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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飛修仙記 第66章 太虛夢境,戰幽冥教救花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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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更梆子的餘音剛掠過神夢宮的琉璃瓦簷,展雄飛推開攬月軒竹樓的木門時,晚風恰好卷著一縷夢璃花的冷香撲進鼻腔。竹樓內未點燭火,唯有窗欞外傾瀉的銀輝鋪就一地碎汞,將臨窗而坐的女子身影勾勒得如宣紙上暈染的淡墨仕女圖——素白宮裝的裙擺垂落至青磚地麵,裙擺繡著的纏枝夢璃花紋在月光下泛著極淡的熒光,她手中那支紫毫筆懸在灑金宣紙上,筆尖滴落的墨珠正順著未完成的山影緩緩暈開,竟在宣紙上暈出幾分流動的氣韻。

女子的側臉迎著月光,肌膚瑩潤如昆侖山下深埋千年的羊脂玉,鼻梁秀挺,唇線柔緩,連垂落的鬢發都彷彿被月光鍍上了一層薄紗。明明她就坐在三尺之外的梨花木桌旁,展雄飛卻覺得眼前景象恍若水中月、鏡中花,連呼吸都不敢放重,生怕稍一用力,這夢幻般的畫麵便會如泡沫般碎裂。

“來了?”

女子終於轉過身,動作輕緩得像春溪解凍時的流水。展雄飛這纔看清她的眼睛——那是一雙極美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卻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潭底似有萬千星辰流轉,明明是初次見麵,她的聲音卻像浸了溫水的絲綢,熨帖地裹住耳膜,熟悉得彷彿在無數個午夜夢回時聽過,連語調裡的輕歎都與記憶中的某個片段重合。

“晚輩展雄飛、雲沐瑤,見過花宮主。”展雄飛拱手行禮,目光不自覺地掃過桌上的畫卷。那幅未完成的《煙雨歸山圖》此刻竟似活了過來,畫中山巒間的雲霧正緩緩升騰,隱約能聽見畫裡溪水流過青石的叮咚聲,連空氣裡都多了幾分濕潤的山雨氣息。

花無緣將紫毫筆擱在纏枝蓮紋筆洗中,指尖在畫卷右上角輕輕一點。那一點落下的瞬間,宣紙上的墨跡驟然明亮,原本模糊的山影瞬間變得清晰,連山石上的苔蘚、枝頭的飛鳥都栩栩如生。“不必多禮,坐吧。”她抬手示意兩人坐在對麵的竹椅上,目光落在展雄飛丹田處,彷彿能穿透衣物,看見那五枚靜靜懸浮的破天令,“五枚破天令在身,三年從築基境躍至煉虛中期,歸虛那老東西倒是撿了個好苗子。”

展雄飛心中一震。他身懷破天令之事極為隱秘,除了歸虛峰主、雲沐瑤與小雅外,從未對旁人提及;而他修行的速度更是被歸虛峰主特意叮囑要低調隱瞞,可眼前這位花宮主竟一語道破,連他拜入歸虛門下的細節都瞭如指掌。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袖中的破妄劍劍柄,指尖觸到劍鞘上的雷紋時,才勉強壓下心中的驚濤。

雲沐瑤看出他的緊繃,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隨即抬頭看向花無緣,秀眉微蹙:“花宮主,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榮木令與盈盈妹妹。不知盈盈她……”

提到花盈盈,花無緣眼中的星辰似暗了暗,她抬手從袖中取出一枚鴿卵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剛一出現,便自發懸浮在半空,球內很快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花盈盈躺在一朵比她身形還大的夢璃花芯中,原本紅潤的臉頰此刻蒼白得像宣紙,長長的睫毛垂落,眉心縈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連呼吸都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她自南域追查幽冥教餘孽歸來後,便發現太虛夢境與魔域的通道有鬆動跡象。”花無緣的聲音輕了幾分,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二十年前那場大戰,幽冥教為奪榮木令,以百具童男童女的生魂為引,開啟了夢境與魔域的裂縫。雖被我與歸虛等人聯手鎮壓,但裂縫的根基未除,這些年一直在緩慢擴張。盈盈為了修補通道,不惜以自身神魂為引,施展神夢宮的‘以身飼夢’之術,如今神魂與夢境根基繫結,陷入了沉睡。”

展雄飛看著水晶球中麵色蒼白的花盈盈,想起當初在南域時,那個總是溫柔可親地跟在他身後喊“展大哥”的姑娘,心中一陣揪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丹田內的五枚破天令,令牌似乎也感應到了他的情緒,微微震顫起來。

“若想救她,需用榮木令的生機本源驅散她神魂中的魔氣。”花無緣指尖輕彈,水晶球中的畫麵一轉,露出一片混沌的霧氣,霧氣中央隱約有一株參天古樹的輪廓,“榮木令的本體便在太虛夢境的核心,那株‘建木神樹’的樹乾中。但那裡不僅有幽冥教的餘孽駐守,還有當年未被徹底清除的域外天魔殘魂,更危險的是……”她頓了頓,目光變得深邃,“通道裂縫的封印就附著在建木神樹上,稍有不慎,便會引發魔域魔氣外泄,屆時整個玄淵大陸都將遭殃。”

“晚輩願往太虛夢境,取回榮木令,救回盈盈姑娘!”展雄飛毫不猶豫地起身,語氣堅定。無論是為了花盈盈,還是為了集齊七枚破天令、查明破天鼎的真相,這太虛夢境他都必須闖一闖。

花無緣看著他眼中的決絕,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似讚許,又似有難言之隱。她從懷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簡,玉簡通體瑩白,上麵刻著八個古篆字,字型蒼勁有力,隱隱有神魂波動從玉簡中溢位。“我可以助你開啟通往太虛夢境核心的通道,但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宮主請講。”

