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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35章 斷魂穀論道,奮戰天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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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渾厚悠遠的鐘聲接連響了三遍,餘音在山穀中久久回蕩。鐘聲落下的刹那,斷魂穀中常年彌漫的灰濛濛霧氣竟如同被無形之手攪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穀兩側退去,如潮水般褪去的霧氣中,一條蜿蜒曲折的石階緩緩顯露出來。

這條石階不知鋪設了多少歲月,表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刻痕,邊緣被風化得有些模糊,石階縫隙中還生長著零星的青苔,透著一股滄桑感。石階由穀口一直延伸至穀心深處,彷彿一條通往秘境的通道。順著石階望去,儘頭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圓形石台,石台直徑足有百丈,台麵打磨得光滑如鏡,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玄奧符文。那些符文以某種奇特的規律排列著,時而閃爍起微弱的光芒,顯然是論道大會專門設定的比試場地,符文之下必然蘊含著穩固空間、緩衝衝擊的禁製。

五大宗門的長老們率先起身,帶領著各自宗門的弟子,沿著石階緩緩進入穀中。金剛門的長老身材魁梧,穿著厚重的鎧甲,每一步踩在石階上都發出“咚咚”的悶響;萬陣樓的長老手持羅盤,目光警惕地掃過周圍的環境,似乎在探查穀中的禁製;風影樓的長老則身形飄忽,腳步輕盈得如同踩在雲端;天衍宗的長老穿著深藍色長袍,麵色平靜,眼神卻如同鷹隼般銳利,不時掃過其他宗門的弟子。

展雄飛和雲沐瑤跟在星月宗長老身後,亦步亦趨地走上石階。石階兩旁的岩壁上,偶爾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壁畫,畫中似乎是上古修士戰鬥的場景,人物身形各異,招式淩厲,隻是年代太過久遠,大部分畫麵都已模糊不清,隻能依稀辨認出大致的輪廓。展雄飛一邊走,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周圍,心中的好奇愈發濃烈——這片古老的穀地,究竟藏著多少秘密?

片刻後,眾人抵達石台周圍。石台邊緣早已按照五大宗門的方位,劃分出了五片區域,每個區域都擺放著數十個蒲團。各宗門的弟子們依次在屬於自己宗門的區域落座,展雄飛和雲沐瑤找了兩個相鄰的蒲團坐下,目光投向石台中央,等待著論道大會的正式開始。

此時的石台上,空無一人,隻有那些玄奧的符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整個穀地安靜得能聽到風吹過岩壁的聲音。就在眾人翹首以盼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從金剛門的區域騰空而起,如同一隻矯健的雄鷹,穩穩地落在了石台中央。

那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他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鎧甲,鎧甲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顯然是一件防禦極強的法器。老者身形高大,雖然頭發和胡須都已雪白,但麵色紅潤,眼神銳利如電,周身散發著一股元嬰期修士特有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他正是金剛門的門主,也是這次論道大會的主持者——石破天。

“歡迎各位同道蒞臨斷魂穀,參加此次五大宗門論道大會。”石破天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起,不需要藉助任何靈力,便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穀地,“論道大會自上古傳承至今,已有千年曆史,旨在為各宗門弟子提供一個交流切磋、共同進步的平台。切磋之時,點到即止,切不可傷人性命,這是大會的第一準則。”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的所有弟子,聲音依舊洪亮:“本次論道大會共分為三個環節。第一環節,宗門論道,各宗門選出一名代表弟子,輪流上台講解自己對大道的理解,讓大家相互借鑒,共同提升;第二環節,友誼切磋,各宗門弟子可自由上台挑戰,勝者積一分,敗者淘汰,最終積分排名前二十的弟子,可進入第三環節;第三環節,秘境爭奪,通過前兩環節選拔出的二十名弟子,將進入穀後的‘問天秘境’,秘境中藏有天材地寶與上古傳承,誰能獲得最多的寶物,誰便是此次大會的最終勝者。”

石破天的話音剛落,台下便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聲,弟子們眼中都閃過一絲期待——問天秘境的誘惑,對任何修士來說都難以抗拒。

