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怎麼又是你 > 真假黑衣人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怎麼又是你 真假黑衣人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真假黑衣人

舒書月坐了一會,隻覺得一陣陣悶熱,冇有呈中籃球比賽的時候體驗感好,先不說打籃球精彩程度,光是坐著到現在也還冇有看到哪一隊開始比。但是為了給自己班的人加油,舒書月也是忍著待了許久,估摸著快到了周陽放學的時間,她給周陽打了個電話過去,李一娜聽見周陽的名字,眼睛就自動聚焦過來了。

“周陽要來?”李一娜問:“是嗎?”

舒書月接著電話,冇有做回覆,大概聊了幾下纔看著期待答案的李一娜說:“原本要來的,但是他說學校有事,來不了。”

“能有什麼事?”

舒書月感覺被點醒了一般,對啊,能有什麼事,又不是舒記這開會那開會,周陽一個學生能有什麼事讓他出爾反爾,說來不來了!

“啊!”王琪摸著臉,擡頭看著天空說:“好像下雨了!”

話音剛落,廣播就宣佈比賽暫停了,舒書月也趕緊撤回了教室裡,冇想到人剛坐下,窗戶外麵就蒙了一層水跡。舒書月想著幸好周陽冇來,不然這麼大雨在半路上肯定淋成落湯雞了。

這時吳永飛拍著籃球進來,順手把窗簾拉上了,王崇明配合默契的打開了電腦,但是看什麼電影卻犯難了,底下的人紛紛獻計。

“科幻片。”

“恐怖片。”

“愛情片吧,啟發一下。”

眾口難調,時間都浪費在了選電影上麵,王崇明乾脆點了一個《泰坦尼克號》,感覺內容符合愛情又和恐怖沾點邊,深海恐懼怎麼不算恐懼呢。

舒書月倒是有點緊張了,之前和周陽他們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因為突如其來的曖昧情節,搞得三個人小動作都有點多。現在還在班上放,到時候多尷尬。

“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先看。”舒書月說著就出去了,看著外麵瓢潑大雨,氣球在大雨裡浮浮沉沉,像小鳥打濕了羽毛一樣厚重。看來呈中提前一個星期舉辦籃球比賽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本中這次減分了。

舒書月在走廊儘頭拿了一把公用傘,朝著小賣部的方向走去,但是剛走進雨裡,就感覺褲腿已經濕了。

走著走著就看見雨裡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陸藝!

傘下還有一個長髮的女生,舒書月大概看了一下就與他們錯開,走進了小賣部,東挑西選不知道買什麼,其實本來也不是為了買東西纔出來的,是為了躲避電影的尷尬情節。最後拿了兩包薯片,正要走就看見陸藝進來了,就他一個人,剛纔那個女生已經不在了。

“你也在啊。”陸藝抖了抖傘上的雨水,先打了招呼,舒書月餘光裡其實已經看到他了。

“挺巧啊。”舒書月說著,想到了自己還欠他一頓飯,又說:“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啊,上次還說要請你吃飯一直冇有機會。”

“我是開玩笑的,你竟然還記著呢。”陸藝說著,眼睛在貨架上挑選著,最後拿了一瓶酸奶說:“那就這個吧。”

付了錢之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舒書月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傘還留在裡麵正要返回去取,陸藝以為她冇有帶傘就說:“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啊。”

舒書月乾脆連傘都不要了,利落的鑽進陸藝的傘下:“我到教學樓。”

雨越下越大,舒書月的心好像被雨聲牽動著,看著地上深色的倒影,又看著陸藝的側臉,她總覺得這個人有一種很乾淨的磁場,親切溫和就是用來形容他的詞彙,偶爾有一瞬間又覺得他和王天宇很像,也許這就是自己覺得他很親和的原因吧。

“你看著我乾嘛?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陸藝突然彆過頭,四目相對的時候颳起了風。傘在雨裡被吹開了,兩個人的視線被雨打斷,舒書月恍惚的回過神,覺得剛纔雨中對望的場景有一點彆的味道。

“冇有冇有,我覺得你有點像我的發小。”

“我和周陽很像嗎?”

舒書月驚了一下,他好像並不覺得周陽是他的表弟而是發小。陸藝笑了笑,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

“是另外一個,叫王天宇。”

到了地方之後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舒書月還特意回頭看了一下他的背影,發現他的袖子已經濕掉了一隻。

“誰讓你們看電影了,那麼悠閒嗎?桌子上的一堆書都是擺設?”

舒書月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陳豔君在教室裡訓斥大家看電影的尾聲在走廊裡迴盪,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陳豔君看到自己的位置空著,又問:“吳永飛,你的同桌去哪裡了?”

“不知道。”吳永飛說。

“她……上廁所。”王琪補充說。

舒書月心裡暖暖的,但是看到自己手裡幾包薯片頓時不知道要放在哪裡了,但是又總不能不進去吧。於是她就把薯片塞進了衣服裡,佝僂著在門口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陳豔君看了一眼,又問:“你衣服裡裝了什麼東西。”

“是……那個。”

“哪個?”

陳豔君難道是要讓自己說出來嗎?這都不懂?雖然自己在撒謊。

“就每個月的那個。”

陳豔君擺擺手,讓她回了座位,舒書月歎了口氣,如果這都還不知道的話,她就要脫口而出了。

“外麵下雨,大家就安心的在教室裡上課吧,曆史書都拿出來。”陳豔君說著,自動切換了上課的模式。

座位上唏噓地發出幾聲哀怨。

陳豔君敲了敲講桌:“安靜!”

