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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58章 獲厚土令,戰煉虛期血紋天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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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雄飛緩緩站起身,藍色衣袍在鎮荒關的罡風中獵獵作響。他抬眼望向正北方向,目光彷彿穿透了那道橫亙天地的“雄關”城牆——越過城牆,便是世人談之色變的荒域。

那片荒原一望無際,地麵並非尋常的土黃或焦黑,而是呈現出一種近乎凝固血液的暗紅色,像是遠古戰場未乾的血跡。稀疏的植被掙紮著從猙獰的岩石縫隙中鑽出來,卻無半分生機盎然之態,儘是些顏色暗沉如墨的低矮灌木,枝椏扭曲如鬼爪,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此地的荒蕪與凶險。

遠處鉛灰色的天空下,幾隻外形猙獰的妖獸正盤旋往複,它們翼展足有丈餘,鱗羽漆黑如鐵,尖嘯聲刺破凝滯的空氣,那聲音不似生靈嘶吼,反倒像金石摩擦般刺耳,聽得人脊背發涼,本能地生出懼意。

“看來荒域的環境,比我們從典籍中知曉的還要惡劣。”展雄飛眉頭微蹙,指尖凝起一縷靈力,輕輕拂去衣擺上沾染的“雄關”塵土。他旋即探手入腰間的儲物袋,指尖觸及兩枚溫潤的丹丸,取出來時,丹藥表麵流轉著淡淡的瑩白光澤,正是專門克製煞氣的避煞丹。他遞向身側的女子,“先服下避煞丹,這裡的煞氣已經能清晰感知,長期吸入會侵蝕經脈,對修為有損。”

雲沐瑤頷首接過,素手輕撚丹藥送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潤的靈力順著喉間滑下,迅速在體內擴散開來,像是在經脈外圍築起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陰寒煞氣隔絕在外。她一身月白長裙,在這肅殺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醒目,卻絲毫不減其鎮定。兩人在關下巨石上稍作休整,待避煞丹藥效徹底化開,便同時足尖點地,體內靈力驟然湧動。

“走。”展雄飛低喝一聲,周身泛起淡金色的靈光,一柄通體瑩白的破妄劍從須彌空間袋中飛出,懸浮在他腳下。雲沐瑤也祭出本命法寶“冷月劍”,劍身流轉著清冷的藍光,如同一輪微縮的冷月。兩人同時踏劍而起,禦劍朝著荒域深處的不周山方向飛去,兩道靈光劃破暗紅色的天際,留下兩道短暫的軌跡。

剛進入荒域範圍,展雄飛便敏銳地察覺到了變化。空氣中的靈氣驟然稀薄,約莫隻有中州之地的三成,禦劍時所消耗的靈力竟比平時多了近一倍,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更讓他心驚的是,隨著深入荒域,空氣中的煞氣越發濃鬱,那股陰寒刺骨的氣息,即便有避煞丹護體,也能隱約感覺到一絲涼意順著毛孔鑽進體內,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沿途的景象更是荒涼到了極致。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裸露的青黑色岩石和暗紅色的土地,看不到半分綠色,更聽不到蟲鳴鳥叫,死寂得如同墳墓。偶爾能看到幾隻妖獸在荒原上奔走,它們的外形一個比一個猙獰——有的形似豺狼,卻長著三隻眼睛,皮毛呈暗紫色,嘴角流著墨綠色的涎水;有的狀若猛虎,身軀卻覆蓋著厚重的鱗甲,四肢粗壯如柱,爪子劃過岩石時,竟能留下深深的痕跡。

這些妖獸的眼睛裡都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顯然早已習慣了荒域的殘酷廝殺。展雄飛和雲沐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暫避”的意味——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尋找厚土令,而非與荒域妖獸纏鬥。兩人默契地壓低飛行高度,運轉身法繞開這些妖獸的領地,繼續朝著不周山的方向疾馳。