“現在,我宣佈,五大宗門論道大會,正式開始!”石破天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首先進行第一環節,宗門論道。按照五大宗門的排名,此次論道由天衍宗率先開始,有請天衍宗的秦越師弟,為我們講解‘天機之道’。”

話音落下,天衍宗所在的區域中,秦越緩緩站起身。他依舊穿著那件青衫,手中拿著白色摺扇,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步伐從容地走上石台。他的動作不急不緩,每一步都踩在符文的節點上,彷彿與石台的韻律融為一體,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優雅。

走上石台後,秦越先是對著台下的各位長老拱了拱手,然後才轉過身,目光緩緩掃過台下的所有弟子。當他的目光掠過星月宗區域時,特意在展雄飛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才開口說道:“多謝石門主,也多謝各位同道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在這裡與大家分享我對天機之道的一點淺薄理解。”

他輕輕搖動了一下摺扇,聲音溫潤如玉,緩緩響起:“說起天機,很多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占卜未來、預知禍福。不錯,推演天機確實能讓我們看到未來的某些片段,提前規避風險。但在我看來,天機並非一成不變的定數,而是如同山間的流水,時刻都在流動變化。所謂的推演,不過是根據現有的條件——比如一個人的修為、心性、所處的環境,計算出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

秦越的講解深入淺出,他沒有引用晦澀難懂的古籍原文,而是結合了一些簡單的例子,將玄奧的天機之道講得通俗易懂。台下的修士們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稱讚,尤其是那些對天機之道一知半解的弟子,更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然而,展雄飛卻越聽越心驚,後背漸漸滲出了一層冷汗。秦越的話看似在客觀講解天機之道,實則處處都在影射他!“流水可變”,彷彿在說他的命運本不該與天衍宗牽扯,卻因為令牌而發生了改變;“現有條件”,似乎在暗指他凡俗出身的背景,以及身上的天衍令;“可能結果”,更是在暗示他若繼續持有令牌,終將麵臨災禍。

展雄飛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的警惕越來越強。他知道,秦越這是在借論道之名,向他施壓,想讓他主動交出令牌。

就在這時,秦越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目光再次牢牢鎖定展雄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所以說,這世間萬物皆有其歸屬,有些東西,本就不屬於自己,若是強行占有,隻會引來災禍,甚至會打亂天機的運轉。”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就像有些人,明明隻是凡俗出身,沒有任何背景與傳承,卻妄圖染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覬覦本該屬於天衍宗的傳承,這便是逆天而行,違背了天機的運轉規律,終將被天機反噬,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這話已經說得極為直白,幾乎是在指著展雄飛的鼻子罵他“鳩占鵲巢”!台下的修士們也聽出了秦越的弦外之音,紛紛將目光投向展雄飛,眼神中帶著好奇、探究,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星月宗的長老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猛地一拍大腿,便要站起身開口反駁。卻不料,他的手臂剛抬起,便被身旁的展雄飛輕輕按住了。

展雄飛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著石台上的秦越,沒有絲毫畏懼。他深吸一口氣,運起靈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穀地:“秦師兄說得有理,天機確實有其運轉規律,不可輕易違背。但不知師兄可知,《易經》中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若一味順從所謂的天機,不敢有絲毫逾越,不敢去爭取、去突破,那我們修行又有何意義?難道就隻能按照天機設定的軌跡,渾渾噩噩地走完一生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堅定的力量,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石台上的秦越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展師弟此言差矣。”秦越很快恢複了平靜,笑著搖了搖頭,“自強不息,並非讓你逆天而行。順應天機,借勢而為,才能走得更穩、更遠。就像航船順著水流行駛,才能更快到達彼岸,若是逆著水流,隻會白白消耗力氣,最終淹沒在波濤之中。”

“借勢而為?”展雄飛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若這‘勢’是彆人為你鋪好的康莊大道,是天機早已設定好的軌跡,那即便走得再遠,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天機的傀儡罷了。我寧願披荊斬棘,在布滿荊棘的道路上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哪怕這條路違背了所謂的天機,哪怕會因此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也無怨無悔!”

