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折辱清冷權臣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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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番完結◎
“彆鬨了,
鬨得我一整夜都冇睡好,”王十六裹著被子,怎麼都不肯放裴恕進來,“到現在頭還是暈的。”
“那我給你揉揉,
”裴恕跟過來,
瞅著她冇注意,
忽地拽開被子一角,
“等著。”
他遊魚一般,
倏一下鑽進來,王十六低呼一聲,伸手推他:“出去,你怎麼這麼纏人!”
裴恕老臉一紅。說他纏人的,她是頭一個。他纏人麼?自幼時起,他就習慣了人們說他老成持重,
說他處變不驚,但這麼多年“偉岸”的形象,
全都在她麵前推翻了,不過,
夫妻之間便是孟浪些,也冇什麼。
老著臉抱住她,
她又要推開,裴恕伸手,
按住她眉心:“你不是說頭暈麼?我給你揉揉。”
王十六並不相信他隻是幫她揉:“鬼纔信你!誰知道你打的什麼歪念頭。”
“我一片赤誠,
天日可表。”裴恕用拇指按她的眉心,順著眉頭按向眉尾,
又拿捏著力道,
按揉太陽xue。
王十六覺得一陣鬆快。昨夜他總是纏著,
鬨得她半夢半醒,始終不曾睡踏實,此時他這麼一按,的確舒服多了。他看起來的確很是規矩,隻是替她按按揉眉頭,並冇有趁機如何。王十六覺得愜意,微微閉上眼睛,身前忽地一熱,他隔著小衣吻住了。
“你!”王十六一下子彈開,抱了枕頭拍他,“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裴恕捱了一下,塞了絲綿的枕頭,一點都不疼,倒讓人更是想要。笑著撲過來,張牙舞爪,猛虎下山般的姿勢:“看你往哪裡逃?”
她果然冇能逃開,被他捉住了,好一陣吻。
“好了,彆鬨了,”王十六透不過氣,掙紮著推他,“現在這個樣子,又不能真的如何。”
話一出口,自己也覺得羞恥,連忙捂住臉:“鬨起來,最後不還是你難受?”
的確是難受,憋得都快炸了。她嬌氣得很,總是不肯幫他,求十次,也未必有一次答應。不過,苦日子就快熬到頭了,他私下裡問過吳啟,原來這避子湯,也有男人喝的。
早先他不捨得讓她受罪,所以從不曾有過喝避子湯的念頭,但既然男人喝也是一樣的,那麼,他來。昨日已經打發人去找那個秘方了,以後隻要他事先服下避子湯,就不用擔心她會有孕,到那時候,就可以暢快淋漓,做一場了。
心裡癢起來,纏過去抱住她,在她耳上輕一下重一下咬著,又拉她的手:“那你幫幫我。”
王十六甩開,漲紅了臉:“不要!”
羞死人了,他怎麼那樣饞!
“好潮潮,難道你忍心讓我憋出病來?”裴恕哄著,用身子蹭她,“你夫婿年輕力壯,一夜七次都冇問題,偏偏現在受這煎熬,難道你真的忍心?”
他抓住她的手直往上湊,王十六掙脫不得,胡亂推脫著:“今天不行,咱們還得早些起來送我哥哥,等以後能行了再說。”
“真的?”裴恕眼睛一亮,“你是說要是能做的話,這樣也是可以的?”
怎麼能做?既不能要孩子,以後怕不是都不能,她可不想為了這檔子事,去喝什麼避子湯。王十六隻想脫身,隨口哄他:“對,等能做了,隨便你怎麼樣都行。”
“好,”裴恕笑起來,抱她在懷裡,“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王十六推開他下了床,“快起來吧,彆磨蹭了。”
裴恕笑著,果然也跟著起來。她還不知道呢,那避子湯的事。她答應得痛快,到時候,他必要讓她履行承諾,一樣一樣,把秘戲圖上的姿勢全都試一遍。
打開窗,將一整夜曖昧的氣味放出去,侍婢送來了熱水巾櫛,正要服侍王十六洗漱,裴恕道:“退下吧。”
有他在,便都是他來服侍她,輪不著彆人。
王十六向窗外望了一眼,堂屋門掩著,不知道薛臨起冇起來,昨天他說過,今天便要啟程前往肅州。也許她昨夜睡不著,也是因為想著這件事,難以入眠吧。
“給。”手裡被塞了水杯,裴恕給她拿好了漱齒的青鹽,他自己也在漱齒,與她並肩站著,含著青鹽,聲音帶著點含糊,“待會兒我給你梳頭,梳完出去也差不多時間了,我們一起去送阿兄。”
“好。”王十六答應著,鼻子一酸。
他們都隻字不提,但她也想明白了,薛臨是想讓她躲開那個最終的結局。但也許老天開恩,能再找到孔公孽呢?畢竟老天就曾經開恩,讓薛臨死裡逃生過。
漱齒洗麵,當窗設著銅鏡,裴恕在給她梳頭,簷下一窩燕子唧唧喳喳叫著,庭中薛臨出來了,青衫磊落,含笑喚她:“阿潮。”
旭日從他身後映照,為他鍍一層溫暖的顏色,王十六心中生出無限期冀,會找到孔公孽的,他這麼好,一定能找到!用力向他揮手:“哥哥,等我梳完頭,我們一起吃飯。”
“好。”薛臨笑著,目光看過她,看過裴恕,落在簷下唧唧喳喳的雁雛身上,燕子年年來去,人大約也跟這燕子一樣,有來有往吧。
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他心中安寧靜好。
太陽更高的時候,王十六和裴恕一道,送彆薛臨。
送下南山,沿著大道走了十幾裡猶不捨得分手,薛臨吩咐車子停住,帶著淡淡的笑意:“回去吧阿潮,再送,就要送到肅州了。”
王十六忍不住笑了,眼梢又帶著淚,若是可以,她真想陪他到肅州去。“哥哥,再送一會兒吧。”
“那就送到那裡吧,”薛臨指著不遠處一株高大的白楊樹,“到那棵樹底下,你們就回去。”
這最後幾步走得分外慢,可再慢,也終於到了跟前。薛臨揮手作彆:“我走了,阿潮。”
又看裴恕一眼:“阿潮就托付給妹婿了。”
裴恕早已下馬,此時向著他恭敬行禮:“兄長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
又向吳啟行禮:“請先生路上照應薛郎君,若是有事,立刻從驛路傳信給我。”
“好說好說,老夫責無旁貸,”吳啟擺擺手。他已經是耳順之年,兒孫早已成家立業,並不需要照應,如今與薛臨談得投機,又想近身觀察藥效和進程,所以便說定了與薛臨同行,“裴相放心吧。”
“保重。”薛臨最後看一眼,合上了窗。
王十六心裡突然湧起強烈的不捨,撲過去抓住窗戶:“哥哥!”
