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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23章 闖星月天梯,升內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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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雄飛從雲沐瑤眼中捕捉到一絲凝重——那抹凝重如墨滴入清水,順著她眼底的清冷紋路緩緩漫開,連帶著她捏著劍柄的指尖都微微收緊。他心中瞬間瞭然,吳天那般陰鷙執著的性子,既已將自己視作眼中釘,今晚定然不會讓他們安穩度過。

“我們得換個地方。”雲沐瑤沉聲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銀紋,那紋路是她親手雕刻的星月圖騰,此刻卻因她的緊張而泛著微涼,“吳天豢養了一頭‘尋蹤獸’,是用三階妖獸‘鼻嗅靈’與毒狼雜交培育的異種,鼻子比獵犬還靈三分,能循著修士靈力殘留的氣息追蹤十裡範圍——再待下去,等他的尋蹤獸鎖定方向,我們就難脫身了。”

兩人不再耽擱,迅速著手清理痕跡。展雄飛俯身用腳將燃燒的枯枝踩碎,焦黑的木屑混著火星四濺,他又從旁邊捧來潮濕的泥土,均勻地撒在灰燼上,徹底掩蓋住煙火的焦味與溫度。雲沐瑤則走到洞口,抬手結了個“斂氣印”,指尖劃過虛空時帶起淡綠色的靈力微光,那光芒如薄紗般覆在洞口岩壁上,讓山洞的氣息與周圍的林木、腐葉融為一體,即便是尋蹤獸也難以分辨。做完這一切,兩人如同兩道輕煙般掠出山洞,衣袍擦過枝葉的瞬間,連一片落葉都未曾驚動,徑直向著森林更深處疾行而去。

夜色如濃墨傾覆,林間隻有零星的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落,在地麵投下破碎的銀斑。他們的腳步輕盈如貓,足尖點在腐葉或凸起的石塊上,隻發出極輕的“嗒”聲,旋即被林間的寂靜吞噬。展雄飛全力運轉《疾風步》,丹田內的靈力順著經脈灌注至足尖,讓他的身形始終與雲沐瑤保持著三尺距離。衣袍與枝葉摩擦的“沙沙”聲,成了這死寂山林裡唯一的動靜。沿途偶爾遇到蟄伏在樹洞或草叢裡的妖獸,它們剛探出頭,便感受到兩人身上散發出的築基後期靈力威壓,頓時縮回籠中瑟瑟發抖,連嗚咽聲都不敢發出。

他們一路疾行,不敢有絲毫停留。汗水浸透了內衫,黏在後背與胸膛上,與林間的濕冷空氣交織在一起,激得人麵板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展雄飛能感覺到靈力在飛速消耗,每一次提氣掠行,都要調動丹田內三成靈力支撐《疾風步》的速度。直到天邊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東方的天空被朝霞染成淺橙色的光暈,兩人纔在一處隱蔽的山穀停下腳步。

這山穀三麵被陡峭的岩壁環繞,隻有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入口,入口處生長著茂密的灌木叢,恰好擋住外界的視線。穀內生長著成片的青竹,竹葉上還掛著清晨的露珠,在微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風一吹,竹葉“沙沙”作響,帶著清新的草木氣息。雲沐瑤靠在一棵粗壯的竹子上,輕輕喘了口氣,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額角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白皙的麵板上。她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額角的汗,看向東方漸亮的天色:“應該安全了。吳天的尋蹤獸夜間嗅覺最靈,白天受日光影響,嗅覺會弱上幾分,短時間內找不到這裡。”她頓了頓,抬手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靈力波動,又道,“星月天梯的靈力波動已經開始增強,應該快開啟了,我們稍作休整,便出發吧。”

展雄飛點點頭,走到她身旁的一塊平整石頭上坐下,雙腿盤膝,雙手結印,運轉《破天訣》恢複體力。丹田內的靈力如同涓涓細流,順著經脈緩緩遊走,每運轉一個周天,便有一絲天地靈氣被吸入體內,補充著消耗的靈力。兩人閉目調息了約莫一刻鐘,待呼吸平穩、靈力稍稍回攏,便再次啟程,朝著星月天梯的方向趕去。