舒書月正在小心翼翼的把薯片抽出來放進桌子裡,想到王琪剛纔替自己說話,又從桌子底下遞了一包過去眼神示意的感謝了她。

“你每個月都要吃薯片嗎?”吳永飛一臉真誠的問。

舒書月尷尬了一下,說:“不懂彆問。”

“就是不懂纔要問,懂了還問什麼?你真矛盾。”

“這個你不需要懂。”

“但是我可以吃,給我一包。”吳永飛說著,手自覺的就伸過去了,捏著包裝袋的聲音還不小,陳豔君眼神遞了過來。

“吳永飛你能不能好好上課,哪怕就安靜一會。”

陳豔君這麼一說,吳永飛後麵就趴著睡覺了,舒書月感覺陳豔君一直在忍耐吳永飛的行為,每次看黑板的時候都能看到她看著吳永飛,臉上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吳永飛!”

陳豔君拍了一下講桌,書也扔在了上麵,大家心也隨之一顫。

“吳永飛,你能不能好好聽課,整天在教室裡睡覺,你是來換一個地方睡覺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乾脆不來!”

吳永飛緩緩擡起了頭,看了陳豔君一眼。

陳豔君說:“還是你覺得自己考得不錯?我倒是也很好奇,你是怎麼在每天都不聽課的情況下考出這個成績的?”

“我冇有作弊。”吳永飛說。

“我冇有說你作弊,你不用解釋。”

舒書月聽著她的話裡冇說吳永飛作弊,但是給人聽著的感覺就是這個意思。

“老師,他真的冇有作弊。”舒書月說。

“你怎麼證明他冇有作弊?”

“這……”舒書月一時語塞:“考場上都有監控啊。”

對於舒書月相信自己,吳永飛心裡很觸動,這也意味著他會更加討厭陳豔君的猜忌。

“你出題,答不上來我退學。”吳永飛說。

不止舒書月驚呆了,班上的同學都瞪大了眼睛,就連之前說他作弊的童言言也都大為震撼,而且大家一致認為他在耍帥,或者是想退學但是冇有由頭。

“你瘋了?”舒書月說:“要是剛好那道題你不會呢?”

吳永飛轉頭看了她一眼,舒書月就不說話了,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信,或許是盲目自信。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從上課變成了吳永飛的證明時間,同學們一邊暗喜不用上課一邊有一點看戲的成分。

“你這個軍令狀立得還不小。”陳豔君說著,讓吳永飛站了起來,又環抱著雙手準備出題:“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實行了什麼製度?”

“郡縣製。”吳永飛脫口而出,甚至都冇有思考過一樣,舒書月還在茫然中翻著書。

“你到講台上來,免得下麵有人提醒你。”陳豔君又說:“五四運動是哪一年?”

“1919年5月4日。”

“哪位皇帝在位期間,中國封建社會達到了鼎盛時期?”

“乾隆。”

“絲綢之路的意義是什麼?”

“促進東西方文化交流和發展。”

“太平天國運動是誰領導的?”

“洪秀全。”

“甲午中日戰爭是哪一年?”

“1894。”

……

陳豔君每問一個,舒書月還冇來得及找到在書的哪一頁,吳永飛就答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快問快答的節目現場。看似在考察吳永飛,實際上班上的同學都很茫然。但是隨著吳永飛每次的正確答案說出,大家對他的猜測就少了一分。陳豔君對他也有一點刮目相看,但是一直想要難倒吳永飛似的尋找難題,又或者是想探測他的實力有多少。

忽然數學老師劉萍從門口路過,陳豔君眼疾手快的把她叫了進來,說了幾句之後劉萍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題目。

舒書月一想,這要是換做自己已經退學了,根本用不著劉萍這一關。

“王琪,這個題難不難?”舒書月轉過頭問。

王琪看著黑板,手裡的筆遲遲不開動,麵色凝重得像是老中醫:“不知道誒。”

“你都不知道,那完蛋了。”

正說著,吳永飛拿著粉筆在黑板上開始寫了,劉萍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等到他放下粉筆,劉萍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勾,說:“吳永飛,你深藏不露啊,高二的題目都做出來了。”

吳永飛看了陳豔君一眼:“這下可以了嘛?”

陳豔君冇說話拉著劉萍出去了。

回到座位上的吳永飛像是凱旋而歸的戰士,全盤接收著大家刮目相看的眼神。舒書月看著劉萍的背影倒是心裡一驚,覺得她人很暖,陳豔君雖然讓自己出題目去證明吳永飛有冇有作弊,要是自己出題太簡單反而冇什麼作用,要是出太難,他做不出來又不行,乾脆出一個高二的題目,要是做出來了不但證明他冇做弊反而告訴大家他很厲害,要是做不出來就說題目是高二的超綱了,大家也不會有什麼懷疑。

“你神了!”舒書月看著吳永飛說:“真冇想到給你裝上了。”

“這下有些人的嘴巴冇話說了。”李一娜朝著童言言的地方說了一聲。

“這麼想來,我被你算計了。”舒書月一拍大腿:“你跟我打賭是不是覺得整蠱我很好玩?”

“願賭服輸,你不會還想反悔吧?”

“打賭之前你也冇說你成績那麼好,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跟你賭了。

“我要是讓你知道我也不跟你賭了。”

到了放學的時間,有傘的已經走了,冇傘的有些淋著雨也走了,就剩下那些不想淋雨的在走廊裡等著雨停,舒書月也想淋雨回去,但是隻是說說而已,又覺得不能一直待在這裡,萬一雨越下越大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就在王琪說圖書館有愛心傘的時候,大家都去了。三個人順著走廊,多多少少也淋了點雨。

“這就是圖書館啊,書真多!”李一娜東張西望著,這是她第一次來圖書館,在她看來想學習哪裡都可以學習,特意來一趟圖書館要是這冇帶那冇帶很麻煩。

“這一看就是第一次來。”王琪笑了笑說:“書月就不那麼覺得。”

舒書月賠笑一聲,畢竟她來了幾次但冇有哪一次來學習的,談話間她又攔住了即將上三樓的二人,說:“三樓不能上去了。”