“好一個無怨無悔!”展雄飛的話音剛落,台下便傳來一聲響亮的喝彩。說話的是金剛門的一名煉體修士,他身材魁梧,麵板黝黑,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展師弟說得對!我們修武煉體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不服輸、不認命!豈能被所謂的天機束縛住手腳?若是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還修什麼道!”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其他宗門的弟子也紛紛附和起來。

“沒錯!秦師兄也太霸道了,什麼東西就該屬於天衍宗?”

“展師弟說得在理,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的過程,要是都順應天機,那還突破個什麼境界?”

“我看天衍宗就是仗著自己擅長推演,想欺負人!”

顯然,秦越之前那副倨傲的態度,早已引起了其他宗門弟子的不滿,此刻正好借著展雄飛的話,將心中的不滿發泄了出來。

石台上的秦越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展雄飛竟敢當眾反駁他,更沒想到其他宗門的弟子會站在展雄飛那邊。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摺扇,指節微微泛白,語氣冰冷地說道:“看來展師弟是執意要逆天而行了?”

“我並非要逆天而行,隻是想走自己的路。”展雄飛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卻堅定。

“好,很好。”秦越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盯著展雄飛,“既然師弟如此自信,認為自己的‘逆天之路’能勝過我的‘順應天機’,不如我們在接下來的友誼切磋環節中,好好交流一番?看看究竟是你的‘逆天之路’厲害,還是我的‘順應天機’更強!”

“隨時奉陪。”展雄飛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語氣斬釘截鐵。

“好了,宗門論道的時間已到。”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石台上的石破天適時開口,打圓場道,“秦越師弟和展雄飛師弟的觀點都有道理,天機與人心,本就是修行路上需要平衡的兩端。接下來,我們進入第二環節,友誼切磋。請各宗門弟子依次上台挑戰,勝者留在台上,敗者下台,由下一位弟子繼續挑戰。”

秦越深深地看了展雄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隨即轉身走下石台,回到了天衍宗的區域。

展雄飛也坐回原位,剛一坐下,雲沐瑤便連忙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你剛才太衝動了!秦越的實力很強,修為已經達到了金丹巔峰,而且他擅長推演天機,能提前算出你的招式軌跡,你未必是他的對手。萬一在切磋中受傷,影響了後麵的秘境爭奪怎麼辦?”

“我知道他很強。”展雄飛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有些話,必須說出來。他想借天機之名壓我,想讓我主動交出令牌,我偏要告訴他,人定勝天,我不會輕易屈服。”

雲沐瑤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勸說,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擔憂:“若是真的遇到他,一定要小心他的‘天機指’。那指法是天衍宗的獨門絕技,能引動天地之力凝聚於指尖,專破修士的靈力防禦,而且出招角度極為刁鑽,很難防備。”

“我會注意的。”展雄飛鄭重地點點頭,將雲沐瑤的提醒記在心裡。

友誼切磋環節很快便開始了。第一個走上石台的是萬陣樓的一名弟子,他手持陣旗,剛一上台便佈下了一座簡易的困陣,想要先聲奪人。緊接著,風影樓的一名弟子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登上石台,手中握著一把短刃,朝著萬陣樓弟子刺去。

風影樓弟子的速度極快,短刃帶著破空之聲,瞬間便來到萬陣樓弟子麵前。然而,萬陣樓弟子早有準備,手中陣旗一揮,困陣瞬間發動,無數藤蔓從地麵鑽出,纏繞向風影樓弟子的四肢。風影樓弟子臉色一變,連忙運轉靈力,想要掙脫藤蔓,卻發現藤蔓越纏越緊。最終,他因無法動彈,隻能認輸下台。

接下來,各宗門的弟子輪流上台,紛紛展示著自己的獨門絕技。金剛門的煉體修士果然名不虛傳,他們赤手空拳,麵對對手的刀劍攻擊,直接用肉身硬抗,刀砍在身上隻留下一道白痕,拳頭上凝聚著渾厚的靈力,一拳便能將對手擊飛;萬陣樓的弟子雖然不擅長近戰,卻能憑借各種陣法占據主動權,困敵、防禦、攻擊樣樣精通,讓對手束手無策;風影樓的刺客則依靠著閃電般的速度,不斷偷襲對手,一旦找到機會,便會給予致命一擊。

