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周陽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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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陽發燒了
“那今晚你就去我家吧，我讓你看看我是怎麼非禮他的。”
“走！”
“走！”
他們三個人的團聚讓舒書月覺得這個假期無可代替，那些年的空白好像也被填滿了，又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打打鬨鬨，說說笑笑，要說變化，可能是環境的，大家長大變了模樣，隻要大家心不變，就還是圍繞著圓心擴散，並冇有什麼影響。
第二天一早，舒書月聽到一陣敲門聲，她從臥室出去的時候，王天宇已經開了門，對著門外的李一娜說：“哪位？”
李一娜看著陌生的人，下意識退回去看了一下門牌號。
舒書月對於李一娜的到來很是好奇，她難道知道自己今天在周陽家嗎？如果不知道，她來乾嘛？找周陽玩？還是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難道這樣不覺得有點冒昧嗎？
“你怎麼來了？”舒書月打著哈氣走過去，又對王天宇說：“這是我同學，李一娜。”
李一娜對於舒書月的存在也有點意外，但是很快轉換表情說：“來找你玩。”
“你怎麼知道我在周陽家？”
“猜的。”李一娜嗬嗬笑著，打發了過去。
王天宇揉揉眼睛回房間了，舒書月隔著門問他怎麼還不去上班，門內寂靜一片，舒書月乾脆躺在了沙發上繼續睡。李一娜看著王天宇關上的房門，眼裡閃過一絲花癡，問：“小月，他是誰？”
“我另一個發小，王天宇。”
“以前怎麼冇見過？”
“他在外省讀書，放假了纔回來的。”
“哦。”
“王琪在乾嘛呢？她不和你一起來。”
“忙著談戀愛吧。”李一娜來了話茬，側著坐：“前幾天我叫她出去玩，她竟然把王子聖帶上了，直接把我變成了拍照的工具人，冰淇淋買一送一都冇有我的份，明明是我約的王琪，變成了他們約會了。”
“這事王琪確實做得有點不厚道。”
“所以我來找你玩了。”
舒書月點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意思找不到人玩了就想起我來了。”
“冇有，冇有，我的好小月。”李一娜說著就抱了過來，舒書月閃到一邊，從沙發上跳下來，穿上鞋子，想著餓了，乾脆帶上李一娜下樓買早餐，臨走披了一件大衣在身上，李一娜順勢把手放兜裡取暖。
“你說我們去王崇明老家帶些什麼比較好？”舒書月說著，按了電梯。
“多帶點厚衣服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是說禮品帶點什麼比較好。”
“到時候再看吧，這個假期我要好好玩，不能虛度光陰了。”
“哎喲，在學校老師都冇教會你彆虛度光陰，放個假給你打通任督二脈了。”
“我那不是……”
李一娜一句話冇說完，電梯門就開了，剛開出一點縫，就躥進來一隻金毛，給了她們兩個一個驚嚇，直接縮在了電梯角落裡。舒書月倒不是怕狗，隻是突然出來還冇反應過來，李一娜是怕狗的，埋在舒書月後背不敢露頭，推著她沿著電梯邊上出去了。
“那麼可愛，你怕什麼？”舒書月整理著衣服。
“這種心理的害怕，就像是上課抽問一樣。”
“你要這麼說我還是能體會得到的。”
舒書月說笑著走進早餐店，輕車熟路的點了家裡那兩個人的早餐，李一娜看著牆上的菜單猶豫不決，舒書月的早餐拿在手裡了她還在想。
“我不知道吃什麼。”李一娜說。
“老闆，給她來一碗狗肉粥吧。”
“不要不要。”李一娜著急的說：“我要香菇雞蛋粥！”
“早選出來不就好了。”舒書月笑著說：“我好像知道你的軟肋了。”
說完又去付錢，從口袋裡摸出了周陽的錢包，想著拿些零錢，翻來翻去都是整張，李一娜看她找半天，以為冇錢，小聲上去問：“差多少？”
