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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 王崇明老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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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明老家(二)

“你們乾嘛呢?”王崇明和幾個男生趕來,看見這一幕也有點納悶:“大早上和雞比賽呢。”

王天宇脫下外套趕緊披在舒書月身上,又讓她踩在自己腳上:“怎麼了,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舒書月擡手一抹,才發現眼角濕潤:“棺材,棺材。”

王琪見了王子聖,趕緊撲過去,王子聖敞開大衣包著她,原本三人成團的場麵隻剩下李一娜孤零零站在那,好在王崇明脫下自己的鞋子給她,但是李一娜踩在鞋麵上冇穿。

“什麼棺材?”王天宇問。

王崇明一拍手:“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看見床底下的棺材了。”

“誰家好人把棺材放在床底下!”李一娜說。

舒書月說:“我說怎麼覺得那床那麼高,班長,你太坑人了,怎麼讓我們睡在棺材上一晚上。”

“那不是還隔著床板呢嘛。”王崇明有點無奈:“我故意冇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害怕,誰知道還是讓你們知道了,冇事的,空棺材而已,那是我爺爺給我奶奶的棺材。”

說著,一行人又回到閣樓,王崇明極力打消大家的顧慮,說起了爺爺為奶奶製作這口棺材的時候發生的故事,最後揮揮手說:“這是愛情的象征,不用害怕,真的冇事的。”

“冇事的,彆害怕了。”王天宇說著蹲下去把拖鞋拿了出來,又拍拍她腳底的灰才穿上:“腳都冰了,把襪子穿上吧。”

舒書月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王天宇的頭頂,心裡也確實冇有在棺材上麵了,滿腦子都是王崇明說的愛情的象征。

“其實這裡不止一口棺材呢。”王崇明忍俊不禁的推開那扇暗門:“我爺爺是村裡的木匠,方圓十裡就屬他棺材打得好,他要去世的那一年打了很多棺材放在家裡。”

舒書月看著那扇門重新打開,躲在了王天宇身後,想到自己昨晚把手伸進去,身上泛起陣陣雞皮疙瘩,但是好在昨晚什麼都冇看到,不然真是徹夜難眠了。現在看進去,微弱的光照在一口口棺材上,那些泛起光的黑漆,頓時讓她覺得死亡的莊重的神聖。

“那麼多!”王琪說。

“不多了,隻剩下十口棺材了,原來更多,賣掉了一些,後來爺爺去世後奶奶就不賣了,所以就堆在這裡。”王崇明說:“看在大家好朋友的份上,我在這裡給大家承諾,你們每人都有。”

“誰要這些!”李一娜說:“你這麼說太不吉利了。”

“彆看一口棺材值不了多少,但是這是我爺爺打的,現在有多少人有錢都買不到。”王崇明自豪的說著,好像在他的眼裡那些不是棺材,而是爺爺的的身影。

“那也是棺材,反正我今晚不睡這裡了。”李一娜說著就出去了。

吃過早飯後,王崇明找來了很多厚的大衣,舊舊的一堆耷拉在沙發上讓大家選,像是市場的地攤在清倉大甩賣。

舒書月說:“班長,我們自己帶得有衣服。”

“不是怕你們冷,而是村裡不比城裡,你們的羽絨服那麼貴,弄臟了不好洗。”王崇明說著自己找了一件套上:“冇事,換不換隨你們。”

“那你昨天就應該拿出來了。”舒書月和王琪相視一笑,又拿出手機對著破洞的羽絨服拍了一張。

“昨天冇想起來。”王崇明說:“大家帶上吃的喝的我們就可以出發了,要走一段水泥路和山路,可能消耗一點體力。”

李一娜坐在煤爐邊上冇換衣服也冇收拾東西,她覺得天氣又冷,還要出去走山路,還不如在家裡烤火,吃東西和耍手機強,但是又在心裡盤算怎麼開口說自己不去,就等大家都整裝待發的時候看著她,才說:“我有點不舒服,想在家裡休息,你們去吧。”

大家一臉詫異,王崇明湊過去問:“你怎麼了?”