“太虛夢境是神夢宮的根基之地,藏著曆代宮主傳承的《太虛神遊經》。此經能窺探過去未來、神遊諸天萬界,卻也極易引動心魔,稍有不慎便會神魂俱滅。”花無緣將玉簡遞給他,“此乃《太虛神遊經》的分身玉簡,你若能在取走榮木令時,將完整經文拓印在玉簡上帶出來,我便為你破除通往核心的三重封印。”

展雄飛接過玉簡,隻覺入手冰涼,彷彿握著一塊千年寒冰。玉簡上的“神遊太虛,心若無垢”八個字在觸及他指尖的瞬間,突然亮起微弱的金光,一股溫和的神魂力量順著指尖湧入他的識海,竟與他丹田內的銳金令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他抬眼看向花無緣,見她眼中並無算計,隻有一絲對傳承的期許,便鄭重地點了點頭:“晚輩答應你。”

“好。”花無緣眼中閃過一絲釋然,她抬手輕彈,一枚刻著“攬月”二字的玉牌落在桌上,玉牌上雕著繁複的雲紋,“憑此牌可在神夢宮內隨意走動,後院的凝神泉蘊含濃鬱的木屬性靈氣,對你們穩固修為大有裨益。明日卯時,我會在夢璃花海開啟太虛夢境的入口,你們今日好好歇息,養精蓄銳。”

離開攬月軒時,夜色已深。神夢宮的長廊兩側掛著盞盞琉璃燈,燈光透過薄紗燈罩,在青磚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雲沐瑤走在展雄飛身側,壓低聲音道:“這位花宮主深不可測,她的話可信嗎?《太虛神遊經》如此重要,她為何輕易讓你去拓印?”

展雄飛摩挲著手中的分身玉簡,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玉簡中流轉的神魂力量。他想起剛才與玉簡共鳴的銳金令,沉吟道:“無論可信與否,我們都必須進入太虛夢境。而且我總覺得,花宮主沒有惡意——若她真想對我們不利,以她的修為,根本不必如此周折。”

兩人沿著長廊往後院走去,剛轉過月亮門,便聞到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氣。後院的空地上,一方約莫半畝地的泉池正泛著淡藍色的光暈,泉水清澈見底,池底鋪著光滑的白色鵝卵石,無數細小的氣泡從石縫中冒出,帶著濃鬱的木屬性靈氣飄散在空氣中。這便是花無緣所說的凝神泉。

“好濃鬱的靈氣!”雲沐瑤眼中閃過驚喜,她運轉《太陰真經》,立刻感覺到周圍的靈氣如同潮水般向她湧來,丹田內的太陰靈力也隨之變得活躍起來。

展雄飛走到泉邊,盤膝坐下。他運轉《破天訣》,丹田內的五枚破天令同時亮起——銳金令的金光、驚雷令的紫光、厚土令的黃光、迅風令的青光、炎火令的紅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彩光幕。光幕與凝神泉的淡藍色光暈相互呼應,泉水中的木屬性靈氣如同被牽引般,順著他的周身毛孔湧入體內,緩緩滋養著他的經脈與丹田。

隨著靈氣的不斷湧入,展雄飛隻覺得煉虛中期的壁壘越來越鬆動,原本晦澀難懂的境界感悟也變得清晰起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如同奔騰的江河,在經脈中暢快地流淌,每一次迴圈,靈力都會變得更加凝練。

不知過了多久,夜已深到最沉的時候,周圍隻剩下蟲鳴與泉水流淌的聲音。展雄飛正沉浸在修煉中,突然聽到泉水中傳來細微的“咕嘟”聲。他睜開眼,借著月光看向泉池,隻見池底中央的鵝卵石堆中,一枚古樸的令牌正緩緩上浮。

那枚令牌約莫巴掌大小,通體呈溫潤的碧綠色,令牌正麵雕刻著繁茂的草木紋路,從根莖到枝葉都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便會從令牌上生長出來;背麵則刻著一個篆體的“榮”字,字型內嵌著點點金光,散發出勃勃生機。

“榮木令?”展雄飛心中一驚,他下意識地伸手,指尖剛觸到令牌,便感覺到一股磅礴的生機順著指尖湧入體內。那股生機溫暖而純粹,如同春雨滋潤乾涸的土地,瞬間撫平了他修煉時經脈的酸脹感,連識海都變得清明起來。

雲沐瑤也被驚動,她湊到泉邊,看著展雄飛手中的榮木令,眼中滿是驚訝:“這……難道花宮主早就將榮木令放在這裡了?可她為何說榮木令的本體在太虛夢境的核心?”

展雄飛摩挲著榮木令上的草木紋路,令牌入手溫潤,彷彿蘊含著整片森林的生機。他能感覺到,丹田內的五枚破天令正與這枚榮木令產生強烈的共鳴,六枚令牌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完美的迴圈。他沉吟道:“若她真想給我們,大可直接交出,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這裡麵一定有蹊蹺。”

話音剛落,泉水中突然泛起一圈圈漣漪。展雄飛與雲沐瑤警惕地後退一步,隻見漣漪中央,花無緣的身影緩緩浮現——她依舊是那身素白宮裝,裙擺與發絲在水中輕輕飄動,彷彿與泉水融為了一體。

“看來,榮木令也認你為主了。”花無緣的聲音從水中傳來,帶著一絲淺笑。

“宮主這是何意?”展雄飛握緊榮木令,警惕地看著她。他能感覺到,花無緣的修為深不可測,即便隻是一道水影分身,也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你手中的這枚,是榮木令的靈識分身。”花無緣指尖輕彈,泉水中突然浮現出一麵水鏡。水鏡中清晰地顯現出太虛夢境核心的景象——混沌的霧氣中,一株參天古樹紮根在虛無之中,樹乾粗壯得需要十幾人合抱,枝葉繁茂如傘蓋,直插雲霄。在樹乾離地三丈高的位置,嵌著一枚與展雄飛手中一模一樣的令牌,正是榮木令的本體。而在古樹周圍,無數黑氣如同毒蛇般盤旋,隱約能看到身著黑袍的幽冥教徒在黑氣中穿梭,他們手中的法器散發著血腥的紅光。

“榮木令的本體被幽冥教的‘蝕魂陣’與魔氣雙重禁錮,若想取出本體,需先用靈識分身引動生機,破除外層封印。”花無緣的目光落在水鏡中沉睡的花盈盈身上,聲音輕了幾分,“盈盈的神魂與建木神樹繫結,神樹若被魔氣侵蝕,她的神魂也會隨之消散。當年她為了鎮壓通道,自願成為‘夢主’,以神夢宮秘法陷入沉睡,唯有榮木令的生機能喚醒她。”

雲沐瑤看著水鏡中花盈盈眉心那越來越濃的黑氣,急切道:“那我們明日進入太虛夢境後,該如何救盈盈妹妹?”

