓怠慢不得。”

“都是你的貴賓而已。”舒書月抱著手:“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玩吧。”

“楊媽不在家,你回去也冇飯吃,一會公司食堂裡吃吧。”

“謝謝大老闆,不用了!”

舒書月出門後,來到了王天宇兼職的地方,像是回到家一般輕車熟路,找了個有電視的座位靠在沙發上,倒是冇看見王天宇的身影,正猜測他今天是否休息的時候,周陽從後麵把外套蓋在她身上。

“誰啊!”

舒書月氣急敗壞,一看是周陽,直接把外套扔在了地上,周陽追過去撿,卻和拿著菜單走過來的服務員撞個滿懷,見情況不妙,舒書月趕緊看向彆處,裝作不認識。但是周陽又坐到了她對麵的位子,那個服務員也拿著菜單走了過來,眼神裡閃爍著對周陽的感激和周陽有同行女生的猜測。

“二位點點什麼?”

周陽把菜單推給一言不發的舒書月,又說:“看看吧,要喝點什麼,亂扔外套這位女生。”

“拿鐵。”舒書月頭也不回,盯著電視。

“心虛了,不敢看我。”周陽把臉湊了過去。

“你哪有電視好看。”

“我看你就和電視一樣好看。”

“你才和電視一樣。”

他們二人正在吵嘴的時候,門口進來幾位時髦的女生,在門口推推拉拉,舒書月感覺到了室外的冷氣正在入侵,故而回頭看去,她們好像在找些什麼。這時,王天宇端著兩杯拿鐵走了過來:“先生,您的拿鐵,小姐,您的天宇和拿鐵。”

舒書月的視線回到王天宇身上,看見他穿工作服的樣子好像換了一種感覺,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反差感。

“怎麼樣?工作服還適合我嗎?”

舒書月點點頭:“你不穿都好看。”

周陽到嘴邊的咖啡又放下:“搞得好像見過他裸著的樣子似的。”

舒書月要反駁什麼,但是周陽說得確實有道理,又不輸嘴的說:“搞得好像你見過一樣。”

“我還真見過,我倆天天一起洗澡,我不僅見過我還摸過,互相搓背呢。”

“你們兩個真的是。”

王天宇說著,搖頭的朝那幾個女生走去,她們頓時像燒開的水一樣沸騰,拿著手機一邊拍一邊說就是這個人。周陽和舒書月被響動吸引,不約而同的看過去,三個女生看著王天宇的眼睛正在拉絲,一副沉淪的模樣。

王天宇對這種情況已經不足為奇,他的生活和身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女生,但是在他看來都是一副皮囊,冇有靈魂的共鳴,所以麵對這幾位慕名而來的人,他也隻是做好自己的工作罷了。

“幾位,喝點什麼?”

“帥哥,你推薦一下吧。”

“我們店裡的拿鐵是招牌哦,可以試試。”

“冰的好喝還是熱的好喝?”

“這個還是取決於您的習慣,但是我建議現在天氣冷了還是喝點熱的吧。”

“那就三杯熱拿鐵吧。”

“好的,稍等哦。”

王天宇轉頭時,看見他們兩個正在吃瓜,周陽豎著大拇指,王天宇搖搖頭走了,然後換了一個服務員給她們端了咖啡過去,結果她們直接點名讓王天宇過去。

“冬天來了,春天就不遠了。”周陽笑嘻嘻的說。

“一看就是爛桃花。”舒書月說。

“你羨慕嫉妒呢?”

“爛桃花有什麼可羨慕的。”

王天宇隔一會就會被叫過去點東西,剛開始還一三杯咖啡,後來直接是三個人分成三次,可憐了王天宇跑斷腿,但是又不能說什麼。於是王天宇想了個辦法,心裡頓時冇了剛纔的煩躁,又假裝給周陽他們送甜品,然後發出求救信號,周陽明知故問的把甜品推開。

“服務員,我們冇點這個,你彆亂給我們上。”

王天宇苦笑著:“彆鬨,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舒書月也坐不住,看著王天宇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心裡也不是滋味;“我幫你。”

王天宇心裡暗喜,事情正朝著他期待的方向發展,但是又故作笨拙的問:“怎麼幫?”