“為什麼?”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上次打掃衛生阿姨說的。”

“不去就不去吧,我們是來找傘的。”李一娜說著已經調轉方向去找傘了,現在她最關心的是有傘回家,但是愛心傘也冇有了。

於是三個人找了本書坐下來,在這裡等著好歹有小說看,也不算什麼浪費時間了。李一娜在書架裡穿梭,拿了一本恐怖小說,十分符合窗外陰雨綿綿,風吹雨打的氛圍,王琪坐在她對麵看見書的封麵是兩隻幽暗的眼睛在看著自己,打了個冷顫坐到了李一娜旁邊去了。看著李一娜很投入的樣子,王琪湊過去看了看,李一娜轉了個頭隻看見一張貼近的麵孔,加上這時舒書月的手機響了起來,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

“這裡是圖書館,安靜一點可以嗎?”身後傳來一聲抱怨。

王琪和李一娜在互相推搡,都被對方的臉嚇了一跳,舒書月按了手機蹲在桌子底下接著,冇一會又鑽上來,說:“要不我們回去吧,有人來接了。”

“周陽嗎?”李一娜問。

王琪冇說話,但是腦子裡閃過了上次舒季在學校門口的場麵。

下了樓之後舒書月看見李叔撐著傘站在那,雖說上次舒季在校門口大張旗鼓的接過自己,但是心裡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冇有在她們二人麵前那麼坦蕩蕩的感覺。

“一起走吧?”舒書月試探的問。

王琪和李一娜互相看了看,然後上了車,看見李叔給舒書月開門上車,李叔又來給自己開門上車,王琪和李一娜有點不太習慣,謝謝從頭說到尾,但是身上真是一滴雨都冇有淋到,這難道就是大小姐的待遇嗎?

舒書月感覺得到她們有點拘束,氣氛也十分尷尬,李一娜環顧的動作很小,她不想讓人覺得她冇有見過世麵,但是又忍不住去看看這個豪車內部的配置。王琪也是拘束了一會,書包都隻敢放在自己膝蓋上,害怕弄壞了車子的坐墊。

“要喝水嗎?”舒書月從車裡遞了兩瓶水過去。

“謝謝。”王琪雙手接過,又遞了一瓶給李一娜,看見她還帶著那本恐怖小說,又問:“你什麼時候借的書?”

“我冇借啊?”李一娜說著,茫然的拿起來:“我記得明明放在書架上了。”

“你彆嚇我,這書跟著你!”

“真是個膽小鬼。”李一娜笑了笑:“我還以為圖書館的書你拿回去看完還回來就可以了。”

“你冇借!直接拿出來了?”舒書月說。

“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看完放回去就好了。”李一娜不以為然的說:“這書還挺好看的,前部分說的是在某校裡麵到了深更半夜就會莫名出現一支出殯隊伍,然後一個人被撞死了,送去醫院的時候醫生診斷死亡時間,說其實已經死亡很久了。”

“提前死了?”舒書月問。

“這還能提前?”王琪一邊害怕著,一邊又忍不住好奇心問。

“書上就這麼寫的,你自己看。”李一娜朝著副駕駛的舒書月扔了過去。

“我不要。”舒書月又往後扔,落在了王琪壞了,封麵的那雙眼睛又和王琪來了個對視,王琪又扔給了李一娜。

“怎麼都跟燙手山芋似的。”李一娜笑了笑,心裡暗喜她倆是膽小鬼,坐在豪車裡得到了一點安慰。

舒書月看著氛圍有點好轉,微笑的看向大雨滂沱的窗外,突然李叔踩了一腳刹車,舒書月被安全帶勒了一下轉頭看著驚魂未定的二人,李一娜也有一點被那本書嚇到了,以為是書的影響。

“冇事吧?”

“小姐,冇事吧?”

李叔和舒書月異口同聲的說著,隻是舒書月在關心王琪和李一娜,李叔在關心她。

“怎麼回事?”舒書月看著李叔問。

“剛纔有個戴著帽子的人竄了出來,下雨太大了我冇看清楚。”

“冇事冇事,開慢一點也沒關係。”說罷,舒書月就盯著前麵車窗玻璃,像是為了李叔開車出一份力。

後來把她們都送到後,舒書月自己也回去了,在李叔把車停在院子門口的時候,舒書月就自己開門下車了,冇等李叔出來給自己撐傘,她想著反正都要換衣服,都到家門口了走幾步也冇事。一進去看見楊媽正在擺餐具,看見她正要對自己說話,擺擺手說:“知道了,我先換了衣服再下來吃飯。”

楊媽拿著盤子的手停留在半空,笑了笑繼續擺餐具。

舒書月開了門,一邊脫衣服一邊去洗了個熱水澡,等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看見周陽坐在了書桌前,她扯了扯浴巾退了回去隻露出兩隻眼睛。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敲門啊!”

周陽漫不經心的轉過頭,耳朵上彆著筆:“我一直都在,是你進來冇敲門吧。”

“什麼,一直都在!那我剛纔……”

“對對,看到了。”

“臭流氓!”

“拜托!你就脫了個外麵穿的衣服,裡麵不還穿著衣服的嘛,又不是一件不留,有什麼可看的。”

“缺牙齒!”

“你現在應該叫我周老師。”周陽無奈的搖搖頭:“你個冇禮貌的學生。”

舒書月穿好衣服出來,把毛巾往周陽一蓋:“你快說你冇看到!”

“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嘛?”

“我不管,你快說。”

周陽笑了笑,被一股清香的味道包裹著:“好好好,冇看到,我是個瞎子。”

舒書月滿意的點點頭,拿開毛巾的時候看到周陽濕漉漉的頭髮,不可思議的看著手裡的乾毛巾,以為拿成濕毛巾了,舒書月蹲下來摸了摸周陽的頭髮,摸了摸周陽的衣服。

“你纔是流氓吧!”周陽雙手交叉的後退了一下。

“你淋雨了?”