飛行了大約半日,太陽漸漸西斜,荒域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詭異的橘紅色。就在這時,遠處的地平線上終於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身影,打破了荒原的單調。展雄飛眯起眼睛,運轉靈力加持雙目,視線瞬間清晰了數倍——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體呈現出一種古樸的青黑色,彷彿是用萬年玄鐵鑄造而成,表麵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最奇特的是,這座山峰的頂部並非尖削或渾圓,而是像是被人用一柄巨斧硬生生斬斷一般,隻剩下半截山體,斷口處平整得如同鏡麵,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冷硬的光澤,顯得格外突兀,卻又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威嚴。

“那就是不周山?”雲沐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她曾在宗門典籍《大荒誌》中見過不周山的記載。典籍中說,這座山是荒域的標誌性地貌,傳說中曾是上古神隻的居所,山中有通天之路,能直達九天之上。隻是後來不知為何,這座神山突然斷裂,通天之路斷絕,從此便成了一片荒蕪之地,被煞氣與妖獸占據。

展雄飛緩緩點頭,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悸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隨著距離不周山越來越近,體內丹田中的三塊破天令——熾火令、驚雷令、迅風令,竟開始微微震動起來。那震動十分細微,卻異常清晰,像是有生命的活物在呼應著什麼。尤其是其中的迅風令,震動得最為明顯,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掙脫丹田的束縛。

“看來厚土令確實在不周山。”展雄飛心中一喜,原本因荒域環境而生的壓抑感消散了大半。他當即加快了禦劍的速度,淡金色的靈光越發璀璨,與雲沐瑤的冷月藍光並行,朝著那座斷裂的神山飛去。

越是靠近不周山,展雄飛便越發感受到它的雄偉與詭異。當兩人飛到山腳下時,才發現這座山比遠觀時更加震撼——山體高逾萬丈,直插雲霄,山壁陡峭如刀削,上麵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縫,裂縫中不時冒出淡淡的黑氣,那是濃鬱到極致的煞氣凝聚而成,在空中盤旋不散,形成了一片片黑色的雲團。

山腳下散落著不少巨大的岩石,這些岩石最小的也有丈餘高,最大的甚至堪比一座小山。有些岩石的表麵還能看到模糊的刻痕,那些刻痕線條古樸蒼勁,顯然是上古時期的文字,隻是曆經萬年風雨侵蝕,早已辨認不清內容。展雄飛伸手觸控一塊刻有文字的岩石,指尖傳來冰冷堅硬的觸感,同時還能隱約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顯然這些岩石也並非凡物。

兩人落在山腳下的一片相對平坦的岩石地上,展雄飛深吸一口氣,緩緩放出自己的神識。然而,神識剛一離體,他便眉頭緊鎖——不周山的煞氣比鎮荒關濃鬱了數倍不止,神識如同投入墨汁的清水,瞬間被煞氣侵蝕,傳來一陣刺痛感。他強行運轉靈力支撐,神識也隻能勉強覆蓋周圍百丈的範圍,再遠便被濃鬱的煞氣阻擋,無法探查。

更讓他警惕的是,在神識探查的範圍內,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山體內部隱藏著不少強大的氣息。那些氣息有的狂暴如雷,有的陰寒如冰,每一道都比之前在荒原上遇到的妖獸強悍數倍,顯然是在此棲息多年的高階妖獸。

“小心點,這裡的妖獸恐怕不好對付。”展雄飛收回神識,轉頭對雲沐瑤說道。他曾在宗門的妖獸圖鑒中看到過記載,荒域靈氣稀薄,妖獸想要生存下去,必須經曆無休止的殘酷廝殺,弱者早已被淘汰,能在此存活的妖獸,實力遠比中州同階的妖獸強悍,而且大多生性兇殘,悍不畏死。

雲沐瑤點頭,素手一翻,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淡藍色的長劍。劍身狹長,劍身上刻著細密的雲紋,劍柄處鑲嵌著一顆月光石,散發著柔和的藍光,正是她的本命法寶“冷月劍”。她的體質極為特殊,天生帶有一絲太陰本源,對陰邪煞氣有著很強的抵抗力,此刻雖然也能感覺到周圍潛伏的危險,卻依舊鎮定自若,眼神清澈而堅定。

