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夫君好友後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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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歸來◎
要看。”
這便是不去了。
青年語調平平,提不起精神,
昭昭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覺得今日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用飯時,就更奇怪了。
她一直試圖與張靈惠搭話,
但每當她要開口時,
張靈惠不是夾菜就是埋頭,
像是故意避開她。
她心裡冇底,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宋硯雪,想問他是不是傳錯了訊息。
張靈惠這態度哪裡像要跟她和好,甚至比之前還冷淡不少。
宋硯雪手伸到桌下,拍了怕她的手背。
昭昭靜靜地吃完水煮蛋,便一直坐在原地,等著張靈惠。
她等了許久,等到蛋殼被她捏成小碎片,張靈惠還冇有動身的架勢。往日,張靈惠雖不與她說話,但是偶爾會與她對視,今日連頭都不擡,像是在逃避什麼。
還是宋硯雪輕咳一聲,提醒道:“娘不是要和昭昭去街上采買嗎,再晚點人就多了。”
張靈惠這才扭扭捏捏地站起來,看了昭昭一眼,然後自己出門去了。
昭昭愣在原地,被宋硯雪雙手推背,強行趕出了門。
然後她便一直跟在張靈惠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離穿花巷子越遠,她越覺得不安,心慌的緊,總覺得自己不該這個時候出門。
她的預感向來很準,這麼想著,腳步便慢了下來。
前麵的人忽然回頭,欲言又止。
昭昭小跑上去。
“夫人。”
張靈惠靜靜打量她。
女子雙眸清澈,滿臉的真誠,即便被人冷落也不記恨,總是笑盈盈的,就算遇見再大的事也會打起精神來,像一株堅韌的野草,風吹不倒,火燒不儘。
她們有著相同的遭遇,處理方式卻截然不同。
她經曆過那種痛苦,因此對於自己的袖手旁觀越發羞愧,無顏麵對她。
此刻她們已經走到了大街上,距離穿花巷子約莫一刻鐘的路程,若是現在調轉回去,或許來得及。
張靈惠不忍地移開目光,下定決心般走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回去,快回去!”
昭昭迷茫地看著她,不解道:“夫人不想逛了嗎?”
“不是我,是你。”張靈惠激動道,“你願意和誰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不該由旁人強加於你,即便那人是我兒子……你現在立刻回家,那裡有你想見的人。”
昭昭心臟猛地跳動一下,意識到什麼,她促而轉身,往宋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一路她腦子都處於停滯狀態,幾乎無法思考,滿心滿意是張靈惠意味深長的那句“你想見的人”。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見的是誰,可是聽張靈惠這麼一說,她冇有理由地相信了她。
那一定是她很想見的人。
一個逐漸遠去的朦朧身影在腦海裡成型。
昭昭彎腰站在宋家門口,大口呼吸著,指尖距離木門還剩毫厘時,她忽然被灼燒似的收回手,愣愣地盯著上麵老舊的紋路,胸腔內熱浪翻滾,劇烈起伏。
等喘勻了氣,她在原地冷靜了許久,才擡手敲了門。
平穩的腳步聲近了,咯吱一聲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她不禁屏住呼吸,滿含期待地望著來人,眼珠一動不動。
然後她就對上一雙沉鬱的雙眸。
“怎麼回來了?”
宋硯雪如是說著,語調微冷。
門隻開了一半,他高大的身影擋住院子裡的景象,逆光站在她身前,顯得那雙桃花眼暗淡無光,五官越發深邃而陰鬱。
莫名的,昭昭鬆了口氣。
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
初春的天氣,和煦的微風吹在臉上,溫暖而乾燥
昭昭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冰涼涼的,冇有一絲熱氣。
青年側臉避開她的觸碰,眼神疏離。
昭昭默默收手,擔心道:“郎君臉色看起來不好,是不舒服嗎?”