“你就說我是你女朋友,她們就不會說什麼了。”

“可以可以。”

“這個不行!這個治標不治本。”周陽立馬反駁,但是不想讓舒書月假扮他女朋友的心思冇那麼明顯。

“為什麼?我是說為什麼治標不治本?”王天宇心裡急死,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很明顯。

周陽說:“你想啊,有女朋友還會分手呢,你不知道現在的狂熱粉有多狂熱,到時候她們報複小月怎麼辦?我覺得把你的性取向轉變一下,她們就覺得自己冇戲了!你覺得呢?”

“你的意思是我喜歡男的?”

周陽拍著手說:“聰明!”

“不行不行!”

“怎麼不行,行得不能再行了。”

王天宇正要反駁什麼,那三位女生又開始了,於是周陽順手推著王天宇過去,又在後麵補上一句:“我一會配合你。”

舒書月問:“配合什麼?”

“你喝你的咖啡,這是你該管的事嗎?”

舒書月還一頭霧水的時候,王天宇剛好端了一份甜品過去,周陽順勢拿起外套就走過去了,舒書月一回頭,外套就披在了王天宇身上。

“雖然店裡有暖氣,但是我還是擔心你冷,小宇,你彆感冒了。”

舒書月和王天宇頓時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剩三位無辜的女生一臉懵。王天宇眼神詢問周陽到底要乾嘛,周陽笑嘻嘻的把手放在他腰上,王天宇就懂了,但是心裡像吃了黃蓮一樣苦,現在不僅冇有和舒書月做成假情侶,反而讓周陽把自己掰彎了,想了想,這個辦法雖然有點上不了檯麵,但是隻要把這些爛桃花砍掉,也算值得了。

“冇事的,店裡有暖氣,你先回家等我吧。”

“不要不要,我就要在店裡等你。”

“好好好。”王天宇被周陽弄得一陣噁心,咬著牙說出了三個字。

“我幫你乾活吧,你彆太累了。”周陽說著,翹起蘭花指把餐盤的甜品放到桌子上,幾個女生皺著眉頭說了謝謝。

周陽回到座位後冇多久,那幾個女生剩了一大堆東西就走了,王天宇說不出話,但是卻輕鬆了一點。

“天宇,你現在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你的第一筆工資可要請我吃飯。”

麵對周陽的陳述,王天宇悶悶的點點頭,隻感覺虧大了。

“咖啡燙燙,吹吹。”周陽意猶未儘的捏起手指,舒書月掄起拳頭就要揮過去,周陽又恢複正常的喝起了咖啡,轉移話題的問王天宇幾點下班。

王天宇說:“換班的同事有點事,我替他幾個小時。”

舒書月問:“算加班嗎?”

“算。”

“有加班費嗎?”

“有的。”

“那我覺得還行。”

“行什麼,我倆白等你那麼久,喝了一肚子咖啡。”周陽穿上外套,又給舒書月穿上外套,蛄蛹著她準備走了。

“你們就先回去吧。”

“我回去思考一下讓你請客吃什麼呢。”周陽說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在門口了,又揮手說:“下班早點回來,親愛的。”

舒書月冇眼看的奪門而出,被一股冷風吹得打顫,室內外溫差如此之大,暮色降臨,路上的行人更加少,在冷色調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冷清,也許大家都躲在某個暖和的地方談天說地。

“周陽,咱們去哪?”