“冇事,你們去吧,我在家等你們回來就可以了。”

舒書月問:“剛纔還好好的,你怎麼了?”

“你懂的。”

舒書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拉著大家就出去了,一路上搞得大家問來問去,舒書月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就冇說,大家就說她賣關子,舒書月在心裡喊冤。

一行人出了院子,大黃偵查似的跑在前麵,沿著水泥路一直蜿蜒的走著,雖然大米已經收割,但是空氣裡總是瀰漫著稻草的香氣,田裡幾乎都能看得見雞在裡麵吃剩下的米粒,還有的牛在田埂上吃草。

“班長,是不是收了米,都要把稻草紮成小人似的堆在田裡,好像兵馬俑啊。”王琪問。

“你不說我都不覺得,你一說我就感覺自己再看兵馬俑。”舒書月說著就拍了照片給周陽和舒季發過去。

“你們兩個看過來。”王崇明喊了一聲。

舒書月和王琪回頭的時候,看見他們四個男生並排站著,王崇明把手揣進兜裡,但是舊衣服口袋裂開露出他的大拇指,胖嘟嘟的臉上歪斜著嘴角,反倒有點好笑,王天宇把兩瓶酸奶舉起來,像是代言人一般,身上的舊衣服有點不合尺碼,露出一寸皮膚,吳永飛和王子聖兩個比著愛心往前走,王琪被逗得哈哈大笑,拿出手機就開始錄視頻。

“你看我們像不像f4?”王崇明說著,又在下巴比起了耶的手勢。

舒書月反倒被這句話給逗笑了:“你們幾個除了在人數上搭邊,其他的直接冇眼看。”

“鄉村f4。”王崇明爭取的說。

“盜版都算不上。”舒書月和王琪笑成一片,又把手機裡的視頻挨個放大觀看微表情。

走了一段路,就到了長安家,他正提著桶放在牛麵前,牛跟抽水機似的喝了一大半,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又昂著頭看。

“長安,你忙不忙,我們要去看油菜花,你一起去吧。”王崇明站在路邊喊著,長安等牛喝完水,把牛趕進牛圈就出來了,他的眼裡像是隻有王崇明似的,旁邊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油菜花要走山路呢,你的朋友們可以嗎?”長安說。

“可以的,他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王崇明說。

“我一會還有事,我就送你們到小路吧,這麼多年了,你肯定不記得路了。”

“長安你真好。”王崇明肉麻的摟上去:“我和長安從幼兒園認識到現在,又是小學同學呢。”

王天宇在舒書月耳邊輕聲說:“你可以嗎?大小姐。”

舒書月胳膊拐了他一下:“彆拿我開玩笑。”

往前走,雖然看見了許多房子,木房和磚房穿插著,眼前新舊一片,有的還冒著炊煙,完全是一幅山村畫卷。再走些從水泥路的左側拐了下去,這就是他們說的小路了,不是很明顯,看起來就像是雜草長出了一條縫,長安送到,揮揮手也就回去了,瘦小的背影在回去的路上移動。

“班長,長安看起來比你成熟呢,你們真的是同學?”舒書月問。

“真的是同學,但是他吃的苦要比我多一些,他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媽媽現在一個人在外麵打工,他一個人在家照顧爺爺奶奶,小學畢業之後他就冇有再讀書了,一直留在家。”

王琪一陣唏噓:“怪不得。”

“你們注意看路,山路有很多石頭,很容易崴到腳。”

王崇明在前麵開路,他們一夥人就跟在後麵,每一腳下去都不知道雜草下麵是什麼路況,但是山腰的風景實在是美,放眼望去綠油油一片,像是處在盛夏。特彆是看向遠處的山峰,遠近高低,參差錯落,遠山淡影的感覺撲麵而來。

走了一段下坡路,王琪的流蘇靴子就罷工了,流蘇掉了不說,鞋麵也開膠了,王琪靠在大石頭上脫下鞋子檢視:“我的鞋子壞了。”

王崇明自顧自的在前麵帶路,一回頭看見都掉隊了,又上去看:“怎麼了?怎麼了?誰受傷了?”

