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丈夫去世五年,守寡懷了皇帝的崽 > 第215章 【番外】假如舅舅冇有死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丈夫去世五年,守寡懷了皇帝的崽 第215章 【番外】假如舅舅冇有死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番外】假如舅舅冇有死

雲挽也看清了上麵的內容,頓時呼吸一滯,“小寶不見了?”

她聲音夾雜著顫抖,麵色發白。

“小寶怎麼會突然不見?”雲挽抓住他的胳膊,語氣焦灼:“阿綏還說了什麼?京城找遍了嗎?”

一想到女兒可能遭遇不測,她眼前陣陣發黑。

涉及兒女的安危,她冇法不擔心。

景宣帝若有所思:“夫人先莫急,阿綏隻說了小寶不在宮裡,其他未說。”

“照咱兒子的性子,若未確保小寶的安危,是不會隻傳信這一句話,由此說來,小寶或許並非失蹤,極有可能是在某個地方躲起來了。”

倘若女兒真失蹤了,玄龍衛早已送來訊息。

聞言雲挽逐漸冷靜下來,“夫君的意思是小寶偷偷跟著我們來了,現在指不定就在這船上?”

越想越有可能,她鬆了口氣。

景宣帝頷首,他家明陽膽子大著呢。

兩人起身,出了屋子正好遇上手上端著食盤,行徑鬼祟的侍女。

見到兩人,她下意識遮掩,發現無處可藏便站在原地垂頭忐忑道:“老爺夫人。”

掃了眼木盤上的糕點瓜果,雲挽麵上不動聲色:“給小寶的?她人在哪?”

知曉小主子行徑暴露,侍女不敢隱瞞,如實告知:“小姐在儘頭那間廂房。”

她指了一個方向。

雲挽和景宣帝徑直走向那間屋子,推開門繞到屏風後,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家趴在枕頭上呼呼大睡的女兒。

親眼看到人,兩人總算是放下心來。

熟睡的明陽一無所覺,翻了個身繼續睡,露出臉上的睡印子。

十歲的明陽初具少女雛形,五官精緻,身量抽條,雪白的臉頰嬰兒肥稍稍褪去。

雲挽坐在床沿上,伸手給她掖被角,掌心輕輕摸了摸明陽的臉,眉眼低垂溫柔。

她就說臨行前這小傢夥怎麼這麼乖巧聽話冇鬨騰,原來是早有鬼主意,偷偷跟上了船,竟還說服了宮人替她遮掩。

真應了那句話,孩子靜悄悄,指定要作妖。

在船上偷偷摸摸這兩日,看來冇吃好,小臉都瘦了。

睡夢中的明陽聞到了孃親的味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娘有蟲子咬我。”

她鑽進雲挽的懷裡撒嬌。

雲挽冇好氣地颳了刮她的鼻子,語氣卻透著寵溺,“該,要不是你哥傳信給我和你爹,你是不是打算憋在這屋子裡不出門了?”

明陽嘿嘿笑,“我想著要是冇人發現,等快到了揚州再給您和爹爹一個驚喜。”

景宣帝輕哼,“還驚喜?驚嚇差不多。”

明陽撅嘴反駁:“誰讓您偷偷帶走娘,女兒也想去揚州玩,反正我來都來了,您不能把我送回去!”

轉頭她央求雲挽:“娘~讓女兒跟著你們好不好?我發誓絕不打擾您和爹爹獨處!”

她雙手合十,水汪汪地看著兩人。

雲挽與景宣帝相視一眼,俱從中看到了無奈。

“娘看看,哪兒被蟲子咬了?”

明陽伸出胳膊給她看,“這兒,還有這兒。”

雲挽給她塗藥,景宣帝不忘吩咐侍女:“去把我和夫人隔壁的屋子收拾出來,讓廚房做些小姐愛吃的送上來。”

雖與原先的計劃有出入,但女兒都跟來了他也不欲再送人回京,就當是多了個小尾巴。

官船抵達揚州時已是四月,正是草長鶯飛、欣欣向榮的時節。

揚州城內的豐水巷,那空置多年的岑家老宅不日前住進了一家三口,男俊女靚女兒俏,錦衣華服,氣度不凡,瞧著像是京都來的,一時間成了附近鄰居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家三口正是雲挽一家,他們住的宅子正是岑家祖傳的老宅,雲挽小時候在舅舅家住的地方。

這些年岑遠舟在官場上如魚得水,仕途亨通,除卻外放了幾年,其餘便在京城,極少回老家揚州,隻讓人將老宅與祖墳裡外重新修繕了一番。

幾十載未回,豐水巷仍是豐水巷,變化如翻天覆地。

“隻有巷子外那條河和那棵柳樹我還能認出來。”雲挽坐在馬車上感慨道。

旋即她笑道:“不過,這就足夠了。”

畢竟這可是幾十年光陰。

景宣帝輕拍她的肩頭,無聲安撫。

明陽靠在母親肩頭,好奇問:“外祖母和舅公是什麼樣的人?”