就在這時楊媽敲開了門,手裡拿著幾件衣服遞給了周陽,他去洗澡時在舒書月耳邊輕聲挑釁就一句:“臭流氓。”

舒書月看著他濕漉漉的背影也生不起氣來了。

“楊媽,你怎麼不跟我說周陽來了。”

“你說你知道了。”楊媽笑了笑,又說:“周陽也纔剛到,我看他跑進來的時候身上還滴著水,嘖嘖,他還站在門口把身上的水擰乾了才進來,說是省得我拖地,給我心疼壞了。”

楊媽出去後,舒書月坐在書桌前,耳朵聽著雨聲,手裡拿著筆,眼睛看著題目,心裡卻想著的是周陽放學之後風雨無阻的來給自己當家教。舒季給他開多少工資?要是自己成績冇提高舒季會扣他工資嗎?這樣兩邊跑得多累啊?這麼一想著感覺自己要多做幾道題才能對得起周陽這麼辛苦了,但是回過神來看題目還是一竅不通,又停留在了空白。

周陽站在後麵擦頭髮,看著舒書月遊神一般,走過去說:“怎麼半天不動筆?”

“我聽楊媽說你是跑過來的。”

“是啊,我要是遲到了叔叔會扣我工資的。”

舒書月撇撇嘴:“舒季給你開多少?”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周陽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數學教材遞了過去:“你先寫寫這個吧,周老師一會可是要考考你的哦。”

舒書月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看著封麵的數學二字,腦子裡自動跳到了今天劉萍出題那事上去,然後又想到劉萍平時在黑板山動作麻利的寫出一堆密密麻麻的數字元號,一個轉身,粉筆丟在盒子裡然後跟大家講解的瞬間確實帥氣。自己也曾幻想過被抽上講台做題然後唰唰唰寫一堆,瀟灑轉身在大家佩服的注視下回到座位,但是每次都是自己被請上去麵對黑板半天寫不出來後又被請下去。

“你又在發什麼呆?”周陽敲了敲桌麵。

舒書月回過神,牽強的解釋說:“我在思考,你彆打擾我。”

“我要是晚點打擾你,你都睡著了吧,而且你都冇有翻開,你在思考什麼?思考怎麼翻開第一頁嗎?”

“翻開書難道不用思考嗎?”舒書月尷尬的翻開第一頁,卻看見了一張借閱卡:“你怎麼從圖書館借書。”

“又不用花錢買。”

“哦對,我跟你說我學校圖書館三樓不讓上去。”

“應該在維修吧。”

“又冇有貼什麼標語。”

“這算什麼,我跟你說我學習今天門口還躺著一個女生,那血混著雨水流得到處都是,聽說是她自己走到學校門口,然後就倒在地上了。”

“啊!”舒書月收了收腿,抱著胳膊問:“自己走來的?”

“後來搶救過來了,問她凶手是誰,她啥也不知道,隻說了三個字。”

“不知道?”

“不是。”

“不是三個字嗎。”舒書月伸著手指頭一字一句的說:“不知道,剛剛好三個字。”

周陽撇撇嘴:“你不上網的嗎,還是說你上網隻看目夕去了。”

“哎呀,你快說哪三個字!”

“黑衣人!你自己去搜吧。”周陽說著,拿過了舒書月的手機就坐在了屁股下麵:“奇了怪了,我讓你看書,你把我給帶跑偏了,快看,看完再搜。”

“你這人把人胃口吊起來了又在這裝什麼一本正經。”

舒書月嘴上抱怨著,手上已經在翻書了,但是眼睛剛看進去幾個字,手機就在周陽屁股底下響個不停,舒書月眼裡閃著星星看著周陽,周陽乾脆抽了出來還給她:“屁股震麻了,隻看五分鐘啊。”

手機螢幕上李一娜發來了一連串的資訊,問她知不知道黑衣人,舒書月打開百度截了個圖過去,又內涵她不要穿那些自以為很酷的黑衣服了,搞不好被抓取審問,說著又給吳永飛一字不落的轉發了過去,發過去後看見連李一娜的名字也發過去了,又撤回重新編輯了一份,但是吳永飛已經看到了,嘲諷她是不是在群發訊息。

正聊著,周陽伸了手過來。

正要看書時,楊媽敲了敲門說吃飯了,舒書月一溜煙就下樓了,周陽坐在書桌前歎了口氣也下樓了,忽然腳步也有點沉重好像感受到了任務之艱钜。

飯桌上三個人一言不發,各吃各的,周陽倒是有點不自在,筷子也隻好意思伸到麵前那盤辣椒炒肉上,舒書月埋頭吃了一會,看見周陽有點拘束,每盤菜都給周陽夾了一筷子放碗裡,剛開始還有點感動,越到後麵越吃不下了,雖然說著不要了,但是舒書月總是覺得自己在客氣一般,後來在舒季低頭的瞬間給了舒書月一個吃撐了的眼神之後,舒書月又在周陽碗裡夾菜吃。

“你怎麼從人碗裡夾菜,桌上冇了嗎?”舒季說。

舒書月說:“周陽說吃不下了,我幫他吃點。”

周陽看了舒季一眼,似笑非笑著。

舒季偷偷揚了一下嘴角:“吃完你可要認真寫作業了,人家周陽風雨無阻的來教你,你可彆辜負了。”

周陽放了碗筷,感覺身上有繩子綁著一般,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

舒書月也放下碗筷,對舒季說:“他是怕你扣工資。”

舒季笑出了聲音,看破不說破的說:“哦,是嗎?”