“太虛夢境共分三重境界。”花無緣耐心解釋道,“外層是‘憶境’,由進入者的記憶碎片所化,極易讓人沉迷其中;中層是‘試煉境’,由神夢宮曆代宮主的殘念所化,考驗的是修士的道心與實力;核心則是‘建木境’,也就是建木神樹所在之地,那裡不僅有幽冥教的餘孽,還有蝕魂陣的陣眼。”她從水中取出兩枚玉佩,玉佩呈月牙形,通體潔白,上麵刻著繁複的安神符文,“這是‘入夢玉佩’,可護你們的神魂不被幻境侵蝕。若遇凶險,捏碎玉佩便可立刻退出夢境,但切記,一旦退出,便再也無法進入。”

展雄飛與雲沐瑤接過玉佩,入手微涼,符文上隱隱有靈力流轉。

“還有一事至關重要。”花無緣的神色變得凝重,“幽冥教在建木境佈下的蝕魂陣,陣眼是用百具修士的生魂煉製的‘噬魂球’。那百具生魂皆是被幽冥教殘忍殺害的無辜修士,他們的怨氣與魔氣交織,形成了極強的侵蝕力。若不先毀掉噬魂球、破除蝕魂陣,即便你們拿到榮木令,也無法靠近建木神樹——陣眼散發的魔氣會吞噬一切靠近的生靈,包括榮木令的生機。”

展雄飛將此事牢牢記在心上,鄭重道:“晚輩明白,明日定會先毀掉噬魂球,再取榮木令救盈盈姑娘。”

花無緣點了點頭,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明日卯時,我在夢璃花海等你們。記住,幻境皆由心起,守住本心,方能神遊太虛。”話音落下,她的身影徹底融入泉水中,隻留下一圈圈漸漸消散的漣漪。

夜色漸深,展雄飛與雲沐瑤回到客房。客房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木床、一張書桌與兩把竹椅,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安神香,讓人心情平靜。兩人各自盤膝坐在床榻兩側,繼續打坐調息。

展雄飛將榮木令的靈識分身收入丹田,與其他五枚破天令一同溫養。隨著《破天訣》的運轉,榮木令的生機與其他五枚令牌的力量相互交織,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完美的迴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煉虛中期的壁壘正在不斷鬆動,體內的靈力也變得越來越凝練。

“這榮木令果然蘊含天地生機本源。”展雄飛心中暗喜。他能感覺到,周圍的草木靈氣正源源不斷地向他彙聚,連窗外那株梧桐樹的葉子都彷彿變得更加翠綠。他甚至能“聽”到客房內盆栽中那株小草生長的聲音,能“看”到土壤中根係延伸的軌跡——這是榮木令賦予他的能力,能與天地間的草木生靈產生共鳴。

不知不覺間,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客房時,展雄飛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經過一夜的修煉,他的修為不僅穩固了煉虛中期的境界,甚至隱隱觸碰到了煉虛後期的門檻——隻要再有一次契機,便能順利突破。

“雄飛,我們該出發了。”雲沐瑤也結束了修煉,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手中的太陰劍散發著淡淡的太陰。

兩人走出客房,沿著長廊向夢璃花海走去。此時的神夢宮已經蘇醒,不少身著淺粉色宮裝的侍女正提著水桶打掃庭院,見到展雄飛與雲沐瑤,紛紛恭敬地行禮。一路穿過幾座小橋流水,很快便聞到了濃鬱的夢璃花香。

夢璃花海位於神夢宮的最南端,占地約莫千畝。此刻,億萬朵夢璃花正在晨光中舒展花瓣,淡紫色的花蕊中溢位縷縷靈氣,在空氣中凝結成淡淡的霧靄。花海中央,一座古老的祭壇矗立在那裡,祭壇由青黑色的巨石砌成,高約三丈,上麵刻著無數扭曲的符文,符文縫隙中流淌著淡淡的金光,散發出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花無緣已經站在祭壇前,她手中握著一柄通體瑩白的玉劍,劍身刻著繁複的雲紋,正是神夢宮的鎮宮之寶之一“夢璃劍”。見到展雄飛與雲沐瑤,她點了點頭:“時辰到了,隨我來。”

兩人跟著花無緣走上祭壇,隻見祭壇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凹槽,凹槽內刻著與入夢玉佩上相似的符文。花無緣舉起夢璃劍,劍尖在凹槽中央輕輕一點,口中默唸口訣:“以我神夢宮主之名,啟太虛,通夢境,引魂入陣——開!”