她知道他們現在要去郊外掃墓,此刻坐在馬車上興致勃勃。

或者說,自來了揚州明陽便整日樂嗬嗬,顯然陌生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有趣。

雲挽柔聲開口:“他們啊,是很好很好的長輩”

她循著記憶,撿了幾件印象深刻的事講述給女兒聽。

一旁景宣帝展顏默默傾聽。

許是掃墓勾起了雲挽諸多對親人的記憶,當晚她竟夢到了多年前,舅舅還未逝世時——

景宣八年,陸家三子病入膏肓,大夫斷定僅有一月時日。

訊息傳至揚州,岑舅舅岑卓當即與家人商量後買了船票,準備次日啟程北上入京,待外甥女婿一死,便接回外甥女。

不想當夜突染風寒,岑卓舊疾複發,病情來勢洶洶,就在全揚州的大夫都搖頭表示無能為力,提議岑家準備後事時,岑卓的病卻突然痊癒了。

病一好,岑卓當即重新買船票趕往京城,待他順利入京,經過一番打聽便得知陸國公府的三公子於昨日逝世。

岑卓抹了風塵仆仆的臉,心道總算是趕上了,隨即找了家客棧住下,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外甥女聯絡。

七日後,陸三公子出殯日,嗩呐鑼鼓聲震天。

苦澀藥味不散的屋子裡卻靜若聞息,雲挽身著縞素,獨自坐在妝奩前,周身寒意徹骨。

她抱膝蜷縮,腦海中盤旋著不久前親耳聽到婆母竟想殺她為丈夫殉葬的話。

冰冷無情的對話一遍遍在腦海中重複,雲挽心中恨意漸生。

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自救,最好徹底擺脫陸家。

下定決心,雲挽一改消沉,振作起來。

與此同時,她收到了舅舅來京的訊息。

舅甥倆尋了個時機在雲挽的香料鋪子裡匆匆見了個麵。

多年未見的舅甥一見麵便雙雙紅了眼眶,互相噓寒問暖。

得知舅舅此次來京是為了接自己回揚州,甚至來前還大病一場險些喪命,雲挽淚流滿麵,更加堅定了勢必要脫離陸家的想法。

同樣得知自家命苦的外甥女竟被那家人嗟磨,甚至接下hi有性命之憂,岑卓便氣得雙目赤紅。

他義正言辭道:“阿挽你放心,舅舅就算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讓你離開那個吃人的地方!”

他清楚越是大戶人家,尤其是以家族利益為目的的聯姻,十有**會央求喪夫的媳婦為了家族榮譽與利益‘自願’守節。

不說尋常人家守寡的媳婦日子過的艱苦,大戶人家守節的孀婦便不必多言了,素衣素食如出家的尼姑,規矩眾多不能有絲毫出格的行為,否則便會惹來非議罵名。

他曾見過揚州城被婆家逼著為夫守節的婦人,麵黃肌瘦,眼神黯淡無光,充斥著麻木,如死水般平靜,看得人心生悲慼。

阿挽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他岑卓唯一的外甥女,他和妻子向來是把她當作親生閨女,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好好的孩子,正值青蔥年華便埋冇在那吃人的後宅。

這是他與妻子一致的認同,大不了今後他們養阿挽便是。

“舅舅不許說胡話!”

雲挽急切打斷,含淚頻頻搖頭,“我不要舅舅為我豁出性命,我要你們都好好的!”

岑卓擡手抹了把眼角,飽經風霜卻氣質溫和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欸欸好,咱們都要好好的!”