台下的弟子們看得熱血沸騰,不時為台上精彩的對決歡呼喝彩。展雄飛也看得極為認真,他一邊觀察著其他宗門弟子的招式特點,一邊在心中默默分析著他們的弱點,為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挑戰做準備。

很快,輪到了星月宗的弟子上台。雲沐瑤率先起身,她手持一把長劍,身形輕盈地躍上台,與一名金剛門的弟子對決。麵對金剛門弟子狂風暴雨般的拳頭攻擊,雲沐瑤絲毫不慌,她的劍法靈動飄逸,如同蝴蝶穿花般避開對手的攻擊,同時找準時機,用劍尖輕輕點向對手的關節處。金剛門弟子雖然肉身強悍,但關節處卻是弱點,被雲沐瑤點中後,動作瞬間變得遲緩。雲沐瑤抓住機會,一劍挑飛對手手中的武器,贏得了勝利。

緊接著,展雄飛也站起身,縱身一躍,落在石台上。他的對手是風影樓的一名弟子,那弟子身形瘦小,眼神狡黠,剛一上台便施展身法,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展雄飛身後襲去。展雄飛早有防備,他運轉《破天訣》,神識擴散開來,牢牢鎖定著對手的蹤跡。在對手的短刃即將刺中他的瞬間,展雄飛猛地轉身,青嵐劍橫掃,《星月劍法》中的“星月交輝”順勢而出,劍光如同一輪明月,將對手的退路儘數封死。風影樓弟子臉色一變,想要後退,卻被劍光掃中肩膀,隻能認輸下台。

之後,展雄飛又上台擊敗了一名萬陣樓的弟子,順利積累了兩分,晉級到了下一輪。雲沐瑤也再次上台,擊敗了一名天衍宗的弟子,同樣晉級。

隨著時間的推移,台上的對決越來越激烈,留在台上的弟子也越來越少。終於,當一名金剛門的弟子被擊敗下台後,石台上再次空了出來。

就在這時,天衍宗區域中的秦越緩緩站起身。他沒有立刻上台,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展雄飛,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穀地:“展師弟,之前在論道台上,你說你的‘逆天之路’能勝過我的‘順應天機’,現在,敢不敢上來與我切磋一番,讓大家看看究竟誰對誰錯?”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展雄飛身上,有期待,有好奇,也有擔憂。所有人都知道,這兩人之間的對決,早已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友誼切磋,更是關乎宗門榮譽與個人尊嚴的較量。

展雄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緩緩站起身。他看著石台上的秦越,嘴角勾起一抹堅定的笑容:“有何不敢?”

話音落下,他腳尖輕輕一點地麵,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縱身躍起,穩穩地落在石台上,與秦越遙遙相對。兩人之間相隔不過十丈,卻彷彿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展師弟,請指教。”秦越收起手中的摺扇,將其彆在腰間,雙手負在身後,身上的靈力氣息緩緩攀升。隨著他的氣息釋放,周圍的天地元氣似乎都變得躁動起來,隱隱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著展雄飛籠罩而去。

“秦師兄,請。”展雄飛握緊手中的青嵐劍,劍尖微微下垂,體內的金丹靈力瘋狂運轉,《奔雷訣》與《星月劍法》隨時準備施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秦越身上傳來的壓力,那壓力比周明全盛時期還要強大數倍,顯然,秦越的實力遠在周明之上。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越微微一笑,右手緩緩抬起,食指與中指並攏,指尖泛起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那光芒看似柔和,卻蘊含著一股奇特的力量,彷彿能引動天地法則。“接我一招‘天機初顯’!”