隨著口訣落下,凹槽內的符文驟然亮起,金色的光芒順著符文流淌,很快在祭壇上方形成一道直徑約莫丈許的光門。光門內混沌一片,隱約能看到無數畫麵在其中閃爍,如同走馬燈般變幻不定。

“此門可通往太虛夢境的外層憶境。”花無緣轉身看著兩人,眼中滿是叮囑,“憶境由你們的記憶碎片所化,裡麵的一切都無比真實,但切記,那隻是幻境。守住本心,不要被幻境迷惑,否則便會永遠困在其中,神魂被夢境吞噬……否則便會永遠困在其中,神魂被夢境吞噬。”花無緣將夢璃劍橫在胸前,劍身上的符文與光門的光芒相互呼應,“入夢玉佩已與你們的神魂繫結,若感知到心魔滋生,玉佩會發出警示。去吧,我在現實中為你們護法,待你們取回榮木令、喚醒盈盈,我自會開啟返程通道。”

展雄飛與雲沐瑤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堅定。兩人同時握緊手中的佩劍,將入夢玉佩貼在眉心,玉佩瞬間化作兩道瑩白流光,融入他們的識海。下一秒,一股溫和的力量包裹住他們的身軀,帶著他們縱身躍入光門。

穿過光門的瞬間,展雄飛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彷彿被捲入了時空亂流。耳邊的風聲、花香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嘈雜的人聲、電動車的鳴笛聲,還有空氣中彌漫的油條、豆漿的香氣。

等他再次站穩腳跟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熟悉的青石板路上。路的兩旁是斑駁的磚牆,牆上貼著泛黃的小廣告,街角的早點攤前圍著不少人,穿著藍色工裝的老闆正拿著鐵勺翻動著鍋裡的油條,熱油滋滋作響。

“這裡是……”雲沐瑤緊緊跟在他身邊,眼中滿是困惑。她伸手碰了碰身邊一個“會自己動”的鐵盒子——那是一輛停在路邊的電動車,車身上印著的“外賣”logo讓她更加不解,“這些鐵盒子為何無需靈力便能行駛?還有那些掛在牆上、會發光的方塊是什麼?”

展雄飛的瞳孔卻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認得這條街——這是他穿越到玄淵大陸前,在地球時每天送外賣都會經過的“富民街”。街角那家早點攤,是他以前經常光顧的地方,老闆的口音、油條的香氣,甚至是牆上那張快要掉下來的“今日特價”海報,都與記憶中的畫麵分毫不差。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藍色外賣服的青年騎著電動車從他身邊駛過,車後座的保溫箱上印著熟悉的平台logo。展雄飛下意識地抬頭,正好與青年的側臉對上——那是二十歲的自己,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澀,額頭上沾著汗水,正急匆匆地趕著送餐,嘴裡還唸叨著:“完了完了,這單要超時了……”

看到年輕的自己,展雄飛的腦海中瞬間湧入無數記憶碎片——穿越前擠在十平米出租屋的日子、每天騎著電動車穿梭在大街小巷送外賣的疲憊、隔壁黃姨打電話時的叮囑、對未來的迷茫與不甘……一股強烈的思鄉之情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丹田內的五枚破天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彷彿要被這股情緒牽引著脫離掌控。展雄飛隻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真實,耳邊甚至響起了母親的聲音:“小飛,彆送外賣了,回家找份安穩工作吧,媽放心不下你……”

“雄飛,醒醒!”雲沐瑤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焦急。她見展雄飛眼神渙散,臉色蒼白,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同時運轉《太陰真經》,一縷太陰之力注入他的體內,“這是幻境!花宮主說過,憶境由記憶碎片所化,你不能被它迷惑!”

太陰之力如同冰水澆頭,讓展雄飛瞬間清醒了幾分。他猛地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徹底擺脫了記憶的牽引。他看著眼前熟悉的街巷,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破妄劍:“我知道,隻是這幻境太過真實,連記憶中的細節都分毫不差。”

他轉頭看向雲沐瑤,發現她正閉著眼睛,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太陰,將周圍的幻境隔絕在外。顯然,雲沐瑤的記憶也被幻境勾起,但她憑借著《太陰真經》的清心之力,守住了本心。

“沐瑤,睜開眼,我們一起破了這幻境!”展雄飛大喝一聲,將銳金令的力量注入破妄劍。劍身瞬間爆發出璀璨的金光,劍身上的雷紋也隨之亮起,帶著銳不可當的鋒芒,朝著眼前的街巷猛地劈下。

“嗤啦——”

彷彿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徹雲霄。展雄飛眼前的青石板路、磚牆、早點攤瞬間如同鏡麵般裂開,無數裂痕蔓延開來,露出後麵混沌的霧氣。那些騎著電動車的行人、發光的廣告牌、甚至是空氣中的油條香氣,都化作縷縷黑氣,消散在混沌之中。

唯有一個身影依舊站在原地——正是剛才那個年輕的自己。他停下了電動車,拎著外賣盒,一臉迷茫地看著展雄飛,眼中滿是困惑:“你是誰?為什麼……我覺得你好熟悉?”

展雄飛看著年輕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他何嘗不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個雖然平凡卻安穩的日子?但他更清楚,自從穿越到玄淵大陸,遇到歸虛峰主、雲沐瑤、小雅、花盈盈這些人後,他的人生早已不再屬於地球。

“我是你,卻又不是你。”展雄飛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地球是我的故鄉,但不是我的歸宿。玄淵大陸有我在乎的人,有我要守護的東西,那裡纔是我的家。”

年輕的自己愣了愣,隨即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我明白了。其實我也知道,這隻是一場夢。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彆讓在乎你的人等太久。”

話音落下,年輕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一縷金光,融入展雄飛的識海。他能感覺到,識海變得更加穩固,丹田內的銳金令也隨之亮了幾分——這是破境後的饋贈,不僅破除了幻境,還讓他的道心更加堅定。

混沌的霧氣中,一條由藤蔓編織而成的階梯緩緩浮現。階梯通體翠綠,上麵點綴著白色的小花,散發著淡淡的草木香氣,一直延伸到上方的平台。

“我們上去。”展雄飛伸出手,握住雲沐瑤的手。雲沐瑤的手心微涼,卻帶著堅定的力量。兩人相視一笑,沿著藤蔓階梯一步步向上走去。

踏上平台的瞬間,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幻。混沌的霧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的演武場。演武場的地麵由青黑色的巨石鋪成,上麵刻著無數古老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場邊的看台上坐滿了修士,他們的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不停地朝著展雄飛與雲沐瑤揮手。

看台上的最高處,歸虛峰主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道袍,正微笑著看著他;花無緣站在歸虛峰主身邊,手中握著夢璃劍,眼中滿是讚許;洛天、風清揚等曾經指點過他的大能也在其中,甚至連小雅都坐在角落裡,揮舞著小手喊著:“展大哥,加油!”