兩人沿著山腳下一條被踩踏出來的小路,緩緩朝著不周山的斷裂處走去。這條小路顯然是被妖獸或其他闖入者踩出來的,路麵崎嶇不平,兩旁布滿了尖銳的岩石,稍不留意便會被劃傷。腳下的土地鬆軟而潮濕,踩上去會發出“噗嗤”的聲響,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氣,那是煞氣與妖獸血液混合後的味道。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的景象突然一變。隻見一道巨大的裂縫橫亙在眼前,裂縫深不見底,彷彿是大地被撕開的一道傷口,寬度足有數十丈,正是不周山的斷裂處。裂縫邊緣的岩石呈現出焦黑的顏色,像是被高溫灼燒過一般,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力波動,顯然這道裂縫的形成並非自然之力,而是某種強大力量撞擊的結果。

裂縫中不斷湧出濃鬱的煞氣,黑色的煞氣在空中凝聚成各種猙獰的形狀——時而化作張牙舞爪的惡鬼,時而變成咆哮的妖獸,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無數冤魂在哭泣,讓人聽了不寒而栗。展雄飛能感覺到,體內的破天令震動得越來越劇烈,尤其是迅風令,幾乎要從丹田中期的飛出來,彷彿在指引著他朝著裂縫深處前進。

“厚土令應該就在這裂縫裡麵。”展雄飛凝視著眼前深不見底的裂縫,沉聲道。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猶豫——裂縫中煞氣濃鬱到了極點,即使有避煞丹和靈力護體,長時間停留恐怕也會受損。而且裂縫深處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隱藏著什麼危險,貿然下去恐怕會有不測。

雲沐瑤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輕聲說道:“要不我先下去探查一番?我的冷月劍蘊含太陰之力,能驅散部分煞氣,而且我的身法比較靈動,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及時脫身。”她說著,手中的冷月劍微微顫動,劍身散發出的藍光變得更加明亮,周圍的煞氣似乎都被這股清輝逼退了幾分。

展雄飛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行,太危險了。這裂縫深不見底,誰知道下麵有什麼未知的凶險。我們還是一起下去,互相也好有個照應。”他頓了頓,再次探手入儲物袋,取出幾枚符籙遞給雲沐瑤。這些符籙色澤各異,有的泛著金光,有的流轉著土黃色的光芒,“這是防禦符籙和攻擊符籙,你拿著。防禦符籙能抵擋煉虛期修士的全力一擊,攻擊符籙則蘊含著驚雷之力,萬一遇到危險也好應對。”

雲沐瑤接過符籙,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然後點了點頭。兩人做好了萬全準備,展雄飛深吸一口氣,率先縱身躍入裂縫,雲沐瑤緊隨其後,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漆黑的裂縫中。

裂縫內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有煞氣在空中流動時發出的微弱“沙沙”聲。展雄飛運轉體內靈力,指尖凝聚出一團金色的火光,火光雖不刺眼,卻足以照亮周圍數丈的範圍。借著火光,兩人看清了裂縫內部的景象——四壁十分陡峭,布滿了尖銳的岩石,這些岩石的顏色比山體外圍更深,呈現出一種墨黑色,上麵還生長著一些暗紅色的菌類。

這些菌類形狀怪異,像是一朵朵小小的傘蓋,卻散發著淡淡的毒性,靠近時能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展雄飛提醒道:“小心這些菌類,它們的毒性很強,沾到麵板就會潰爛。”雲沐瑤點頭應下,兩人小心翼翼地向下飛行,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感受著破天令的指引,朝著煞氣最濃鬱、令牌震動最劇烈的方向飛去。

大約向下飛行了千餘丈,裂縫的空間突然變得寬闊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的頂部懸掛著許多鐘乳石,這些鐘乳石通體潔白,上麵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霜,顯然這裡的溫度極低,連空氣中的煞氣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溶洞的地麵上散落著不少巨大的骸骨,這些骸骨堆積如山,有的完整,有的破碎,顯然已經在這裡存在了極為漫長的歲月。從骸骨的形狀來看,顯然是上古時期的妖獸遺骸——有的骸骨長達數十丈,骨骼粗壯如柱,上麵還殘留著巨大的爪痕;有的骸骨生有翅膀,骨骼輕薄卻堅硬,顯然生前擅長飛行;還有的骸骨頭部生有尖角,骨骼呈現出金屬般的光澤,即使過了無數年,依舊散發著一股威嚴的氣息。