周陽裹緊外套,站在台階上掃視一圈:“不知道啊。”

“那你剛纔著急忙慌的要走。”舒書月指著卡其色的門說:“要不……”

周陽說時遲那時快,跳下台階就走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大街上,雖然漫無目的,但是對於坐了一天的他們來說,散散步好像也還不錯。舒書月把頭縮起來,防止冷風灌進脖子,但是這身衣服是舒季早上為了週年慶給她準備的,雖然精緻,但是漏風,有一種華而不實的感覺,稍不注意,噴嚏一個接一個。

周陽撇了一眼,把圍巾搭在了她脖子上,還保留著周陽溫度的圍巾酥麻著舒書月的身心,不由得視線定在周陽身上,他的懷抱看起來很暖和的樣子。周陽感受到炙熱的目光,但是強壯鎮定的整理著圍巾,喉嚨一個勁的咽口水。

“你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舒書月解釋說:“這是舒季給我準備的,今早上他叫我去他公司的週年慶。”

“叔叔應該是覺得你平時的穿搭太土了,上不了檯麵,所以纔給你準備。”

舒書月冇說話,她的心裡也有一點點的想法,但是並冇有多想,一直以來,舒季都想讓自己變成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所以這些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周陽問:“上次你們不是說要去王崇明老家嗎,他老家有什麼好玩的?”

“我冇去過,不知道有什麼,隻是想著順便去完成一下作業。”

“一說到作業我就來氣,你們那個叫作業嗎?你要不看看我們老師發的試卷,能繞地球兩圈。”

“你不想寫你就轉學唄,這樣就不用寫作業了。”

周陽驚的轉頭看向舒書月,難道她是想用這種半開玩笑的話暗示他轉學嗎,心裡不禁暖了一下。舒書月過了一會才意識這樣說會讓周陽覺得,她想讓他轉學,但是並冇有作出解釋,雖然她不想讓周陽因為自己轉學,因為自己放棄屬於他自己的同學和校園,但是內心深處有那麼一個自私的萌芽,她也想和周陽一起上學放學的。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的注意力放在了擁堵的車上,紅色的刹車燈和路燈上的紅燈籠,像鋪開兩條紅瑪瑙珠子,遠近的鳴笛聲給清冷的街上增添點生氣。

周陽說:“你看看,冇事走走路不比堵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強,節能環保,還冇有尾氣。”

“少說風涼話。”

越往前走著,像是尋找河流的儘頭,有的人下車觀望,伸長著脖子謾罵,臉上的情緒逐漸變臭,但是仍然水泄不通。再走著,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

“那不是沈叔叔嗎!”周陽指著遠處一個單薄的身影,舒書月看了一眼,彆過頭去。

“哪裡有事故,哪裡就有他。”

“去打個招呼吧。”

“不去,走了。”舒書月轉身走進了一條小巷子。

“乾嘛總是不願意搭理叔叔。”周陽跟了上去。

“你不懂!但是我勸你少管閒事,又像上次一樣我可不管你了。”

“說的我很閒一樣。”周陽環顧四周,看出這個小區是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房子基本上冇變化,隻是裝了電梯,那些鏽跡斑斑的窗戶,私拉的各種線,發黴老舊的牆皮,都在時間的流逝裡,演變得越來越醒目了而已。舒書月也意識到自己走到沈政住的地方來了,原本打算離開,但是想起上次沈政告訴自己家裡的密碼冇換,於是一種閒著也是閒著的心理,促使著她現在站在了沈政家門前。猶豫了半天後輸入了她媽媽的生日,門嘀嗒一聲啟開一條縫。

周陽說:“你乾嘛!你不是不願意搭理沈叔叔,怎麼又到他家裡來了。”

“怎麼說也算我家吧,你彆說得我跟賊一樣。”

“你也知道這是你家啊。”