這一幕溫馨而熱鬨,讓展雄飛心中湧起一陣暖意。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這是太虛夢境的第二重境界,試煉境。試煉境考驗的不僅是實力,更是道心,眼前的一切,恐怕又是一場考驗。

果不其然,他的目光掃過演武場中央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演武場中央的柱子上,綁著十幾個他熟悉的身影——王緒陽、血手判官、幽冥教的血長老、甚至還有當年在南域追殺他的黑衣人……這些都是他的仇敵,此刻他們被粗大的鎖鏈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臉上滿是怨毒與不甘。

“展雄飛,你如今已是玄淵大陸聞名的天才修士,手中握著五枚破天令,修為更是達到了煉虛中期。”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彷彿來自四麵八方,“這些人曾經多次想要殺你,甚至傷害你在乎的人。現在他們就在你麵前,手無縛雞之力,隻要你一劍下去,就能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殺了他們,沒人會怪你,反而會稱讚你果斷決絕。”

隨著聲音落下,展雄飛丹田內的炎火令突然躁動起來,一股強烈的殺意順著經脈湧向四肢百骸。他看著柱子上那些仇敵的臉,想起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王緒陽的陰險狡詐、血手判官的殘忍嗜殺、血長老對小雅的追殺……這些記憶如同燃料,點燃了他心中的殺意。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破妄劍,劍身微微顫抖,彷彿也在渴望著鮮血的滋養。隻要他揮劍,這些仇敵就能灰飛煙滅,他再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傷害自己在乎的人。

就在這時,丹田內的榮木令突然散發出柔和的綠光。綠光順著經脈流淌,瞬間撫平了他心中的戾氣,讓他冷靜了下來。他想起歸虛峰主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真正的強者,不是看他能殺死多少敵人,而是看他能否守住心中的道。殺戮或許能解決一時的麻煩,卻會滋生心魔,最終反噬自身。”

展雄飛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緊握劍柄的手。他看著柱子上的仇敵,眼中的殺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你們的所作所為,自有天道裁決。我展雄飛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但也絕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報複。今日我不殺你們,並非怕了你們,而是不想讓自己的道心蒙塵。若有朝一日,我們在現實中相遇,我定會用手中的劍,堂堂正正地擊敗你們!”

說完,他轉身,不再看那些仇敵,徑直朝著演武場另一端的光門走去。雲沐瑤緊隨其後,她的眼神同樣堅定——剛才她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也感受到了心中的殺意,但榮木令的生機與《太陰真經》的清心之力,讓她守住了本心。

“小丫頭,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就在他們經過柱子時,被綁著的血長老突然獰笑道,“你爹孃當年就是被我們幽冥教的人追殺,最後死無全屍!你以為你那所謂的太陰靈體很了不起?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把你抓起來,抽你的靈脈,煉你的神魂,讓你為你爹孃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雲沐瑤的耳邊。她的腳步猛地頓住,身體微微顫抖,眼中瞬間充滿了血絲。太陰劍發出嗡鳴,劍身縈繞的太陰也變得冰冷起來——爹孃的死,是她心中最深的痛,也是她最大的執念。

血長老見她動搖,臉上的笑容更加猙獰:“怎麼?生氣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你不敢?你怕了?你爹孃就是個懦夫,你也是個懦夫!”

“我爹孃不是懦夫!”雲沐瑤猛地回頭,眼中滿是厲色,太陰劍直指血長老的咽喉,“我爹孃是為了守護太陰宗的傳承,才被你們這些邪魔外道殺害!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們幽冥教算清楚!”

血長老狂笑起來:“算清楚?你有那個本事嗎?你現在就殺了我啊!殺了我,你就跟我們一樣,也是個嗜殺的魔頭!”

雲沐瑤的手微微顫抖,劍尖距離血長老的咽喉隻有一寸。隻要她輕輕一送,就能為爹孃報仇雪恨。但她很快便深吸一口氣,眼中的厲色漸漸褪去。她想起了展雄飛剛才的話,想起了花無緣的叮囑,更想起了爹孃臨終前對她說的話:“瑤瑤,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都要守住本心,不要被仇恨矇蔽雙眼。”

“我爹孃的仇,我會親手報,但不是在這裡,不是用這種方式。”雲沐瑤緩緩收回太陰劍,周身的太陰重新變得柔和,“我會在現實中找到幽冥教的總部,用我手中的劍,為爹孃、為所有被你們殺害的無辜之人討回公道。今日,我不殺你,但你記住,幽冥教欠下的血債,總有一天會還清。”

說完,她不再看血長老那張扭曲的臉,轉身追上展雄飛的腳步,一同踏入了光門。

穿過光門的瞬間,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試煉境帶來的壓抑。展雄飛與雲沐瑤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中。

這裡的樹木高大挺拔,樹乾粗壯得需要十幾人合抱,枝葉繁茂如傘蓋,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生機,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草木靈氣順著鼻腔湧入體內,讓人神清氣爽。

“這裡應該就是太虛夢境的核心,建木境了。”展雄飛抬頭,目光穿過層層枝葉,落在了森林中央的那株參天古樹上。

那是一株遠比周圍樹木更加高大的古樹,樹乾通體呈深褐色,上麵布滿了古老的紋路,彷彿記載著歲月的滄桑。樹枝向四周延伸,如同巨大的手臂,直插雲霄。在樹乾離地三丈高的位置,嵌著一枚碧綠色的令牌,正是榮木令的本體——令牌散發著璀璨的綠光,與周圍的草木靈氣相互呼應,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幕。