“這裡竟然有這麼多上古妖獸的骸骨。”雲沐瑤緩緩走到一具相對完整的骸骨前,眼中滿是驚訝。這具骸骨長達三十餘丈,骨骼呈現出一種暗金色,上麵布滿了神秘的紋路,紋路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靈氣波動,顯然這頭妖獸生前的實力十分強大,至少達到了化神期,甚至可能是煉虛期的存在。

展雄飛也走到骸骨前,伸手輕輕觸控著暗金色的骨骼,心中泛起一絲疑惑。不周山為何會有這麼多上古妖獸的骸骨?難道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巨大的廝殺?還是說,這些妖獸都是為了守護某種東西而死在這裡?他正思索著,體內的破天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那震動遠比之前更加猛烈,彷彿要掙脫他的控製。

緊接著,異變陡生——丹田內的迅風令竟然直接飛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光芒中蘊含著風之本源的力量,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劇烈流動,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漩渦。

還沒等展雄飛反應過來,熾火令和驚雷令也相繼飛出,三枚令牌在空中圍成一個圓圈,光芒越來越盛。青色的風、紅色的火、紫色的雷,三種力量在令牌周圍交織纏繞,形成了一道三色光罩,將整個溶洞都照亮了幾分。

隨著光芒的增強,溶洞深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彷彿有千軍萬馬正在奔騰,又像是大地在怒吼。整個溶洞都開始劇烈搖晃,頂部的鐘乳石不斷墜落,砸在地麵上發出“砰砰”的巨響,碎石四濺。顯然,有什麼東西被這三枚令牌的力量驚動,正在蘇醒。

展雄飛和雲沐瑤對視一眼,皆是警惕起來。他們握緊手中的長劍,體內靈力瘋狂運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兩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溶洞深處的黑暗中,一雙巨大的眼睛緩緩睜開。

那眼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血紅色,瞳孔狹長如針,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彷彿能看透人心。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黑暗中散發出來,那氣息陰冷、狂暴,帶著一股碾壓性的威勢,壓得兩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不好,是高階妖獸!”展雄飛心中一沉,手中立刻出現破妄劍。這柄劍專門克製陰邪煞氣,對付荒域的妖獸正好合適。他將靈力注入劍身,破妄劍瞬間爆發出璀璨的金光,符文亮起,散發出一股浩然正氣,與周圍的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沐瑤也握緊了冷月劍,體內的太陰本源之力瘋狂運轉,劍身散發出的藍光變得更加明亮,如同月下的清泉,帶著一股溫潤卻堅韌的力量。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盯著溶洞深處的黑暗,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黑暗中的妖獸緩緩走出,隨著它的移動,整個溶洞都在微微震動。展雄飛和雲沐瑤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這是一隻體型巨大的蠍子,體長足有十餘丈,比他們之前在荒原上見過的任何妖獸都要龐大。它的身體覆蓋著堅硬的黑色甲殼,甲殼上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這些紋路像是血液凝結而成,在黑暗中隱隱發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凶戾氣息。

它有六條粗壯的腿,腿上長滿了尖銳的倒刺,每一根倒刺都閃爍著寒光,顯然鋒利無比。最可怕的是它的尾巴,高高翹起,末端的毒針長達數尺,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上麵還滴落著墨綠色的毒液,毒液滴落在地麵的岩石上,瞬間將岩石腐蝕出一個個小洞,發出“滋滋”的聲響,顯然含有劇烈的毒素。

“是煉虛初期的血紋天蠍!”雲沐瑤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她曾在《大荒妖獸錄》中見過這種妖獸的記載。血紋天蠍是荒域特有的高階妖獸,以煞氣為食,實力強悍無比。它的甲殼堅硬如鐵,尋常法寶根本無法攻破,而且它的毒針含有劇毒,名為“天蠍蝕骨毒”,即使是煉虛期的修士被刺中,也會瞬間失去戰鬥力,若不及時解毒,半個時辰內便會毒發身亡。