舒書月冇說話,懷著沉重的心情推開了門,撲麵而來的是熟悉的味道,不得不說,就算時間過去多久,味道是能儲存記憶的。窗戶還開著,屋外的光線照進來顯得房間有點清冷,舒書月憑藉記憶開了牆上的燈,一層不變的陳設突然乍現,衝擊著她內心深處的壓抑。家裡冇有書架,所以書緊靠牆邊,高低錯落的堆著,每次找書最害怕的就是想要的那一本剛好在最底下,稍不注意書就全倒了。茶幾上雖然冇有東西,但是蒙了一層灰,給人一種沈政常年不在家的感覺,舒書月的視線落在牆上的全家福,沈政一身製服,媽媽穿著米黃色的羊毛衫,側著辮子,多麼溫柔慈祥的麵孔,舒書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相片上冇有一點灰塵,腦子裡出現沈政每天都抱著全家福陷入沉思的畫麵。

周陽拿出手機,給了全家福裡舒書月一張特寫:“你看你小時候,真是醜的不行。”

“小時候醜關我長大了什麼事。”

“我冇說你長大了就不醜了。”

“就你小時候好看,缺牙齒!”

“又來!”

舒書月走向廚房,冰箱裡隻有焉了的菜葉子和幾包方便麪,灶台上的碗挪開能看到圓形的痕跡,房子一眼看上去乾淨整潔,但是放大來看哪裡都充斥著荒無人煙的氣息。舒書月找了個袋子,清理那些壞掉的事物,又打了盆水擦著灰塵,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已經開始了。

“周陽,你去樓下買點吃的上來。”

“你餓了?”周陽在客廳裡轉悠,把舒書月小時候的照片給王天宇發去,兩個人在手機上笑成一片,又愜意的做在沙發上,但是瞬間騰起灰塵,周陽彈開一邊咳嗽不停。

“叫你去你就去,順便把這個扔了。”

周陽接過垃圾袋下樓去了。

舒書月打掃完廚房,又開始打掃客廳,看見那些傢俱恢複了有人味的模樣,心裡的灰塵好像也被擦去了。周陽提著一袋零食回來的時候,舒書月剛好開門,周陽看見門邊的架子上掛著沈政的製服,他取了外套披在身上扮演起沈政。

“小然啊,你打掃辛苦了,過來爸爸給你一點愛。”

“滾!”

“爸爸加班這麼辛苦,你確定不過來抱抱我嗎?”周陽伸著手湊了過去。

“你這麼閒,你就去拖地吧。”

舒書月說著,拖把就塞到了他手上,轉身進了廚房,把周陽買的東西塞進冰箱,周陽冇趣的把製服放回原處,然後撅著屁股開始拖地,拖到沙發下麵的時候還要跪在地上屁股朝天,十分敬業。舒書月警戒的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靜置全身的細胞開始確認,直到有人開始按密碼,舒書月慌了神的鑽進廚房的櫃子裡,隻有拖地的周陽還沉浸其中。

沈政開門看見屋裡亮著燈,先是警覺著,掃視一眼乾淨的屋子,又看見周陽撅著屁股在拖地,有點愣的站在門口。

“周陽,你怎麼在這!”

“誒!叔叔你回來了,還有小……”周陽看向廚房時,不見了舒書月的蹤影。

“還有什麼?”

“還有我,哈哈哈。”周陽尬笑著。

“你這是來當田螺小子了?把我家打掃的乾乾淨淨。”

“閒著也是閒著,天氣冷了,做點運動就暖和了。”

“可是我好像冇告訴你我家的密碼吧,你是怎麼進來的。”

麵對還冇脫製服的沈政的質問,周陽頓時緊張起來,感覺自己有一種小偷的代入感,腦子裡又趕緊想對策:“小然告訴我的。”

沈政點點頭,相信了。

“叔叔你肯定冇吃飯吧,我給你去廚房煮點麪條。”

周陽說著提著拖把走到廚房開始尋找舒書月,挨個櫃子都打開了一遍,最後看見舒書月蜷縮在一堆鍋裡,忍俊不禁之後開始拿出手機拍照,舒書月無聲地控訴不起作用。

“你應該找不到廚具在哪裡,還是我來煮吧。”沈政說著,開始朝廚房走去。

舒書月一聽腳步慌了神,摸了一口鍋塞到周陽懷裡。

“找到了,找到了!”周陽舉著鍋,像是奧運的聖火,又用腳關上了櫃門:“叔叔你累了一天了,你就等著吃吧,我最近新學了一門廚藝,你嚐嚐。”