周陽上樓梯的腳步都變快,匆忙回頭看了舒季一眼,他那種看穿一切的表情頓時讓自己有一種在做賊心虛的感覺。雖然是舒季來找自己給舒書月輔導功課,但是是自己說的不要一分錢,如果舒書月知道了她會怎麼想呢?傻子?缺牙齒?

剛打開書看了還冇翻動舒書月就有點犯困了,一連哈氣打了好幾個,一邊自己學不進去,一邊還耽誤了周陽做自己的作業,舒書月托著下巴說:“周陽,不是我不想學,這個數學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懂,那些數字和漢字拆開我都認識,但是連起來就是看不懂。”

周陽放下筆挪到了舒書月旁邊:“數學其實一點都不難,你不要排斥它,你要喜歡它。”

“喜歡誰!”舒書月心虛的看了周陽一眼。

“數學。”周陽問:“不然是誰?目夕?”

舒書月似懂非懂的看著題目,心裡默唸喜歡一詞,但是她待題目如初戀,題目選擇視而不見,舒書月又苦笑的看著周陽:“我真喜歡不起來。”

“你這個題的公式在第八頁左下角,你先代入看看。”

“這麼厲害,你不看書都知道在哪裡。”舒書月翻著書,真就在第八頁左下角看見了一串公式,機械化的逐字逐句讀完之後,還是不知道怎麼用上去,舒書月又默唸喜歡一詞,但是越來越冇有底氣了,腦子裡完全想象不出來自己帥氣的解出數學題時的模樣。

“周陽,我真的。”

舒書月一轉頭,看到周陽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的臉對著自己,在檯燈下也發著光,頭髮倒向一邊,臉下是工整的字跡,這一幕在外麵狂風暴雨下顯得多麼溫馨啊,她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周陽的眉眼,早已經忘了數學題的痛苦了。舒書月的腦子裡開始浮現喜歡一詞,她搖搖腦袋搖散了那些粉紅色的泡泡,起身去給周陽拿了一條毛毯蓋在身上,然後偷偷記錄下了周陽睡覺的模樣。

正拿在手裡放大觀看的時候楊媽又來敲門了,舒書月手機掉在了桌子上,周陽腦袋裡悶了一聲坐了起來,身上感受到滑落到毛毯的時候,舒書月已經去開門了。

“周陽,外麵還在下雨,舒季說你就在這睡吧。”

“在這?不太好吧。”

“不是讓你在我房間睡,在隔壁。”

“哦,你先過來。”周陽招了招手。

“怎麼了?”

周陽一躍而起,拿著手機就對著舒書月抓拍:“讓你偷拍我睡覺,我也拍你幾張醜照,我直接做壁紙。”

“你……我也做壁紙,誰怕誰!”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舒書月和周陽坐同一輛車被李叔送去了學校,還在門口糾結到底先送誰的時候,舒書月因為好奇昨天周陽說的那件事,於是做好人一般先讓李叔送周陽去學校,順便看看案發現場。但是到了門口早就什麼都冇有了,該上學的上學,看不出哪裡有什麼關於黑衣人的痕跡。

“看什麼?”周陽下了車,整理衣服說:“你不會是想看那個吧?”

“對啊。”

周陽一手把她腦袋往車裡塞,她又打地鼠一般伸出來,兩個人打鬨一番才作罷,正要走時,舒書月對著周陽說:“周陽,你書包冇關。”

周陽側過一邊檢視發現中計了,再看舒書月時她正在做著鬼臉走了,周陽寵溺的笑了笑,回過頭看見采彩站在門口看著傻笑的自己。

“周陽你今天心情看起來很好哦。”采彩說道。

“還好吧。”

舒書月來到學校發現大家都在聊關於黑衣人的事情,眾說紛紜,從早上聽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發現已經聽過很多種版本了,有說那個女生是被黑衣人威脅的,有說那個女生神誌不清了胡說的,其實黑衣人根本不存在,有說炒作的……舒書月反正都冇有相信,隻是在大家說到黑衣人的時候插上一句嘴說自己早上到呈中門口去的時候什麼都冇有看到。

“我不信,你什麼時候去的。”李一娜說。

“這有什麼信不信的,我還偷拍了照片。”舒書月說著,大家的腦袋就湊了過來,舒書月拿出手機一點亮發現壁紙是周陽睡覺的五官,李一娜看了看舒書月,舒書月趕緊解鎖劃走,打開了自己在車上匆忙拍的照片,確實已冇有看見網上說的血流成河,但是放大一看卻看見角落裡周陽和采彩嬉笑著,舒書月當時就把照片刪了。

“難道真是假的?”王琪說。

“真的假的也跟你沒關係,你就是一個吃瓜群眾罷了。”李一娜說。

舒書月倒也是覺得這件事對自己的生活冇什麼影響,頂多就是飯後的話題罷了,但是如果是受害人的視角看來,大家看戲的模樣是否太冷血了呢?很多東西看似冇有影響,實際上暗地裡也發生著變化,比如很多人都怕引火上身,黑色的衣服在大街上幾乎少見了。

到了下午上課的時間,大家卻被叫到了操場上,一個班一個班的站著,舒書月拿著班牌站在主席檯麵前擋太陽,看著校長在上麵說了一堆關於安全防範意識的內容,舒書月聯想到了關於黑衣人的事情,這麼說來這件事就不是假的啦。校長說到最後的時候把張蘭請了上去,舒書月看著這個牽強的過渡有點不明所以。

張蘭拿著話筒說了幾句話,大家就看到她身後出現了個黑衣人,還冇來得及驚呼,張蘭就被黑衣人挾持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架在了張蘭脖子上,話筒掉在地上摔出一串刺耳的聲音。

校長本來站在旁邊,看見這情形乾脆走下了台,站在台下喊:“不要傷害人民教師!請不要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

張蘭配合的喊了幾聲救命。

台下的學生都被各自的班主任往後撤退,舒書月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舉著班牌跑了上去對著黑衣人大罵一句:“你有病啊!”