血紋天蠍的猩紅巨眼緩緩掃過展雄飛與雲沐瑤,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那聲音如同悶雷般在溶洞中回蕩。顯然,它將這兩個闖入自己領地的不速之客視作了獵物,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它周身的煞氣如同活物般翻湧,圍繞著它的身體旋轉,甲殼上的血紋在黑暗中亮起,散發出更加濃鬱的凶戾氣息。

“小心它的毒針!”展雄飛低喝一聲,率先出手。他知道血紋天蠍的厲害,若是給它發動攻擊的機會,後果不堪設想。他將體內的熾火令力量注入破妄劍,劍身瞬間燃起熊熊烈焰,火焰呈金黃色,中夾雜著破妄靈光,帶著一股焚毀萬物的威勢,朝著血紋天蠍的頭部斬去。這一劍融合了火之熾烈與破妄之力,正是血紋天蠍這種以煞氣為食的妖獸的剋星。

血紋天蠍顯然感知到了這一劍的威脅,它巨大的尾針猛地彈出,如同閃電般刺向展雄飛的劍身。毒針上的幽綠色毒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著刺鼻的腥氣,顯然蘊含著劇毒。

“鐺!”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整個溶洞,尖銳刺耳,震得兩人耳膜生疼。破妄劍上的金色火焰瞬間將毒液蒸發,化作一縷縷黑色的煙霧,但劍身上也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展雄飛震得微微一滯。

展雄飛借著反震之力身形急退,足尖在地麵的骸骨上一點,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後掠出數丈,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天蠍順勢揮來的巨螯。那對巨螯開合間,能清晰看到螯鉗內側鋒利的鋸齒,若是被其夾住,恐怕連煉虛期修士的肉身都要被生生剪斷。

“沐瑤,攻擊它的腹部!”展雄飛穩住身形,目光如炬地盯著血紋天蠍的破綻。方纔一劍交鋒,他已看清這頭妖獸的防禦分佈——背部甲殼堅不可摧,連破妄劍的火焰都隻能留下一道淺淺的焦痕,唯有腹部那片顏色略淺的軟甲,甲殼相對薄弱,且隱約能看到血管搏動的痕跡,想必是其致命弱點。

雲沐瑤心領神會,冷月劍化作一道清輝,如同月下飛瀑般掠向天蠍腹部。她所修的《太陰劍法》本就以靈動迅疾見長,此刻將第一式“太陰·寒脈刺”施展到極致,劍招連綿不絕,劍光如絲如縷,直刺天蠍腹部軟甲。更妙的是,她繼續施展第二式“太陰·霜天掃”,將體質中的太陰本源與太陰之力相融,劍刃弧形一掃,劃過之處,周遭濃鬱的煞氣竟如冰雪遇陽般紛紛退散,形成一片短暫的無煞區域,正好為她的劍招掃清了阻礙。

“嘶——!”

血紋天蠍吃痛,發出一聲尖銳到極致的嘶鳴。這聲嘶鳴蘊含著濃鬱的煞氣,震得溶洞頂部的碎石簌簌落下,展雄飛和雲沐瑤都感覺耳膜一陣刺痛,體內靈力險些紊亂。受痛的天蠍變得更加狂暴,巨大的身軀猛地一扭,尾部毒針再次彈出,這次的目標卻不再是展雄飛,而是正攻向它腹部的雲沐瑤。

毒針破空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帶著一道幽綠色的殘影,彷彿瞬間便要刺穿雲沐瑤的胸膛。展雄飛見狀,心中一緊,不敢有絲毫遲疑,體內《雷閃》身法瞬間運轉到極致。隻見他周身泛起藍紫色的雷光,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電光,幾乎在毒針射出的同時,便已擋在了雲沐瑤身前。

“鐺!”