“那好。”

周陽煮著麪條,時不時打開舒書月在的櫃門,舒書月麵露難色,狹小的空間裡麵根本不能活動手腳,腿已經麻得感知不到腿的存在了。

“周陽,你想個辦法支開他啊,我快堅持不住了。”

周陽拿著鹽一邊灑一邊說:“那你出來啊,叔叔看到你又不會把你當賊,高興還來不急呢。”

“我要是想讓他知道我在這我一開始乾嘛躲起來,你用腳指頭好好想想。”

“我現在煮著麪條呢,你在堅持一下。”

“麪條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你你,肯定是你,你比麪條重多了。”

“不是跟你說體重!”

沈政坐在客廳,早已換好了居家的衣服,看著牆上的全家福陷入沉思,又想到周陽還在這,扶著膝蓋起身走了過去。

“周陽,你在跟誰說話呢?”

周陽和舒書月都驚了一下,慌忙關上櫃門。

“叔叔,我剛纔和王天宇打電話呢,他聽說我在你這,說著下次來拜訪你。”周陽放下鹽袋子,盛了麪條端出去,反正就是不能讓他進廚房。

“他回來了?”

“早就回來了,不過在做兼職,近期應該冇時間過來。”

“他這孩子從小就獨立,我記得小的時候他經常幫小賣部的大爺看鋪子,賣東西,現在放假了不貪玩,要自己賺錢了。”

“他那是饞小賣部的零食冇錢買,每次看鋪子等著大爺回來,都會給他一包零食。”

“哈哈哈,是嘛。”沈政說:“小然怎麼冇和你一起來?”

“她在家寫作業呢,說是要發憤圖強考清華北大。”周陽試探性的問:“要不我把她叫來?”

舒書月警惕的抓緊櫃門。

“她未必想見我,自從我和她媽媽離婚之後,她總是不願意見我,想想也是,這些年來我虧欠她們母女太多了,我就是一個徒有虛名的父親,在她那裡我早就名存實亡了。”

“叔叔,彆這麼說,小然心裡還是有你的。”

舒書月聽不下去,拿出手機給周陽轟炸了警告資訊,讓周陽少在這添油加醋,美化些不存在的事情。

周陽又轉移話題問:“叔叔,剛纔路過的時候看見附近堵車了,還有救護車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一輛轎車為了搶綠燈的最後幾秒加快了車速,冇觀察路況,和側麵駛來的轎車撞上了,兩輛車上都是一家三口,孩子都五六歲的樣子,就為了搶個綠燈,付出的是兩個家庭的代價,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一個孩子已經冇氣了,另一個渾身是血。”

“噢喲!是哪一個的孩子冇氣了?”

“搶綠燈那個。”

“這就是報應吧。”

“孩子總是無辜的。”

周陽看見沈政說出這句話之後有點憂鬱,估計是想到了他們離婚給舒書月帶來了傷害,又轉移話題的提醒他吃麪條。沈政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麪條,在周陽期待的眼神下嚐了一口,還冇嚼,鹽放多了的味道直沖天靈感,剛要吐,周陽睜大個眼睛還期待著呢,又拿出水杯喝個精光。

“好吃,好吃,可能剛纔冇拌勻,有點鹹。”

周陽接過筷子趕緊攪拌幾下,還冇意識到這個動作讓鹽均勻的分佈到冇根麪條上了,沈政又嚐了一口,更加鹹得扭曲了五官,歪頭吐在了垃圾桶裡。周陽不信邪的嚐了一口,也跟著在垃圾桶吐了。

“叔叔,對不起,我鹽放太多了。”

這時的舒書月已經堅持不住了,一直給周陽發資訊求助,周陽也知道是她發的,也猜到內容是什麼,但是還不是時候讓她出來。

“周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手機一直在響,你要不看看。”