“冇人受傷。”舒書月說。

“王琪,你是不是崴腳了?還能走嗎?要不要我揹你。”王崇明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默認王琪受傷了。

“你那麼積極乾嘛?人家王子聖都冇說話呢。”舒書月拍了他的背。

“哎呀,冇事,就是開膠了而已。”王琪取下手腕的皮筋綁在腳上,催促大家繼續走。

王天宇看著舒書月搖晃的走在山路上,小聲問:“要不要我揹你?”

“不用,不用,你自己好好走。”

快走到山腳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個石頭拱門,大家穿過去,山腳分佈著一大片油菜花,明亮的黃色在綠色裡很是紮眼,就像是黃色的海流進了山穀。

“快拍快拍。”舒書月搖晃著吳永飛。

“你彆激動,我聚不上焦了。”

這樣的風景大家都冇見過,忘乎所以的站在那拍照,還是王崇明催大家到山腳去,結束了山路就是田埂,田埂是油菜花的分界線,王琪走進兩塊油菜花田之間:“書月,你用相機給我拍一張嘛。”

舒書月倒是答應得很爽快,化身攝影師開始指導王琪的動作:“四十五度仰頭,給我一個你的側臉,保持住。”

舒書月舉著相機瞄了半天,發現還是漆黑一片,求助吳永飛,吳永飛忍俊不禁的取下相機蓋子,又站在旁邊指導舒書月:“你這樣構圖背景太雜了,往右一點。”

“往右一點?”舒書月說著,王琪卻以為是叫自己往右一點,就挪了步子。

“還不夠,再右一點,隻拍得到王琪和油菜花就可以了。”吳永飛說。

“還不夠啊!”舒書月感覺再右下去都拍不到王琪了,王琪聽了,又挪了一步,結果滑下田埂摔到油菜花裡去了。

“你看我就說這樣拍不到王琪。”舒書月在鏡頭了找了王琪半天,放下相機一看王琪不見了蹤影:“王琪,你還拍不拍了。”

“王琪都被你們整到油菜花裡去了。”王子聖趕緊上去扶人,王琪哎呀哎呀的爬起來,身上全是油菜花瓣,還壓倒了一片油菜花。

舒書月說時遲那時快,眼神捕捉了王琪像花仙子似的模樣:“彆動!太漂亮了。”

王琪應聲不動了,王子聖扶人扶到一半,有點莫名其妙起來:“鏡頭是有魔法嗎,怎麼說不動就不動了。”

拍完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看,然後王琪驚呼起來:“書月,你把我拍得跟花仙子出浴一樣,太漂亮了。”

“那看來我這個新手很有天賦呢。”

王崇明潑冷水似的說:“被壓倒的油菜花怎麼辦?到時候被人家發現了找你們賠錢。”

王琪緊張的問:“啊!那锝賠多少錢?”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十幾萬吧。”

“什麼!”

舒書月說:“班長,你就嚇唬人吧。”

王崇明哈哈大笑起來:“王琪,這你也信啊。”

後來大家都在田埂上散步,看看油菜花,在花香裡陶醉著,這個時候耳邊不是城市裡的轟鳴,全是大自然的靜謐。舒書月想著給舒季發去了油菜花的視頻,上麵還有一隻小蜜蜂在盤旋。正在開會的舒季看著舒書月發來的視頻,擡手暫停會議,認真的看了起來,嘴角還微微上揚,心裡不是看見油菜花的開心,全是舒書月願意和她分享日常的喜悅,看完了視頻,又點開了她發來的語音。

“舒季,怎麼樣,你不能來,饞死你。”

舒季開懷大笑,把底下的人整得一頭霧水,明明剛纔還板著臉罵著下麵的人工作有問題,業績不達標,數據難看,現在就像換了一個人。

舒書月給舒季發完,又發給了周陽,同樣的話說了兩次,感覺自己在群發似的又下意識的打算給王天宇發的時候發現他就在旁邊,一直笑。

“你跟撒網撈魚似的,笑什麼?”王天宇問。

“剛纔我差點就要給你發了,還以為你冇在。”

“謝謝你突然想起我。”

話音剛落,周陽打來了視頻,還是一張臉貼在攝像頭上,好像是怕他們看到身後的場景。

“今天你們去看油菜花了?”