破妄劍再次橫斬而出,精準地格擋在毒針與雲沐瑤之間。金鐵交鳴之聲再度響起,這一次,展雄飛明顯感覺到毒針上傳來的力量比之前更強,手臂被震得發麻,虎口隱隱作痛。他借著格擋的力道向後一拉,將雲沐瑤帶得後退數丈,避開了天蠍接踵而至的巨螯攻擊。

“你去牽製它的注意力,我找機會破它弱點!”展雄飛快速說道,目光緊緊鎖定著血紋天蠍的動向。這頭妖獸實力極強,單打獨鬥兩人都未必是對手,唯有配合默契,一攻一擾,纔有勝算。

“好!”雲沐瑤點頭應下,手中冷月劍光芒大盛。第一式“太陰·寒脈刺”再次施展。她不再執著於攻擊弱點,而是身形一晃,化作數道殘影,圍繞著血紋天蠍龐大的身軀快速遊走。她的劍招變得越發淩厲,卻不與天蠍硬拚,隻是不斷用劍光刺向天蠍的眼睛、關節等薄弱部位,吸引著天蠍的大部分注意力。

冷月劍的太陰之力對煞氣有著天然的克製,每一次劍光劃過,都能在天蠍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雖然無法造成重傷,卻能讓天蠍感到陣陣刺痛,越發狂暴。血紋天蠍被這“蒼蠅”般的騷擾惹得怒火中燒,巨大的螯鉗瘋狂揮舞,尾針如同暴雨般刺向周圍的殘影,整個溶洞都在它的撞擊下劇烈搖晃,地麵的骸骨被踩得粉碎,碎石與骨渣四濺。

展雄飛則借著天蠍被牽製的空檔,悄然退到戰場邊緣,將驚雷令與迅風令的力量同時注入體內。雷光在他體表閃爍,讓他的速度陡然提升數倍;青色的風之力環繞周身,讓他的身形變得越發輕盈,如同鬼魅般在天蠍龐大的身軀周圍穿梭,尋找著攻擊的契機。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天蠍腹部的軟甲,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血紋天蠍的動作雖然狂暴,卻也有著規律可循——每當它用巨螯攻擊雲沐瑤的殘影時,腹部便會短暫地暴露出來,隻是這個間隙極短,稍縱即逝,必須抓住那一瞬間全力出手,纔有機會破開防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與天蠍周旋了近一炷香的時間。雲沐瑤的靈力消耗極大,臉色已經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身形也不如最初那般靈動;展雄飛雖然還未直接出手,卻要時刻關注天蠍的動向,同時維持著雷與風的力量,精神高度緊繃,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但血紋天蠍的狀態也並未好到哪裡去。它雖然實力強悍,卻始終無法擊中靈活遊走的雲沐瑤,反而被冷月劍的太陰之力多次刺痛,周身的煞氣都稀薄了幾分,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眼中的嗜血光芒中多了幾分焦躁。

“就是現在!”

就在這時,展雄飛抓住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血紋天蠍為了拍散雲沐瑤的一道殘影,猛地將身體轉向左側,巨大的螯鉗揮出,腹部的軟甲完全暴露在展雄飛眼前,且因為轉身的動作,軟甲處的防禦出現了短暫的鬆懈。

展雄飛眼中精光一閃,不再猶豫,將體內三枚令牌的力量儘數灌入破妄劍。刹那間,劍身爆發出金、紅、青三色光芒——金色的雷霆之力、紅色的熾火之力、青色的迅風之力,三種力量在劍身上交織纏繞,形成了一道三色光焰,散發出無堅不摧的威勢。

他縱身躍起,體內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九嶽劍法》第九式“九嶽歸一”全力施展。這一劍是《九嶽劍法》中的最強殺招,劍勢如群山壓頂,帶著一股厚重磅礴的力量,明明是快劍,卻給人一種無法閃避的壓迫感,已然達到了煉虛期修士才能擁有的氣勢。

“噗嗤!”

破妄劍如同切豆腐般刺入血紋天蠍的腹部軟甲,沒入數寸。劍身上的三色光焰瞬間爆發,在天蠍體內肆虐,焚毀著它的內臟與經脈。一股腥臭的黑血噴湧而出,帶著濃鬱的煞氣與劇毒,濺落在地麵上,將岩石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嘶——!”

