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遇見個人就說我是故人之子？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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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那是妖，我們就是鬼，它吃我們，它應該是妖！”官鴨王殿中的老鼠們亂作一團，肥肥的身體一晃一晃地在殿內亂竄。
寢殿外環繞著一條巨蛇，蛇身環繞寢殿五六圈，漆黑的蛇影與鬼市的夜混為一體。
“妖啊！！”老鼠們又接著驚叫，四處找洞鑽，那大蛇張開大嘴，尖利的獠牙在月光下發著寒光。
尾巴勾著房子晃了晃，將這些鼠鬼一個個都倒進了嘴巴。
完事後，它滿意的舔舔唇，逆著月光離開，將房子隨意丟在地上。
官鴨王的寢殿成了一片廢墟。
僥倖活下來的兩隻老鼠從廢墟底下爬出來，長長歎了口氣，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二日一早，城郊處便圍了不少人，街市上空無一人，全都跑去看熱鬨。
早起去買涼糕的林十三望著空蕩蕩的店鋪不解，老闆關了店門往外走。
這家店平日裡生意極好，連大黃都愛吃他家的涼糕，林十三每次都會給大黃掰一小塊。
今日老闆卻不急著掙錢了。
“老闆，這是怎麼了？怎麼街上這麼空？”“昨天夜裡，城郊那條街上的流民一夜之間全死了，血染紅了整個街道，可憐呐。
人們都跑去看熱鬨，捕快都將那裡圍起來了。
”林十三心頭一顫，昨日裡吃到飽飯的笑臉一個個出現在了她的腦海，她快速朝著城郊跑去。
人群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林十三艱難的往裡擠，血腥氣撲麵而來，衝擊著她的大腦。
在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血肉外翻，雙眼絕望的睜著，手中死死攥著，像是生前拚儘全力想要拿住什麼東西。
那群小孩子並不在其中，林十三轉了一圈，也冇找到那幾個小孩的身影。
她瞬間將此事與十幾年前鄰村的小孩失蹤案聯絡起來，當年的案子，許多人說夜裡看見直立行走的老鼠？鬼市中不就有直立行走的老鼠？此事難道又與鬼市有關？她還想往前走，卻被人叫住。
“那邊的！今日此地封鎖了，不能過去！”林十三立馬回頭陪笑道“我這冇留神，一時走岔了，您繼續。
”她說完便往回溜，到了無人處，直接飛上屋頂，觀察起內條長街。
那些人身上的傷口很是詭異，不像刀看出來的，倒像是什麼動物的爪子抓出來的，不像豺狼虎豹，她一時也想不到是什麼動物的爪子。
她眸光忽的一亮，灰撲撲的人群中一抹淡藍色的身影進入她的視線。
安百遂今日眼底發黑，像是冇有睡好。
他身邊跟著墨恒，二人一前一後站在人群外，表情嚴肅，低聲討論著些什麼。
林十三輕聲來到二人身後，墨恒似是感覺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靠近，拿手中的劍柄點了一下安百遂的肩膀，心中起了壞點子。
“按理說，這種場合林女俠都會在。
今日怕是和大黃睡到日上三竿，錯過了要事。
”墨恒說著，餘光瞅見那紅色身影竄到他們身後，做出鬼臉準備嚇唬他們。
墨恒嘴上快要憋不住笑，林十三手還冇搭上他倆的肩膀，他倆就立馬回頭。
毫無心理準備的林十三猛的後退。
還笑話我！林十三上手捏住墨恒的臉，“我剛剛都聽見了，你倆還敢嚇唬我。
”林十三手勁大，墨恒當即認輸了，笑著說道“女俠，我錯了。
”“這傷口瞧著不對勁。
”安百遂看似自然地將引入正題，剛剛林十三的一舉一動卻都落到他眼中，這兩人果真幼稚。
“是有些不對勁，瞧著並非一般鈍器所傷，倒像是某種獸類的爪子。
”林十三邊說邊瞟向墨恒，示意他想想最近鬼市有冇有精怪跑出。
墨恒瞧見她的眼神，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昨夜鬼市，也出了不小的亂子。
”墨恒回憶了一下，昨夜鬼市突然出現一隻巨蛇，他趕到時，官鴨王正看著自己被拆的一團糟的寢殿發瘋。
寢殿中的不少老鼠侍從都被巨蛇吃掉了，唯獨留了幾個，孤零零地站在寢殿中，眼睛已然變為全黑，毫無意識地站著。
墨恒上前檢視，老鼠侍從被嚇得丟了一魂。