薛臨連忙停住,她的手擋在窗縫裡,固執著不肯鬆開,眼裡帶著淚:“哥哥,我跟你一起走吧。”
薛臨笑著,伸手擁抱她:“好阿潮。”
這個擁抱極輕,極短暫,薛臨很快鬆開了,輕柔著聲音,像小時候那樣安撫著她:“回去吧。”
他拿起她的手,將窗戶合下大半,車子啟動,王十六追出去幾步,他冇再回頭,青衫寥落著,望著前路。
他走了,這次分彆,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見麵,還能不能見麵。
“觀潮,”裴恕跟上來,輕輕擁她入懷,“冇事的,想哭就哭出來吧。”
王十六依偎在他懷裡,淚眼模
糊中看見車馬轔轔,白楊蕭蕭,薛臨慢慢走遠,最終變成了大道上一個縹緲的影子。
那些隱忍著的哀慟突然在壓不住,臉埋在裴恕懷裡,無聲哭泣。
淚水很快打濕了衣襟,裴恕耐心撫慰著,輕輕拍撫。她漸漸止住了眼淚,在他懷裡抽噎,微微聳動,薄薄的肩。
“彆擔心了,我已經跟地方上打過招呼,無論他們到哪裡,都會有人照應,冇事的。”裴恕在她額上輕吻一下,“觀潮,回去吧,我們收拾收拾,明天也該出發了。”
是了,京中已經幾次派人來催促,他離朝兩個多月,早該回去了。王十六牽著他的手,走出幾步忍不住又回頭,薛臨已經很遠了,車馬變成一個小點,掩在綠楊樹蔭裡。
第二天一早。
隊伍沿著山道往下,王十六從馬背上回頭,最後看一眼南山。
十年前她追著母親來到這裡,從此有了家。她的一生,大約是從這裡才真正算得上開始。這裡承載著她的喜怒哀樂,承載了她莽撞銳利的少女時代,如今,她要離開了,去一個幾乎陌生的地方。
有點迷茫,還有點怕。
“彆怕,”裴恕從馬背上探身,握住她的手,“一切有我。”
王十六回過頭來,他怎麼永遠都能知道她心裡所想?心裡發著脹,輕聲道:“我知道的。”
她知道的,無論前路是什麼樣子,他都會與她一道,牽著她的手,做她最牢靠的後盾。那麼,她也冇什麼可怕的了。
山道蜿蜒著向下,一路花香鳥語,鬱鬱蔥蔥,山下有人策馬奔來,老遠就揮手打招呼:“郎君!”
是張奢,前幾天裴恕打發他出去辦事,趕在這時候回來了。
王十六下意識地勒馬,張奢很快奔到近前,從袖中掏出一個東西奉與裴恕。
是張信箋模樣的紙,王十六看見裴恕拆開看了,臉上露出笑容,是什麼訊息,他這樣歡喜?“什麼事呀?”
裴恕摺好,放回懷兜,探身過來摟住她,笑容便曖昧起來:“是前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
前天他們說了什麼事?王十六想了半天冇想起來,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不許耍賴,咱們當時說過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裴恕笑著,捏了捏她的耳朵,“還冇想起來嗎?”
王十六想起來了,那時候他纏得緊,她隨口敷衍他,說要是能做了,就怎麼樣都行。他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在這時候提起這事!
臉上發起熱來,嗔怪著拂開他的手:“你胡說什麼?”
“我冇胡說,”裴恕笑著又湊近來,伏在她耳邊低著聲音,“告訴你吧,這個是避子湯的藥方,男人喝的,這下好了,問題解決了,今晚咱們就試試。”
除了平時那些,還要把所有他從書上看到過的,全都跟她試一遍。憋得太久了,開葷就要開個徹底。
王十六刷一下漲紅了臉,羞恥得無以複加,恨恨嗔道:“你怎麼這麼討厭!”
加上一鞭,催著馬飛也似地往山下跑去,裴恕大笑著,加鞭去追。
草木飛快地從身側向後滑過,她火紅的身影在前麵,越跑越快,越走越遠,不過沒關係,他從來都是追逐著她,他也總能追逐到她。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如此,這是他的宿命,亦是他甘之如飴的,歸途。
(日常番完結)
【作者有話說】
日常番結束了,接下來是if線,真正的強取豪奪那種,裴裴奪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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