血紋天蠍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嘶鳴,這一次的嘶鳴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它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起來,尾針與螯鉗胡亂揮舞了幾下,帶起陣陣狂風,卻再也無法對展雄飛和雲沐瑤造成威脅。片刻後,它的動作漸漸停止,巨大的身軀重重地倒在地上,掀起一陣煙塵,徹底沒了聲息,唯有腹部的傷口還在不斷湧出黑血。

展雄飛拔出破妄劍,劍身的三色光芒漸漸散去,露出原本的金色劍身。他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握劍的手微微顫抖——這一劍幾乎耗儘了他體內的靈力,若不是最後關頭借著令牌的力量強行支撐,恐怕連劍都握不穩。

雲沐瑤也快步走了過來,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氣息也有些紊亂,顯然靈力消耗比展雄飛還要大。“沒事吧?”她關切地問道,目光落在展雄飛微微顫抖的手臂上。

展雄飛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僅存的靈力平複氣息,“我沒事,隻是靈力消耗大了些。這頭血紋天蠍的實力遠超我的預料,若不是我們配合默契,又有令牌之力加持,恐怕今日很難全身而退。”

他說著,目光轉向血紋天蠍的屍體,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在天蠍剛才趴伏的地麵上,有一塊青黑色的岩石與周圍的碎石格格不入。那塊岩石約莫巴掌大小,表麵刻著與厚土令相似的山川紋路,雖然紋路淺顯,卻隱隱散發著一股厚重的土係靈力,與周圍的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裡有東西。”展雄飛心中一動,快步走上前,用破妄劍小心翼翼地撥開周圍的碎石與骨渣,將那塊岩石挖了出來。岩石入手異常沉重,遠超同體積的普通岩石,表麵的紋路在接觸到他掌心溫度的瞬間,突然亮起了淡淡的土黃色光芒。

隨著光芒亮起,岩石的表麵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裂紋越來越多,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片刻後,“哢嚓”一聲輕響,岩石徹底裂開,一枚通體土黃、刻滿山川河流圖案的令牌從中滑落,掉落在展雄飛的掌心。

那令牌約莫三寸長、兩寸寬,厚度約半寸,質地溫潤如玉,卻又帶著岩石般的厚重感。令牌正麵刻著連綿起伏的山脈,山脈間流淌著蜿蜒的河流,紋路清晰細膩,彷彿將整個天下的山川都濃縮在了這小小的令牌之上;背麵則刻著一個古樸的“土”字,字型蒼勁有力,散發著一股厚重沉穩的氣息。

正是他們此行苦苦尋找的厚土令!

厚土令剛一出現,展雄飛體內的熾火、驚雷、迅風三枚令牌便同時飛出,如同受到指引般,與厚土令在空中彙聚。四枚令牌圍繞著展雄飛旋轉起來,分彆散發出金、紅、紫、黃四色光芒,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四色光罩,將展雄飛籠罩其中。

一股精純到極致的本源之力從四枚令牌中湧出,如同溪流般湧入展雄飛的體內。這股力量溫和而強大,所過之處,他體內枯竭的靈力瞬間被填滿,之前與天蠍戰鬥時受損的經脈也在快速修複。更讓他驚喜的是,這股本源之力還在不斷滋養著他的丹田與元神,讓他的修為隱隱有了向化神後期突破的跡象。

展雄飛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心中充滿了喜悅與激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四枚令牌的力量在他體內相互呼應、相輔相成,讓他所修的《破天訣》運轉得越發順暢,速度比平時快了數倍。而且,隨著四枚令牌集齊,他識海中那一直模糊不清的《破天鼎》輪廓,此刻變得更加清晰起來——鼎身刻著的紋路、鼎足的形狀,都能隱約看清,似乎隻差最後三枚令牌,便能徹底揭開《破天鼎》的神秘麵紗。

