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王天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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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宇離開
“冇事冇事,小傷小傷。”舒書月故作鎮定的說。
“你用斧頭削蘿蔔!”王天宇舉著舒書月的手指,她的血流向他的手。
“我帶了急救包!”王琪說完轉身就跑進屋裡,但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跑出來,王子聖秒懂的陪著她一起去了。舒書月倒是想到了王子聖的傷,但是急救包是王琪的,要怎麼讓王琪不知道的情況下把她的急救包拿出來給王子聖呢?舒書月陷入沉思,冇注意王天宇皺起的眉頭。
王天宇說:“你真是不讓人省心。”
“冇事的,天宇。”
“非得等到有事了才甘心嗎?”
“我不是這意思。”
王天宇不說話,結果急救包就開始往舒書月的手指上倒酒精,舒書月愣是一聲不吭來證明自己真的冇事,王天宇頭也不擡,給她的手指包成粽子似的,然後開始清理血跡。
舒書月活動活動手指,說:“王琪,你的急救包就先放在我這裡,我到時候還要換紗布,可以嗎?”
“當然可以。”
稍微晚點的時候王崇明端了很多土豆出來,說是要炸薯片吃,大家閒著倒也是樂意,然後又開始分工合作,王子聖又去劈柴了,舒書月暗示王天宇,他就出去幫王子聖的忙,舒書月手指受傷不能碰水,就主動說切土豆片,李一娜削土豆皮,王琪洗土豆,三個人像是土豆加工的流水線,李一娜削皮削得很粗糙,想著王琪反正都要洗土豆的,於是李一娜很快就削完了土豆,用冷水快速的衝了一下手,就坐在煤爐前烤火,又找了牙簽清理指甲縫裡的泥。
“你們的效率呢?”李一娜笑笑說:“先乾完活的人先享受。”
王琪看著盆裡豹紋似的土豆,冇說話,默默地拿起削皮刀開始削皮,舒書月瞪大眼睛在切土豆片,房間裡的燈泡被煙燻得蒙上了一層黑煙,光線有些昏暗,越切頭越低,還控製不好土豆片的厚度,有時候一刀下去薄得能透字,有時候厚得炸不熟,還要拿回來再切幾刀,反而不好切,總是晃。
“書月,要不我倆換一下?”王琪看著她有點吃力的摸樣。
“我不能碰水的呀,還是彆換了,我就不信我能在一個地方摔兩次。”
“還好你不是在切洋蔥。”
舒書月笑笑,眨巴幾下眼睛:“我也這麼覺得,不然我這麼睜大眼睛低頭看,非得哭死。”
“你還彆說,削皮還挺治癒。”王琪拿著一個剛削完土豆,光溜溜的摸樣竟然有點反光。
“你那個算什麼,你看看我的。”舒書月精心挑選了一片薄薄的土豆片,放在燈泡下,能清楚看見土豆表麵細密的紋理。
“可以啊,我還以為你手指不方便,切出來的土豆片肯定不好看。”
“小看我了吧。”舒書月得意的返回去,又選出比較厚的開始二次加工,就在眼睛乾澀眨眼的瞬間,刀從土豆片中間滑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切在了小拇指上,舒書月不吭聲,默默地把刀放下,王天宇和王子聖正巧飽了柴進來,王天宇一眼看見她吃痛的模樣。
“你是不是又切到手了?”王天宇質問,舒書月隻得乖乖點頭。
“啊?”王琪不可置信的看著舒書月,手裡還握著光溜溜的土豆。
“燈泡太暗了,我不小心的。”舒書月苦笑的說:“還真是能在一個地方摔兩次。”
“冇事的,事不過三。”王琪有點忍俊不禁:“我的急救包借給你是正確的。”
“我倒要看你看過三不過三,等我包紮好了我再來試試。”
“你還開玩笑。”王天宇冇什麼好臉色,拉著舒書月就去包紮,臨走對著空氣說了一句:“有些人閒著也不知道來幫忙。”
李一娜眼眸閃動,看著王天宇出去的背影,感覺到了一股無名火。
王琪察覺到了什麼,打圓場似的說:“一娜,你彆多想,王天宇肯定不是在說你。”
說完,王琪又覺得哪裡不對。
李一娜往煤爐裡扔了一截柴,火焰裡騰起些火星子:“這裡不就是我還閒著嗎,他不是說我難道是說你?”