越是靠近星月天梯,沿途遇到的弟子就越多。這些弟子大多是通過前兩關試煉的佼佼者,個個氣息沉穩,腰間的身份令牌泛著淡淡的靈光。他們的眼神中雖帶著熬夜趕路的疲憊——眼下的烏青、乾裂的嘴唇都透著倦意,卻又充滿了對第三關的期待與緊張。不少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星月天梯的難度:“聽說去年有個築基後期的師兄,才登上五百階就撐不住退下來了,根基還受了損傷”“我師父說,星月天梯的壓力不僅考驗靈力,更考驗肉身,肉身強度不夠,根本撐不住”。偶爾有人目光掃過展雄飛和雲沐瑤,看到雲沐瑤的白衣——那是內門弟子的標誌性服飾,以及她腰間泛著精純靈光的內門令牌,都會下意識地收斂神色,腳步微微錯開,不敢過多打量。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座高聳入雲的石梯出現在眼前——那便是星月宗試煉的最終關卡,星月天梯。它位於妖獸林的最深處,矗立在一片方圓百丈的平坦空地中央,從地麵一直延伸到雲端,彷彿一根連線天地的巨柱,在晨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冷光。石梯由巨大的青石砌成,每一級台階都有半人高、寬約丈許,台階表麵刻滿了古老而複雜的符文,這些符文呈螺旋狀環繞著石梯向上延伸,曆經千年歲月衝刷,邊緣雖有些磨損,卻依舊清晰。在清晨的微光下,符文隱隱散發著磅礴的靈力威壓,那威壓如同實質般撲麵而來,讓靠近的弟子都忍不住屏住呼吸,腳步下意識地放緩。

此時,天梯下已經聚集了近百名弟子,他們或站或坐,都在抓緊時間調整狀態。李長老和幾位身著紫色長老服飾的內門長老正站在天梯旁的高台上,他們神情肅穆,腰間的長老令牌泛著濃鬱的金色靈光,目光掃過下方的弟子時,帶著審視與威嚴,顯然是在等待天梯開啟的時辰。

展雄飛和雲沐瑤剛走到天梯下的空地邊緣,一道陰鷙的目光便如毒蛇般鎖定了他們。展雄飛循著目光望去,隻見吳天正站在人群前方的高地上,他身邊除了之前被打傷的山羊鬍和滿臉麻子的弟子,還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弟子——那弟子約莫二十三四歲,麵容粗糲,額角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凶狠如狼,周身散發的氣息竟也達到了築基後期巔峰,比吳天還要渾厚幾分,想必就是吳天找來的幫手“小黑”。吳天也看到了他們,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眉頭猛地皺起,顯然沒想到他們能從自己的追蹤中逃脫,隨即驚訝化為濃濃的怨毒,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匕首,恨不得將展雄飛生吞活剝。但他似乎有所顧忌——目光掃過高台之上的幾位長老,手指緊緊攥了攥手中的黑色小瓶,最終還是沒敢貿然上前挑釁,隻是站在人群中,冷冷地盯著展雄飛,嘴角掛著一抹陰狠的弧度。

展雄飛無視了吳天的目光,徑直穿過人群,走到李長老麵前,拱手行禮:“弟子展雄飛,通過前兩關試煉,前來參加第三關‘星月天梯’的考驗。”他的聲音沉穩,帶著靈力加持,在嘈雜的人群中清晰地傳到李長老耳中,沒有絲毫怯意。

李長老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在展雄飛身上,帶著幾分讚許——這讚許比之前更甚,顯然是認可他能從吳天的圍堵中脫身的心智與實力。“好,很好。能在妖獸林中通過前兩關,不僅需要實力,更需要運氣與心智。”他頓了頓,向前走了一步,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這星月天梯,纔是真正考驗修士根骨、毅力與靈力底蘊的地方。每一級台階都蘊含著天地威壓,那威壓會隨著階數增加而倍增,切不可逞強——你要好自為之。”