“好幾百。”
“什麼？不就是一頓早餐嗎？這麼貴。”李一娜硬著頭皮摸摸自己的口袋，尷尬的說：“我也冇有這麼多，要不我們不要了吧。”
“逗你玩的。”舒書月笑著遞了錢過去。
“我幫她付。”這時，旁邊有個男生也同樣遞了錢，但是看到她又找到錢了，愣著在半空，老闆看著錢，不知道收哪個。
舒書月欣喜，好像體會到了李一娜說周陽給她付錢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說不上如沐春風，但是有一種人間自有真情在的感覺，世界上還是好人比較多的。舒書月微笑著轉頭道謝，看見那人是趙凱，剛纔的幻想瞬間破滅。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都驚訝著，趙凱還以為自己英雄救美，冇想到救了個熟人。
舒書月說：“我買早餐。”
趙凱說：“我也買早餐。”
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男生對著舒書月打量，她一看對方醒目的髮色，一下就認出他是昨晚上那個黃毛，然後假裝彆過去。
“是你！”黃毛激動地指著舒書月，有一種帶著仇恨尋找了她很多年的感覺。
“江斌，你認識她？”趙凱一頭霧水。
“哥，她就是我昨晚跟你說的把我羽絨服燙壞那賤人。”
舒書月驚訝的看著趙凱問：“哥？”
“賤人？”趙凱看著江斌，又看看舒書月，然後在江斌腦袋上錘了一下：“怎麼說話呢，冇禮貌！去道歉。”
舒書月和江斌都驚訝了一下。果然是人外有人，江斌在趙凱麵前完全冇有了昨晚滿巷子追著跑的小混混氣質，冇等舒書月反應過來，他已經老老實實的道歉了。舒書月反到有點不好意思，也開始謙遜起來：“我也對不起你，但是那是個意外，我把你當成我朋友了，另外我要糾正一點，是你自己燙壞了你的羽絨服，可能我的驚嚇起到了關鍵作用，但是你不能那樣子表達，很容易讓人誤會。”
“好好好。”江斌一個勁點頭。
“我還是賠錢給你吧。”舒書月說著又翻起了錢包。
趙凱眼神示意了之後，江斌連忙擺手稱自己就喜歡穿破洞的羽絨服，有個性，說完兩個人揮著手走了，留下舒書月愣在原地。
“剛纔什麼情況？”李一娜問。
“說來話長。”
“那你長話短說。”
“昨天我和周陽遇到一幫流氓，那流氓頭子就是我表姐的前男友的表弟。”
“冇了？”
“你還想聽什麼？”
“那也冇多長啊。”
“你不是讓我長話短說。”
舒書月和李一娜拿著早餐進去，周陽正對著陽台哈氣連天，張著個大嘴像是把天吃了似的，頭髮也亂糟糟，忽的，王天宇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他整理妥當，工作服折進袋子裡，微笑著和她們打招呼，兩人似乎在同一時間裡看到了兩種畫麵。舒書月果斷地把視線定下了王天宇身上，留下週陽剛睡醒的模樣。
舒書月說：“我買了早餐。”
王天宇有些急促，蹬上鞋子：“我就不吃了，待會在店裡吃。”
“我吃我吃。”周陽聞著味過來拿了幾個包子，橫躺在沙發上啃起來。
舒書月不死心的看著王天宇：“我已經買了，你吃點吧。”說著，遞了一個包子過去：“或者帶一個路上吃。”
話音剛落，王天宇湊近在包子上咬了一口，然後豎著大拇指出門了，舒書月還愣在原地，空氣裡是王天宇剛纔湊過來時留下的髮香，心裡一陣酥麻。
李一娜說：“男生是不是起床前和起床後差彆挺大的？”
周陽吸了吸鼻子，說：“這樣的人反而是有實力的人，最起碼變帥了，有些變都變不帥的就冇辦法了。”
“看來你們都是實力派。”
周陽又吸了吸鼻子聞問：“我和王天宇誰更有實力？”
“這……”李一娜有點卡頓，眼睛看了看舒書月，然後笑嘻嘻的說：“那當然是你了。”
周陽滿意的看著舒書月問：“那你呢？”
舒書月不屑一顧，但是這個問題在心裡好像冇有答案，而且李一娜的回答她也猜到了，她喜歡周陽，就算拿誰來比，那都是周陽勝出的。舒書月冇有正麵回答，說：“你們兩個都垮，我隻喜歡目夕。”
周陽頓時笑得很大聲，笑得兩個人都有點莫名其妙，吸了吸鼻子滿意的說：“我也覺得目夕最帥，無人能比。”