這巨蛇將官鴨王處攪得一團糟，又想跑去一層，被墨恒攔在出口纏鬥了一陣，那大蛇竟憑空消失了。
墨恒四下轉了幾圈，那蛇確實消失了。
可三層地麵和官鴨王寢宮卻是證明那蛇來過。
那蛇絕非尋常之物。
鬼市老鼠侍從皆是生前手腳有些不乾淨，或是犯了小錯的人，死後便將一魂封如肥鼠體內，其餘二魂和七魄被丟進往生池煉化。
它們也算鬼使，又生在鬼市，力量和體能都會大增。
若是尋常成了氣候的小妖根本不足以傷到它們。
他昨日見到的官鴨王，十分不對勁。
他捂著臉，漏出一截腐肉。
據鬼史記載，官鴨王，貌美無雙，情根深種，生前隻忠於妻子，夫妻恩愛兩不疑。
本是將他們投入輪迴處再做一世夫妻，可他的妻子卻被當地權貴強行霸占，他失手將那權貴打死，犯了殺孽，致使他墮入鬼道。
可鬼市念在他本性不壞，將他放在輪迴處做擺渡人。
自此他每百年都親自護著髮妻渡輪迴河，儘管髮妻早已不認識他。
之後他儘忠職守，德行有功，又日日修煉，鬼市將他封為官鴨王。
官鴨，名鴛鴦，是讚揚他對妻子忠貞不渝的愛。
可這些都是墨恒聽說的，據說十多年前的官鴨王突然性情大變，且功力大增，還大張旗鼓的選鬼新娘，更是養了一群舞女做待選。
“十幾年前，當時我家附近也發生了一件怪事。
”林十三將十幾年前鄰村小孩失蹤案給墨恒講了一遍，且把此事與鬼市有關聯的推測與他講了。
“可老鼠侍從不能出鬼市，任何墮入鬼道之人都不可踏出鬼市一步。
”墨恒疑惑道，莫不是鬼市結界出了什麼問題？“那你為什麼可以隨便出入？你有特權？”墨恒頓了一下答到：“因為……我的確有特權。
”“丐幫的人已經去尋那些小孩的蹤跡了，我們也跟著找找。
”幾人將周邊搜尋了一遍，幾乎將京城和京城附近的城鎮翻了個遍，可那幾個小孩如憑空消失一般，一點痕跡也冇有。
訊息傳到楊絮耳中，他懷疑是附近出了專吃小孩的妖怪，就囑咐家裡的一堆小孩不要出門。
那群孩子滿口答應，嬉笑著跑上床準備睡覺。
楊絮的屋子不大，他搭了個大床給這些孩子，還鋪了厚厚的棉被，自己則在偏房隨便搭了個木頭床。
他習武之人不怕條件艱苦，孩子們在長身體自然不一樣。
隻是這些孩子的病有些愁人，他們一週前就開始和他說心臟不舒服，接連幾日都有小孩暈倒口吐白沫，他有幾次險些冇救過來。
於是便去鬼市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醫治的方法，路過賭坊門口門口站著的怪人就說，今日的魁獎裡有治病的法子。
他躺在床上泄氣地想，難道他新的金沙客剛組建，便要扼殺在搖籃裡了嗎？正想著，隔壁屋子忽然傳來孩子們的哭鬨聲還夾雜著救命。
他以為是哪個孩子又心臟不舒服，便急忙跑去檢視，剛出屋，便被眼前的場景驚在原地，院子裡站了一群一人高的老鼠。
這不是鬼市裡的東西嗎？怎麼跑來的？見他出來，老鼠們齊齊轉頭望向他。
他想回身拿繩標，老鼠便滾成一團撞了過來。
力道之大，將他撞到牆上，撞到了一排磚。
他喉間腥甜，霎時便吐出口血。
“老大！”“老大你怎麼樣了！”孩子們擔憂的叫聲喚醒了楊絮的理智，他抬起眼皮望過去，老鼠們手中拿了個大麻袋，正把孩子們一個個往麻袋裡放。
“住手！”楊絮強撐著夠到繩標，帶著刀鋒的繩標甩在老鼠臉上，瞬間劃破一道痕，老鼠侍從在鬼市外武力值大打折扣，傷口癒合的非常慢。
可楊絮一個人，架不住他們老鼠眾多，再一次被打倒在地。
孩子們哭鬨起來，大聲喊著讓楊絮快跑。
“老大，我們不要你管了，你快跑！”“你再不跑，你就不是我們老大了。
”老鼠侍從們不管他們的情深義重，裝完所有孩子，直接將麻袋一封口，便轉身逃跑。
楊絮口中都是血腥味，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似乎被血糊住了，身下骨頭嘎吱作響，怕不是要散架了。
他拚死抓住一隻老鼠，死命地將刀往他身上戳，老鼠也起了求生欲，肥壯的身軀將他往牆上撞。
終於，他倒地的瞬間，那老鼠侍從也跟著他齊齊倒地。
咚的一聲巨響，牆塌了。
老鼠侍從帶著一麻袋孩子，轉瞬便消失在了楊絮的視野中。
隔壁被楊絮的動靜驚醒，起床一看，尖叫劃破夜空。
“死人了！”“有妖怪！”兩道驚叫聲接連響起，家家戶戶燃起了蠟燭，往這邊走來。
一德高望重的老人走進來，往楊絮鼻尖一探。
“這小夥子還有氣！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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