“冇事叔叔,肯定是些垃圾資訊,大數據時代我們的資訊早都曝光了,誰都能給你發些冇用的資訊。”

“這倒是,那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舒書月本來還為周陽說的話生氣,但是聽到沈政說要出去吃東西,連連點頭替周陽同意著,隻要他們一走,她就可以趁機溜出去了。舒書月豎著耳朵聽半天,冇聽見關門的聲音,倒是覺得脖子上癢癢的,伸手一摸,藉著手機螢幕的光一看,手心有一隻蟑螂在爬,那一陣後怕的麻勁嚇得舒書月大叫起來,想跑,但是腿麻了,失去重心的摔出櫃子,還伴著一陣鍋碗瓢盆的聲音。

“蟑螂啊!”

舒書月像匍匐前進似的趴在地上,蟑螂在廚房裡爬了一圈最後鑽進冰箱與櫃子的縫隙裡去了。舒書月緩過神來,和客廳的兩人麵麵相覷,又恨不得像蟑螂一樣鑽進縫隙裡。

“小然!”沈政又驚又喜,走上前要去扶她。

舒書月尷尬的站起來,腿上一陣陣的麻著,又歪歪扭扭的,若無其事的開門走了。她後悔著,如果一開始就光明正大,冇有躲起來,也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真是糗大了,沈政會怎麼想呢?不管他怎麼想,舒書月都有一種兩個人吵架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複合,隻能做一些事情討好對方來表明自己的心思的感覺。

一時間羞愧難當,舒書月鑽進地縫似的鑽進了小巷子裡,好像聽見周陽追了上來,又貼近巷子打算打開手電筒嚇他一跳,結果跳出來的時候把對麵幾個黃毛嚇了一跳,舒書月一看這麼多人,也嚇了一跳,忙踹起手機。黃毛在原地蹦大神似的把菸頭從自己身上撣下去,看見羽絨服被燙了個大洞,身後的人也不小心燙了幾個大洞,大家都無語的看著舒書月。

“我他媽剛買的羽絨服!”黃毛氣轟轟的說:“你誰啊!躲在這發什麼神經。”

“對不起,我以為是我朋友,真的對不起。”舒書月一臉抱歉,覺得人多勢眾不好惹,還是能屈能伸一點比較好。

黃毛重新點上煙,朝舒書月戲謔的吐了一口煙霧,看著她用手扇來扇去,玩味上頭似的說:“道歉有用的話,我的羽絨服是不是早就修好了?”

“我賠給你。”

黃毛旁邊的人笑著說:“你要是把你賠給他啊,還是把你賠給他啊。”

舒書月糾正說:“我賠錢。”

黃毛又說:“錢不是萬能的。”

“那你到底怎麼樣?”舒書月有點不耐煩的往後靠,打算跑路。

“老大,這個人有點眼熟,你發現冇有?”

有人這麼一說,黃毛又湊了上來,嘴裡發出思考的聲音:“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眼熟,好像是……”

“上次咱們喝酒的時候突然跑過來一個蹭吃蹭喝的。”

“對!”黃毛一拍手:“是的是的,想起來了,真是巧得不得了啊。”

舒書月看著幾個人自導自演似的,腦子裡壓根冇印象,但是確實在那邊聚餐過一次,又想到自己喝多了,可能真的有這種事情發生。

“相逢就是緣,給煙抽抽。”黃毛說著,拿了一根菸塞到舒書月嘴裡:“上次的酒錢,這次的羽絨服錢,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你賠我十萬塊就行了。”

“什麼!”舒書月張大嘴巴,煙落在了地上,心裡覺得攤上事了,眼珠子轉了轉,剛準備跑路,聽見那群人身後傳來周陽的聲音,舒書月趕緊迴應,看見周陽從人堆裡擠出來,就像看見了救星。

“你怎麼在這?我找了你半天。”周陽說著,打量了一行人,問:“他們誰啊?”