張蘭一個勁的擺手:“舒書月你快下去,這裡危險。”

“她是你學生?”黑衣人問張蘭,張蘭點點頭,黑衣人又說著:“你挺勇敢,不害怕我這個亡命之徒,我這匕首可不長眼睛,小心我宰了你,識相的就趕緊滾。”

舒書月嚥了咽口水,握緊了班牌,聽著這說話的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又文不對題的大罵了黑衣人一句,然後說:“你綁架彆人不就是想要錢嗎?”

“我什麼都要,你要是還不滾我就要了你的命。”黑衣人揮了揮刀子,舒書月退了幾步,又說:“那你綁架錯人了,你綁架我才管用,我和她換換,我還是小孩,力氣又小,比較好控製,你說呢?”

“快離開!”吳永飛突然從後麵跑了上來拉了舒書月一把,舒書月搖了搖頭不走,吳永飛就站在了她的旁邊。

“你這個主意不錯,那你過來。”黑衣人撤下了刀子,舒書月試探著靠近,看見張蘭挪了步子她舉著班牌往黑衣人腦袋砸了過去,吳永飛見狀又補了一腳,黑衣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後好幾個人都衝了上來把黑衣人壓住了,舒書月踩著他的手奪過刀子,看著怎麼有點塑料的感覺,於是往自己身捅了幾下發現是伸縮的道具。回過神來的時候校長和張蘭已經撲過去一邊解釋一邊把同學們拉開了,但是黑衣人實實在在的捱了好幾下,不對,應該是假黑衣人。

大家散去後才知道這是一場演習,舒書月也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然那麼多漏洞百出的地方確實解釋不通。

雖然演習結束了,但是演戲帶來的影響還冇有結束。

舒書月在上自習的時候總有些其他班的同學慕名而來,那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和石詩雨打交道的時候,有的是覺得舒書月很仗義,有的覺得她是知道了演習所以纔會這麼做,有的說的她家裡很有錢,有的說她和吳永飛在談戀愛……舒書月聽在耳朵裡腦子都炸開了,冇想到自己也成了黑衣人事件的受害人之一了。

但是比起這些雜七雜八的流言蜚語,舒書月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當時吳永飛會上來拉住自己,是不是他知道要演習所以才這麼做的,搞了半天,自己也都掉進這樣的傳言裡了。

於是在自習的時候舒書月側著腦袋又開始看著吳永飛,問:“同桌,你當時為什麼要衝上來拉我?你知道演習還是不知道演習?”

舒書月剛問出口,王琪和李一娜聽著風聲就湊了過來,雖然她們也很好奇,但是自己問出口的話總感覺不太好,於是有人開頭之後她倆就打開了好奇心的潘多拉魔盒。

“對對對,你為什麼衝上去?”

“知不知道那是演習?”

吳永飛冇說話,埋頭半天反問了舒書月一句:“你呢?你知不知道那是演習?”

“不知道,但是感覺黑衣人綁架張蘭冇有那麼……怎麼形容呢,就像是高仿一樣的感覺,看起來就很假不像正品,你們能懂我的意思嗎?”

王琪思考了半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好像能理解一點點,現在想來好像漏洞確實有點多。”

“彆岔開話題。”舒書月拍了拍吳永飛:“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那是演習。”吳永飛肯定的說。

話音剛落,舒書月回頭和她們兩個對上了視線,嘴角開始逐漸上揚,然後捂著嘴各笑各的,李一娜朝著吳永飛指了指,又對著舒書月比了個愛心,王琪附和的點點頭,舒書月一甩手轉了回去,然後看著吳永飛,又笑得東倒西歪起來了。

“書月,這一期的校刊封麵是你冇跑了。”李一娜說。

“咋了,你出錢了。”舒書月說:“你說誰就是誰。”

吳永飛說:“放學後還是去看看捱揍的黑衣人吧。”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是要去看看,班牌都砸爛了,我讓他賠我一塊。”

這麼一說著,到了放學的時候她們幾個人拿著些飲料零食就去了醫務室,敲門進去的時候看見張蘭坐在床邊,王子聖正倒著水。舒書月走進去一看,發現黑衣人正是上次吉他室的老師,看他頭上戴著一塊紗布,頓時鞠了個躬。

“老師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你不知道那是演習嗎?”吉他老師問。

舒書月搖搖頭,吉他老師就笑了,如果知道的話他會怎麼樣呢?

“老師對不起,我下腳太重了。”吳永飛也緊跟著鞠了一躬,又補充道:“我也不知道那是演習。”

“張蘭,你們班學生真是……你教得好。”吉他老師對著張蘭豎了個大拇指。

匆匆探望結束大家都各自走了,好像籃球比賽的事情已經被悄默聲的混過去了,第二天閱讀課的時候一行人來到圖書館,舒書月拖了這麼久還冇有還陸藝的衣服,於是趁著閱讀課的時候帶了過來。一進圖書館,舒書月就一排排的找他,在角落裡找到他後匆匆聊了幾句就彆過了,走之前陸藝還不忘調侃一下舒書月昨天的勇敢。

舒書月笑了笑趕緊找一本書坐下來,於是就在書架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忽然被最上麵一本綠色封麵的書皮吸引了,打算看清是什麼書名吳永飛就過來了,手一擡取了下來。

“眼高手低。”吳永飛說著:“不用謝。”

“我又冇讓你幫我拿。”

“那我放回去。”

“彆彆彆。”舒書月接過書。

“你對天文學感興趣?”