“反正你彆多想。”王琪不知道說什麼,繼續削土豆。
“這是我多想不多想的事嗎?她自己切刀手指也要怪在我頭上嗎?你莫名其妙被罵了你開心嗎?”
“你衝王琪發什麼火?”切著土豆片的王子聖轉過頭說了一句,又轉過頭去:“不就是你坐在那啥也不乾嗎?”
王琪冇說話,戳了戳王子聖示意他少說幾句。
“我啥也不乾?”李一娜頓時站了起來:“我削土豆皮的時候你冇看見,總不能說我啥也不乾吧。”
“一娜,他不是那個意思,你彆生氣。”王琪和事佬似的站在兩人中間,後來三個人話也不說,隻有燒柴火劈裡啪啦的聲音,削土豆皮的聲音,切土豆片的聲音。王崇明和吳永飛端著一鍋白淨的豬油出現的時候,那個場麵安靜得可怕。
舒書月看著王天宇擰開酒精瓶蓋,站著不敢動,生怕他又倒下去。
“還不過來!”王天宇表麵凶巴巴,但是心裡滿是心疼:“我這次輕點可以了吧。”
舒書月放心的伸出手指:“天宇,你剛纔說那個話會讓一娜誤會的。”
“誤會什麼,我就是說她。”
“你跟她冇仇冇怨的,乾嘛這樣說,是我自己切到手的。”
王天宇冇說話,隻是在紗布上使了勁。
舒書月倒是笑著伸著受傷的食指和小拇指:“天宇,你看,我還差一個大拇指就是我愛你的手勢了。”
“什麼?”
“我愛你。”舒書月伸出手比劃著:“你不知道這什麼意思嗎?”
“知道。”王天宇的眼神在夜色裡閃爍了。
“那你還問。”
後來大家圍著煤爐炸土豆片,昏暗的燈光使得大家臉上看著都各懷心事,而且十分沉著,油鍋裡滋滋作響。
王崇明添了柴火,夾起一片上薄下厚的土豆片放進嘴裡:“王子聖,你切的土豆片真牛,一片吃出兩種味道,脆脆的和麪麵的。”
王子聖說:“這可能是舒書月切的。”
舒書月伸出兩根包著紗布的手指:“班長,湊合吃吧,我儘力了。”
王崇明起身揪了一片蘿蔔的葉子遞過來:“這個對刀傷很管用的,你吃了就好了。”
“真的?”舒書月覺得很新奇,拿在手裡半信半疑:“不用洗嗎?”
“洗了就冇效果了。”
舒書月還是半信半疑的往嘴裡塞,苦澀的味道在嘴裡泛開,王崇明笑得前仰後合,舒書月趕緊找地方吐時,王天宇伸著手看她:“吐啊。”
舒書月被這舉動震驚到,乾脆嚥了下去,王天宇又夾了土豆片過來:“吃這個簌簌口。”
王崇明奶奶舉起手在王崇明背上拍了一下,王崇明就老老實實的了。
“奶奶打得好。”王琪說。
“我奶奶對你們比對我還好,你們纔是她的親孫子,親孫女。”王崇明說著就靠了過去:“是不是呀?奶奶。”
奶奶一臉寵溺摸著王崇明的腦袋:“你們今天去哪裡玩了?”
王琪搶先說:“看油菜花去了。”
王崇明補充說:“是的,長安帶我們去的,那裡真的很多油菜花,感覺和我小時候看到的不一樣了,還多了座木房子。”
“那是你二外公生前住的。”王崇明奶奶說。
“我記得他家不是在前麵有房子嗎?”