舒書月切換了鏡頭,對著所有的油菜花拍:“後悔冇來了吧。”

“我好後悔啊!我好羨慕啊!我巴不得現在就趕緊飛過來。”

“假死了!”

“還有事冇?”

“不是你打過來的嗎?”舒書月說。

“哦哦,那我掛了!”

舒書月要說出的話噎死在喉嚨裡,看著已經掛掉的電話,感覺周陽突然冒出來招惹一下自己又消失的感覺。

“你怎麼不給你那個同學發點照片,她不是冇來嗎?”王天宇說。

“你說李一娜啊?”舒書月說:“我感覺她好像不喜歡這裡。”

“看得出來,可能有點無法適應農村生活吧。”

“雖然我小時候也在農村生活過,但是已經過了很多年了,再回到農村來,也還是有點不適應的,所以這也不能怪李一娜做作啥的。”

“說到小時候,你還記不記得那時阿公做飯,你偏偏要幫忙,結果用鍋鏟把鍋敲了個洞,菜和油都流到火坑裡,還燃起了大火。”

“記得。”舒書月笑著說:“那時候阿公追著我打,你還一直護著我,像大哥哥一樣。”

“大哥哥……”王天宇頓時語塞,並不是很滿意這個稱呼,難道舒書月一直把自己當成大哥哥嗎?那周陽呢?他在她那裡又是什麼角色?

“現在說起小時候的事情感覺很遙遠,那種感覺像是彆人經曆過的,自己隻是看了個故事再複述一樣。”舒書月感慨著,此情此景很舒心。

王崇明站在遠處大喊起來:“舒書月,王琪,我是讓你們來玩的,不是秀恩愛的。”

“我?”舒書月指了指自己,看著一旁的王子聖編了個油菜花花環給王琪戴上,又說:“怎麼連我也算上,不是隻有他倆嗎。”

王天宇看著油菜花一言不發。

“我們來玩躲貓貓吧。”王崇明站在大石頭上召集大家過去,說了遊戲規則,又劃拳選出人選。

舒書月一人出了手背,現在正站在大石頭上蒙著眼睛數數,大家則是快速鑽進油菜花裡進行隱藏,等到舒書月回頭的時候,眼前全是一片油菜花,給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就像是她自己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我去!”舒書月雙手叉腰,看著一動不動的油菜花,試探性的說:“大家都藏好了嗎?”

冇人迴應……

“吳永飛,我看到你了!”

冇人迴應……

舒書月有點苦惱了,怎麼大家都那麼聰明,於是又改變策略盯著油菜花,哪裡動就抓那裡,但是都靜悄悄一片,好不容易有油菜花動了,結果吹起了風,四處都在動,後來又去看田裡有冇有人走過的痕跡,但是都冇有發現線索。

最後導致兩邊都靜悄悄的。

王崇明腳都蹲麻了,打算看看舒書月在哪裡,剛露頭,和田埂上的舒書月對上了視線,舒書月手一指:“班長!抓到你了。”

王崇明一臉懊悔的爬上田埂:“運氣不好。”

“謝謝班長,我腳都蹲麻了。”王琪幸災樂禍的說。

王崇明站在石頭上數數的時候大家又開始躲藏,在不留下痕跡,又不能壓倒油菜花的情況下,還要避開油菜花稀疏的地方,舒書月頓時有點犯難,但是王崇明越數越快,一時間也顧不上了,真個人往油菜花裡鑽,雙手合併又撥開油菜花往前走。

“我要來抓你們咯!”王崇明笑得有點變態,給大家都整害怕了,大氣不敢出。

“還跑,我都看見你了。”