“弟子明白,定不負長老所望。”展雄飛鄭重地回答,將李長老的叮囑記在心裡。他能感覺到,李長老的目光中不僅有期待,還有一絲擔憂,顯然是知道吳天對自己的敵意。

雲沐瑤也上前向李長老行了一禮,聲音清冷:“弟子雲沐瑤,前兩關試煉已完成。”她沒有過多彙報,李長老卻對她溫和地點點頭,抬手示意她退到一旁,顯然對這位背景深厚又實力出眾的弟子更為看重。

沒過多久,天邊的魚肚白徹底被金色的陽光取代。一輪紅日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水般灑在星月天梯上,將青灰色的石梯染成了金紅色。石梯上的古老符文在陽光的映照下,突然亮起璀璨的金光,那些符文彷彿活了過來,在石梯上流轉遊走,如同一條條金色的小蛇。隨著符文的亮起,散發出的靈力威壓也驟然增強了數倍,原本還能勉強站立的弟子們,此刻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敬畏之色,有些修為較弱的弟子,甚至開始微微發抖。

“星月天梯,開啟!”李長老上前一步,站在高台邊緣,聲音如同驚雷般在空地上回蕩,“所有通過前兩關的弟子,按照修為高低,依次登梯!”他的目光掃過下方的弟子,再次強調,“記住,量力而行,切莫強求!若感覺支撐不住,立刻捏碎腰間的傳訊玉符,會有長老將你接下,莫要因一時逞強損傷根基!”

隨著李長老的話音落下,石梯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一股更加磅礴的威壓從石梯頂端傾瀉而下,如同實質般壓在每個弟子身上。不少修為較弱的弟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哆嗦著,身體微微顫抖,連站都有些站不穩,隻能靠著身邊的同伴支撐。

弟子們按照修為高低,依次踏上星月天梯。築基後期的弟子走在最前麵,他們大多是內門弟子,身形挺拔,靈力沉穩;築基中期和初期的弟子緊隨其後,臉上帶著緊張與忐忑。吳天身為築基後期巔峰修士,自然走在前列。他踏上石梯前,特意回頭看了展雄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眼神中帶著挑釁與不屑——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外門廢物,根本不可能追上我。隨後,他便轉身踏上了第一級台階,靈力灌注於腳下,身形如履平地般向上走去,身影很快便被石梯上繚繞的雲霧籠罩。

雲沐瑤走到展雄飛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指尖帶著一絲微涼,觸碰到他汗濕的衣料時,卻讓展雄飛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加油,我在上麵等你。”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堅定的力量,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撫平了他心中的緊張。說完,她便轉身踏上了石梯,白色的身影如同一片雪花般,輕盈地向上攀登,靈力在她腳下流轉,讓她幾乎不受壓力影響,很快便消失在石梯中段的雲霧中。

展雄飛深吸一口氣,調整好體內的靈力——將《奔雷訣》與《破天訣》同時運轉,讓兩股靈力在丹田內交織融合。他抬頭望向高聳入雲的石梯,那石梯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彷彿通往天際的道路。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隨後,他邁開腳步,踏上了星月天梯的第一階。

剛踏上第一階,一股強大的壓力便從四麵八方湧來。那壓力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狠狠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忍不住彎下了腰,脊梁骨發出“咯吱”的聲響,彷彿隨時都會碎裂。經脈中的靈力也被這股壓力擠壓得運轉滯澀,原本流暢的靈力,此刻竟像是在泥濘中前行,每流動一寸都異常艱難。

“好強的壓力!”展雄飛心中一驚,連忙將《奔雷訣》與《破天訣》運轉到極致。兩股靈力在他體內交織纏繞——《奔雷訣》的雷霆靈力如同奔騰的江河,帶著霸道的力量衝擊著被壓力封鎖的經脈,試圖撕開一條通路;《破天訣》的溫和靈力則如同涓涓細流,順著經脈遊走,修複著被壓力損傷的肉身。兩種靈力一剛一柔,相互配合,終於勉強抵抗住了這股壓力,讓他得以直起腰來。