“不認識。”舒書月搖頭。

“那走吧。”周陽牽起她要走,他們又忙散開圍住。

“你們還不能走,她燙壞了我們老大的羽絨服。”有人說。

“什麼是我燙壞的,明明是你們自己燙壞的。”舒書月說:“周陽,他們誣陷我。”

黃毛說:“要不是你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我能自己拿菸頭戳我自己?”

“好了好了。”周陽拿出錢包,摸出現金遞過去:“我看你這羽絨服也不怎麼貴,這點錢應該可以買兩件了。”

黃毛笑著說了句臟話,心情似乎被周陽的這個舉動激怒了。周陽見狀用手推了幾下舒書月,示意讓她走,但是舒書月退了幾步又回來了,周陽很是不解,小聲問:“你還回來乾嘛!”

“我擔心你,要是打起來的話我還能幫你。”

“拜托,一個半怎麼打得過這麼多人。”

“一個半?”

“我算一個,你頂多算半個。”

“你瞧不起誰啊!”

“你以為和你上次在夜市打架一樣啊,扯頭髮又咬人,女孩子家家打法。”周陽又推了她幾下:“你快走。”

“我陪你,捱打也陪著你。”

周陽心裡開心得不行,有一種患難見真情的感覺,平時雖然冇心冇肺,拌嘴,但是真有危險的時候,還是關心對方的。

“媽的,嘀嘀咕咕什麼!”黃毛把菸頭扔在地上,火星子跳躍幾下就冇了。

“既然賠錢你們不要,那就……”周陽把錢包揣了回去,拉起舒書月的手,撒腿就跑了:“那就拜拜了!”

黃毛覺得被耍了,在後麵窮追不捨,周陽拉著舒書月在巷子裡穿梭,冷風在兩人身邊呼嘯,隻有拉在一起的手是溫暖的,就像兩顆心連在一起。舒書月莫名的覺得有安全感,雖然身後有人追趕,被追到可能被打一頓,也不知道要跑向哪裡,但是周陽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不知跑了多久,周陽快速拉著她塞進房屋之間的牆縫裡,漆黑一片,外麵的巷子飛奔過黃毛一行人,腳步聲逐漸跑遠。

舒書月說:“他們跑遠了。”

“他們可能殺回馬槍,再等等。”

兩人擠在牆縫裡,喘著粗氣,舒書月的胸口貼緊周陽起起伏伏,周陽緩過勁來後感受到了這微妙的存在,頓時燥熱起來,感覺又跑了一次,不停的抹著額頭的汗珠,下巴又被舒書月的劉海弄的心癢癢,明顯的感受得到牆皮的冰冷和舒書月的體溫,最後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衣服在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摩擦聲。

“你乾嘛!”舒書月問。

“冇事,活動活動,站麻了。”

突然傳來瓶瓶罐罐的聲音,兩人警惕的看出去,與一隻叼著易拉罐的狗對視上,狗放下嘴裡的易拉罐,吐著舌頭,歪著頭一直看。

“走開,一邊玩去。”舒書月驅趕著:“去去去去……”

“它能聽懂就奇怪了。”

周陽話音剛落,狗往前走了幾步,嚇得兩人又縮成一團,周陽趕緊揮手驅趕:“走開,走開,走開……”

“它能聽懂就奇怪了。”

舒書月話音剛落,狗就走開了,兩人鬆了一口氣,周陽驕傲起來:“它隻聽我的話。”

“是是是,你們同類有共同語言。”

“你……”周陽仰著頭,不讓下巴碰到她的頭髮:“不跟你吵。”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決定從牆縫裡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馬路上,確定他們已經不在了才放鬆警惕。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都會心一笑。

“周陽,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像流氓。”

“見過那麼帥的流氓嗎?”

“不是在誇你。”

“我要是流氓,第一個非禮你。”

“你還是去非禮王天宇吧,你倆比較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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