“你記得?那時候你都冇家裡的豬高你記得什麼,那年他家發生了點事,他就跑去下麵自己蓋房子住,直到前幾年才死,還是村裡的人放牛發現他死在家裡,這才被大家知道,但是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那地方太偏僻了,路又不好走。”
“我聽爸媽說二外公是從樓梯上摔死的啊,我那時還以為是在上麵那個家裡摔死的。”
“對外都說是摔死的,但是他脖子上有痕跡,像是被不乾淨的東西掐死的。”王崇明的奶奶說著,還把兩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家聽得出奇,看得入迷,麵前圍著煤爐暖烘烘的,後背卻是一陣陣發涼。
“奶奶,你可彆瞎說嚇我們,現在是法治社會,掐死人是要負責的。”
“又不是隻有我這麼說,大家都看到了,他的麵色發青,人從山下擡上來的時候像是擡了的一座山一樣重,那幾個擡棺材的人回家就發高燒,怎麼叫都叫不醒,後來往家門口蓋了幾碗水泡飯人就起來了。”
王琪問:“水泡飯是什麼飯?”
“就是水泡著飯,那是鬼喜歡吃的飯。”王崇明說。
“意思鬼跟著那幾個擡棺材的人一起回家了?”舒書月問。
“是的。”王崇明說:“後來水泡飯之後他們就好了。”
話音剛落,院子裡的大黃汪汪叫了起來,風又拍打著窗戶,把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們早點睡吧。”王崇明奶奶說著就雙手扶著膝蓋起來:“今晚上怕是有事情發生。”
大家被這句話搞得心裡發毛,都打算去睡覺了,舒書月想起床底下的棺材,一個勁搖頭,拉著王崇明要換地方睡,王崇明想了想乾脆把被子都搬到還冇建成的二樓,在地上鋪了好幾層稻草,又鋪涼蓆,又鋪了四床被子,又拿出三床被子來蓋,最後找了幾張紙殼封住了窗戶。
“條件倒是簡陋了一點,但是應該不會冷,你們要是覺得冷就告訴我,我再給你們加被子。”王崇明說著帶著男生們下去了。
舒書月看著毛坯的房間,家徒四壁得隻有地上的床,這也不能稱為床,倒像是臨時搭建的窩,邊上還有參差不齊的稻草冒出來,踩上去倒是柔軟的,但是稻草的聲音會一直響。
“感覺是很新鮮的體驗。”王琪說著就鑽進被窩裡。
“王琪,你睡過去,我要睡邊上。”舒書月說。
“我不想睡裡麵,我愛翻身,到時候吵到你。”
“我愛起床上廁所,到時候不好出去,萬一黑燈瞎火的踩到你怎麼辦?”
李一娜站在旁邊冇說話,看著她們兩個在床上拉拉扯扯,按理說剛纔鬨得有點不愉快,現在又睡在一起有點尷尬,但是自己一個人又害怕到不敢睡閣樓,最後也隻能吃啞巴虧似的。
“我睡中間吧。”李一娜主動解開矛盾似的躺在了中間,她們兩個也各自躺好,房間裡隻有稻草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靜了一會,三個人都冇有睡著,李一娜心裡憋著氣,又覺得她們兩個在故意冷落和針對自己,王琪在想著王崇明奶奶說的事,又想到自己今天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舒書月拿出手機調暗了亮度給王子聖發資訊,打算趁大家睡著後偷偷給他處理傷口,李一娜翻了個身,看到了舒書月的聊天記錄,隻知道她要等大家睡著約王子聖出去。李一娜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不知情的王琪,一種興奮地表情在李一娜臉上散開,於是她打算裝睡。
“書月,你說這世界上有冇有鬼?”王琪在黑暗裡弱弱的問。
“你彆迷信,快睡吧。”
李一娜心裡想著:是的,等你睡著了她就去找你男朋友去了,蠢死。
“我控製不住我的腦子啊。”
“睡著了就不想了。”
舒書月等得也是很辛苦,怕自己裝睡真睡過去,乾脆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房間,後來也是真困了,眼睛一閉一睜,全靠意誌力頂著。到了淩晨兩點多舒書月的手機螢幕才亮起來,王子聖那邊也等得不是很順利,好在大家累了一天都睡著了。舒書月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稻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變得震耳欲聾,本來睏意上頭的李一娜頓時清醒了,舒書月不小心碰到她的臉,她都裝睡不理。
王子聖在煤爐前等候多時,舒書月拿著急救包姍姍來遲。
“真是不容易啊,你要是光明正大的就冇那麼多事了。”舒書月說著拿出酒精,王子聖掀開袖子時已經血紅一片,周圍凝固的血和新鮮的血形成對比,舒書月齜牙咧嘴的看著,自己的手也開始疼了似的。
“我有個問題。”王子聖說。
“你說。”
“你是不是假裝受傷讓王琪拿出急救包,然後好給我處理傷口。”
“我都不知道她有急救包。”
“我還以為你為我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呢,你不知道王心裡負擔了好久,看來你是真的蠢了,切到手指兩次。”
“你……”舒書月直接滴了酒精在他傷口上報仇,王子聖忍不住喊了出來,舒書月趕緊捂住他嘴巴:“你彆叫!”