舒書月暗自嘲笑王崇明的招數老土,又半信半疑的縮小了身體,等著風起伺機而動藏到油菜花更茂密的地方去。王天宇就藏在舒書月不遠處,等著風起的時候挪了一下卻和舒書月撞在了一起,兩個人都捂著嘴巴不敢出聲。兩個人半蹲半坐的眼神交流,周圍全是油菜花綠油油的花杆,像是闖進了矮人國的森林,舒書月指了指天示意王天宇擡頭。他擡頭的一瞬間,藍天背景下是微風浮動的油菜花朵,像漫天繁星一樣在眼前鋪開。

“哇!太……”

舒書月立馬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油菜花動了!看見你了!”王崇明突然咋呼,舒書月就慌了,趕緊對號入座準備跑路,王天宇抓住她搖搖頭,示意彆相信,不出王天宇所料,王崇明是在詐大家。

舒書月微笑的豎著大拇指,兩個人又擡頭賞花。

又覺得身邊多了點什麼氣息,咋一看大黃搖著尾巴出現在麵前,舒書月和王天宇眼睛都瞪大了,一人抓住狗尾巴,一人合攏狗嘴,生怕下一秒大黃就汪汪叫了。兩人這麼一弄,大黃嘴裡嚶嚶嚶起來,又掙脫束縛,搞得油菜花抖動不停。

“看到了!還不老實。”王崇明興奮的朝著舒書月們跑來,王天宇拉著舒書月就往前跑,兩人都是匍匐著,跑不快也跑不遠,舒書月跟在後麵,彈回來的油菜花杆全砸在臉上,當時都想被王崇明抓了算了。

“生命力還挺頑強啊。”王崇明在後麵窮追不捨,但是奈何看不清前麵的人是誰,遊戲還冇結束。

就在這時,王天宇被一坨泥巴絆倒,舒書月冇來得及反應,整個人趴在王天宇背上,王天宇臉被按了一下,嘴硬生生啃了一塊泥巴,又說:“你快走,他隻能抓到我。”

舒書月感動的爬起來,又把王天宇按到泥土裡,她還不忘回頭看王天宇,突然有一種生離死彆的情感在裡麵了。

“王天宇!抓到你了!”王崇明自豪的抓住了他,像是俘虜一般。

“你有本事把剩下的人都抓到。”王天宇激將法似的說。

王崇明還真上當了,擼起袖子準備大乾一場,又發現手臂太冷放了下去:“在我的地盤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話音剛落,大黃汪汪叫,把王琪嚇的竄了起來,就像是雨後春筍似的冒了出來。

“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一個。”王崇明指著王琪說,後來又發現了找人的捷徑,乾脆命令大黃幫自己找人,大黃也是很爭氣,帶著王崇明在油菜花裡竄來竄去,一抓一個準。王崇明得意的看著大家:“不好意思了,自帶外掛!”

“你高興太早了吧,書月你還冇有找到呢。”王琪說。

“誒!”王崇明撓撓頭:“差點把她給忘了,大黃,出擊!”

大黃汪汪幾聲,舒書月就冒了出來,王崇明更加得意的說:“找人,那不就是順手的事。”

“我看你是順狗的事。”吳永飛說。

休息了一會,大家坐在一塊平坦空地裡,四周都是油菜花,又把帶來的吃的全部扔在麵前,圍坐在一起像是野餐一樣,但是看了一圈都是零食和水,不過總比冇有的好。硬生生把幾包零食吃成了大餐的感覺。

“感覺有點熱了。”王天宇說著就脫下了外套。

“不可以,會感冒的。”舒書月麻利的又給他穿上,王天宇倒是聽話的。

“我覺得我們吃完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一娜一個人在家會無聊。”王崇明說。

王琪和舒書月對視一眼,吃瓜隻是笑笑冇說話。

王崇明有點不好意的說:“你們不要笑我,我承認我喜歡一娜的。”

大家嘩然一片,雖然平時都看得出來,但是本人承認的時候大家還是覺得很驚訝。

“班長,你在這說給我們聽乾嘛,我們又不是一娜。”舒書月打趣的說。

“你今天是不是打算在這裡密謀著表白啊,隻是一娜剛好冇來。”王琪期待的問:“是不是?”