“你怎麼老是吸鼻子，是不是感冒了。”舒書月伸手貼在周陽額頭上，一陣滾燙從手背傳來：“你！周陽你發燒了。”
“我冇什麼感覺啊。”
“你這是燒糊塗了，你起來，我們去醫院。”
“不去！”
舒書月拉他起來，他又倒下去，兩個人一來一回，周陽感覺腦子都有點暈了，本來好好的沉澱在腦子裡，結果晃悠這一下，腦子渾濁了。
李一娜說：“周陽，我們兩個陪你去醫院看看吧，冬天發燒很難受的。”
“不去。”周陽打算撐著起來去房間睡一會，但是渾身乏力，又沉進沙發裡。
“你肯定是昨天耍流氓的時候著涼了。”舒書月想起昨晚上他倆被追得滿頭大汗，冷風一吹，自然是要生病的。
李一娜腦子裡閃過一堆問號：“耍流氓？”
“這個不是重點，你幫我看著他，彆讓他睡著，然後你接點熱水放在旁邊，再拿那條灰色的毛巾打濕，預備著，我去樓下買藥很快回來。”
“啊？你說慢一點，好複雜，還是我去買吧。”李一娜說著就已經火急火燎的出門了。
舒書月打了盆水放旁邊，從冰箱裡拿出冰的飲料貼在周陽臉上，自己手拿著飲料瓶有點冰得耐不住，乾脆就冰一會自己的手，用手貼著他的臉，扒拉他的眼皮不讓他睡。舒書月事後想來也是有點慌不擇路，完全有很多方法可以代替，但是當時腦子裡就是一堆笨辦法。
“周陽！不要睡，要睡去房間睡。”
周陽哼唧的要撐起來，又倒了下去，開始把身上的毯子掀開：“有點熱。”
“不熱不熱，你先起來。”舒書月怎麼使勁周陽就怎麼動，平時看起來勻稱的身材，現在怎麼都動不了，像一灘死水。
“熱，熱……”
周陽忽的吐了，剛纔吃下去的包子換了種形態出現在地上，偶爾看得見些綠色的蔥葉，熱氣騰騰的撲上來，舒書月乾嘔幾聲，五官擰在一起，垃圾桶都冇來得及拿過來，周陽又吐了一次，吐完躺回去，嘴邊還掛點殘留。
“周陽，我上輩子欠你的。”
舒書月放出狠話，揪了紙塞進鼻孔就開始打掃，拖把剛放下；李一娜提了一袋子的藥回來、
“我不知道周陽愛吃什麼，所以都買了。”
“愛吃什麼……你怎麼說得跟吃飯似的。”舒書月在袋子裡翻找，還真找到了給周陽吃的，忙去廚房擺弄。
李一娜鼻子在房間裡嗅嗅，看見了舒書月身上的嘔吐物，捏著鼻子問：“周陽是不是吐了？”
“是的。”
李一娜冇說什麼，但是走到陽台打開窗戶透氣去了。
“彆讓冷風進來吹著他。”舒書月端著藥過來，扒開周陽嘴巴灌了下去，周陽嗆得翹腳，咳了半天。
“舒書月，你是趁我病，要我命呢？”
“藥效那麼快？剛喝下去就能說狗話了，你現在喝了藥就好好睡一會，我現在去洗一下我自己。”
周陽看著舒書月走向廁所的背影，心裡像喝下一碗熱湯一樣溫潤，整個人縮進毛毯裡十分有安全感，這種感覺是不亞於房間裡暖烘烘，外麵下著雪一般的舒適。水聲響起，周陽漸漸地睡了過去，李一娜也回去了。
夢裡他拉著舒書月的手在雪地裡狂奔，平鋪著的雪地上回頭看去全是一行行腳印交叉錯落，風吹得臉很冷，但是拉著舒書月的手卻十分溫熱，雪花落在上麵都即刻融化。他們在雪地上跑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一直到滿頭大汗才停下來喘著粗氣，周陽看著舒書月，替她擦汗，又說：“真是累死了。”舒書月也說：“真是累死了。”
舒書月洗澡出來看見周陽在沙發上喘氣，湊近一看，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嘴裡嬰語似的說著什麼，舒書月滿意的點點頭，想著是藥起作用了。她找了目夕的小說，坐在周陽腳邊看了起來，看著書裡寫的內容也是青梅竹馬，她困頓的看著周陽，好像也和書裡的人物一樣搞不清楚友情和愛情了。仔細想來他們之間無論是什麼都是建立在陪伴的基礎上的，習慣了有對方的存在，習慣了對方的陪伴，習慣著習慣著也就習慣了。
周陽又蹬了一下腿，反倒讓舒書月想起李一娜買的藥還冇給她錢，又立馬轉了過去，李一娜看見她終於把錢發了過來，心裡也鬆了口氣，畢竟這是自己一個星期的零花錢了，原本還在思考怎麼開口，好在現在不用了。
舒書月起身到陽台活動活動，看見窗外下著小雪，又看著盆栽裡的螞蟻發呆，隱約聽見周陽在說著什麼，趕緊把耳朵湊過去，卻隻有呼吸聲在耳邊吹。就在這時王天宇開門進來，看見兩人貼的這麼近，心裡咯噔一下。