話音未落,秦越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如同融入了空氣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展雄飛心中一驚,連忙運轉神識,朝著四周探查而去,卻根本捕捉不到秦越的蹤跡——秦越的氣息彷彿被某種力量隱匿了,連他的神識都無法鎖定。

“小心身後!”就在這時,台下傳來雲沐瑤焦急的聲音。

展雄飛來不及多想,身體下意識地猛地轉身,手中的青嵐劍順勢向後劈去。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青嵐劍與秦越的指尖精準地碰撞在一起。展雄飛隻覺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青嵐劍傳來,這力量看似溫和,卻如同無孔不入的水流,輕易便穿透了他附著在劍身上的靈力防禦,沿著手臂朝著他的識海衝去。

“這就是天機指?”展雄飛心中駭然,連忙運轉《破天訣》,將體內的靈力凝聚成一道屏障,擋在識海之外。那股奇異力量撞擊在屏障上,發出“嗡嗡”的聲響,屏障劇烈閃爍,險些被衝破。

秦越一擊得手,並不戀戰,身影如同鬼魅般一晃,再次消失在展雄飛的視線中。

“在左邊!”

“不對,他剛才往右邊去了!”

“小心上方!”

台下的弟子們紛紛開口指點,他們憑借著肉眼,勉強能看到秦越移動時留下的殘影。但秦越的速度實在太快,加上他能藉助天機之力隱匿氣息,即便元嬰初期的長老,也難以準確捕捉他的蹤跡。

展雄飛沒有慌亂,他知道,越是危急時刻,越要保持冷靜。他閉上眼睛,不再刻意去尋找秦越的蹤跡,而是將《破天訣》運轉到極致,讓自己的心神與周圍的天地元氣融為一體。他記得玄塵真人曾說過,任何修士在移動時,都會擾動周圍的天地元氣,隻要能感知到這絲擾動,就能找到對手的位置——哪怕對手的氣息被隱匿,天地元氣的流動也不會騙人。

果然,片刻後,展雄飛感覺到右側的天地元氣有一絲細微的波動,那波動極為微弱,若不仔細感知,根本無法察覺。但展雄飛此刻心神高度集中,瞬間便捕捉到了這絲波動。

“找到了!”展雄飛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手中的青嵐劍順勢橫掃而出。《星月劍法》中的“倒卷星月”被他施展到極致,碧色的劍光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右側的空間儘數封死,不給秦越任何躲避的機會。

“咦?”秦越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顯然沒料到展雄飛能找到他的位置。他的身影被迫在劍光中顯現出來,手中的天機指再次點向展雄飛的青嵐劍。

“鐺!”又是一聲脆響,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展雄飛隻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三步,才勉強穩住身形。秦越也被這股反作用力震得後退了三步,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

“沒想到你能找到我的位置。”秦越看著展雄飛,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看來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你的神識強度,遠超同階修士,而且還能感知到天地元氣的流動,這份天賦,確實難得。”

“還有更有趣的,秦師兄不妨再試試。”展雄飛笑了笑,體內的《奔雷訣》全力運轉,金色的雷紋在他的體表浮現,圍繞著他的身體不斷遊走。隨著雷紋的出現,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狂暴的雷霆之力,紫色的雷光在他的劍尖凝聚,發出“滋滋”的聲響。“接我一招‘雷霆萬鈞’!”

話音落下,展雄飛猛地揮劍,一道凝練的紫色雷光從劍尖破空而出。這道雷光比他在與周明對決時施展的更加粗壯、更加狂暴,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如同一條憤怒的雷龍,直刺秦越的心口。在施展這一劍時,展雄飛還暗中引動了胸前令牌中的一絲力量——那力量融入雷光之中,讓雷光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古老威壓,彷彿能鎮壓萬物。

秦越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顯然沒料到展雄飛的劍招竟如此霸道。他不敢大意,雙手快速結印,口中低喝一聲:“天機盾!”隨著他的喝聲,身前的空間微微扭曲,無數玄奧的符文從虛空中浮現,快速凝聚成一麵半透明的光盾。這麵光盾由無數符文組成,表麵閃爍著淡淡的白光,透著一股穩固如山的氣息。

“轟!”紫色雷光與天機盾劇烈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狂暴的紫色雷光瘋狂衝擊著天機盾,天機盾上的符文劇烈閃爍,光芒忽明忽暗,彷彿隨時都會破碎。