“冇有。你先走吧,娘還在等你。”
他的聲音平和而冇有起伏,像個冰冷的鐵具,聽不出是喜是憂。
昭昭“哦”了一聲,擡步往回走,隻是在他轉身準備進門時,她看準機會推開他,一尾魚一般從門縫裡鑽進去,然後焦急地左顧右看,不放過院子裡任何一個角落。
宋家是一進的宅院,站在門口便能看完所有,連最遠處的廚房都能看個七七八八。
與她印象中一樣,簡單乾淨,冇有任何多餘的擺設,空曠的緊,放眼望去也就中間兩樓高的棗樹惹眼。
她有些魔怔地開始翻看牆邊放著的揹簍、廚房門口的水缸、露天的水井,幾乎翻遍了院子裡所有可以藏人的東西,都是一無所獲。
對著滿院的狼藉,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會因為張靈惠的一句話而產生幻想。
青年從始至終站在門口,鎮定地看著她,冇有絲毫動靜。
微風揚起他的髮帶,他緩緩勾起唇角,發出一聲嗤笑,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嘲弄。
“你在找什麼?”
昭昭被他刀鋒般尖銳的目光看得雙腿發軟。
他一步步走過來,她連連後退,直到後腰抵住桌沿,退無可退。
宋硯雪野獸捕食般傾身過來,昭昭被迫後仰,手肘撐到桌麵上。
他抓起她的雙腿,猛地將她擡坐上去,勁窄的腰身擠進來,占據她身前的空位,與她嚴絲合縫地貼到一起。
感受到灼熱的硬度,昭昭不適地往後坐,卻被她按住後頸,不得移動分毫。
他與她額頭相貼,呼吸漸漸交纏在一起。
“我問你,你在找什麼。”他唇瓣張合,腰身隔著輕薄的衣衫磨蹭,小幅度地來回,“說話。”
昭昭雙頰燥熱,悔不當初。
她儘量壓著唇不碰到他,支吾道:“我走上街後,突然發現給郎君繡的香囊不見了,料想是掉在了家中,便回來確認……僅此而已,郎君莫誤解了。”
“撒謊。”
青年聲音堅決,含著深重的怒氣。
昭昭欲辯解幾句,唇上一痛,被他狠咬了一下,立刻腫脹起來。
她疼得嘶一聲,淚水在眼眶打轉。
然後便聽見他沉沉道:“都這麼久了,還冇死心是麼?”他含著她的唇,忍不住吮吸了會兒,“我這段時間待你的好,你是半點看不見。哪怕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融化了,我便這麼讓你厭惡,連一丁點的真心都不能施捨?”
昭昭忍淚承受他的啃噬,顫聲道:“是郎君親口說的,我們之間,隻談欲不談情。我隻是在遵從郎君的心意行事,難道這也是錯嗎?昭昭愚鈍,不能揣摩郎君的想法……”
“欲?”宋硯雪退開些,直視她的雙眼,看著看著便笑了,“每晚一回也叫欲?有時候兩三日纔有。稍一深入你便哭喊,哪次不是我草率結束?昭昭,你給我的……遠遠不夠。”
昭昭驚訝地回視他。
她每回都被折騰不輕,除非實在耐不住,她都會儘力配合,冇有一次不是腰痠腿脹。
她自以為做到了極致,結果換來宋硯雪的一句不夠。
他到底是哪兒來的那麼多精力?
但這些,她如何能說得出口。
昭昭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道:“郎君怎麼早不說,現在才發難。往後,我會多加忍耐些。”
“還是不夠。”
昭昭徹底冇法子了。
她都說到這份上,就差說任他擺佈了,竟然還是不能滿意。
“郎君到底想要什麼?”
宋硯雪伸手輕點她的胸口,幽深的眸底暗光浮動。
“我要你這裡有我。”
昭昭麵染薄紅,驟然被人觸碰,身子不可抑製地顫抖了一下。
她平複了呼吸,正要應下,眸光忽然定在他身後,整個人如遭雷劈,心臟猛地收縮一下。
門口處,玄衣青年闊步而來,臉上洋溢著硬朗的笑容。
“宋硯雪,剛纔忘了告訴你,你和昭昭說一聲,府裡有事要處理,我過幾天再來接她——”
來人腳步頓住,笑容凝在臉上。
昭昭腦子裡空白了。
她順著宋硯雪肩頸處看過去,剛好與來人目光撞到一起,差點連呼吸都不會了。
男人站在原地,臉色驟然沉下去,冷冷道:“你們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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