他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每登上一階,壓力就增加一分,那增加的壓力並非簡單的疊加,而是呈幾何倍數增長。到第十階時,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石梯的符文上,瞬間被符文散發的靈力蒸發成一縷白煙。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吸氣都像是要耗儘全身的力氣,胸腔因劇烈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周圍的弟子們速度有快有慢。有的弟子剛登上幾十階,就因支撐不住而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踉蹌著退了下去,臉上滿是不甘與失落,走到一旁時,還忍不住咳嗽幾聲,顯然是被壓力震傷了肺腑;有的弟子則修為深厚,如同吳天一般,速度極快,如履平地般向上攀登,很快就將其他人遠遠甩在身後;還有的弟子與展雄飛一樣,速度不快,卻異常穩定,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挪動,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紮實。

展雄飛始終保持著穩定的節奏。他將《奔雷訣》和《破天訣》運轉到極致,體內的靈力如同潮汐般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在不斷煉化著從石梯符文縫隙中滲透進來的天地靈氣。這些靈氣比外界的靈氣更加精純,在煉化的同時,也在修複著被壓力損傷的經脈和肉身。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在這股壓力的淬煉下,自己的肉身強度在緩慢地提升——麵板下的肌肉纖維變得更加堅韌,骨骼也泛著淡淡的靈光;靈力也變得更加凝練,原本有些駁雜的靈力,此刻竟如同被打磨過的玉石,愈發精純——這星月天梯,不僅是考驗,更是難得的修煉機緣!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金色的陽光直射在石梯上,讓符文的光芒更加耀眼。展雄飛已經登上了三百階。此時的壓力已經強大到難以想象,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徹底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因用力而緊繃的肌肉線條,連衣袍的布料都被汗水浸得有些發白。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像是隨時都會散架,尤其是膝蓋處,每彎曲一次,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著骨頭。這種感覺,比他前世在工地扛著兩百斤的鋼筋爬十八層樓梯還要累上十倍!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頭頂傳來一股惡意的靈力波動。那波動帶著熟悉的腥臭味,混雜著毒霧特有的陰冷氣息——正是吳天的本命毒霧!展雄飛心中一凜,連忙抬頭望去。隻見吳天站在三百五十階的位置,正低頭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陰惻惻的笑容,那笑容裡滿是算計與得意。他的腳下,石梯上的符文被他的靈力催動,泛著詭異的灰黑色光芒,那些光芒與他的本命毒霧相互融合,順著符文的紋路向下蔓延。

“小子,沒想到你這廢物也能走到這裡,倒是有點本事。”吳天的聲音裹著靈力,清晰地傳到展雄飛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但你也隻能走到這裡了!”他說著,右腳猛地跺在石梯上,灰黑色的靈力順著符文瞬間炸開。一股強大的靈力順著石梯的符文傳了下來,靈力中裹挾著濃鬱的灰黑色毒霧,如同潮水般朝著展雄飛湧去——他顯然是想趁展雄飛被石梯壓力牢牢鎖定、無法閃避的時候,用毒霧暗算他!

展雄飛心中勃然大怒。他沒想到吳天竟然如此卑鄙,連宗門試煉的星月天梯都敢動手暗算!這不僅違背了試煉規則,更是置同門性命於不顧!他想側身閃避,可石梯的壓力如同無形的枷鎖,將他的身體牢牢鎖定在台階上,根本動彈不得。毒霧帶著刺鼻的腥臭味,瞬間彌漫到他的鼻尖,吸入鼻腔後,竟讓他的靈力運轉都滯澀了半分,丹田內的靈力像是被凍結了一般,難以調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璀璨的劍光突然從上方劈下。那劍光如同劃破黑暗的流星,帶著淩厲的冰雪靈力,瞬間將吳天湧來的毒霧與靈力擊潰。灰黑色的毒霧被劍光打散,化為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連石梯上的灰黑色靈力都被劍光滌蕩乾淨,恢複了原本的金色。

“吳天,你真當宗門執法堂是擺設嗎?”雲沐瑤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從四百階的位置傳來。她的身影站在雲霧中,白衣勝雪,手中長劍泛著雪亮的光芒,如同守護在雲端的天使,“在星月天梯上暗算同門,違背試煉規則,你好大的膽子!再敢胡來,休怪我直接廢了你的修為,送你去執法堂受罰!”