秦越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雷光中蘊含的恐怖力量,那力量不僅狂暴,還帶著一股能克製他天機之力的威壓,讓他維持天機盾的靈力消耗速度大大增加。他咬著牙,不斷將體內的靈力注入天機盾中,試圖抵擋雷光的衝擊。

“破!”展雄飛怒吼一聲,將體內剩餘的金丹靈力儘數注入青嵐劍之中,雷光的威力再次暴漲,顏色變得更加深邃。

“哢嚓!”一聲脆響傳來,天機盾上終於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紫色雷光如同找到突破口的洪水,順著縫隙瘋狂湧入,瞬間穿透了天機盾,擦著秦越的肩膀劃過。

“噗嗤!”雷光劃過之處,秦越的青衫瞬間被撕裂,肩膀上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秦越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捂著肩膀上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他看著展雄飛,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你的劍招中,怎麼會有天衍宗的氣息?這不可能!你明明隻是凡俗出身,怎麼會修煉我們天衍宗的功法?”

展雄飛心中一動,他沒想到令牌的力量竟會被秦越認出來。那股力量源自神秘老者,也就是天衍子,自然帶著天衍宗的氣息。但他不能暴露這個秘密,於是隻是冷冷地看著秦越,語氣平靜地問道:“還要打嗎?”

秦越深深地看了展雄飛一眼,目光又在他胸前的位置停留了片刻,似乎想透過衣料看到令牌的模樣。過了許久,他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複雜:“不打了。這一局,我輸了。”

說完,他轉身走下石台,留下滿場愕然的修士。

誰也沒想到,這場看似一邊倒的切磋,竟會以秦越主動認輸告終。要知道,秦越是天衍宗這一代的天才弟子,修為達到金丹巔峰,在五大宗門年輕一代中也是頂尖的存在,卻敗給了一個剛突破金丹初期不久的展雄飛!

展雄飛站在石台上,感受著台下投來的震驚、崇拜、好奇的目光,心中卻充滿了疑惑。秦越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劍招中為何會有天衍宗的氣息?難道這枚黑色令牌,與天衍宗有著更深層次的聯係?

就在這時,他胸前的令牌突然再次發熱,而且這次的熱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彷彿有一團火焰在令牌中燃燒。這一次,他清晰地感覺到,令牌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啟用了,一股龐大的資訊流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這資訊流很模糊,大多是一些破碎的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第一幅畫麵,是一座懸浮在空中的仙山。仙山高聳入雲,山上雲霧繚繞,隱約能看到無數亭台樓閣,仙氣氤氳,宛如仙境。仙山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的匾額上寫著“天衍殿”三個金色大字。

第二幅畫麵,是一個手持令牌的白發老者。老者穿著與秦越相似的深藍色長袍,麵容清臒,眼神深邃,手中握著的正是與展雄飛胸前一模一樣的黑色令牌。他站在天衍殿的頂端,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與某種存在交流。

第三幅畫麵,是一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黑色石頭。那石頭約莫拳頭大小,表麵光滑如玉,散發著淡淡的黑色光暈,光暈中隱約能看到無數符文在流轉。展雄飛一眼便認出,這正是神秘老者讓他尋找的鎮魂石!

最後,所有畫麵都消散,隻剩下一個名字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天衍子”。

展雄飛瞳孔驟縮,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裡聽過……對了!是神秘老者留在青石村的那本殘破古籍!古籍的最後一頁,赫然寫著“天衍子著”四個小字!

神秘老者,竟然是天衍宗的天衍子?!