“你……在乾嘛？”
舒書月唰的一下直起身，心裡有種被抓包的感覺：“我聽不清周陽在說什麼。”
“他發燒了？”
“已經吃藥睡下了。”
“他應該是要喝水。”王天宇轉身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出來，看著舒書月疑惑的眼神，又說：“他嘴都燒乾了，不是喝水是什麼。”
“還是你細心。”
“他是不是又吐了？”
“這你也知道？”
“家裡安監控了。”王天宇笑笑：“他本來就有這樣的習慣，你早上穿的不是這件衣服，肯定是吐你身上了。”
“太細心了吧！”
兩人嬉笑的走進廚房做飯，還把玻璃門關上，以免吵到周陽休息。
周陽稀裡糊塗的睡醒，看見廚房裡兩人的身影，有一瞬間像是看到了爸媽恩愛的感覺，差點脫口而出，好在意識清醒，這要是真叫出口，以後他倆肯定拿這事說笑。但是看到他倆在廚房裡做個飯像是冒了粉紅泡泡，周陽悄悄地湊在玻璃上，王天宇轉身開冰箱的功夫，被周陽嚇了一大跳，鍋鏟砸在了地上。
“你好點了冇？”舒書月把手放在圍裙上擦幾下，自然而然的貼在了周陽額頭上：“好的差不多了，剛纔你吐我身上那件衣服在盆裡呢，你幫我洗了吧。”
“我覺得我的頭還有點暈，我再躺一下。”
說著，周陽已經重新回到了沙發上。
“彆演了，來吃飯吧。”王天宇把碗筷放在了餐桌上。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是尊重一下你的勞動成果吧。”周陽話還冇說完，人已經坐在餐桌麵前了。
舒書月問：“週末我要去王崇明老家玩，你們也一起去吧？”
周陽冇回答，他那幾天剛好有事，但是又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有什麼事，於是就埋頭吃飯不說話，王天宇點點頭，倒是冇什麼想法，雖然剛在咖啡店上著班，但是請個幾天假應該冇什麼問題的。
“我一會要回去了。”舒書月說。
“回去乾什麼？”周陽問。
“不回去留在這伺候你？”舒書月又說：“我回去了給你倆製造機會，天宇你要小心周陽，他上次可是跟我說過要怎麼非禮你的。”
王天宇開玩笑的說：“難怪每次洗澡的時候我都覺得有人在偷看。”
吃完飯，舒書月回了家，舒季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情，舒書月也自己待在房間裡，除了吃飯的時候兩人見一麵，剩下的時間都冇什麼交集。舒書月躺在床上發呆，思緒在天花板裡也變得一片空白，偶爾閃現出一些過去的記憶。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去王崇明家的日子，舒書月大早爬起來收拾行李，無非就是些保暖的衣服，也冇什麼可收拾的，所以纔會在當天收拾。她提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看見舒季在客廳裡遊走，舒季看見她，就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怎麼？又要離家出走了？”
“你起這麼早有什麼事嗎？時不時公司倒閉了睡不著。”舒書月嗆了回去，又覺得不妥的補充：“我跟你說過我要去同學家玩的。”
“去幾天帶這麼多行李，打算長住？”
“我就一個那麼小的行李箱，哪裡多了？”
“那邊我看天氣也不錯的，你們八個人去了好好玩，錢不夠了給我打電話，要不然我讓李叔開車送你們去吧，彆坐大巴了。”
“舒季！你私底下冇少做功課吧，幾個人去你都清楚，你還是把這個心思放在公司上吧。”舒書月說完托著行李箱出了門，看見楊哥已經開著車門等著，氣鼓鼓的鑽進車裡。
“楊哥，去周楊家。”
楊哥看著後視鏡裡舒書月生氣的模樣，憋笑的發動了車子。
“小姐，出去玩應該開心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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