吳天臉色驟變,沒想到雲沐瑤竟然還在關注著下麵的動靜。他忌憚雲沐瑤的背景——執法長老的侄女,更忌憚她手中的長劍——剛才那道劍光的威力,帶著金丹修士纔有的靈力壓迫,讓他都感到一絲心悸。他惡狠狠地瞪了展雄飛一眼,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手指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裡,卻不敢再動手。最終,他隻能冷哼一聲,轉身繼續向上攀登,靈力灌注於腳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更高處的雲霧中。

展雄飛長長鬆了口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連內衫都貼在了麵板上,涼絲絲的風一吹,激得他打了個寒顫。他抬頭看向雲沐瑤所在的方向,雖然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白色身影在雲霧中晃動,如同浮在雲端的雪蓮,心中卻充滿了感激。若不是她及時出手,自己恐怕已經被吳天的毒霧暗算——輕則經脈被腐蝕,修為倒退;重則根基儘毀,淪為廢人!

他定了定神,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指尖觸到滾燙的麵板,才發覺自己的體溫因極致的壓力與緊張而升高。壓下心中的波瀾,他再次邁開腳步,繼續向上攀登。有了這次插曲,展雄飛更加小心謹慎。他一邊全力運轉雙功法抵抗石梯的壓力,一邊將神識如同細密的蛛網般鋪開,重點警惕著上方的階梯——尤其是三百五十階以上的區域,防止吳天或其他不懷好意的弟子再次暗中偷襲。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從東方升到頭頂,又漸漸向西傾斜,金色的陽光變成了溫暖的橙黃色,灑在石梯上,讓符文的光芒顯得更加柔和,卻絲毫未減那股磅礴的威壓。展雄飛的速度越來越慢,每登上一階,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他的嘴唇已經乾裂起皮,嘴角甚至因用力咬牙而滲出血絲;臉上布滿了汗水和灰塵,原本清晰的輪廓被汙漬模糊,看起來狼狽不堪。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如同黑暗中燃燒的星辰,充滿了不屈的光芒——那是對生的渴望,對變強的執念,更是對承諾的堅守。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畫麵:小雅坐在宗門後山的桃樹下,手裡拿著一朵粉色的桃花,笑著對他說“雄飛哥,等我成為內門弟子,就帶你去看宗門最高處的雲海”;蘇婉兒在藥堂裡,拿著藥杵輕輕搗著草藥,抬頭對他溫柔叮囑“下次曆練要小心,我在藥堂給你留了最好的療傷藥”;李長老在大殿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眼神堅定地對他說“展雄飛,我看好你,莫要讓我失望”;還有他前世騎著小電驢,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為了湊齊母親的醫藥費,連飯都捨不得吃,隻能啃著乾硬的饅頭,在寒風中騎行的場景……這些畫麵如同燃料,點燃了他心中的火焰,化作了他前進的無窮動力。

“不能放棄……我一定要通過……”他在心中默默唸叨著,每說一次,就咬緊一分牙關,腳下的步伐也更堅定一分。

當他登上第九百階時,周圍已經看不到其他弟子的身影了。整個石梯上,似乎隻剩下他一個人。壓力已經強大到讓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眼前開始出現重影——石梯的輪廓在他眼中變成了兩道、三道,耳邊也響起了嗡嗡的聲響,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飛舞。但他還是咬緊牙關,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毅力,用劍鞘撐著石梯,一點點向上挪動。每一次抬手、每一次提腳,都像是在搬動千斤巨石,肌肉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抽搐。

第九百五十階……他的膝蓋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每一次彎曲都像是要斷裂,骨頭縫裡傳來鑽心的疼痛。但他還是硬生生撐著,用劍身抵住石梯,借著劍身的支撐力,緩緩站直身體,邁出沉重的一步。

第九百八十階……他的手臂已經失去了知覺,連握緊劍柄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長劍在他手中微微晃動,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芒。他隻能靠身體的慣性,將重心一點點向前移,讓腳緩緩落在上一級台階上。每一步落下,石梯都會發出輕微的“嗡鳴”,彷彿在為他的堅持而震顫。

第九百九十九階!