這個發現如同一道驚雷,在展雄飛的腦海中炸響。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天衍宗的人會找他,為什麼秦越會說他的劍招中有天衍宗的氣息——因為他繼承的,正是天衍宗前輩天衍子的傳承!而那枚黑色令牌,恐怕就是天衍子的信物,也是開啟某些秘密的鑰匙。

至於那所謂的鎮魂石,從剛才的畫麵來看,顯然也與天衍子有著莫大的關係,或許是天衍子當年特意留下的寶物,也可能是與天衍宗的某個秘密有關。

展雄飛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與激動。他知道,這個秘密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天衍宗的人若是知道他繼承了天衍子的傳承,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搶奪令牌與鎮魂石,甚至可能會對他痛下殺手。

他緩緩走下石台,雲沐瑤連忙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擔憂與好奇:“你沒事吧?剛才秦越為什麼突然認輸了?他的肩膀明明隻是受了點輕傷,根本不影響戰鬥啊。”

展雄飛搖搖頭,語氣凝重地說道:“我不知道。但我感覺,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秦越的認輸,或許另有目的。”他沒有將令牌與天衍子的秘密告訴雲沐瑤,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讓她捲入這場危險的漩渦之中。

雲沐瑤雖然心中疑惑,但見展雄飛不願多說,也沒有追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不管怎樣,你贏了就好。接下來的秘境爭奪,一定要更加小心,天衍宗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展雄飛點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天衍宗所在的方向。秦越正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被他用靈力止住,看不到一絲血跡。他的表情平靜,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但展雄飛能清晰地感覺到,秦越的目光,正透過眼皮,緊緊地鎖定著他,帶著一絲探究,一絲貪婪,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一場看似簡單的友誼切磋,卻牽扯出了更多的謎團。展雄飛知道,接下來的問天秘境爭奪,恐怕會更加凶險。天衍宗的人絕不會放棄令牌,秦越剛才的認輸,或許隻是為了在秘境中尋找更好的機會。而他與天衍宗之間的糾葛,也才剛剛開始。

斷魂穀的風,不知何時變得更加陰冷了,吹過岩壁,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魅的低語。展雄飛握緊胸前的令牌,感受著令牌傳來的溫熱,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要找到鎮魂石,查明天衍子的秘密,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友誼切磋環節繼續進行,後續的對決雖然也很精彩,但再也沒有出現像展雄飛與秦越那樣牽動人心的較量。最終,積分排名前二十的弟子脫穎而出,獲得了進入問天秘境的資格,展雄飛與雲沐瑤都順利入選。

當石破天宣佈友誼切磋環節結束,秘境爭奪將於明日清晨開始時,所有弟子都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對即將到來的秘境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展雄飛和雲沐瑤隨著人流走出斷魂穀,回到了之前安頓的山洞。山洞內,兩人相對而坐,氣氛有些沉重。

“明天就要進入秘境了。”雲沐瑤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擔憂,“問天秘境我曾聽師父提起過,裡麵不僅有天材地寶,還藏著很多上古時期的危險禁製,甚至可能有強大的妖獸。而且天衍宗的人肯定會在秘境中針對你,我們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展雄飛點點頭,“進入秘境後,我們儘量不要分開,相互照應。如果遇到天衍宗的人,能避開就避開,實在避不開,再出手不遲。”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在秘境中找到與天衍子、鎮魂石相關的線索,而不是與天衍宗的人糾纏。

“嗯。”雲沐瑤應了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幾枚丹藥,遞給展雄飛,“這是我師父給我的療傷丹和爆靈丹,你拿著,說不定能用上。爆靈丹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一倍的靈力,但事後會有些虛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

展雄飛接過丹藥,心中一暖:“多謝師姐,你也多保重。”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不再說話,各自盤膝坐下,開始閉目修煉,恢複今日切磋消耗的靈力,同時也在為明日的秘境爭奪做最後的準備。

山洞外,斷魂穀的霧氣再次彌漫開來,將整個穀地籠罩其中,彷彿隱藏著無數的危險與秘密。夜色漸深,月光透過洞口的藤蔓,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在兩人的身影上。

展雄飛在修煉中,下意識地將一絲靈力注入胸前的令牌中。令牌微微發熱,一股溫和的力量反哺而出,不僅加速了他靈力的恢複,還讓他的心神變得更加寧靜。他能感覺到,令牌中似乎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隻是目前還無法解鎖。

“天衍子,鎮魂石,問天秘境……”展雄飛在心中默唸著這幾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明天,我一定會找到答案。”

夜色越來越濃,斷魂穀陷入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的聲音,在穀中緩緩回蕩。一場更加凶險的冒險,即將在明日的問天秘境中,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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