而在古樹的頂端,一朵巨大的夢璃花正緩緩綻放。夢璃花的花瓣呈淡紫色,花蕊中躺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花盈盈。她依舊穿著那身粉色的衣裙,麵色蒼白,長長的睫毛垂落,眉心縈繞著一縷淡淡的黑氣。但與水晶球中不同的是,此刻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雖然微弱,卻比之前平穩了許多。

“盈盈!”雲沐瑤忍不住驚呼一聲,便要衝過去,卻被展雄飛一把拉住。

“小心!”展雄飛指著地麵,臉色凝重,“你看這裡的符文。”

雲沐瑤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古樹周圍的地麵上,刻著無數詭異的黑色符文。符文之間流淌著暗紅色的光芒,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中彌漫著濃鬱的黑氣,黑氣中隱約能看到無數痛苦的虛影在掙紮,正是花無緣所說的蝕魂陣。

“這些符文好詭異,散發著濃濃的怨氣與魔氣。”雲沐瑤秀眉微蹙,“若我們貿然靠近,恐怕會被這些魔氣侵蝕神魂。”

展雄飛運轉《破天訣》,五枚破天令同時發光。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蝕魂陣的能量正源源不斷地從西北方向傳來——那裡正是陣眼所在的位置。“陣眼在西北方向,我們先去毀掉陣眼,破除蝕魂陣,再去救盈盈。”

雲沐瑤點了點頭,握緊手中的太陰劍:“好,我們一起去。”

兩人小心翼翼地穿過層層藤蔓與樹木,朝著西北方向掠去。沿途的樹木上纏繞著不少黑氣,黑氣中隱約能看到幽冥教徒的身影在巡邏。展雄飛與雲沐瑤屏住呼吸,憑借著迅風令的速度與《雷閃》身法,巧妙地避開了巡邏的教徒,很快便來到了陣眼所在的位置。

陣眼是一座黑色的祭壇,祭壇由黑曜石砌成,高約兩丈,上麵刻著與地麵符文相似的詭異圖案。祭壇的中央,擺放著一個由百顆頭顱組成的圓球——那正是花無緣所說的噬魂球。

每顆頭顱都緊閉著雙眼,臉上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頭顱之間纏繞著黑色的鎖鏈,鎖鏈上流淌著暗紅色的光芒。無數黑氣從噬魂球中散發出來,順著祭壇上的符文流淌到地麵,再通過地麵的符文蔓延到整個建木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迴圈。

“就是這個東西在源源不斷地產生魔氣!”雲沐瑤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隻要毀掉它,蝕魂陣就能不攻自破!”

“想毀掉噬魂球?先過了我們這關!”

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祭壇周圍的樹林中,瞬間湧出數十名身著黑袍的幽冥教徒。他們手中握著各種散發著血腥氣息的法器,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殘忍的光芒。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老者臉上刻著詭異的黑色符文,符文散發著淡淡的紅光,他的修為竟然達到了合體初期——正是幽冥教的魂長老。

“沒想到神夢宮竟然會派人來送死。”魂長老冷笑一聲,目光落在展雄飛與雲沐瑤身上,如同在看兩具屍體,“這太虛夢境是我們幽冥教的囊中之物,榮木令更是能助我教教主突破渡劫巔峰期的關鍵。你們兩個小家夥,也敢來湊熱鬨?”

展雄飛握緊破妄劍,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就憑你們這些邪魔外道,也想染指榮木令?今日我不僅要毀掉噬魂球,還要將你們這些幽冥教的餘孽全部鏟除!”

“口氣倒是不小,可惜實力太差。”魂長老不屑地嗤笑一聲,對著身後的教徒揮了揮手,“給我上!把他們的神魂抽出來,煉進噬魂球裡,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是!”

數十名幽冥教徒齊聲應和,紛紛祭出法器,朝著展雄飛與雲沐瑤衝了過來。這些教徒的修為大多在煉虛期,雖然單個實力不強,但他們配合默契,手中的法器還能相互呼應,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光幕,朝著兩人籠罩而來。

“來得好!”展雄飛大喝一聲,將銳金令與驚雷令的力量同時注入破妄劍。劍身瞬間爆發出金光與紫光,劍身上的雷紋與金紋相互交織,散發出銳不可當的鋒芒。他施展出《九嶽劍法》中的“千岩競秀”,劍花錯落如繁星,瞬間將衝在最前麵的幾名煉虛期教徒斬殺。

雲沐瑤也不甘示弱,她運轉太陰靈體,引動天地間的太陰之力。施展太陰劍法第三式“太陰·沉陰劈”,縈繞著皎潔的太陰之力,劍勢如月光傾瀉,帶著強烈的淨化之力,將另一側的教徒逼退。她的《太陰劍法》越發純熟,劍招中蘊含的太陰之力,不僅能斬斷教徒的法器,還能驅散他們身上附著的魔氣。被太陰劍光掃中的教徒,黑袍瞬間化作飛灰,露出底下乾枯如柴的軀體,眼中的凶光也隨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解脫般的清明,隨後便無力地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氣息。

“可惡!這丫頭的太陰之力竟然能淨化魔氣!”魂長老見手下接連被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本以為憑借教徒的數量與蝕魂陣的加持,能輕鬆解決這兩個小家夥,卻沒想到兩人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料。

“都給我退下!讓我來會會他們!”魂長老怒吼一聲,縱身躍起,雙手結印。他黑袍上的符文瞬間亮起,一股濃鬱的黑氣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化作一條巨大的黑蛇,張著血盆大口,朝著展雄飛猛撲而來。

“小心!這是幽冥教的‘噬魂蛇’,專門吞噬修士的神魂!”雲沐瑤急忙提醒,同時揮劍斬出一道太陰劍氣,試圖阻攔黑蛇的攻勢。

但太陰劍氣落在黑蛇身上,卻隻激起一陣漣漪,根本無法傷到它分毫。黑蛇的速度極快,瞬間便衝到了展雄飛麵前,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幾乎窒息。

展雄飛臨危不亂,他將厚土令的力量注入雙腳,《雷閃》身法施展到極致,身體如同鬼魅般向側麵閃避。同時,他將銳金令與驚雷令的力量全部注入破妄劍,劍身爆發出璀璨的金紫雙色光芒,他施展出《九嶽劍法》的殺招——“雷嶽破蒼”。

“轟!”