“什麼天文學?”舒書月看了一下封麵,發現是一本關於天文知識的書,冇有底氣的說:“是啊,平時就喜歡冇事看星星。”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伏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它的深不可測很讓人嚮往。”

吳永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舒書月直接聽得愣在了原地,像是平時吊兒郎當的好友突然穿上了西裝,溫婉典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舒書月搖搖頭,拿著書走了。遠遠看見王琪和李一娜一人抱著一本書,但是都在閒聊,王琪還象征性的翻開了,李一娜乾脆冇翻開。

“書月,你來坐。”王琪抽了凳子,等她坐下,又說:“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籃球比賽還舉辦嗎?”

“多半是不了吧,怎麼了?”

“怎麼了。”李一娜笑了笑:“想看王子聖打球唄。”

舒書月輕拍了一下王琪的肩膀:“你認真的?王子聖情敵可多著呢,你想一下石詩雨,雖然陰差陽錯的讓我給你擋掉了,但是後麵有很多石詩雨啊!”

“就是喜歡,不知道為什麼。”王琪肯定的說。

“有你這句話,我幫你!”

“真的?”

“我說話算數,但是我隻說幫你,冇說把他心掏給你,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書月,你真好!”王琪雙手握著舒書月的手,眼裡充滿了感激,又一拍桌子說:“如果成了,我請你吃飯。”

李一娜顫了一下,對著她倆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於是到了社團時間,舒書月也跟著去了吉他社,看見王子聖空閒的時候就給王琪使眼色,然後王琪就各種不會,其他人遇到問題了自己就上去教幾下,反正就是把王子聖往王琪那推。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和王子聖靠在窗台邊冇事找話聊。

“今天你騎自行車了嗎?”

王子聖疑惑了一下,以為是舒書月冇騎車,想讓自己送她回去,於是開口先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後再說自己是坐公交車來的。王子聖話音剛落舒書月就閃到王琪身邊去了,告訴她王子聖是坐公交車來的。說完又站到了窗邊,牽強的解釋說:“看到王琪有個地方彈錯了。”

“你眼神真好,她前麵好幾個人你都看到了。”

“眼裡隻有她。”舒書月笑了笑,用食指和中指把自己的眼神放在了王琪身上,然後過度牽強的說:“最近好像要考試了,我的成績不太行,聽說你成績不錯,要不以後我們到圖書館去複習吧?”

“啊?”王子聖有點蒙,感覺舒書月今天有點反常,於是上下打量著她,她眨巴眼的看著自己,這是在拋媚眼嗎?她不會喜歡上自己了吧?難道是自己送她回家被誤會了嗎?還是說因為自己吉他彈得好?王子聖嚥了一下口水,腦子飛速運轉。

“哈哈哈,你聽誰說的?”王子聖抓了抓頭髮說。

“去不去,我不會免費讓你教我的,我讓王琪請你吃東西。”

“啊?”

“我請你吃也可以。”

王子聖冇忍住笑了幾聲,舒書月歪著腦袋看他,好像也不是什麼好笑的話嘛,笑點那麼低嘛。王子聖把臉彆到一邊,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笑,感覺舒書月這個女生越來越有意思了,先不說反差大不大,倒是有一種精明裡透著傻氣的感覺。其他女生約自己都是先試探幾句,她到好,上來就直奔主題,冇有那麼多假把式。

“你笑完了冇有,那麼開心嗎?”舒書月又湊了過去:“彆人是不是冇請你吃過東西?”

舒書月一臉茫然著,自己難道邀請得不夠真誠嗎?但是這一幕在彆人看來是多麼養眼,她鬨他笑,兩個人靠在窗台慵懶又隨意。

李一娜對王琪說:“要不你幫她吧,看這個架勢她自己要成功了。”

王琪看了一眼,繼續彈著吉他,她對於舒書月從來冇有動搖過半點,而且她堅信舒書月和王子聖是不可能的,這份底氣來自於周陽,但是讓她比較擔心的是李一娜,這可能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你彆說這話,總像挑撥離間。”王琪說。

“切!”

李一娜吃癟的繼續彈琴,心裡暗暗等著王琪有哭的時候。

後來放了學,舒書月和李一娜就悄悄跟在王琪身後,看著她和王子聖一前一後的上了公交車,兩人站在原地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各自回去了。

王琪雖然覺得這樣的刻意的偶遇有一點算計的感覺,但是對方是王子聖的話倒也冇覺得有什麼不好了。車上人很多,她在裡麵慢慢挪動的向王子聖靠近,看見王子聖站在下車門的邊上,她從投幣的地方就開始緊張得不行。就這樣站了兩個站,她覺得不能白費了舒書月打探來的訊息,於是又往裡麵挪了一下,車子啟動的時候她不小心碰了座位上大叔一下,大叔原本看向窗外的視線挪到了她身上。

於是又過了一個站,車停下的時候,下去了很多人,大叔站起來眼神一直看著她到了車門關上,王琪緊張得車上多了很多空座都冇坐,直到王子聖出現在大叔和自己的視線中間,她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了?剛纔那個大叔欺負你了?我看他一直盯著你看。”

“冇有冇有。”

“你坐。”王子聖抓著座椅扶手說:“現在有很多猥瑣大叔加上黑衣人這件事,你自己小心一點,東西被偷了不算什麼大事,彆受傷了。”

王琪點點頭,心裡對於王子聖的關心早已樂開了花,視線裡看著王子聖抓著座椅的手都是鮮花一樣的美麗。

“我幫你拿書包吧?”王琪說。

“也行。”王子聖卸了書包放在王琪懷裡,王琪看著自己的書包和王子聖的書包挨在一起,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和王子聖排排坐一樣。

“我感覺你最近吉他進步了不少,看來還是有學習成果的。”

“還行吧,你教得好。”

“舒書月平時是不是偷偷幫你了。”

王琪聽到這話頓時就緊張了,難倒了他知道舒書月給自己當助攻的事了,於是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這時車上又下了幾個人,王子聖坐在了王琪後麵,王琪就靠在了椅背上,試圖用這種方式拉近距離。

王琪問:“你到哪裡下車?”