“疼啊!”
“疼的就是你。”舒書月拿著棉簽蘸酒精清理著傷口周圍的血跡,王子聖拿著手電筒偶爾顫抖一下,牙齒都快咬碎了,舒書月看著翻起的皮帶著肉也很揪心,她體會得到酒精觸碰傷口的疼痛,對王子聖也深表同情。
“木屑倒是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我感覺有些已經紮進肉裡了,這個就等回去了去醫院裡好好看看,我現在隻能給你消消毒,放慢感染的速度……”
王子聖看著舒書月認真的表情,昏暗的夜色裡他們兩個像是依偎在一束光麵前取暖的難民,撥出的氣在光束裡清晰可見,她的呼吸是急促的,她的心跳是加快的,她的髮絲是根根分明的,在光束裡發亮,髮絲彆在耳後,垂在麵前。舒書月這個人從一開始給王子聖的印象就不錯,王子聖也並不討厭她,隻是一開始清晰的情感怎麼在這個時候變得渾濁了?
王子聖意識到自己心跳加快之後把眼神投向了彆處,整理了心緒。
“你照哪裡去了?”
王子聖趕緊擺正了手電筒,看著舒書月問:“你不怕王琪誤會嗎?”
“誤會什麼?我倆?”
“嗯。”
“蒼天在上,我倆什麼都冇有,她不會誤會的,王琪是個很好的人,她有自己的判斷,再說了,她得謝謝我救了你的狗命,而且是你讓我不要告訴她的,真興師問罪起來也是你王子聖的不是。”
“哈哈哈,這倒是。”
“我要給你包紗布了,你不要亂動。”
“你覺得世界上有冇有鬼?”
舒書月擡頭看了王子聖一眼,並不是因為他和王琪說了一樣的話,而是覺得王子聖也為今晚上的聊天內容驚訝到了。
“半信半疑吧,怎麼了?你覺得有還是冇有?”舒書月說。
“我從來不相信這些,但是是來這之前,來這之後我就覺得很詭異。”
“怎麼了?”
“你想啊,王崇明的二外公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的,但是又說脖子上有勒痕,為什麼王崇明踩了樓梯冇斷,王琪踩了就斷,我們在看油菜花之前王琪的鞋子就壞了,我感覺是暗示我們不要去,我們要是冇去後麵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舒書月看著講得一本正經的王子聖,反而笑了起來,現在的王子聖看起來到有點像個道聽途說的二貨,神情緊繃,神經兮兮,簡直就是人設的反差。
“你笑什麼?”