劍刃與黑蛇的頭顱相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金光與紫光交織的劍氣瞬間撕裂了黑蛇的頭顱,無數黑氣四散飛濺。但黑蛇並未消散,斷裂的頭顱很快又重新凝聚,再次朝著展雄飛撲來。

“這黑蛇是由魔氣與魂長老的神魂力量所化,除非重創魂長老本人,否則根本殺不死!”展雄飛心中瞭然,他眼神一凝,決定改變策略。

他猛地將迅風令的力量注入劍身,劍速瞬間提升數倍,化作一道金光,繞過黑蛇,徑直朝著魂長老刺去。這一劍快如閃電,帶著銳不可當的鋒芒,直指魂長老的眉心。

魂長老沒想到展雄飛竟敢主動進攻,臉色驟變。他急忙收回黑蛇,試圖阻擋展雄飛的攻勢。但黑蛇剛一收回,雲沐瑤的攻擊便接踵而至。太陰劍法第三式“太陰·沉陰劈”使出,她揮劍斬出一道巨大的太陰劍氣,厚重中帶有極寒的劍氣如同月光凝聚而成的長刀,朝著魂長老的後背劈去。

“卑鄙!”魂長老又驚又怒,他腹背受敵,根本無法同時抵擋兩人的攻擊。無奈之下,他隻能強行運轉魔氣,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黑色的護盾。

“鐺!”“轟!”

兩道攻擊同時落在護盾上。破妄劍的鋒芒刺穿了護盾的一角,劍尖擦著魂長老的肩膀劃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太陰劍氣則將護盾劈得粉碎,巨大的衝擊力將魂長老震得連連後退,口中噴出一口黑血。

“你們兩個小家夥,徹底激怒我了!”魂長老擦掉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猛地轉過身,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印訣,口中默唸口訣:“以我之魂,引噬魂之力——蝕魂音!”

隨著口訣落下,祭壇上的噬魂球突然睜開了眼睛。每顆頭顱的眼中都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同時發出淒厲的尖嘯。尖嘯聲化作無形的音波,如同潮水般朝著展雄飛與雲沐瑤襲來。

音波所過之處,周圍的樹木瞬間枯萎,地麵上的青草也變成了黑色。展雄飛與雲沐瑤隻覺得識海一陣劇痛,彷彿有無數根針在刺他們的神魂,眼前陣陣發黑,連手中的劍都快要握不住。

“雄飛,快用榮木令!”雲沐瑤強忍著識海的劇痛,大聲喊道。她知道,榮木令蘊含的生機之力,或許能抵擋這蝕魂音的攻擊。

展雄飛立刻反應過來,他將榮木令從丹田中取出,握在手中。榮木令瞬間爆發出柔和的綠光,綠光形成一道綠色的屏障,將他與雲沐瑤籠罩其中。蝕魂音撞擊在屏障上,發出“嗡嗡”的聲響,但屏障卻紋絲不動,將音波的攻擊牢牢擋在外麵。

“太好了,這榮木令果然有用!”雲沐瑤鬆了一口氣,識海的劇痛也緩解了許多。

魂長老見蝕魂音被擋住,臉色更加難看。他沒想到榮木令的生機之力竟然如此強大,連他引以為傲的蝕魂音都無法突破。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們嘗嘗噬魂球的真正威力!”魂長老怒吼一聲,雙手猛地向下一按。祭壇上的噬魂球突然騰空而起,無數黑色的鎖鏈從噬魂球中延伸出來,如同毒蛇般朝著展雄飛與雲沐瑤纏繞而去。

這些鎖鏈上布滿了倒刺,散發著濃鬱的魔氣與怨氣,一旦被纏住,不僅會被魔氣侵蝕,神魂還會被鎖鏈上的倒刺勾住,永世不得超生。

“沐瑤,我們聯手!”展雄飛大喝一聲,將榮木令的生機之力注入破妄劍。劍身瞬間爆發出金綠雙色光芒,他施展出《九嶽劍法》的“九嶽歸一”最強殺招,劍花如同漫天飛舞的綠葉,朝著鎖鏈斬去。

雲沐瑤也同時出手,她將太陰之力與太陰體質本源相互融合,太陰劍縈繞著月白色太陰寒芒,她施展出太陰劍法——第四式“太陰·寒破萬陣”,一道巨大的太陰光幕朝著鎖鏈籠罩而去。

“嗤啦——”“哢嚓——”

雙色的劍花與月白的光幕同時落在鎖鏈上,鎖鏈瞬間被斬斷無數節,黑色的魔氣與怨氣四散飛濺。但噬魂球中源源不斷地湧出新的鎖鏈,如同潮水般朝著兩人襲來,根本殺不儘、斬不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儘快靠近噬魂球,毀掉它的核心!”展雄飛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榮木令的生機之力正在快速消耗,如果再這樣拖延下去,他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裡。

雲沐瑤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雄飛,我來掩護你,你趁機衝過去,毀掉噬魂球!”