寒暄過後,舅甥兩人合計商量好接下來的對策,此後接下來的日子再未聯絡。

次日岑卓前往雲家,要求雲父將大女兒接回雲家,毫不意外被拒絕,然後趕出了雲府。

意料之中的結果,岑卓倒也不氣餒,被趕出來後便坐在雲府門前的石階上,垂頭抹淚歎息。

雲府位於街市西坊,此時正是人來人往趕集的時候,見狀路過的百姓不由好奇,什麼事竟讓一大老爺們當眾落淚?

有人出聲詢問。

岑卓張口欲言,欲言又止,儒雅清瘦的臉上浮現為難與悲痛。

“我是為我那命苦的外甥女流淚啊,她是雲家的大女兒,嫁到陸國公府,前陣子我那外甥女婿病逝,她年紀輕輕冇了丈夫又無子嗣,指不定在婆家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她是我姐姐,雲侍郎原配夫人的唯一女兒,我心疼外甥女,便想與我那姐夫商量把她接回孃家,誰知”

他捶胸頓足,滿臉悲痛泣不成聲:“誰知我那姐夫卻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竟說此事與雲家無關!我那可憐早逝的姐姐,可憐孤苦無依的外甥女啊”

聞言不少人麵露同情,都說有後孃便有後爹,這雲家大女兒也忒慘了吧?

這雲侍郎也是,竟將千裡迢迢從揚州趕來的小舅子狠心趕出府,果真是冷血無情。

實則並未見到雲父,而是被現繼室趕出來的岑卓很滿意他們的義憤填膺,當即摸臉歎息:

“罷了,雲家不同意,我多來幾次便是,再怎麼說我那外甥女也是雲家的嫡女呐,總不能一大家子欺負她生母早逝,便可勁兒欺負吧?”

接下來幾日,岑遠舟每日都來雲府,無人放他進府便在門口坐上一整天,惹得不少百姓和鄰居同僚圍觀看戲。

不日,此事便在京中流傳,鬨得人儘皆知,雲家賣女一事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於是雲家無奈之下將岑卓再次請進府,不知談了什麼,岑卓出來後便花錢請了一群人敲鑼打鼓地去了陸國公府,表示受雲家所托請求陸家放新寡無子的媳婦回孃家。

本朝並無喪夫的妻子必須為丈夫守節守身一輩子的規定,相反鼓勵寡婦再嫁,重組家庭綿延子嗣。

因此岑卓的請求在他們看來並不過分,畢竟但凡疼女兒的孃家都不願意自家女兒守寡一輩子。

然而相比起雲家,陸國公府連個人影都未出來。

就在所有人斷定雲家女要在陸家守一輩子寡時,陸家白事宴上,雲挽不小心打翻了下人新盛的湯。

湯水正好灑在來吃席客人的銀手鐲上,手鐲頓時變色,嚇了對方一大跳,嘴裡大喊‘菜裡有毒!’

宴客聞之變色,紛紛放下手中的筷箸,目露警惕。

而經過檢驗,雲挽打翻的那碗湯水裡的確有大量砒霜,若是喝下一口即便是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

雲挽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單薄的身軀搖搖欲墜,看得人一陣揪心與同情。

接著在眾目睽睽下,她撲通一聲跪在陸老太太麵前,哭喊道:

“求母親放過兒媳,給兒媳一條活路!兒媳與夫君恩愛不疑,可是兒媳還想活著,不想給夫君殉葬啊!”

她似乎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將那日偷聽到的主仆二人的對話‘不小心’說了出來。

她說得語無倫次,眾人卻抓住了其中緊要重點,那便是——

此次下毒是陸家老太太授意,隻為了殺了兒媳婦給死去的兒子陪葬!

滿堂嘩然。

在陸家的席上碰到下毒之事,賓客要求給出一個交代。

陸家派人徹查,發現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已經服毒自儘,屋子裡正好搜出來一包用過的砒霜。

這下證據確鑿。

當日下午,岑卓前往大理寺敲鼓,狀告陸家殘害新寡媳婦,被迫之下,雲家也成了狀告人。

他們可以接受雲家的女兒為夫守寡,自儘殉情,卻不能是故意下毒,這和撕破臉有什麼區彆?

一時間,在岑卓的運作下,此事就連街頭小兒都知道了城東有個陸老太,下毒迫害兒媳給死去的兒子殉葬!

三日後,雲挽成功拿到斷婚書,收拾好行李嫁妝,跟著舅舅高高興興地登上了下揚州的官船。

望著湖麵的波光,鼻尖鑽入水腥氣,雲挽眉眼間的鬱氣和陰霾一掃而空。

她終於自由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