當展雄飛的腳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從上方傳來。那吸力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帶著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吸了上去。他感覺自己彷彿穿過了一層柔軟的薄膜,那層薄膜帶著淡淡的靈力波動,觸碰到的瞬間,如同溫水拂過麵板。周圍的壓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緊繃的身體驟然放鬆,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下一瞬,他落在了一片平坦的平台上。雙腳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他幾乎要癱倒在地,隻能靠著長劍支撐,才勉強站穩。平台位於雲端之上,四周雲霧繚繞,白色的雲絮如同棉花般在身邊緩緩飄動,伸手就能觸碰到。遠處的天空湛藍如洗,沒有一絲雜質,幾隻靈鳥展開斑斕的翅膀,在雲端展翅飛過,發出清脆的鳴叫,聲音空靈而悠遠,宛如仙境。平台的地麵由白色的玉石鋪成,玉石上刻著與星月天梯相同的符文,隻是這些符文更加複雜,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散發出溫和的靈力。

平台中央,雲沐瑤正站在那裡。她的白衣在風中輕輕飄動,如同盛開的雪蓮;發絲也被風吹得微微揚起,幾縷碎發貼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清冷的氣質多了幾分柔和。看到展雄飛上來,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難以置信,顯然沒想到這個從外門來的弟子,竟能堅持到最後;隨即驚訝化為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溫暖而明亮,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耀眼:“展雄飛,恭喜你,通過了。”

展雄飛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像是要把積壓在胸腔裡的濁氣都吐出來。他看著雲沐瑤,也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帶著疲憊,眼角的皺紋因笑容而微微舒展,卻更多的是釋然與喜悅。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不僅通過了星月試煉,更超越了過去的自己,完成了對小雅、對蘇婉兒、對李長老,更是對自己的承諾!

就在這時,平台上的地麵突然亮起符文。那些符文與星月天梯上的符文一脈相承,卻更加密集、更加璀璨。它們在平台上迅速蔓延,組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陣法,陣法中央,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緩緩升起,將整個平台籠罩。光幕之中,李長老和幾位內門長老的身影緩緩浮現——他們的身影有些模糊,如同隔著一層水膜,但身上散發出的強大靈力威壓,卻讓展雄飛和雲沐瑤都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恭喜你們,通過了本次星月試煉。”李長老的聲音帶著欣慰,透過光幕傳來,那聲音比之前更加溫和,“從今日起,你們正式晉升為星月宗內門弟子!”

隨著李長老的話音落下,展雄飛和雲沐瑤腰間的身份令牌同時亮起。令牌上原本刻著的“外門弟子”四個灰色小字,在金光的照耀下,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內門弟子”四個金色的大字。令牌散發出的靈力波動也變得更加精純——那波動帶著內門弟子特有的印記,溫和而強大,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實力的認可!

展雄飛握緊手中的令牌,感受著令牌上傳來的溫暖靈力,心中充滿了激動。他能感覺到,令牌中的靈力正在與自己的靈力產生共鳴,彷彿在宣告著他新的身份。他抬頭望向遠處的雲海,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眼神更加堅定。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成為內門弟子後,他將麵臨更多的挑戰與機遇——更強的對手、更高深的功法、更危險的曆練。但他無所畏懼,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路,才剛剛展開!

此時,平台下的星月天梯旁,吳天正站在人群中,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看著天梯頂端那道代表試煉通過的金光,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嵌進肉裡,滲出鮮血都渾然不覺。旁邊的山羊鬍弟子小心翼翼地開口:“師兄,那展雄飛……竟然通過了?”

“通過又如何?”吳天的聲音冰冷如霜,眼中滿是怨毒,“內門弟子又怎樣?隻要他還在星月宗,我總有機會讓他付出代價!”他說著,轉身看向身後的黑衣弟子“小黑”,語氣陰狠,“你去查一下他的住處和修煉時間,我們……慢慢玩。”

小黑點點頭,眼神凶狠地看向天梯頂端,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而此刻的雲端平台上,展雄飛還不知道吳天的陰謀。他正與雲沐瑤一起,聆聽著李長老關於內門弟子的安排。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在潔白的玉石地麵上,勾勒出一幅充滿希望的畫麵。屬於展雄飛的內門生涯,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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