“好!”展雄飛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雲沐瑤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所有的太陰之力全部注入太陰劍。劍身爆發出璀璨的月白光芒,她施展出太陰劍法第六式——“太陰·凍天劍域”。

隨著術法的施展,雲沐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角溢位一絲鮮血,這是太陰劍法終級殺招,攻防一體。但她的劍勢卻變得無比強大,一道巨大的太陰劍域衝天而起,如同月光凝聚而成的光柱,朝著噬魂球與魂長老同時斬去。

“你瘋了!竟然敢施展不要命之術!”魂長老見狀,臉色驟變。他能感覺到這道劍氣中蘊含的強大力量,若是被擊中,即使是他,也會身受重傷。

魂長老急忙將所有的魔氣注入噬魂球,試圖抵擋這道劍域。但太陰劍氣組成的劍域力量遠超他的預料,“轟”的一聲巨響,劍域中劍氣瞬間擊穿了噬魂球的防禦,將噬魂球炸得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魂長老也被劍氣的餘波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就是現在!”雲沐瑤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展雄飛喊道。

展雄飛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決絕,他將迅風令與厚土令的力量全部注入雙腳,《雷閃》身法施展到極致,身體如同一道金光,瞬間突破了鎖鏈的阻攔,衝到了噬魂球麵前。

他將體內所有的靈力與五枚破天令的力量全部注入破妄劍,劍身爆發出五彩斑斕的光芒,他高高舉起劍,朝著噬魂球的裂縫猛地劈下:“給我破!”

“哢嚓——”

一聲脆響,噬魂球的裂縫瞬間擴大,無數黑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噬魂球中的百顆頭顱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隨後便化作點點靈光,消散在空氣中——這些被禁錮的生魂,終於得到瞭解脫。

隨著噬魂球的破碎,蝕魂陣的符文瞬間黯淡下去,地麵上的黑氣如同潮水般退去。建木境中的草木靈氣重新變得濃鬱起來,空氣中的怨氣與魔氣也消失不見。

“不——我的噬魂球!”魂長老見噬魂球被毀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眼中滿是瘋狂與不甘,“我要殺了你們!我要讓你們為噬魂球陪葬!”

魂長老猛地衝向展雄飛,他將自己的神魂與僅存的魔氣全部燃燒起來,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試圖與展雄飛同歸於儘。

展雄飛眼神一冷,他剛剛毀掉噬魂球,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但他依舊握緊了破妄劍,準備迎接最後的戰鬥。

就在這時,一道太陰劍氣---“寒脈刺”突然從側麵襲來,精準地擊中了魂長老的身體。魂長老的身體瞬間僵住,燃燒的神魂與魔氣也隨之熄滅。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緩緩走來的雲沐瑤,眼中滿是不甘:“我……不甘心……”

話音落下,魂長老的身體便化作點點黑氣,消散在空氣中。

解決了魂長老,展雄飛與雲沐瑤都鬆了一口氣,兩人相互攙扶著,緩緩走向建木神樹。

建木神樹因為蝕魂陣的破除,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樹乾上的紋路變得更加清晰,枝葉也更加翠綠,無數白色的花朵在枝頭綻放,散發出濃鬱的草木靈氣。

榮木令的本體嵌在樹乾上,散發著璀璨的綠光。展雄飛將手中的榮木令分身靠近本體,兩枚令牌瞬間融合在一起,爆發出更加耀眼的綠光。綠光湧入建木神樹中,神樹劇烈地顫抖起來,枯黃的枝葉重新變得翠綠,樹乾上的裂痕也漸漸癒合。

與此同時,一篇閃著金光的經文突然從神樹中浮現出來——正是《太虛神遊經》。經文在空中緩緩展開,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蘊含著深奧的道韻。展雄飛立刻取出花無緣交給的分身玉簡,將玉簡靠近經文。經文瞬間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玉簡中。玉簡上的“神遊太虛,心若無垢”八個字變得更加璀璨,隱隱有神魂波動傳來。

“太好了,《太虛神遊經》也拓印成功了!”展雄飛心中大喜,這應該是完整篇,花盈盈所學應該是基礎篇。

就在這時,樹頂的夢璃花突然劇烈地綻放起來。淡紫色的花瓣層層展開,花蕊中的花盈盈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眸中恢複了往日的靈動,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她看著展雄飛與雲沐瑤,露出一抹虛弱卻欣喜的笑容:“展大哥、沐瑤姐姐,你們終於來了。”

“盈盈妹妹!”雲沐瑤激動地衝了過去,緊緊抱住花盈盈。她能感覺到,花盈盈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溫度,氣息也變得平穩起來。

花盈盈靠在雲沐瑤的懷裡,眼中滿是感激:“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我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展雄飛看著恢複生機的花盈盈,心中湧起一陣暖流。他能感覺到,丹田內的六枚破天令同時發光,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完美的迴圈。煉虛中期的壁壘轟然破碎,一股磅礴的靈力在他體內湧動,他的修為順利突破到了煉虛後期。

“恭喜你,雄飛,突破到煉虛後期了!”雲沐瑤察覺到展雄飛的變化,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花盈盈也笑著說道:“展大哥的天賦果然厲害,這麼快就突破了。”

展雄飛握緊手中的榮木令,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生機,心中充滿了力量:“榮木令已經到手,接下來,我們該去尋找最後一枚破天令——浩水令了。”

花盈盈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從雲沐瑤的懷裡坐起來,輕聲說道:“我知道浩水令可能在哪裡。聽聞白月教的太陰秘境中,藏著一塊上古令牌,那塊令牌蘊含著濃鬱的水屬性靈氣,極有可能就是浩水令。而且太陰秘境與我們神夢宮的太虛夢境一樣,都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秘境,裡麵危險重重,但也藏著無數機緣。”

展雄飛眼前一亮:“真的嗎?那太好了!等你身體恢複,我們便啟程前往白月教,尋找浩水令。”

花盈盈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好,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你們一起冒險了。”

陽光透過建木神樹的枝葉灑下,落在三人身上,溫暖而明亮。遠處的天際,一朵祥雲緩緩飄過,彷彿在為他們指引著前路。尋找破天令的旅程雖然依舊充滿未知與危險,但展雄飛知道,隻要身邊有雲沐瑤、花盈盈這些夥伴,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都有勇氣去麵對,去戰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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