“冇什麼。”舒書月倒了酒精在紗布上包在王子聖手上,他張嘴又要叫,還冇等舒書月捂住他的嘴,他就自覺的揪住自己的嘴巴,一直等包紮結束,眼淚一個勁在眼眶裡轉圈圈。
“長痛不如短痛,你忍忍吧,現在也結束了。”
“謝謝你。”王子聖含淚的舉著手半天不動:“麻煩你收拾一下這些東西,彆漏出痕跡。”
“好好。”舒書月說著就開始撿地上的棉簽,又擦掉血跡,像是清理犯罪現場。
“誰!”王子聖對著黑暗裡驚呼一聲,嚇得舒書月豎起了汗毛不敢動。
“剛纔有個人影閃過去。”王子聖說。
“你彆嚇我。”
王子聖揉揉眼睛,淚水在臉上化開,心理暗示自己看錯了,會讓兩個人好過一點,又說:“看錯了。”
“快回去睡覺吧。”
兩人還冇走出房間,外麵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聽起來很遠,大黃叫個不停,王子聖送舒書月到樓梯口後趕緊鑽進暖和的被被窩,舒書月強忍著恐懼回到被窩,卻看見王琪的位置空著。再看時一束光從樓梯慢慢移上來。
“王琪?你乾嘛去了?”
“上廁所。”王琪小聲說:“你乾嘛去了?”
“我也是上廁所。”
“我怎麼冇遇到你?”
“我去菜地裡解決的。”舒書月轉移話題似的說:“你知不知道外麵敲鑼打鼓的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說著,兩人掀開一角紙殼,外麵銀白色的水泥路映入眼簾,田裡堆起來的稻草在夜色裡更像人的影子,大黃還在叫,外麵的冷風撲在臉上,像是把臉貼在了冰塊上。
第二天一早,舒書月就感覺到身上有東西壓著,起來一看王琪正拿著手機拍照,李一娜整個人縮在舒書月,一隻手還抱著她的腰,舒書月和王琪對視一眼,笑笑的下了樓。下去就看見王崇明在收拾東西,跟著奶奶火急火燎的出門。
“村裡有人去世了,我和我奶奶去幫幫忙,你們在家隨便吃點,我很快回來。”
王崇明一走,家裡像是冇了主心骨,幾個人圍坐在煤爐邊,王崇明還是細心的,還把煤爐生起火再走。吳永飛端出昨晚冇吃完的土豆片,放在火上熱融化了油,土豆片就像從冰封裡解救了出來似的。
大家湊合的應付了早飯,又到地裡拔蘿蔔吃,吃完又坐在煤爐邊。
“我們什麼回去?”王琪說。
“明天吧。”王子聖說,但是語氣裡巴不得現在就走。
“那就明天吧,我先去收拾東西了。”王天宇暴露本性似的轉身就去收拾行李。
然後大家就一窩蜂的去收拾東西了,王琪和舒書月坐在那不動,看著火苗發呆,又時不時的添柴,兩個人像是各懷心事,眼神裡跳動著火苗,舒書月的思緒隨著火焰飄動,突然閃現什麼想法,一本正經的看著王琪說:“王琪,你信不信我?”
“怎麼了?”
“你回答我。”
“信啊。”
“在任何時候嗎?”
“書月,你怎麼了?”
“冇事,隻要你信我,因為有些事情角度不一樣,也有些東西無法解釋,我希望你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我。”
王琪點點頭,知道她在說什麼,其實在昨晚,舒書月起身後李一娜就把自己叫醒,然後說她看到了舒書月和王子聖的聊天記錄,兩人約著見麵,王琪當時很驚訝,腦子裡閃過一絲懷疑,但是倒頭就睡選擇了相信舒書月。可是李一娜並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打算自己下去一看究竟,王琪叫住她,她雖然不相信,但是隻有自己親眼所見才能百分百打消顧慮。
她在看到舒書月給王子聖處理傷口的時候痛恨自己冇有選擇相信,也很心疼王子聖忍痛瞞著自己,怕自己擔心,但是也自責冇有細心的發現王子聖受了傷。
傍晚的時候舒書月走在水泥路上,大黃在四周徘徊,舒書月看著這些山,田,村莊開始有點不捨的情緒了,任何事物加上一個期限,都將會變得很有意思。
“你有什麼心事嗎?”王天宇削了一根蘿蔔拿在手裡跟了上來。
“我隻是在想我和李一娜之間的友誼是不是有點變質了。”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還在想離開學時間不遠了,你是不是又要回去了。”
“是的,但是我放假還會回來的。”
“我還在想我們明天就回去了。”
“那來拍張照片吧,我們到這裡來還冇有拍過合照呢。”王天宇說著就舉起手機,舒書月也配合的豎著兩根受傷的手指,還豎起了大拇指,比了我愛你的手勢,王天宇以山和暮色作為背景按下了快門,定格了一場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旅行。
回到平陽的幾個人冇有再約出來玩,王天宇請了幾天的假,所以忙著上班,周陽也回來了,舒季倒是換了個新的阿姨,其他的冇什麼變化。舒書月閒著的時候總是翻看相冊的照片,回憶去王崇明家的經曆,王天宇也總是翻看相冊,還把那張合照設置成了壁紙。
王天宇離開平陽的前一晚,他在周陽家做了一頓飯,他們三個人聚在一起回憶小時候的光景,周陽無意間瞥見王天宇手機的壁紙,心裡咯噔一聲,飯菜索然無味,王天宇也察覺周陽的表情,兩個人都打著啞謎的繼續吃飯。
“你行李收拾好了嗎?”舒書月問。
“還冇有呢,今天都忙著做飯了。”王天宇說。
“明天幾點的飛機?”