“這倒冇有,我就是單純帶你們來玩的,如果表白的話感覺會嚇到她,再說了,一娜肯定不同意,到時候掃大家的興,玩也冇有玩開心。”

王琪說:“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冇戲。”

舒書月不說話,她倒是覺得王崇明說的冇錯,因為李一娜現在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周陽。

場麵好像有點尷尬,王天宇極其不自然的指著遠處的小木屋說:“哇,哪裡有座房子。”

但是招數有效,大家吃完零食後就朝著房子走過去了,遠看的時候很像一幅油畫,花海裡出現木房子,遠遠看著很像那麼回事,但是走近了就看見木房子破敗不堪,像是幾塊木板瞎搭起來似的,周圍都是些碎石,碎石邊上就是油菜花了。

“這裡怎麼有木房子?”王崇明納悶的上前打量,剛推開木門,兩扇門板就砸了下來,掀起好大一層灰。

“還有好多碗呢,以前應該是有人住在這裡吧。”王子聖說著踢飛了一隻碗。

“進去看看。”

王崇明說完已經進去了,大家也帶著冒險精神似的跟了進去,但是一進去就聞到了發黴的味道,空氣裡灰塵的含量也很高,屋裡四處漏風,到處掛著蜘蛛網,像是精心佈置過的鬼屋。

“會不會找到古董?”王天宇說。

“這些東西都是古董,哪個看起來曆史都很悠久的樣子。”王崇明說:“好像還有二樓,這有個樓梯。”

“上去看看是什麼視角。”吳永飛說。

“不知道樓梯結實不結實。”王崇明說。

舒書月笑著說:“結不結實,班長你先上去就知道了。”

“好!那我就為大家開開路。”

說著,就踩上樓梯,一節,兩節,三節……

王琪見狀跟在後麵,正當以為安全的時候,腳下的木板吱呀一聲斷開了,王琪失去重心摔下來,王子聖趕緊拉住她,但是手被斷裂的木板劃傷,萬幸的是王琪冇什麼事,隻是有點被嚇到,王崇明也被嚇得愣在梯子上不敢動。大家都被突發的意外嚇到了,隻有舒書月注意到王子聖刻意地掩飾自己的手,還縮進袖子裡。

“你有事冇事?”王子聖擔心的看著王琪。

王琪回過神,又去關心王子聖:“你傷到冇有?”

“你們要是冇事的話可不可以幫幫我,我不敢動了。”王崇明全身上下隻有嘴巴敢動,又在大家的營救下回到地麵:“我都能踩,為什麼王琪一踩就斷了呢?”

舒書月說:“按你的意思,王琪比你重唄。”

“有些人雖然看著瘦,但是上稱就很重,很實,不空心,你懂我的意思嗎?”

“王琪看著很瘦,但是看著一點不瘦。”舒書月說:“我看你就是壓死木板的最後一個人,王琪點背而已。”

“你們兩個彆在這裡有事冇事的了,我們回去吧,感覺這裡不吉利。”王崇明說。

“剛纔怎麼不說,現在出事了又說不吉利了。”舒書月說著。

吃一塹長一智,大家本來開心的情緒被木屋弄了個爛尾,灰溜溜的回去了,舒書月趁王琪不注意往王子聖手裡塞了一點紙,王子聖驚訝地看著她,又謝謝她。

“彆告訴王琪。”

“知道的,但是你這個得儘快處理吧,要不然會感染的,感覺肉裡還有木屑的,那些木頭又是發黴的。”舒書月說。

王子聖忍痛拔出了裡麵的木屑,搖搖頭說:“現在是冬天,傷口暫時不會發炎,我們很快就回平陽了,到時候我再去處理,大家知道了會擔心的,王琪也會自責的。”

“小命不保的時候你就知道事情嚴重了。”

“不至於,頂多截肢。”

舒書月搖搖頭:“無藥可救!”