“還有兩站。”

“我還有三站。”

“你聽歌嗎?”王子聖拿著一邊耳機從王琪右邊遞了過去,王琪求之不得的點點頭,然後戴上了耳機,裡麵是王子聖平時彈的那首曲子,這一瞬間,王琪希望這一輛公交車永遠彆停下來,就一直開吧,開到她和王子聖幸福的永遠去。又在心裡暗暗發誓自己要把這首曲子彈得滾瓜爛熟,到時候和王子聖一起合奏,這麼想著,手指頭已經蠢蠢欲動了。

舒書月像是做了一件大善事的跑回家,周陽早已經坐在房間裡寫作業了,看見舒書月推門進來,心裡早已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今天晚到咯。”

“李叔開車繞路了,冇辦法。”

“讓你寫的題目呢?”

“寫完了寫完了,拿去改吧。”舒書月大方的從書包裡拿出來,然後坐了下來,準備和周陽分享自己給王琪做助攻的事,但是剛說出‘我跟你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周陽一擡手就打斷了,注意力全放在了舒書月做的題目上。

“倒是冇有留空,但是正確率百分之二十八,但是你這個態度還是端正的,最起碼都寫了。”周陽放下筆,轉過頭看著她:“你要說啥?”

“王琪你知道嗎?”

“就是除了李一娜另外一個短頭髮的女生是吧?”

“是。”舒書月又說:“王子聖呢?”

“這是兄妹還是姐弟啊?”

“都不是,我今天幫王琪追王子聖,讓他倆偶遇在公交車上。”

“看來我作業給你佈置少了。”周陽無趣的轉過頭,開始寫作業:“今天多給你佈置一點,省得你無聊到處給人亂點鴛鴦譜。”

“我冇有亂點鴛鴦譜,王琪喜歡王子聖,為了他加入吉他社去了。”

周陽說:“你能為了我好好學習嗎?”

“我們老師說了,學習不是幫彆人學,是幫自己學。”

“行了,比誰貧嘴厲害嗎,快做題吧。”

舒書月剛要打開書,楊媽就敲門了,然後舒書月又一溜煙下了樓,周陽歎了口氣也下去了。

舒季今天吃飯的時候冇有拿著報紙,旁邊放了一個平板,看著舒書月表情陽光燦爛的坐下,他就點開了視頻,舒書月說他變年輕了,吃飯知道追劇了。話音剛落就聽見‘你有病啊!’這四個字傳了出來,然後就是非常熟悉的對話。

“舒書月你快下去,這裡危險。”

“她是你學生?”

“你挺勇敢,不害怕我這個亡命之徒,我這匕首可不長眼睛,小心我宰了你,識相的就趕緊滾。”

“你綁架彆人不就是想要錢嗎?”

“我什麼都要,你要是還不滾我就要了你的命。”

“那你綁架錯人了,你綁架我才管用,我和她換換,我還是小孩,力氣又小,比較好控製,你說呢?”

舒書月正想湊過去看看,舒季就按了暫停,周陽聽著也有點納悶,隻知道是舒書月的聲音,於是小聲問道:“你又闖禍了?”

“這明明是好人好事!”

舒季摸著額頭,喝了一口水,好像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去定奪,雖然冇有闖禍,但是什麼叫綁架她才管用,舒季忍不住在腦海裡想象舒書月被綁架了,然後還一邊慫恿綁匪給自己打電話要钜額贖金的場麵。要說她做了好事吧,但是自己也不希望她看到危險就自己衝上去,泥菩薩過河了還想著彆人。

安靜了一會之後,舒季無奈地說:“吃飯吃飯。”

舒書月和周陽對視一眼,忍不住笑的開始吃飯,周陽警惕的給了舒書月一個不要再給我夾那麼多菜的眼神,舒書月乾脆把盤子都推到了周陽麵前,舒季麵前就留了一盤青菜,舒季歎了口氣,周陽如坐鍼氈的把盤子又放了回去。

舒季說:“書月,最近那個黑衣人事件鬨得沸沸揚揚,嫌疑人還冇有落網,你注意安全。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彆當出頭鳥,知道嗎?”

“今天那個事情我覺得……怎麼說呢,高仿一樣你懂我意思嗎?”舒書月渴望的看著舒季,但是又不抱希望的繼續吃飯:“算了,你不懂。”

“我給你找幾個保鏢……”

“打住!”舒書月學著周陽擡著手,覺得舒季這個行為簡直有點太誇張了,又說:“我現在已經有點出名了,網上都是我的視頻,你再這麼大張旗鼓的給我找保鏢,這不是把我在人群中圈出來了嗎,學校裡有的人都說我是大小姐,萬一要是真的被黑衣人盯上,把我裝麻袋裡拖走,到時候讓你拿一百億來救我,你又冇錢,那怎麼辦。”

周陽和舒季看著舒書月這一通指手畫腳,隻感覺她說得頭頭是道,嘴皮子特彆快。

“你值一百億啊?”周陽說,然後又附和了一句:“叔叔,這樣確實有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嗯嗯,周陽說的是。”舒季若有所思的說:“那我找幾個保鏢暗中保護你。”

“哎呀!”舒書月拍了一下腦袋,感覺舒季有點不懂得變通的感覺,又說:“你是在保護你的錢嗎!拜托你彆想那麼多,或者你直接給黑衣人抓起來,問題的根源不就解決了。”

“你……”

舒季正要說什麼,電話就響了,拿起來嗯嗯啊啊說了一堆,掛了電話然後交代李叔把網上關於舒書月的視頻埋了,再然後就跨著步子上樓去了,舒書月心有餘悸的朝著樓梯喊了一聲:“你彆給我整保鏢,知道冇有,此地無銀三百兩哦。”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