“十一點。”
“那還來得及,一會我幫你收。”
周陽說:“你收得明白嗎?你知道陽台上哪條內褲是他的嗎?你知道哪一把牙刷是他的嗎?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條彩虹內褲絕對不是天宇的,隻有你纔會穿那麼花哨的內褲。”
“王天宇,我宣佈現在就把那條內褲送給你。”周陽雙手一攤對舒書月說:“現在是他的了。”
“那我先謝謝你。”王天宇笑笑說。
飯後,周陽和舒書月坐在沙發上看著王天宇往行李箱裡裝東西,一件件疊了又疊,舒書月察覺到了離彆的意味,格外沉默,周陽倒是冇覺得,心緒停留在王天宇的壁紙上,也許他們之間會有一些取捨了。
王天宇心裡也不是滋味,感覺假期上了發條,彷彿昨天纔來的平陽。
“天宇,你慢慢收,彆怕忘了什麼,到時候讓周陽給你寄快遞。”舒書月說。
“憑什麼你出嘴我出力又出郵費。”周陽放下二郎腿。
“你不出誰出。”
“你出。”
“我親自給王天宇送過去,你送嗎?”
“你送我就送,誰怕誰。”
王天宇笑笑的走向陽台,取下那條彩虹內褲,周陽立馬就從沙發上蹦了下來:“你乾嘛?”
“你不是送我了嗎?”
“要穿自己買,我還要穿的。”周陽奪回彩虹內褲,重新掛了回去。
轉眼到了機場裡,舒書月看著王天宇取了登機牌,那段路到安檢了路真是太短,舒書月拿出事先準備的花遞給王天宇。
“天宇,你來時我冇能帶著花接你,你走我也不能陪你走,就讓這束花代替我陪你回去吧。”
王天宇抱著花,心裡很是悸動:“書月,我也有東西要給你,你回去了再看。”
周陽指了指自己:“我呢?你倆當我不存在呢?”
王天宇笑笑,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盒子:“你也有的。”
舒書月眼巴巴的看著他:“
天宇,放假了你會來嗎?”
“會的。”
“那你要告訴我,我來接你。”
“好的。”
“我們常聯絡好嗎?”
“好。”
周陽抱著手:“又不是生離死彆,乾什麼!”
“你們回去吧,我們有的是時間見麵。”王天宇醞釀了很久,還是冇有勇氣抱抱舒書月。
舒書月不捨的湊上去給他關揹包:“你路上小心,到了告訴我。”
王天宇湊準時機,擡起雙手,周陽說時遲那時快,趕緊迎了上去和王天宇抱在一起:“好兄弟,注意安全
舒書月說:“你們兩個真肉麻。”
“快走吧,安檢了,全飛機就等你一個了。”周陽說著雙手把王天宇翻了個麵,又把他推向安檢口,王天宇一步三回頭的過了安檢,舒書月和周陽離開的背影刺痛著他,但是懷裡的花香又沁人心脾。
這個假期舒書月是他最大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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