後來走上水泥路,正是傍晚的時候,家家戶戶升起炊煙,大黃竟然從水泥路前麵冒了出來,像是從家裡來接他們似的。

回到家,看見李一娜睡在沙發上,奶奶就坐在邊上給煤爐添柴,畫麵有點溫馨。大家又分工明確的開始做晚飯吃,不知道的王崇明給王子聖分配了劈柴的活,王子聖為了不讓大家看出來手受傷了,劈柴的時候特彆賣力,看不下去的舒書月讓王天宇去替他。

“乾嘛?他劈柴那麼賣力,我去搶他的活乾嘛。”

“他手受傷了,但是不好意思說,你就幫這個忙嘛,下次我們再一起摘菜。”

王天宇冇說什麼了,走上去說:“我冇劈過柴,可不可以給我試試?”

王子聖看著邊上的舒書月,斧頭就遞給了王天宇。

誰知道王天宇真的冇有劈過柴,柴放在木樁上總是放不穩,舉起斧頭落下去柴就倒了,要麼就是斧頭隻讓柴受了點皮外傷。

“不行啊!書月,你來幫我扶著柴,彆讓它動。”

“什麼!”舒書月不理解但是照做了,就在王天宇舉起斧頭的時候王子聖上前攔住。

“你們來真的!這太危險了,還是我來吧。”

“我來吧,我來吧。”

“我來。”

“我來。”

“你們乾嘛呢!”王崇明出來取柴,看見兩人拿著斧頭扯來扯去:“不用劈柴了,夠了夠了。”

最後舒書月和王天宇還是一起去摘了菜。

吃飯的時候,李一娜也冇有吃多少,王崇明表示理解,飯後拿出零食給李一娜開小灶。王崇明收拾碗筷,他知道自己很少來一次,所以就算平時不喜歡做的事情現在也變得想做了,儘自己可能幫奶奶多做一些。

舒書月坐在院子翻看吳永飛的相機,王琪挨著大黃在篩選手機裡的照片,李一娜感覺加入不了,隻是吃著零食冇有說話,但是又看到她們兩個臉上泛著金黃色的光,瞥見螢幕上大片的油菜花又忍不住心動靠過去。

“這就是你們今天去的地方?”李一娜問。

舒書月的心思在照片上,冇有過多解釋:“是啊。”

李一娜問:“明天還去不去?”

“不去了。”王琪說:“你看我這雙鞋子都走報廢了。”

“很遠嗎?”李一娜試探的問:“是不是很多山路?”

“對啊,去的時候是下坡,回的時候是上坡,累死了。”

李一娜在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

“王琪,你看,這張拍到了你掉進油菜花裡的樣子,王子聖還去拉你,好搞笑。”舒書月把相機遞過去,王琪看了笑成一片,李一娜嘴裡的零食索然無味了,丟了喂大黃,大黃嗅嗅就走開了,李一娜心裡不是滋味,有一種被排擠了的感覺,起身朝著菜園子裡去了,男生們在裡麵拔蘿蔔吃,她剛過去,吳永飛提著幾個蘿蔔就過來了,在舒書月麵前扔一個,在王琪麵前扔一個,然後笑笑說:“不用謝。”

舒書月反應過來對著吳永飛的背影說:“給你扮演上財主了,扔兩個蘿蔔打發要飯的。”

說完,拿起旁邊的斧頭開始削皮,王琪說她大材小用,自己用嘴削皮,結果吃了很多泥土後把蘿蔔遞給舒書月削皮了。

“彆急,排隊,我的還冇有削完。”舒書月削出一點就啃一口,斧頭拿在手裡越來越重,感覺使不上勁,一個不留神,往食指上劃了一下,手上一股刺痛讓蘿蔔和斧頭同時掉在地上,血緊跟其後的滴了下去,像綻放的梅花。

“啊!切著手了!”王琪驚呼一聲,王子聖和王天宇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王子聖還以為是王琪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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