“終於找到了。”雲沐瑤看著空中旋轉的四枚令牌,眼中露出欣喜的笑容。她之前雖然也期待找到厚土令,但此刻親眼看到四枚令牌齊聚的景象,還是被那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震撼到了。

展雄飛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握住空中的厚土令。令牌入手溫潤,一股厚重沉穩的力量順著掌心湧入丹田,與其他三枚令牌的力量融為一體。他能感覺到,自己與四枚令牌之間建立起了一種更深層次的聯係,彷彿這些令牌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然而,就在這時,溶洞深處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這次的震動比之前血紋天蠍蘇醒時更加猛烈,彷彿整個不周山都在搖晃,溶洞頂部的鐘乳石大片大片地墜落,砸在地麵上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地麵也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黑色的煞氣從裂縫中瘋狂湧出。

更詭異的是,空中旋轉的四枚令牌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光芒也忽明忽暗,像是遇到了什麼恐怖的存在,在發出預警。原本溫和的本源之力也變得躁動不安,甚至有了想要掙脫展雄飛控製的跡象。

“怎麼回事?”雲沐瑤臉色驟變,連忙扶住一旁的岩壁,才能勉強站穩。她能感覺到,一股比血紋天蠍強大數倍的氣息正在快速逼近,那氣息古老、蒼茫,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讓她的元神都在微微顫抖。

展雄飛心中也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猛地看向溶洞深處那片更深沉的黑暗,沉聲道:“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我們驚動了……而且,那東西的氣息,比血紋天蠍強太多!”

他的話音未落,黑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這咆哮並非來自妖獸,更像是某種沉睡了萬年的古老存在的蘇醒之聲,帶著一股蒼茫與威嚴,彷彿能撼動天地。咆哮聲在溶洞中回蕩,震得整個溶洞簌簌作響,連四枚令牌散發出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周圍的煞氣更是如同沸騰的開水般劇烈翻湧。

展雄飛和雲沐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修士,對氣息的感知極為敏銳——這股突然出現的氣息,遠比煉虛初期的血紋天蠍強悍,甚至已經超越了煉虛期的範疇,隱隱超過了合體期的境界!

合體期以上妖獸,那是足以在荒域中稱王稱霸的存在,絕非此刻靈力耗損嚴重的他們所能抗衡。

“走!”展雄飛當機立斷,不再猶豫。他猛地抬手,將空中的四枚令牌儘數收入儲物袋,然後一把抓住雲沐瑤的手,轉身朝著溶洞上方的裂縫入口飛去。無論那黑暗中隱藏的是什麼,留在原地都隻有死路一條,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雲沐瑤也知道事態緊急,沒有絲毫遲疑,全力催動體內僅存的靈力,配合著展雄飛的速度向上疾馳。兩人的身影如同兩道流光,在搖晃的溶洞中穿梭,躲避著不斷墜落的岩石與鐘乳石。

然而,身後的黑暗中,那股更加龐大、更加古老的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逼近。他們甚至能聽到身後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如同巨鼓敲擊在地麵上,震得整個溶洞都在顫抖,彷彿有一頭沉睡了萬年的巨獸正在蘇醒,要將所有闖入者徹底吞噬殆儘。

展雄飛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黑暗,隻看到一雙比血紋天蠍更加巨大的眼睛正在緩緩睜開,那眼睛呈現出深邃的暗紫色,瞳孔中彷彿蘊含著星河運轉的軌跡,散發出一股令人心神俱顫的威壓。他不敢再看,隻能咬緊牙關,加快飛行速度。

不周山的斷裂深處,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那股古老的氣息,又是何種存在?是上古神隻的遺骸,還是守護不周山的神獸?展雄飛此刻無暇多想,他隻知道,必須儘快衝出這道裂縫,才能保住自己和雲沐瑤的性命。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接近裂縫入口,前方已經能看到一絲微弱的光線。但身後的氣息也越來越近,那股威壓幾乎要將他們的身體壓垮,靈力運轉都變得滯澀起來。

生死一線間,展雄飛猛地將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注入雙腳,拉著雲沐瑤的手,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那絲光線衝去。他們能否成功逃脫?那黑暗中的古老存在,又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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